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紙包不住火？
楚煦陽覺得昨天晚上好像是做了一個很荒唐的夢，他夢見了那個小騷貨，然後兩個人——嗯，做了一些很爽的事情。可是他為什麽覺得那個小騷貨的臉有時候好像又變成了耿直的臉，或者說是兩張臉合在一起。
他揉揉額頭，一轉頭，看見一旁在玩電腦的耿直。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耿直兩眼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聽着床上的動靜，貌似心不在焉地問道。
“恩，謝謝，好多了”，楚煦陽從床上坐起身，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昨天晚上你一直都呆在這裏？”
耿直“嗯”了一聲。
楚煦陽心裏的感覺更奇怪了，昨晚耿直一直在這裏？這間房裏只有一張床，他往床的另一邊一看，果然有人睡過的痕跡，再聯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楚煦陽覺得有點尴尬。
正巧，耿直突然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轉移到他身上來，笑眯眯地，賊兮兮地說道，“表哥，你昨天晚上做夢了，不知道你夢到什麽了，我看到你抱着被子——”
耿直聳聳肩，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表情。
楚煦陽表情僵了一下，審視着耿直那張臉，發現對方的表情裏帶着貓膩，他作出一副冷峻的樣子，“你胡說什麽？沒事少唬我。”
耿直哼笑一聲，“你不信？我有用手機錄像，你要看嗎？”
楚煦陽從床上下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耿直，“無聊”，說完他轉身進了浴室，顯然他不相信耿直錄了像，而且，實際上，就算是錄了，他也不在意，雖然一開始有點尴尬，但是容易生理沖動的年輕人做個春夢沒什麽大不了的。
耿直在他背後做了幾個鬼臉，他本身就沒有錄像，也不可能唬到對方。從電腦椅上站起來，他大喊一聲，“我走了”。
就從房間裏離開了，昨晚的事情最受傷的可是他。
知道系統給了什麽豐厚獎勵麽，鞋子和襪子，呵呵，跟那個內褲任務一樣的狗屎獎勵，以後再也不用買新鞋和新襪子了。
耿直其實覺得心裏很生氣，尤其是昨晚系統又壓制他的時候。
系統：是，系統是壓制您了，可是快感都是您自己的。
耿直：閉嘴！
系統：難道您沒爽到？生理反應都是假的？
耿直：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都是你逼的！
耿直還想再跟系統撕逼幾句，可已經走到自家公寓樓下的他睜大了眼睛，有一瞬間，他真想——
莫萊安穿着藍白色的運動服和一個身着黑白色運動服男生說說笑笑的，從不遠處走來，看起來，兩人像是剛剛去晨練回來。
我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戳瞎！耿直不自覺地瞪着莫萊安旁邊的那個男生，就是那個前天下午和莫萊安一起回家的籃球隊男生，運動男生走起路來腳步輕盈，身材挺拔，那精瘦的腰身看起來真是不堪盈盈一握，腰很細，看着都想樓一樓，抱一抱。
耿直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兩個人昨晚一定是睡覺了！再仔細一想，前天下午兩人一起回家，今天早上又一起晨練，難道這個男生在莫萊安家睡了兩晚了？！他根本不知道莫萊安什麽時候認識了這個人，而且還和這個人關系那麽好！
耿直想得沒錯，兩人确實睡覺了，但是只是很純潔的那種，就像好哥們一樣，不過系統不打算告訴耿直真相。
耿直趁着兩人還沒走到公寓樓門口，自己一個閃身先進去了，上了樓梯，把臺階踩得咔咔響。
一回到家，耿媽媽就過來問他，“寶寶你這麽早回來了？你表哥呢？沒跟你一起過來吃早飯？”
耿直壓着脾氣，擺擺手，“恩，我沒問他，您自己打電話問他吧，我去房間裏呆一會，補個覺。”
一回到房間，耿直的臉就拉下來了。
系統：您是不是喜歡上莫萊安了？
耿直：……
罕見地，耿直沒反駁，而是目光陰沉地看着窗外。
