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怎麽不說話呢?聽得見嗎?”

“我寫, 我現在馬上就寫!你沒有其他要說得嗎?”

這個人難道聽不出來她氣炸了嗎?

算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活命。

“那你寫吧,我不打攪你了。”林奕忱說。

“……”

聽到電話挂斷的忙音,她站起來,把那張紙揉成了一團丢進了紙簍。

阮棠去浴室沖了一個冷水澡。

現在到了五月下旬, 溫度上來了,不過晚上冷水洗澡的人還是很少的。

不要緊,她年輕!

阮棠躺在床上, 閉上眼睛卻怎麽睡不着。

在黑暗裏翻來覆去了會兒, 她坐起來打開床頭的燈,踩着拖鞋把紙簍裏那張紙團翻了出來。

她想明白了兩件事。

一是和直男說話不要拐彎,不然會憋死自己。

二是她完蛋了,自己喜歡林奕忱到無藥可救。

她居然很怕他明天生氣。

早上的教室鬧哄哄的,朗讀聲交織在一起。

林奕忱擡頭:“錯了一半, 我把正确答案寫在旁邊, 不懂問我。”

“哦……”

林奕忱壓根兒沒有問,為什麽這張紙會皺巴巴的,自己還打算趁機和人抱怨。

“我昨天做兩點半才睡,六點又醒了,你都沒什麽表示嗎?”阮棠咬了咬唇問。

林奕忱毫無波瀾的看了人一眼:“學習是你自己的。”

“那我明天不寫了, 你都沒有看到我的黑眼圈快要掉下來了嗎?”

她完坐正了身體。

林奕忱怔了怔,這麽一張A4的紙幾個題,再怎麽拖也半個小時能寫完吧。

他這麽想卻沒說出來,不然對方又得炸, 雖然他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生氣。

中午阮棠連着食堂都不想去,随便吃了點零食,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她從前是要每天睡10個小時的人,自從轉校後每天都睡不到八個小時。

昨晚更是前所未有只睡了不到四小時。

她是既氣林奕忱又氣自己,已經飽了。

林奕忱回教室,就看到趴在桌上阮棠。

她把頭埋在兩只手上,用數學書擋住周圍的光線。

看來是真的累了,林奕忱想。

周柏雪拿着試卷走了下來,“你不能幫我講下這道題。”

林奕忱雖然不參加學校的集訓,陳曦帶給他的試卷還是會做,很多培訓隊做不出來的,他能有不同的思路。

陳曦湊過來。

“這道題我是會,但是林神你有沒有更好的方法。”

林奕忱看了眼前排的人,“我們去走廊上說吧。”

她在睡覺。

陳曦一秒明白了過來,“哦,外面空氣更好,走吧周柏雪。”

“嗯吶。”周柏雪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

林奕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有怎麽可能察覺不出來,心裏開始酸澀起來。

下晚自習鈴聲剛響,林奕忱用筆戳了下前排人的後背。

阮棠轉過來,就看到遞過來的那張寫滿題目的A4紙。

其實過了一天,她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想這麽妥協。

林奕忱拿出一瓶飲料,遞給人。

“給你喝,明天把卷子給我。”

他記得對方喜歡這樣甜不拉幾的東西,還給過他一瓶。

“這樣就想收買我,你把我當什麽?”

話這樣說,她卻很沒骨氣的把接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病入膏肓了,具體症狀就是不知道怎麽拒絕林奕忱。

“一周過得好快,馬上就到周末了。”阮棠說。

她捉摸着這周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約出來。

“是啊,你的學習依然毫無起色。”林奕忱道。

阮棠:“……”

“我……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周末我們去騎車環湖吧,那邊風景挺好的,我上次就遇到了你。”

“不去。”

“你讓我做得事我都做了,你偶爾也答應我一件吧。”

“不去。”

“你給我造成那麽大壓力,也得幫我減壓才對。”阮棠雙手合十,期盼的看着人。

林奕忱低頭,就看到對方黑漆漆的眼瞳,反射着頭頂燈管的光。

他不說話。

阮棠覺得無望,心裏嘆息了一聲,開出了條件:“那我周末多做張卷子可以了吧?”

“……”

“做兩張!”

“等你做完了卷子再說。”林奕忱道。

“啊?什麽?”

這是答應了的意思嗎?

阮棠回過神,對方已經走出了教室。

林桑伊捂着嘴笑:“想不到你會主動去做試卷。”

“我也想不到啊,真刺激。”

阮棠拖着下巴思考,是不是又挖了個坑給自己。

桌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

林奕忱拿起來看了眼。

“我已經做完了一張,我估計五點我就全做完了啦,你洗幹淨給我等着吧!”

附帶一張試卷的照片。

林奕忱:“……”

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

今天是周末,阮棠七點就起床了。

洗漱完,她跑去樓下吃完早餐,八點半就開始趴在桌子上做試卷。

中午十一點,楊念打電話過來。

“寶貝女兒,中午一起吃飯吧,好久沒看到你了。”

阮棠拒絕了,理由是最近學習忙,要複習做試卷。

楊念看着挂斷的電話,簡直太傷心了。

阮棠和同學約好去玩推了她,其實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要用這麽蹩腳的理由。

一秒被拆穿,不走心啊。

阮棠沒時間和人解釋,繼續沉迷寫試卷中,有了目标連拖延症也消失了。

下午三點半,她終于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

瞬間感覺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自己怎麽能這麽厲害?

