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争氣的賣掉換錢花了。
說道這裏,大家也都知道這是誰家了,是的,是邢岫煙家。如今的邢夫人成為了賈家榮府的掌家太太,這氣度自然是不一樣了,她也知道沒有娘家依靠的女人沒有底氣,所以她這會兒也一心想着,不說讓兄弟怎麽争氣,怎麽出頭,好歹能自食其力,不會給他拖後腿,這才想着派個心腹過來,好歹再拉上一把,給他們一個機會,也就是這樣的心思,邢岫煙的命運也将改變,好歹不用借住在什麽廟宇的房子裏,也不用擔心衣裳不夠了。
就是原著用那兩個嫁不出去的邢家的邢夫人的姐妹,這會兒也沒有了嫁不出去的危機,因為邢夫人已經決定自己把她們嫁掉,不指望等着這兄弟出頭了,她可不想讓人說刻薄什麽的,以前被王氏毀了大半的名聲剛好起來,她怎麽也能因為這些個娘家人再毀了。
至于嫁給誰?她也想好了,給什麽富戶什麽的,那太沒有檔次了,除了商戶,她們這樣破敗的官宦其實沒什麽人喜歡結親的,想找個什麽秀才,什麽舉人,那就是做夢,有家底的,那早就有人定了,沒家底的指不定又是個拖累,所以她想着給兩個妹妹定下武将,那些寒門出身的武将,也不用什麽大官,找那些六品,七品的,這樣的武将一般都沒有娶親,誰讓這年頭不是世家出身的當兵的升官慢,危險大呢!入伍沒有個五六年的,你想要個官職,幾乎不可能,更不要說危險了,那就是不拼命就沒機會,拼命了就是随時送命,娶親可都不容易的很。
可是對上他們家的情況卻正好啊!一來能和自家老爹當年的官職對上,好歹也是門當戶對,是官宦對官宦,二來,自己也能有個好名聲,好歹是讓妹妹們有機會得個敕命的機會了,就是将來往來做客,說起來那也不是尋常人家,好歹是官宦人家,是有品級的不是!說出去也好聽啊!随後一點就是她的兩個妹妹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若是尋常人家,她們說不得還以為自己害她們呢,就因為自己當了這麽一個繼室,是個诰命,她們不知道說了多少的酸話了,如今給她們找個這樣的人家,想來她們也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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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史家大宅子裏,史湘雲這會兒帶着大大的青色兜帽,正牙牙學語,圓滾滾的大眼睛,圓乎乎的臉蛋,怎麽看怎麽讨喜,史家大太太一邊逗着孩子,一邊和上門來找她唠嗑的二太太說着話,說着說着,就說起了賈寶玉。
“有時候想想,我這孩子是個女娃,那就是命啊!你記得吧,當初我都還沒有診出身孕的時候,去參加那賈寶玉的洗三,當時老姑太太曾和我打趣,說是怎麽我們史家就沒有個嫡出的姑娘呢,若是有一個,她也好給寶玉定個娃娃親什麽的,當時我就覺得不舒服,這話說的,好像我不生個閨女就有什麽大錯似得,更要命的是,就算是我真的生了閨女,還能定給那個寶玉?那時候我家老爺可是剛襲爵,讓襲爵之人的嫡女,定給她賈家二房的次子,這都怎麽想出來的,莫不是我們史家閨女就沒人要了?等到這湘雲一出來,我心都酸了,一語成谶啊!沒了爹的閨女,可不就是不值錢了嘛!“
大太太這麽一說,二太太也忍不住眼睛紅了,她們妯娌關系還是不錯的,看到她這樣,可不就是難受嘛,轉頭一想,自己好在沒有閨女,若是當時那老太太拉着自己來這麽一句,估計自己也能跳起來,二房次子,居然還敢這麽說話,捧得和個鳳凰蛋一樣,把別人家的閨女都弄過來挑,可不就是讓她們這些當娘的心疼嘛。
“好了,說這些做什麽,即使湘雲這孩子沒了爹,可是不是還有你這個娘?不是還有我們這些叔叔嬸嬸?不是一樣還是這史家嫡長女?将來說人家,怎麽也該是個世家大族的長子長孫,即使不是這樣的,那也是有才有出息的,是能頂門立戶的好孩子,那什麽寶玉,要我說,就是個禍胎孽根,自他他出生,那就沒有好事兒,他娘犯了大罪死了,他爹被罷了官職,他大哥被過繼,他姐姐病重,連帶着最疼他,最拿他當回事兒的老太太也被勒令出家,只要是把他捧在手心的,那就沒有一個不倒黴的,這樣的孩子,誰還敢和他親近?聽說如今連着他親爹都不怎麽看着他了,就一個奶嬷嬷養着。“
“那不是有玉嘛,不是聽說是祥瑞嘛,怎麽就不靈了?“
大太太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思,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孩子對她閨女不好,明明兩個孩子都沒有見過面,可是她對賈寶玉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對着那老太太也滿心的憤恨。
