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酒醒

第22章 酒醒

這一系列動作自然又迅速,陳墨愣住了。

杜葉青只是看着他笑,甚至連看都說不上,焦距是渙散的,不知道把他當成了記憶裏的哪一個人。陳墨緊緊地盯着眼前人若無其事的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耳膜一跳一跳地作響。他也不管這裏會不會有人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咬牙道:“是你先挑撥我的。”

杜葉青在公共沙發上坐下,無意識地輕輕搖頭。陳墨居高臨下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來,有些脆弱地露出了脖子處的曲線和淡色的嘴唇。杜葉青微微皺眉,身體往後縮,陳墨卻把他全部籠罩了起來,體溫、氣息、味道,像一張沒有網眼的大網,連燈光都被擋得嚴嚴實實。杜葉青不喜歡這樣的狀态,想要推開他,嘴就被兇狠地堵住。陳墨沒有吻他,而是直接咬他,牙齒咬着他的下嘴唇,舌頭惡狠狠地和他纏在了一起,掃過上腭,帶起一陣刺激的雞皮疙瘩。杜葉青的呼吸變得急促,難耐地挪動自己的身體,下意識回摟住陳墨的腰,突然發力把陳墨反壓在了沙發上,一只手壓着他的額頭,又沖着他笑了起來。

陳墨看着他臉頰緋紅的樣子幾乎失控,蹭過來舔他柔軟的下唇。杜葉青“啧”了一聲,另一只手暧昧地摸着陳墨的臉頰,低聲說:“要像這樣……”

陳墨屏住了呼吸,杜葉青的嘴唇和他溫柔地貼在一起,試探般的吮吸之後一點點深入,熟練地逗弄着他的舌尖、刺激他口腔裏所有的敏感點,另一只手還在不安分地摸着他,摸臉,然後試探着往鎖骨之下伸。陳墨眼前綻開了絢麗的煙花,整個人都浮在一種虛幻的幸福感之中,緊緊追逐杜葉青的舌尖。後者卻故意連連後退,像逗弄着什麽心愛的小貓,只是這一次的小貓狠狠地撓了他一爪,陳墨扣着他的下巴,翻身一下子奪回了主動權,用剛才學到的技術兇狠地進攻,甚至嘗到了更刺激的血腥味。兩人都達到了一個非常興奮的程度,衣服蹭得亂七八糟,動情的地方緊緊地貼着彼此,突然有人推開了吸煙室的門,看到纏綿在沙發上的兩人,驚訝地“啊”了一聲,迅速退了回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所有虛幻的泡沫都被關門的聲音打破了,陳墨如同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喝醉的人還在向他讨要身體的歡愉,理智已經打斷了那些瘋狂的激情。他喘着氣站起來,低頭看見杜葉青含着薄薄地水光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一圈,深深地把這個畫面刻進了腦子裏,才開始動手整理好身下人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頭發。

杜葉青疑惑地“恩?”了一聲,看向了陳墨的臉。陳墨剛好對着打開的窗戶,被初春的冷風吹着,一點一點冷靜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短暫的激情之後那些一個字一個字寫在腦子裏的計劃清楚地浮現而出。他在沙發邊上半跪下來,輕輕摸着杜葉青發燙的臉頰,脫口而出:“你知道我是誰嗎?”

杜葉青出乎意料地毫不遲疑地說:“陳墨。”

陳墨的心髒往下沉了一會,然後開始喜悅地往上飄,像做夢一樣。他低聲道:“好。我等你到酒醒……”

他們在回到餐桌上的時候,好多人都已經喝得一塌糊塗。梁涼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白導紅着臉大着舌頭跟旁邊人說黃色笑話,宋茗臉頰也紅了,看到他們進來就笑道:“哎喲,總算是回來了,廁所去了這麽久哦?”

陳墨沖他笑了笑,包廂裏亂成這樣也沒人在意他的這句話,只有還算清醒的楊鈞林擡起頭來,目光落在了杜葉青身上。陳墨知道他在看這邊,沒有回頭,把杜葉青扶到椅子裏,道:“睡一會,我等下開車送你回去,恩?”

杜葉青剛才被冷風吹了一會,似乎稍微清醒了一點,乖乖地靠在柔軟的椅子裏,暈乎乎地閉上了眼。陳墨也沒有在餐桌上呆太久,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打電話叫人過來把那些已經醉的走不動的人一個一個塞進了車子裏面,剩下的還有點理智的給他們叫來出租車,自己付了錢,清理完殘局,包廂裏面已經只剩下一個暈乎乎的杜葉青。陳墨的心是軟的,把人拉了起來:“自己走?”

杜葉青點頭,有些混亂地跟着他上了車,又一次駕駛室裏面睡過去了。陳墨的心跳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平靜下來,把人載回了公寓裏面。這麽折騰了一圈,杜葉青的酒似乎醒了一點,自己去廚房裏面找了一杯酸奶,在陳墨的幫助下做了洗漱,倒進了床裏面。陳墨獨自呆在沒有開空調的客廳裏,一直呆到半夜,等到那些瘋狂的想法和绮念都散去了之後才回了卧室,沒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鑽進了杜葉青的床裏面。

被窩裏面又暖又軟,已經熟睡的人毫無知覺,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過。陳墨小心地側過身,把人滿滿地摟進自己的懷裏面,頭埋在杜葉青的頸間,嗅着他身上淡淡遠遠的味道,僵硬的身體和僵硬的神經被那樣的溫暖一點點感染,慢慢放松下來,不知覺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前所未有的熟。陳墨堅持了十幾年的生物鐘徹底失效,杜葉青更甚,九點多就睡下了,到了十點多了連動都沒有動過。陳墨先醒過來,房間裏拉着窗簾,昏沉沉的,床裏面兩個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暖得不可思議。他看了看時間,離登機的時間還差七八個小時,于是又縮回了被窩裏,一偏頭就看見了杜葉青安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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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裸露的腳和小腿貼在一起,杜葉青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上,額頭安靜地抵着他的臉頰。陳墨覺得時間已經靜止了,就這麽睜着眼,空缺了二十幾年的心髒一點一點被填滿,而動作的主人還在毫無知覺的睡着,一直到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才動彈了一下,長長地吸進一口氣,微微皺起眉,翻了一個身。

杜葉青左邊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着,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來按住自己的腦袋,蹭了蹭身下的床單,慢慢睜開眼睛。他很久沒有喝成這樣過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在哪個時空,盯着天花板發了好一會的呆,昨天晚上的記憶有些艱難地浮現出來,聚餐、宋茗、醉酒,之後就是一片混亂,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比如吸煙室,比如輕微搖晃的車廂……

“青哥。”身邊突然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

杜葉青吓了一跳,偏過頭去,對上了一雙認真凝視着他的眼睛。

到這個時候杜葉青才發現自己的床上還有另一個人,他們兩人的四肢幾乎交纏在一起,陳墨的臉上還帶着一點睡痕,黑發亂糟糟的,靠在枕頭上,沒有了平時的老練和冷漠,眼睛不加修飾地看着他,比任何時候都像一個二十一歲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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