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調查
寧萌聽得好笑，正要說出午飯的菜單，沐劍晨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沐劍晨露出歉意的神色，拿出手機接起。
秘書長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着一點焦急：“魯夫人搶救不了去世了，魯主管受不了刺激，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手邊還有遺書。”
遺書？
沐劍晨瞪大眼滿臉詫異：“你是說魯主管受不了夫人的去世而自殺嗎？”
秘書長說：“有這個可能，但是醫院方面說魯主管是腦溢血才暈倒的，體內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是自殺，總該有傷痕或者喝了什麽不該喝的東西，然而什麽都沒有，要不是有這份遺書在，誰都覺得只是魯主管受不住刺激而突發腦溢血暈倒的。
“魯主管正搶救，醫院說他腦溢血的面積太大，沐總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如果魯主管真的因為這件事去世了，這是沐劍晨的責任就說不清楚了。
他可以說之前是公事公辦，對魯主管也沒有任何偏見。
然而魯副主管的事卻做得比較絕，魯夫人受不了倒下，現在還去世了，魯主管也因此自殺。
家破人亡的，就算魯家錯了，外人只會覺得沐劍晨是趕盡殺絕，對他十分不利。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魯家的遭遇只會讓人同情，而開始譴責起沐劍晨這個始作俑者。
沐劍晨皺起眉頭：“我知道了，讓醫院全力搶救魯主管，再讓人查看監控，看看有沒任何線索。”
其實在他看來，魯主管不像是夫人去世就自殺的人。
但是總有萬一，如果他們伉俪情深，魯主管一時受不了想岔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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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萌在旁邊聽見只字片語，很快就猜出來了：“魯主管出事了？”
沐劍晨挂斷電話點頭，簡單說了一遍：“如果魯主管搶救不及也去世了，有心人做文章，這事就棘手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救回魯主管，讓他清醒之後問清楚遺書的事。再就是從監控出發，看看魯主管之前有沒見過誰，遺書是不是他親自寫的，又或者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寧萌點頭，對他說：“那要去醫院看看魯主管嗎？”
對魯主管的事，她充滿了同情。
只是魯副主管做錯了事，跟魯主管毫無關系，反而連累了兩個老人家擔驚受怕，其中一個還因此去世了。
沐劍晨心裏肯定不好受，寧萌猶豫了一下，過來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別人不相信，我一直都相信沐哥是個好人。”
聽了她的話，沐劍晨笑笑，猶豫了一會還是抓住了寧萌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裏：“謝謝你相信我，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好的。”
其實他心裏有個猜測，覺得這件事跟千禧集團是脫不開關系的。
能跟自己過不去的，除了千禧集團的還能是誰？
沐劍晨喬裝打扮一番後去了醫院，跟秘書長彙合了。
秘書長搖頭：“魯主管還在搶救，很多媒體不知道怎麽得到消息趕過來了。幸好我一早就聘請了保安公司，把這層樓都封鎖了，沒讓那些媒體跑進來打擾醫生。”
她能做的就是封鎖這一層，每個樓梯和電梯前都有保安守着，不讓那些媒體沖進來。
其他樓層就沒辦法了，媒體見上不來，就一直騷擾底下的醫生護士和病人，讓人煩不勝煩。
“醫院方面是讓我們盡快轉院，到嚴密性更好一點的醫院，不然會打擾到病人的休息和醫生護士的正常工作。”
沐劍晨點頭：“我知道了，就是魯主管搶救出來後方便轉院嗎？”
會不會因為身體的緣故不好轉移地方？
秘書長還沒開口，搶救室的燈關掉了，沐劍晨連忙迎了上去：“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一臉疲倦地摘下口罩：“暫時是搶救回來了，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而且腦溢血的面積太大，雖然搶救回來，但是病人很可能很難醒過來。”