“先是為了這麽個玉,再來是連帶了史家的名聲,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了,這老姑太太真的是老了老了還招搖起來了,你看看今年咱們家這門前冷清的,我這個寡婦都覺得不妥當了。“
大太太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二太太就是煩的心火都上來了。
“冷清?冷清倒是好了,你是在後院,不知道,前兒老爺去祠堂開年祭,回來的時候氣的一整天都沒吃飯,滿族老少都再問,這嫡支的老姑太太準備怎麽辦!史家的名聲怎麽辦?還有人說了,這史家的閨女嫁不出去全是嫡支的責任,要嫡支負責給她們全找好人家,還要陪送嫁妝!你說說,這都是什麽話?那都是嫁出去多少年的人了,這能賴得上我們?更別說我們都是小輩,我們能怎麽辦?難不成沖到廟裏把人勒死?都除族了,我們更管不上了是不是!居然讓我們負責全族閨女的婚嫁!也虧得他們說得出口!“
一聽是這樣,大太太也愣了一下,她還真是不知道居然還有這事兒,想了想,忍不住給二太太出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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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這麽說,行啊!你讓二老爺把人全送金陵去,嫁到金陵總行吧!再不成天南地北的,地方多了去了,總有不介意這京城裏什麽名聲的地方,看看他肯不肯,至于嫁妝?也成啊!一人陪送一匹緞子就是了,咱們家別的沒有,壓倉底,幾年都沒有翻動過的,蛀蟲的,長黴的,退色的料子多的是,只要他們要,要多少,咱們給多少。不成咱們去別家幫着要去,看他們肯不肯收下。“
要不說是曾經的宗婦呢,這想出來的主意絕對的損人,還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好來,你們的要求我可是全應了,法子也給了,東西也給了,就看你自己怎麽想了,只要敢應,敢要,那就拿去。只是你也別想倒過來說我們的不是,介紹親事的事兒不說,就說這料子,你敢拿給別人看,咱們還能不承認呢,說不得是你先要污蔑,存心換下了我們給的好料子,拿這個膈應人,想訛好東西呢。嘴巴長在人身上,可不就是用來說理的嘛,到時候吃虧的是誰?反正不是他們。
這樣的一個厲害娘,可想而知,等着史湘雲長大了,有這樣的言傳身教,又該是怎麽樣的厲害,反正最起碼那是絕對的不會降低到要用降紋戒指去讨好那些襲人,金钏之類的丫頭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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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湧動,張中行站在玄真觀正殿門口,看着外頭飄動的雪花,心思一動,他有感覺,也許在京城他已經停留了太久了,自己又将開始遠行,至于這一次會去哪裏,暫時還不确定,不過有一個地方或許他在開年後就要去了,那就是京城的郊外,哪裏似乎還有一個任務可以做。
一處小村子裏,一個泥瓦匠這會兒剛回家,茅草屋子裏頭傳來了陣陣的飯香,才走進門,就聽到了孩子的笑聲,一轉眼,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就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泥瓦匠的腿,仰着腦袋,嘟着小嘴,開始告狀:
“爹,爹,哥哥欺負我。“
說着還轉頭對着後面那個六七歲的男孩子挑釁的看了一眼,為自己及時找到靠山而得意。
果然那泥瓦匠笑呵呵的把閨女抱了起來,然後假裝虎着臉,對着男孩子說道:
“自芳,你是哥哥,怎麽能欺負妹妹呢。“
是的,這個男孩子就是花自芳,自然那小姑娘就是後來的花襲人了。這個時候的她還是個有爹的孩子,還不用自賣自身。家依然是完整的。沒有後來的心機。
外頭的雪很大,可是屋子裏很暖,雖然這屋子是茅草頂,可泥瓦匠的爹還是有本事的,把家裏的牆壁砌的很厚,很結實,這讓他們一家子從來不用擔心雪天會壓塌了屋子。家裏還有十來畝地,加上爹的手藝,一家子的日子還是很寬裕的。最起碼吃的飽,穿的暖。
廚房裏溫婉的娘,堂屋裏寵溺的爹,若是他們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那麽花襲人還會一心扒着賈寶玉,一心做姨娘嘛?