阮棠洗澡換了衣服出了門。

她其實知道林奕忱家住在哪個小區,陳曦說的。

阮棠理直氣壯的打了電話過去。

“你快出來,我到你小區門口了。”

“嗯,下來了。”

林奕忱挂了電話從房間出來,站在玄關換鞋子。

林父看到了,随口問:“你這是去哪裏?”

“随便走走。”

晚上還是有些冷,阮棠為了漂亮穿了件棒球服,但是下面是牛仔短褲光着腿。

她看到晃悠出來的人,和人招手。

林奕忱站定腳步問:“你不覺得,你太招搖了嗎?”

“哪裏有,我不是很正常?你快上車吧。”

“我自己騎。”

“也可以哦,你附近有租車行嗎?”阮棠問。

“不知道。”

阮棠笑了起來:“那你別折騰了,上車吧我技術很好摔不了你,怎麽還和大姑娘一樣害羞別扭,你自己答應我的,騙人是小狗。”

林奕忱四下看了眼,坐在了後座。

阮棠大聲的笑了出來。

“那我們出發,坐穩了蛤。”

車子在風裏飛馳。

林奕忱覺嗅到了香味,仔細去找,原來是她發尾擴散開的。

今天周末,很多騎車去環湖的人,不過女生載男生還是很顯眼。

很多人頻頻的看來。

林奕忱說:“你累了嗎?要不然我們換一下吧。”

“啊?我不累啊,不用了。”

她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偏偏裝聽不懂。

看你平時還得意。

阮棠腳下加快了速度,“你這樣坐着很危險,抱着我啊。”

“不用,這樣就可以。”林奕忱扶着座位。

“那随便你。”

阮棠也不和人去争執,突然把車急剎。

後座的人因為慣性向前傾,撞到了她後背,然後條件反射的抱住了她的腰。

“我就說了,你那樣很危險你還不信,可別松手抱緊了”

林奕忱:“……”

少女的腰盈盈一握,輕輕就能圈起來。

他覺得觸感奇怪,有些不習慣。

夕陽的餘晖裏,兩邊的景色一直倒退。

前面就是隧道了。

“我聽說如果能一口氣穿過隧道中間,許的願望就會成真。”阮棠說。

“幼稚。”

“我已經許好了。”

她說完這句話,四周就暗了下來,只有頂端打下來的燈光。

風吹過隧道,發出‘嗡嗡’的聲音。

這像是另外一個,光怪淋漓世界。

車子出了隧道,阮棠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做到了,我許願我們能一輩子在一起。”

林奕忱:“……”

“你怎麽不說話,雖然你現在不是很喜歡我,以後會啊。”

林奕忱:“……”

阮棠大聲的說:“一輩子那麽長,你遲了那麽一點,好像也能接受。”

她的聲音飄散在風裏。

林奕忱覺得脖子癢,低頭去看,原來那是她的一縷頭發。

本來是無相關的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做的事和她相關性越來越多了。

是因為朝夕相處嗎?好像也不是。

兩個人站在湖邊,阮棠靠在護欄。

“這裏的空氣好多了對吧?”

林奕忱沒說話。

一陣風吹過,倒影在湖中夕陽被吹碎成一瓣瓣,就在這一刻,遠處摩天輪的燈剛好亮了起來,很大小孩鼓掌歡呼。

不遠處有賣棉花糖的小攤,五顏六色的很大一個。

阮棠問:“你要不要吃棉花糖嗎?”

“不要,破壞掉晶體結構的糖和色素。”林奕忱道。

“……那我就買一個,你在這裏等着我。”

幾分鐘後,阮棠就拿着個棉花糖走了回來。

林奕忱覺得自己記住了風裏夾雜的味道,總是會無意的嗅到,若有似無的。

在自己會主動去找那種味道的時候,林奕忱過頭看着身邊的人,想了下問:“你今天是不是噴了香水?”

“啊,沒啊。”阮棠邊說邊低頭去嗅,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阮棠把棉花糖遞給人:“喂,你幫我拿一下。”

林奕忱接了過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又有什麽突發奇想。

阮棠上前一步,雙手插在口袋裏,然後用外套包裹住人,“你仔細聞聞,我才沒有噴香水。”

心裏又想,難道是洗發水的味道?

林奕忱突然怔在了那裏。

剛才的香味更濃郁,和手裏棉花糖那種劣質的甜混在一起,神奇的産生一種從來沒有的化學反應。

哪怕是他化學能考滿分,也寫不出質變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朋友的貓咪生病了 陪着她去醫院 所有才這麽晚 抱歉啦 以後會盡量在中午12點左右

然後也要打分撒花哦

改了個名字和文案哈哈哈

有興趣可以關注一下午微博 聖誕節抽獎哦

抽楊樹林和子彈頭的口號,還有護手霜手鏈JJ幣

作者微博:爬在牆頭等風來

小劇場之做檢讨

學校早戀的人被抓住,菲律賓要求小情侶在升旗儀式做檢讨,關于早戀的危害有多誤人前途。

阮棠:“我錯了,我不該早戀,我本來考370分,現在都能考450分……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下面‘啪啪啪’一頓掌聲。

林奕忱:“早戀是不應該的,我從全年級第一下降到……好吧,我依然是全年級第一,不過以前比第二名多三四十分,這次才多了二十分,請大家引以為戒。”

下面一頓‘嗷嗷嗷’的歡呼加‘啪啪啪’掌聲。

菲律賓:“滾滾滾,滾下臺,不要讓我們再見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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