這就跟植物人沒什麽兩樣了，一直昏迷不醒。
聽了醫生的話，沐劍晨和秘書長的臉色都不太好。
魯主管沒清醒，不能說出遺書的來源，這事就很難解決。
沐劍晨又問了轉院的事，醫生考慮後說：“觀察兩三天後如果沒有異常，病人就能轉院了。”
他感謝了醫生，看着被推出來的魯主管，不由嘆了口氣。
秘書長又說：“監控查看過了，魯主管站的位置是死角，被一面牆擋住了，只能看到他上半身，還是側臉的位置。不過能看出他在暈倒前是跟人見面了，嘴巴在說話，神色十分憤怒。”
所以說魯主管應該是被氣暈的，氣得腦溢血，而不是因為自殺暈倒。
有這一點發現已經很不錯了，沐劍晨目光一亮：“請警察介入這事，盡快找出跟魯主管見面的人到底是誰。”
秘書長卻有別的考量：“讓警方介入進來，很容易洩露消息。人多嘴雜，到時候容易傳開，對沐總來說并不利。”
沐劍晨跟她的看法不一樣：“我敢于請警方介入進來，就證明我是清白的。要是有一點心虛，我就不會敢讓警方摻和進來。而且越快越好，不然外面傳得只會更難聽。至于消息走漏，有好有壞。對方容易放下警惕，我們更能夠抓住他們的尾巴！”
看到沐劍晨落入不利的境地，對方肯定高興，然後就會放松下來。
秘書長點頭，立刻通知了警方過來。
警方很快就派人趕來了，接管了監控和魯主管出事的案子。
就連遺書也帶走找專人鑒定，這方面他們是專業的，更能發現問題。
警方因為沐劍晨的身份對這件事相當重視，萬方集團很早之前就設立了基金，專門針對警方基層人員在任務中受傷和犧牲給與補貼。
基層人員要是犧牲了，會得到警方一大筆補貼，家人有些會得到安置，有些卻不會。但是如果受傷，那麽得到的補貼就是杯水車薪。
這個問題一直存在，只是沒有辦法，畢竟補貼是有數的，補貼給犧牲人員的家庭，那麽其他受傷的人就會得到很少。
沐劍晨發現這個問題，在萬方集團開始盈利之後就創立了這個基金，專門為基層人員服務。
尤其是重傷的人員，有足夠的資金，傷勢也能盡快得到恢複，甚至能保住性命。
他們退役之後，沐劍晨也會幫忙推薦再就業機會，還吸納了不少人進入萬方集團成為保安團的一員。
所以這件案子一發生，警方的行動十分迅速。
沐劍晨守在醫院沒有離開，寧萌就托秘書長送飯過去，免得他餓着了。
她也做了秘書長的一份，秘書長就十分樂意當個送餐員了。
就是沐劍晨暫時不能回去見寧萌，心裏遺憾，不過電話不會少的，還叮囑說：“你最近盡量不要出門，就算出門也不要單獨一個人。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留在家裏。”
老小區的業主都是老鄰居了，彼此十分熟悉，有陌生人過來會相當警惕。
沐劍晨擔心那些人會不會對寧萌下手，還是讓秘書團的一個秘書過去陪着寧萌。
別看秘書團都是嬌滴滴的漂亮女生，一個個都是經過特訓出來的，派去陪着寧萌的那個女秘書還曾經是業餘散打冠軍。
幾天下來，因為寧萌的飯菜讓沐劍晨在醫院不但沒憔悴，反而精神奕奕的。
等魯主管觀察結束準備轉院的時候，警方已經比對完遺書，縮小了範圍：“沐先生，這份遺書的字跡跟魯先生很相似，卻不會是他親自寫的。經過調查，魯先生有輕微的帕金森症狀，手會有點抖，字跡跟以前會有一點區別。”
模仿筆跡的人估計有一段時間沒在魯主管身邊，才沒發現這個錯漏的地方，被警方抓到了破綻。
“進入醫院的陌生人很多，這層是手術室和重病病房，病人流動并不快。排除掉這邊住院的病人家屬和探病的人，範圍縮小到三個人。其中一個是記者，我們已經查證了對方的身份，是想潛進來拿到第一手的新聞。另外兩個人是一起上來的，應該是同夥。”
監控錄像只拍到兩人從後面醫務人員宿舍進來的背影，因為是後門，監控并不多，他們還故意避開監控，只能隐約拍到。
但是沐劍晨只看了一眼就認出其中的一個：“左邊這個曾經是我公司的員工，也是魯先生的親生兒子。他離開公司之後我就沒見過了，還以為他已經離開S市。”
這邊的企業對魯副主管的事很清楚，他不可能在這裏繼續呆下去，換個小一點，消息沒那麽靈通的城市或許能找到工作東山再起。
沒想到他不但沒離開，甚至還跑到醫院來見魯主管。
“他在我公司工作了幾年，我對他的背影很熟悉。尤其他後頸這裏，小時候曾經摔傷過有一道疤痕，這是魯先生曾經跟我提過的。”
監控放大後，能夠隐約看到左邊那人後頸露出的一截，确實有一道疤痕。
警方得到沐劍晨的指認之後，搜索的範圍再次縮小，卻一直找不到魯副主管的行蹤。
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市內地毯式搜索怎麽都找不到任何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