☆、53
年後沒有多久,張中行在給賈敬留下了一些煉骨丹之後,重新開始了他游歷一般的行程。當然,他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他有需要複診的病人,自然早早就有了安排的。在走之前,他很确認的告訴賈珍,他的老娘和媳婦都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只要在好生調養上些日子,就能恢複。
京城那些求他看診的人家也做了一些了結,不是留些了方子藥丸,就是已經基本痊愈的,不管是世家高門,還是貧寒人家,一家一戶都沒有漏下,他從來都有記筆記的習慣,即使不讓人看到,知道,自己儲物袋裏卻總是放着一本小本子,裏頭一樣樣都寫的清清楚楚的。就是連着臨走前要買什麽特産,什麽東西都不忘提前想好了。等着這些該做的都做好了之後,在一天早上,悄然消失了,就連甄士隐和林如海給他送來的廚子,點心師傅都沒有通知,就這麽走了,唯一留下來的就是一封給賈敬的信,還有一盒給賈敬的丹藥。
信中,張中行和直白的說了讓賈家幫着在京城附近幫着買上一些田地,給他置辦些産業的意思,也告訴了賈敬他在金陵的地址,還有自家道觀的地址,所謂狡兔三窟,張中行還真是準備弄上三個地方當老巢了。再一個就是給賈敬留下了一些簡單的丹方,不需要什麽特制的煉丹爐也能自己制作的丹方,也算是傳藝了,想來有了這樣正規的丹方,這賈敬再也不會傻傻的去用什麽金石之類的東西給自己吃了,也算是預防了一下未來的禍患。
張中行這一走,時間很久,很久,足足有五年,在京城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只是偶爾聽到說哪裏哪裏有什麽人出現了,很像是他,或者是偶爾的,能知道他在什麽地方給誰治病了什麽的,但是真要說确定他在那裏停留什麽的,還真是說不準了,他好像就沒有在一處逗留一兩個月以上的,都是看完病人就走。
賈敬按照張中行吩咐的給他在京城郊外置辦了一處五百畝的莊子,還給他置辦了一處店面,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張中行名下的那兩個廚子,點心師傅有點事兒做,這樣蘇杭來的師傅,若是不好生照顧,讓他們有活兒幹,時間長了不是讓人挖走了,就是手藝生疏了,賈敬跟着張中行有段時間了,知道張中行愛吃,也不願意把這樣兩個好手放走了,自然是要想法子的,這一想就想出這麽個法子來,直接開了一家淮揚菜的館子,不但能讓這兩個師傅手藝越發精湛,還能讓自己不耽擱吃美食,多好。
而張中行消失在衆人眼中的這五年裏,其實很多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覺的發生着,比如說杭州那邊的蘇家,蘇老爺前幾年突然告病,辭了官職,去了江南書院當了山長,也許是時來運轉了,也許是這官場和他有相克的地方,做了十來年的官都沒有一個兒子的蘇老爺,在做了山長之後沒有多久後宅就傳來了喜訊,兩年前終于有了一個兒子。
雖說這年近五十這才得了第一個嫡子,怎麽聽怎麽感覺有些可憐,可是對于蘇老爺來說這絕對是可以告慰祖先的大喜事兒了,他們家和林家差不多,多少年了,就沒有這麽痛快的時候,他曾祖父那就他祖父一個孩子,獨苗,到了他祖父吧,倒是争氣,一口氣有了兩個兒子,可偏偏他爹,他叔叔,那都是早喪,他爹還好些,好歹還生了他,他叔叔呢!剛定親就落水淹死了,最後全家又只留下他一個苗苗,弄了一個一肩挑兩房的結果,開枝散葉的美夢中斷了,到了他,也是倒黴,這都四十來歲了,還只生了一個閨女,沒有兒子,可不就是讓人喪氣嘛!沒有兒子,就是讓人欺負啊!遠了八輩子的人都能憑着姓蘇,就上門來打這過繼的主意,想要占了他們家的産業,真是氣人有沒有!