半晌，耿直突然說了一句，“是啊，我是喜歡上他了。”
這次輪到系統沉默了。
“也可能是喜歡上他了吧”，耿直又不确定地改口，不過，“喜歡就喜歡呗，有什麽大不了的，喜歡又不能怎麽樣。今天喜歡，明天又可能不喜歡了。”
系統不知道耿直是在說，自己今天喜歡莫萊安，明天可能就不喜歡莫萊安了。還是在暗示，莫萊安前面還說喜歡他呢，轉眼就跟別人好了。
反正不管怎麽說，這話也有道理，喜歡這種感情比較淺，來去無影的，少年人的喜歡又往往帶着沖動，今天喜歡，明天不喜歡，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都挺正常的。
系統倒是意外，耿直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還看得挺開？
耿直剛剛那番話好像是在安慰自己，表面上看起來他想得挺開，實際上，他心裏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酸泡泡！
算啦，反正誰也不欠誰的，愛咋咋地呗。
耿直噘着嘴，在床上補了會兒覺。
就睡了半個小時還沒睡好，一入夢全是昨天晚上的事，耿直消沉地從床上坐起來。
聽到房間外面有耿媽媽和楚煦陽說話的聲音。
耿直心情不好，滿面愁容地打開門，對于一個胖子來說，還有什麽比吃更能讓他開心的呢。做吃貨就這點最幸福，碰見什麽不開心的事，吃點好吃的就沒事兒了。
耿媽媽看到他從冰箱裏拿出一大包奶香棒，牛奶，火腿，薯片，不由地皺眉，“寶寶，媽媽有做早飯。”
耿直抱歉地看了耿媽媽一眼，“我就想吃這些。”
耿媽媽慣兒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耿直一身毛病裏面，十有八九是她慣出來的。可作為一個母親，寵溺兒子，別人又能怎麽指責呢。這也是相當一部分獨生子女家庭的共性，只要孩子沒有原則性的失誤，人生還在正軌上，嬌氣點就嬌氣點呗。
所以，耿媽媽就由着耿直去了。
耿媽媽囑咐了兩個孩子在家好好玩，就背上包出去了，家庭主婦也有自己的社交圈。
耿直不想和楚煦陽面對面幹瞪眼，抱着一堆零食躲進自己的屋子裏去了。
沒一會，“叮鈴鈴——”，然後一陣音樂聲響起，是手機鈴聲。
耿直被突然響起來的鈴聲吓了一跳，聲音聽起來有點陌生。不像是他的手機啊，他仔細聽了聽，确認鈴聲是從他書桌最下面的抽屜裏發出來的。
他一愣，恍然大悟，趕緊扔掉手裏的薯片，打開書桌下面的抽屜，裏面躺了一只正在一邊響一邊震動的小手機，他急忙拿起來，按掉。
這個手機就是那個他假扮俞洛的時候，用的那個手機，裏面存着楚煦陽的號碼，也只有楚煦陽的號碼。楚煦陽給他，哦不，那個他假扮的人打電話幹嘛？
耿直按掉電話以後，就立刻拆開手機後蓋，直接把電池拔出來，恩，這個時候的手機還可以拆電池。
舒一口氣，楚煦陽就在屋外面呢，要是被他發現點什麽，耿直一想就頭痛。
他想了想，走出自己的房間，跟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楚煦陽搭話，“你在幹嘛？”
楚煦陽把玩着手裏的手機，“看電視啊，你有事？”
“那個——”耿直撓撓頭，“沒事，我就是怕你無聊。”
楚煦陽聽了這話，嘴角抽了一下，像是笑了一下，“小胖子，謝謝你的關心。”
耿直擰眉頭，“別叫我小胖子了，就惹了你一回，你至于這麽記仇麽。”
楚煦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耿直突然一副很正經的樣子跟他相處，還真讓他有些不習慣，既然對方很正經，他也沒必要瞎磨叽，“嗯，我不叫了，你看上去瘦了挺多，的确不是小胖子了，你減肥了？”
“啊”，耿直胡亂地跟他扯話。
他一承認，倒激起了楚煦陽的一些好奇心，“你怎麽會想減肥？是為了你的小男友？”
耿直一下子拉長了臉，欸，不是，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他沒好氣地反駁，“太胖了對身體不好，我減肥是為了健康，你瞎想什麽呀，再跟你說一遍，我沒有小男友。”
“哦，那住在對面的那個男生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朋友啊，怎麽，你老是在我面前提他，是不是覺得他長得不錯？”
