第74章
“皇上,我怎麽以前從未聽過啊?”十分小心翼翼的,榕榕自認自己沒有暴露自己心底的心思。
殊不知嘉靖帝早就将她摸透了,此時眯着眼睛看她,眼裏有些壞壞的。
“兩年一次。”
“哦。”
“那皇上,參加都有誰啊?”口不對心了,榕榕其實最想問的是家眷是否可以出行,但是總覺得自己這樣一問就有些明顯了,于是拐了個彎。
嘉靖帝眯着眼睛,狹長的眼睛此刻顯得格外的魅人。
“還能有誰?不就是這些人?”
“哪些人,哪些人。?”她不依,非要你說個清楚明白。
嘉靖帝眼神戲谑,一把将她摟到懷裏,下巴磕着她的肩膀。
“想去?”
她點頭。
“成。”
一個字,但是為帝的氣魄盡顯,此刻心愛的女人在懷,又是如此依戀的姿勢,柔情中的帝王格外的有人氣。
榕榕自然高興,晚膳用的都格外的香。
但是入了夜,原本風平浪靜的一天卻逆轉了。
“皇上,娘娘,小公主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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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榕聽了立刻就覺得腿有些軟,這是明珠生的第一場病,看宮女的表情,榕榕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好。明珠的身體并不是很好,雖然是足月生的,但是生下來的時候卻像一只小貓似的,連太醫都說需要好好照顧才是。榕榕平時照顧很精心,就連她身邊照顧的宮女都是仔細挑了許久的,奶娘就更別說了,就連每日吃喝的膳食都是有專人看着的,就怕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但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入了夜就發起熱來了?明明白日裏看上去沒有半分征兆啊?
到底是皇帝,震得住場子,關鍵時刻還是穩住了。
“蘇力,去請太醫來。”
榕榕卻是掀了被子,不管不顧的就要起來。
入了秋,夜裏寒涼,但她卻是絲毫都沒有感受到,身上的單衣薄如蟬翼,顧不上披件衣服,立刻就要走。
嘉靖帝拉住她的手,卻不防她竟是看也不回頭看的就把他的手甩到了一邊上。
知道她此刻的心慌意亂,嘉靖帝沉了聲吩咐邊上的宮女。
“給娘娘拿條衣服。”
自己卻也是匆匆的套了件外衫就顧不得了。
作為帝王,也不是随心所欲的,起碼禮法之中就有一條,天子須先正衣冠,後明事理。
正衣冠這一點在此刻顯然已經顧不上了。
到了明珠的殿內,嘉靖帝只看到榕榕伏在明珠的搖床邊。
“太醫呢?太醫為什麽還沒到?”榕榕心急如焚,開始發起脾氣來。
伺候的奴才全部都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在他們眼裏,貴妃娘娘極少發脾氣,今天算是頭一遭了。
“奴才去外面守着。”平時最機靈也是最讨巧的小太監在地上磕頭。
榕榕不耐煩:
“還不快去。”
嘉靖帝上去環住了榕榕的肩膀,卻發現她整個人冷的就象塊冰似的,為她披上了外衣,安慰了幾句。
聖上和貴妃娘娘此刻心情都不太好,有誰敢觸黴頭?所有人,無論是站着的,還是跪着的都斂目屏氣,生怕自己不小心觸了黴頭。
明珠本就瘦弱,平時也是乖巧,不常哭。現下,不斷地哭着,聲音極細極弱,斷斷續續的,不像一般的嬰兒一樣,哭起來就是一個沒完沒了和聲音洪亮,臉龐更是漲的通紅。旁人看了這樣一個小娃兒哭都會覺得揪心的很,更何況是這孩子的父母?
榕榕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明珠哭的碎了,也忍不住眼裏的淚花。
寶貝兒,心肝肉,乖乖……榕榕嘴裏不停地哄着,也不敢去抱她,就怕自己不懂做了錯事。
嘉靖帝緊緊地摟着榕榕的肩膀,面色極不好看,仔細看去,眼裏也都是焦急。但還要忍耐着,鎮定着,給身邊的人做一個支撐。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漫長,好不容易,衆人盼望的太醫終于拎着大大的醫藥箱子來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太醫累的氣喘籲籲,渾身都是汗,剛跑起來不覺得,但是猛地一停下,這才感受到秋夜得寒涼之意,只覺得渾身冰涼。
“皇上,貴妃娘娘。”
太醫行禮剛剛一半,就被貴妃娘娘得話給喊了起來。
“還行什麽禮?快來看看明珠怎麽樣了。”
太醫觑了一眼皇上的面色,看皇上并無怪罪,才趕緊上前來。
嘉靖帝摟着榕榕退到一邊,騰地給太醫望聞問切。
榕榕眼裏都是焦急,眼睛一直盯着太醫,生怕在他臉上看到一點不好的消息。
嘉靖帝一只手摟着榕榕,另一只緊緊地的握住她的手,若是在平時,榕榕早就不高興在人前如此的動作了,但此刻她卻很是慶幸眼下有這樣一個人來支撐她。
見這個太醫長長不說話,榕榕更急了,開始亂發脾氣起來。
“換個太醫來,快把李太醫找來。”
可能是之前對李太醫的印象太好,對于李太醫,榕榕更有安全感一些。
嘉靖帝是榕榕的枕邊人,自然知道她此刻的心态,也是孩子的父親,現在的他也擔心的不得了,但是身為帝王,他知道此刻已經有個太醫在此了,再急匆匆的把并不當值的李太醫從家中叫過來示威不明智之舉。
“李太醫待會兒才能到呢。”
榕榕哭了,哭的越來越厲害,眼睛裏的淚水就象小溪流水似的往外冒。
“我知道,我知道。”
她現在心急,脾氣也大,立刻就甩開了嘉靖帝要給她抹眼淚的手。
還是縱的,你看你一不如她的意了,她立刻就把你的手扳的遠遠的,眼淚還是不停地掉。
她是心慌,嘉靖帝何嘗不知道,但到底是過不了,給身邊站着的蘇力使了眼色。蘇力立馬就懂了。
太醫心裏此刻也在想,真的把李太醫叫來才行,不然這出了事兒他一個人也擔不起啊。太醫院奉行的還不是中庸之道?叫來了人才好。
“皇上、娘娘,小公主這是寒氣入體引起了發熱,大概是受了涼風再加上似乎不當心入了寒性的食物。”
太醫這話說得謹慎啊,且很富有深意啊。
“大概”“不當心”?
這幾個詞一出口,嘉靖帝的眼睛裏立馬都是寒意了,他也是宮裏長大的,難道會不知道宮裏的*手段?
但是這一切還不能對現在六神無主的榕榕講啊,一講,她不是更加擔心?嘉靖帝打算索性自己處理了這事情,好叫她別白白的想些別的了。
“小公主當下并無大礙,等夜裏退了燒,日後好好養護便可以了。”
這位太醫還是比較圓滑的,話講了五分。
之後的李太醫可就沒有這樣了,李太醫深受貴妃的寵信,也因為貴妃得了皇上的眼,此刻便坦誠多了。
“小公主今夜要是退不了燒,事情便有些棘手了。且等熬過這場病,小公主的身子也必會有些影響了。”
聽罷此言,榕榕的眼裏全部都是純粹的擔心和焦急,恨不得此刻能以身相代,但是嘉靖帝就不一樣了,怒意和擔心并存。
到底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
作者有話要說:驚不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