如今雖然只是得了一個嫡子,可是想想以前受的閑氣,他就覺得渾身舒坦,這是一朝翻身的底氣啊!在加上先頭的閨女,自己好歹這也是兩個孩子了,也能從側面證明他比他爹強了不是!最要緊的是今年,就在他嫡長子兩歲的時候,他媳婦又一次傳了喜訊出來,這讓他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覺得腰杆子硬啊!這是第三個了,能力很強啊有木有!
在這件事裏,蘇老爺最想感謝的那就是張中行,當然還有林如海,是林如海幫着聯系了張中行這個神醫,而張中行也很是盡心,為了給他們夫妻看病,從京城一路趕來,實在是太讓人感動,最要緊的是,為了給他們家承繼香火祭祀,張中行特意去為他們變動了祖墳,老宅,并給他們起了卦,也正是因為這個蘇老爺才知道,自家幾代子嗣不濟,那都是有原因的,一來是他們家男子不喜納妾,都是專情的,二來就是祖上在開國之前的戰亂年間有些罪孽,那是亂軍來時的是,他們蘇家仗着高牆人多,避過了戰亂,可是對着周邊的百姓卻不聞不問,連絲毫的救助都沒有,雖說是為了自保,可當時這樣的不作為卻讓不少人死于非命,那些人死後對着蘇家有怨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蘇家在周邊如此實力,卻不能救助四鄰,自然是不對的。時間長了這樣的怨氣自然就影響到了蘇家的運勢,若不是張中行出手,幫着化解了怨氣,還給那些當年死難的百姓做了一次法事,這才算是解了蘇家的劫難。
按照張中行的說法,若是視而不見,不求改善,任由這些怨氣繼續圍繞蘇家不走,只怕則蘇家最終就是個斷絕香火,家業敗落的結局,蘇老爺很是不想相信,可是想想自己求子的艱難,想想自己好容易在蘇州玄墓蟠香寺求得了送子的喜訊,最終得來的依然是個女兒,生了女兒也罷了,可是才不到女兒三歲,就有和尚來化這孩子出家,這都是什麽事兒啊!這樣一來,怎麽也明白過來,這張中行說的是有道理的。
因為這些事兒,因為張中行的一系列作為,(包括張中行估計折騰的一些什麽陰風,鬼哭狼嚎。)他如今對着這些道家,佛家的事兒也是極其相信的,當初那蟠香寺的師傅也曾說過,自己強求來的孩子只怕也不得下場,可自己當時哪裏聽得進去,後來張中行一說,他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當時那句話,心裏就是發顫。想想這些魂魄居然就在自己一家子身邊折騰了無數年,他就覺得自己命大。
好在這高人也是有功力深淺的區別的,關鍵時刻,這張中行的本事就是沾了上風,不但讓把他家的所有後顧之憂都解決了,後來還讓他能順利有了兒子,不至于讓蘇家絕嗣,雖然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辭去官職,教書育人,以求積攢功德,可想想,這樣的付出其實真的是很少,很少了,他本身對做官也不怎麽在意,若不是為了自家官宦之家的名頭,也不會這樣在官場上孜孜以求,如今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他更是走的灑脫的很。
對于林如海,這絕對是需要好生結交的摯友啊!以前還不覺得,如今看看,自己當初請大夫,就是林如海幫着找人,幫着送來,幫着折騰着,折騰那的,等着自己辭官,這聯系書院什麽的也幫着忙乎了好久,旁人見着自己離開了官場,什麽人走茶涼,什麽漸行漸遠,可是林如海呢!卻反而和自己越發的近了些,幾次接觸也相互有了結下通家之好的意思。
