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不算人
邵允琛扇了他一下,“就會欺負人?”
虞歲氣得張嘴就咬。
蘇情擡眼瞧着邵允琛把手伸進去毯子裏面,不知道做了些什麽,很快,虞歲紅着眼睛,一個勁的發抖。
蘇情心裏想着:下賤。
邵允琛興致勃勃,來回折騰個沒完。
虞歲遭了殃,疼的一個勁哆嗦,含着眼淚,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邵允琛掐着虞歲小臉,這回虞歲連蹬腿踹他的力氣也被壓下去。
邵允琛這才朝着虞歲低聲說道:“小廢物。”
蘇情默默地多看了幾眼,卻覺得這句話裏,帶着股甜味,讓他有點惡心,不由得低聲咳嗽幾下。
邵允琛擡眼,“不舒服了?”
蘇情苦笑幾聲,“老毛病了!我都習慣了……就是入秋了,又開始胸悶氣短了,熬過去這一陣,就好了。”
邵允琛淡淡的說道:“你這病,得移植腎。”
虞歲倏地一激靈,覺得自己腎又陰冷冷的冒着涼風。
蘇情宛若是惱了火似的,頗有些怪罪的說道:“捐腎?誰不是爹生娘養的,怎麽能因為我病了,就害的別人給我貢獻一個腎呢,不過是病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這麽多年我都習慣了。”
邵允琛未說話。
蘇情又接着說道:“你忘了?你失憶的時候,我為了養活你,做了多少工作呢,你這人失憶了,也帶着股權貴氣息,穿着地攤貨就過敏,我咬着牙給你買的名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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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真是奇怪,那時候我像是不會累似的,怎麽辛苦也不會難受,現在可能真的不算是年輕了,跟着你錦衣玉食,身體倒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虞歲坐在邵允琛懷裏面,聽着直反胃。
這故事挺熟悉的。
可惜這人不是蘇情,是他付出了那麽多。
他算是明白,蘇情為什麽詳細問了一遍,他和邵允琛以前發生的事兒,恨不得拿筆抄下來。
蘇情不去寫故事真是太可惜了!浪費了天賦。
邵允琛笑了笑,“抱歉,那些事情我都忘了,虧待了你。”
蘇情眼睛濕漉漉的,“這有什麽可怪罪的,又怨不得你,只能怪老天爺造化弄人。”
虞歲總覺得這句話是在譏諷自己似的,氣得小臉漲紅,白皙如玉的膚色,沾着淡淡的紅潤,讓人挪不開眼,帶着股勾引人的潋滟。
邵允琛似乎這才回想起來,懷裏面的洋娃娃不是死的,是活的,低頭看着一眼虞歲。
好看的讓人不願意放手。
蘇情軟綿綿的說道:“你以後也別欺負歲歲了,我不忍心。”
邵允琛沉了沉臉,“怎麽?你也看上他了?”
蘇情佯裝動怒,“說什麽呢!我這幅身子能看上誰,我又做不了這事,再者說我長得也不如歲歲,以後日子那麽長,你若是只看着我一張臉,我也覺得虧待了你……以後咱們三個人過,總是吵吵鬧鬧的不好。”
邵允琛笑了,“咱們三個一起過?”
蘇情點頭,“是啊,我們現在不就是三個人一起過麽?我覺得挺好的。”
邵允琛若有所思,拍了拍虞歲的小腦袋瓜,“他不算人。”
蘇情愣住,“那他算什麽?”
“一個不起眼的玩意兒罷了!”
虞歲早已被氣得沒心思在動怒了,坐在那塊就像是個洋娃娃似的乖巧。
那副模樣,顯得小臉愈發好看,透明的膚色,帶着股病态的脆弱。
他累的渾渾噩噩的,嗓子疼,口中滿是腥甜味,腳也痛,腎還總感覺被人惦記,稍微一擡眼,就瞧見那倆人濃情蜜意的,還真像是邵允琛那句話似的,沒把他當個人看待。
他就像是個沒思維的東西,也不耽誤他們倆促進感情。
也就是現在,他已經沒脾氣了,剛開始的時候不行,邵允琛和蘇情一說話,他就直委屈,像是個瘋子似的,死纏爛打不讓邵允琛靠近蘇情。
現在想,他當初何必呢?
虞歲還眯着眼,迷迷糊糊的又打了個盹,半夢半醒,就聽到邵允琛和蘇情說道:“一會開車,我送你去醫院。”
虞歲就像是以前上學的時候,聽到下課鈴聲一響,頓時就精神了。
虞歲嗓音幹澀的說道:“你們去吧,我在家裏給你們看家。”
邵允琛冷笑,“這倒是大可不必。”
虞歲愣住,随後戰戰兢兢,帶着股歡喜,“那我可以走了?”
邵允琛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扯了扯唇角,“想什麽呢?我信不過你,我得把你鎖起來。”
虞歲還未回過神,就被邵允琛抱着又關回去了地下室。
邵允琛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看着虞歲努力哀求的模樣。
虞歲拼命地游說着,“別把我關起來,我都這樣了,我還能往哪跑啊?”
邵允琛又走回到虞歲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瓜。
虞歲以為邵允琛被他說動了,立刻乖巧萬分,“我真不走,我沒錢、也沒房子,哪裏都不如邵家好!”
邵允琛捏了捏他的小嘴,忽然間說道:“蘇情出門慢,他得吃藥,再午睡一會,你就用這個伺候吧。”
虞歲猶豫,“那、那我做了,你能不關我麽?”
“看心情。”
倆小時後,邵允琛神色自若的往出走,臨了還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虞歲委屈的要命,“是我沒伺候好你,你心情不好麽?”
邵允琛陰恻恻一笑,“那倒不是,你伺候的很好,我心情不錯,更怕你逃了,所以得關着你。”
虞歲急火攻心,被氣得胃翻滾着,幹嘔了好幾下。
他眼睜睜看着邵允琛門給關了,指紋鎖,沒有邵允琛的指紋,是打不開的。
虞歲伸手摸了摸唇角,他發覺自己又吐血了,耳膜也跟着嗡嗡作響,他眼前一黑,昏過去好一會,睡了不知道多久。
虞歲睜開眼,盯着天花板發呆。
無意間卻看到地下室天花板上有個洞,以前是打算安裝吊頂的預留位置,後來沒安裝,就留下來剛好夠一個小孩子穿過的洞。
虞歲看着自己纖細的手腕,估摸着自己的身子,差不多能通過。
他艱難倔強的爬起來,踩着書架就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