咦？耿直這句話問得很妙啊，帶着某種暧昧的暗示和陷阱，好像在問楚煦陽你是不是Gay啊，看上那個漂亮男生了？覺得對方好看？
楚煦陽差點說，是，莫萊安的樣貌和身形的确不錯，不管是用男人的眼光來看，還是用女人的眼光來看，也不管是用異性戀的眼光來看，還是用同性戀的眼光來看。
不過楚煦陽也反應極快，“你別轉移話題，我可是那天親眼看見你們兩個——”
耿直一聽這個更煩，那天他倆還上演了十八禁，甜蜜接吻了呢，現在莫萊安轉身就抱了別人，他的情緒一下子沒繃住，截住楚煦陽的話，“你個死基佬別亂說！”
楚煦陽的表情不太好看了。
耿直也挺後悔，瞎說什麽呀，又他媽自找麻煩了，他趕緊圓場，“呵呵，表哥，我絕沒有歧視同性戀的意思，更沒有歧視您的意思，您就當我嘴賤，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楚煦陽也跟着呵呵笑了兩聲，“誰告訴你我是同性戀的？你怎麽那麽篤定我就是同性戀？”
“你敢說你不是？”
我艹，耿直又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媽你嘴快什麽呀，“呃，我是說，表哥說不是就不是了，我一看表哥也是個異性戀，女朋友應該挺多的吧，啊，不是，我是說，你應該有女朋友吧，聽說國外這方面都挺開放的，呵呵。”
耿直沒話找話，補救自己犯的錯。
“啊，那啥，沒事我就回屋了，我還有作業沒寫呢。”耿直找個借口開溜。
楚煦陽看着他的背影，覺得耿直好像有什麽事情瞞着他，他不自覺地攥緊手裏的手機，不料，不小心又按出了那個號碼。
耿直還沒走到自己屋門口呢，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又是那個鈴聲！
我艹，我不是把手機的電池都拔了嗎，怎麽會還響！？
耿直心裏一慌，竟扭頭去看楚煦陽，你他媽打電話幹嘛？！
楚煦陽也聽到手機鈴聲響了，但他還沒想太多，也沒注意到自己打了電話，卻發現耿直扭頭看着自己，面色慌張？
耿直嗖地一下鑽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門，找到手機，趕緊按掉，系統！你怎麽回事？
系統：哦，送的時候沒說清楚，這個手機是會一直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您拔電池什麽的根本沒用。
耿直舉起手機，作出一個摔的動作。
系統：沒用哦，這個手機是摔不壞的。
耿直讪讪地收回手，造孽的人總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
系統的坑爹他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
“叮鈴鈴——”手機又響起來了，耿直不覺得家裏房間的隔音效果能隔住這麽大聲音的鈴聲，調靜音呗。
他費勁地找到手機的“設置”選項，準備把鈴聲關掉，調成振動模式。
看着再次響起來的手機，耿直欲哭無淚，系統，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交代？
系統：是哦，這個手機您沒有權限設置。
耿直：權限？呵呵。
這麽任手機響着不是辦法，顧不得和系統撕逼，耿直掃了一眼周圍的物體，看到床上的枕頭和被子，靈機一動。
“哐當——”耿直一着急被自己的椅子絆了腿，直接跌地上了，疼死老子了！系統你怎麽不保護我！
系統：行了行了，倒黴孩子，你馬上就不疼了。
“你沒事吧？”楚煦陽在外面聽到這麽大的動靜和耿直的慘呼，就過來看看，耿直也沒鎖門，特殊情況麽，楚煦陽就打開了耿直的房門。
看見趴在地上的耿直，楚煦陽臉上的表情抽了抽，他擡腿，準備走過來把耿直扶起來。
耿直，“欸——”
怎麽了？耿直手指着他腳下的位置，似乎是在他提醒他什麽？
楚煦陽低頭，看到一個手機躺在他前面的位置，他這擡步落腳，可能就踩到手機上了。
看着楚煦陽蹲下身子撿起手機，耿直後悔死了，老子怎麽這麽蠢！提醒他幹嘛！
他剛剛一摔，手機也跟着被抛了出去。
楚煦陽看着這個手機覺得有點眼熟，撿起來一看，手機的屏幕還亮着，上面赫然顯示着幾個未接電話，號碼都是他的署名！
他終于知道這個電話是誰的了！問題是這個電話怎麽會在耿直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