就是自己的閨女,和林家的大姑娘,也很是有緣分,相差不過一二歲,兩個小人卻硬是成了閨中摯友,連帶着蘇州那甄家的小姑娘,三個女孩子親密的不行!這讓蘇老爺很滿意。
還有他們夫妻的身體,原本不算怎麽強健,可是自打來了張神醫,就在也沒有發愁過,他自己都能感覺的到,身體似乎恢複到了當初三十來歲的樣子,甚至還更強些,以前自己一年到頭總要生幾回病,可如今卻在沒有這樣的事兒,可見這身體好了多少。
說過了蘇家,自然還要說林家,五年的時間,改變真的是很大,林如海如今接替了蘇老爺的班,到了杭州任職,倒是離開了揚州這是非窩,雖然沒有了巡鹽禦史這官職,眼見着似乎和原本那屬于皇帝心腹的地位有些差距,可是只有張中行知道,這是林如海命運最大的改變。誰讓這倒黴孩子原著中就是死在任上的呢!沒有了這官職,雖然對于未來升級可能造成一定的影響,一時半刻上升到三品蘭臺寺大夫什麽的估計夠嗆了,可是死劫躲開才是大實惠,就像是張中行叫蘇老爺辭官那是一個道理。
原著中說妙玉父母雙亡,自小因為身子不好出家,可是想想那和林黛玉一樣被化出家的事兒,我們就該就知道,這估計不是他們的本意,誰家孩子病了不找大夫,直接出家的?再說了,妙玉的身子在劇情中可沒聽說有什麽病症。所以只能是一個借口,想一下她全家只留下她一人的情況,想想她身邊還帶着伺候婆子的樣子,就知道,估計是父母讓她避禍這才讓她出家的,不然也不至于帶發修行,那就是退路!只是權宜之計!後來一直在廟裏呆着,那只怕就是她父母真的是出事兒了,再也顧不得她了,這才讓她成了這半俗半尼的境地。
既然知道這蘇老爺最終會出事兒,還是可以預知的禍事兒,讓他們有足夠的功夫給孩子造勢,送孩子出家,那麽張中行哪裏還不知道這估計是和政治鬥争有關!既然是這官場上的事兒,想要避開,最好的辦法就是辭官了,不做官了,自然也就沒有了利益糾葛,自然也不至于出事兒了。想來這蘇家一家子也算是能保全了,最重要的是,有了這麽一家,讓他們和林如海家教好,也就是給林黛玉增加了一層保護膜,一個書院山長,即使不能在官面上護着做些什麽呢,可是隐形的影響力,江南地方的號召力,那還是有的。
作為副本的主線任務豬腳,林黛玉那就是他通關的關鍵,怎麽讓林黛玉活的舒坦,好,那就是他除了鬥一僧一道外最大的任務了。他那是一千萬個上心。
林家的變化呢!那更是可喜啊!林如海如今那是走路都帶風的,五年,實在是改變命運的五年啊!他如今有兩個兒子了,一個嫡子,一個庶子,還有四個閨女,一個嫡女,三個庶女,一下子,他膝下的孩子就成了六個,這絕對是老林家從來沒有過的大場面!
嫡長子,嫡長女,那都是嫡出,賈敏生的,如今他四十五歲了,雖然嫡長子不過是三歲,嫡長女也不過是六歲,另外兩個庶女五歲,庶子兩歲,最小的庶女剛出生,可是就他如今的身體狀況,再幹個十年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到時候他家寶貝長女就能嫁出去了,大兒子也能相看媳婦了,若是他在努力一下,奮鬥一下,多吃點張中行的藥丸子,那幹到六十還是可以的,也就是說他是能期待抱上外孫女,看到孫子出生的,這樣的美事兒,讓他就是做夢都覺得想要笑醒。
至于從揚州到了杭州,他也沒有半點的不滿意,當初皇帝也是有心讓他接任巡鹽禦史的,可是他那個時候正好遇上了張中行,詢問了一下,結果張中行說了,他和鹽課有些犯沖,一個不好容易在這事兒上頭翻跟鬥,想想這歷年來多少巡鹽禦史不是被抓,就是被害的,他也有些不安,想了好幾天,最終抵制住了這肥缺的誘惑,動了動關系,把另一個和他競争的官員捧了一把,然後順利脫身,自己平調到了這杭州,雖然升職沒戲了,可是好歹安全啊!
有了兒子,有了看孫子出生的期待,他對于官場上的博弈,升遷就沒有那麽熱衷了,更多的是想着怎麽把自己給保住了,怎麽好多活幾年,将來好為這些孩子們撐腰,謀個前程。這從根本上就轉變了林如海工作的态度問題。
張中行如今不動聲色的改變了這麽多,他很高興有這樣的改變,而他能這麽招搖的動這些手腳,其實說起來也是借勢,借的是朝廷的勢。這官員任免,是皇家的決定,道家的人那是怎麽都插不上手的,就是想要毀了人家,看看一僧一道的做派也知道,只能從暗地裏下手罷了,所以他直接不管,讓林如海和蘇老爺自己動手,用朝廷的官場規則來改變,這樣一來,即時避免了自己插手這些事兒,讓人抓不着把柄,又同樣僵了那一僧一道一軍,讓他們也一樣沒法子動手。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來到了杭州。是同樣被改變了命運的甄士隐,他如今成為了林如海身邊的一個書啓師爺,成為了林如海的幕僚,也算是變相的進入了官場。好歹是個舉人,做個師爺還真是一點問題沒有,當然按照甄士隐的性子,其實一般來說還真是不願意出來做事兒的,他家裏産業不少,吃喝足夠,性子也灑脫,年歲也不小了,正是該開始享清福的時候,可是他不是如今有了兒子嘛,都五歲了,可不就一心想着要為兒子謀算了嗎,當爹的都一樣,為了孩子那是什麽都願意做。
甄士隐如今都五十五歲了,頭發花白,可是精神健旺的很,到了林如海的衙門,不單是把自己的活計做的不錯,就是其他的事兒也做的很好,比如順帶幫着林如海給他家的孩子當個先生什麽的。
有了甄家的兩個孩子,林家的後院越發的熱鬧了,足足八個孩子,即使把不能走的放在一邊,院子裏跑動的也有七個,這讓賈敏很是歡喜,林如海也一天天的都是笑臉,家裏孩子多就是熱鬧,滿院子都是笑聲這才是興旺之家的征兆呢!
林黛玉六歲,說起來,這一年其實就是原著中故事開始的哪一年,也正是因為這樣,從這一年開始,張中行就一直呆在江南,他記得很清楚,在原著中這一年,林黛玉的弟弟死了,老娘賈敏也死了,而他要做的,就是阻止這一切悲劇的發生,讓這兩個人躲過這一劫。
也正是這一年他第一正式的遇到了一僧一道,算是真的對上手了。這一日,張中行才給林家甄家的人看了平安脈,走出府邸,準備去西湖邊吃點東西,在斷橋邊上就遇上了坐在一邊石頭上抓虱子的一僧一道。
看着張中行走過來,那一僧一道就開始說話了,先開口的是那個道士,恩,也許是看着是同門的關系,說話也直接了些:
“何必,何必,如此費盡心機,阻撓我等行事,将來只怕會有禍端。這世間自有能人操心,前輩何必螳臂當車,與自身招禍。”
說話的時候還忍不住多看了看張中行的身子,神情有些凝重,因為他看不清張中行如今的修為,也是他怎麽能看清呢!別看到如今位置,張中行還是那好像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沒怎麽變過,可是他的修為卻是和火箭一樣,和他們的龜速沒法子放到一個等級上,已經是到了開光後期,高出了築基後期的一僧一道一個大等級的,用修煉界的通俗說法,那就是已經直接成了一僧一道的前輩了。是他們需要尊重和恭敬的對象。
張中行轉頭看了他們一眼,也很是直接,能不直接嘛,都找上門了,輸人也不能輸陣啊,邁着小方步,一派儒雅,像是凡間最常見的學子的樣子,一步步就這麽直接走過去,站在一僧一道三米遠的位置,很是恥笑的說道:
“我當是誰呢,卻原來是你們兩個,聽了你們不少的事兒,我還以為是笑話,卻不想盡然是真的,說來你們也真是稀奇了,築基期的修士,居然為別人當小卒子,你們還真是甘心。這可都是會影響修為的大事,雖說你們做的隐秘,可是影響卻依然不小,不是影響了朝政,就是影響到了後宮,如今大動作,可不是修士該有的,你們也該知道,修士不能插手凡間朝政皇家之事,莫不是你們忘了那些前輩的教訓?再者,就你們在民間做的那些事兒,看着不大,可一個不好,即使到了融合後期,也過不了天劫,如此損己利人,居然還能做的如此理直氣壯,我這麽多年,還真是沒見過。”
這話一出口,那一僧一道就是滿臉的苦澀,他們怎麽會不知道他們做的這些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這毀人家業,斷人子嗣,影響朝綱,可不就是在害了別人的同時,同樣在絕自己的路嘛,可是他們又有什麽法子?鬥不過人家自然只能聽別人的。
“弱肉強食罷了,這世間本就是這樣的道理,那裏還有我們選擇的餘地,我們如今鬥不過你,自然也不敢在你面前多嘴,更不敢和你動手,只是你既然比我們資質好,修為也是不易的,若是到時候引得那人親自來了,只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與修煉到融合後期相比,你這樣估計比我們更短命些。”
雖然嘴上說什麽不敢多嘴,不敢動手,可是這道士說話卻很是不客氣,也是不過是高了一個等級,真要是拼命,他們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說不得兩人聯手還能占個上風呢!當然,他也很有心思,順帶還給自己解釋了幾句,說了自己的苦衷,這就是給自己留了後路了,從這裏可以看出,這道士絕對是個圓滑的家夥,不是一般人啊!道門真是出人才!
張中行聽了這話,心下對着這道士也暗贊了幾聲,能反應這麽快,還是很厲害的,比自己真是強多了,不過面上自然不能這樣處理,板着臉,然後冷笑了幾聲,眼角往一僧一道身上掃了掃,似笑非笑的往四處看了一眼,最終帶神秘的輕聲說道:
“親自找我?只怕她沒有這個膽子,也不想想,我怎麽來的?難不成你們不知道這裏頭的問題?難不成我就沒有了靠山後臺?難不成我一個人就幹挑戰金丹了不成?我敢來,自然是知道了有人會幫着我擋着後面。你說說,我怎麽來的?為什麽來的?為了不相幹的人來的?可能嘛?”
這話是張中行想了很久想出來的,他對着金丹期是沒有法子,估計一招都走不下去,就要嗝屁,但是不代表在沒有正式遇到之前不會多想法子拖延時間,只要那邊對他身後有些顧忌,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修煉,只要他能做多了任務,多積攢些積分,經驗值,那麽就有可能讓自己快速的提高實力。
這些話每一句都恰到好處,好像什麽都說了,可是又什麽都沒說,用一連串的問題,引得這一僧一道自己去想,張中行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這聰明人都喜歡自己聯想,他要的就是這個聯想,只要他們去想了,就能自己給自己想出答案來,而他忽悠的目的自然也就達到了,至于以後怎麽辦?到時候再說呗,自己吓自己和自己直接說,那可不一樣!對吧!
至于拖延時間,這也是他唯一的法子,誰讓他其實真的沒有別的指望呢,對于只能依靠自己的張中行來說,時間才是最關鍵的東西,只要給他時間,他覺得警幻其實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想想他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是什麽水平,再想想如今的他又是什麽水平,只要能拖延十年,他估計,自己就能順利的到達金丹了,到時候他就不用怕那什麽警幻了。
至于一僧一道!哎呀,真是不用說了,說起來都覺得自己苦盡甘來,看看這兩個如今還在築基後期轉悠,心裏就是那個美啊!壓倒性的等級優勢,有時候想想,他都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