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子衿打算将賣慘進行到底,絲毫沒考慮到臉上留疤毀容怎麽辦,還喜滋滋把藥膏擠在舊牙刷上刷洗臉臺,哪想到徐子佩突然推開門進來了。
他愣是半分鐘沒反應過來,看了看徐子佩又看了看手裏的牙刷,連忙跟燙手芋頭似的扔進了洗臉盆裏。
家裏就他和徐子佩兩人,他也沒有洗澡鎖門的習慣,但是徐子佩從來沒有進來過,在知道他在洗澡的前提下,這次完全就殺得措手不及。
他正對着牙刷心虛着,聞到了濃郁的藥膏味,恨不得鑽到馬桶裏去,這下說什麽都騙不過去了。
徐子佩只是懷疑他沒擦藥膏,沒想到他熊到刷洗臉臺玩兒,畢竟那祛疤的藥膏也不便宜。
他當即就想甩臉色走人,但想到翟陽啰嗦的那大堆話,強制壓下去了心頭的怒火,把架子上的浴巾扯下來,蓋在徐子衿濕漉漉的頭發上,下力氣的胡亂擦了兩把,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為什麽不好好擦藥?”
徐子衿吞吞吐吐,“那個味道不好聞。”
徐子佩表情一冷,厲聲道,“說實話。”
徐子衿低着頭看腳尖,聲音裏還有點委屈,“不想好太快。”
徐子佩兩手隔着浴巾捧着他腦袋,迫使他擡起來看着自己,明顯看得出臉上的傷撓過了,徐子佩惱火的拿過藥膏,擠在指尖上給他塗好,命令道,“明天去買一只回來,再讓我發現你這麽幹…”
徐子衿連忙表态,“我發誓,我一定好好擦藥。哥哥,你不生氣吧?”
徐子佩看他委屈的小表情,想生氣也沒辦法,把浴巾扔他臉上,“快擦幹了出來,感冒了懶得管你。”
徐子衿“哦哦哦”的應着,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哼着歌把頭發吹幹了,出去趴在床上玩手機游戲,右手邊就是徐子佩的書桌,他看會手機看會徐子佩,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傻樂。
紀童曾說過他就是個百分百的兄控,他用“你一個戀童癖好意思說我”給怼了回去,紀童無話可說的同時痛心疾首的表示,“你不要再長高了,快脫離我的審美偏好了。”
他心想着,謝天謝地,不被紀童盯着了,再長高些都不怕。
紀童好像找到新的目标了,連朋友圈的頭像都換了,是一張暗戳戳的偷拍照,徐子衿一眼沒看出來性別,簡直漂亮得男女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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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童問他,【好看不?】
他堅定的表示,【不,我們家哥哥最好看。】
徐子衿現在對外不說“我哥哥”了,改口成了“我們家哥哥”,總覺得後者喊出來更親密一點,而前者只表示兄弟關系,可他想要的不止是“兄弟”。
紀童不愧是老油條了,竟然從他稱呼裏聽出了暧昧的意思,回了句,【德國骨科歡迎你。】
他回道,【我們不是親兄弟!】
紀童說,【哦,德國骨科你都知道了,厲害了。】
那是,他也偷偷學了很多東西,就差親身實踐一番了,然而徐子佩現在都不給他親了,明明感覺徐子佩對他更好了,進度條居然還給退回去了?
他只能更加死皮賴臉的,每天晚上徐子佩寫作業時,他就在旁邊磨磨蹭蹭哼哼唧唧,企圖出其不意的偷親一下,當然他并沒能得逞,反而被字帖糊了一臉。
徐子佩拿了支筆給他,給他騰了塊地兒出來,“你沒事就練字,以後每個周末我給你補課,你是想從小學還是初中開始?”
他驚愕不已,“哥哥?我已經參加工作了!”
“是啊。”徐子佩說,“你一個人拉低了全社會的文化水平。”
徐子衿并不羞愧,還嬉皮笑臉的說,“那你連着我那份一起學呗,考了大學再考研考博,我就賺錢供你讀書,那多好啊。”
徐子佩怔愣,心髒軟得不像話,柔聲道,“不用,以後我養你。”
徐子衿笑了起來,眼底亮晶晶的,“多久啊,是不是一輩子?”
徐子佩翻着練習冊,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徐子衿根本就沒聽見,以為徐子佩不肯搭理他,把腦袋湊過去,賣萌讨好道,“哥哥,給我親一下吧,親了我就練字。”
徐子佩非常冷漠的把他的臉推開了。
照徐子衿這麽勾引下去,他心思都不在學習上了,而且徐子衿特能得寸進尺,退讓一步就全盤皆輸了,所以他的态度十分堅定。
徐子衿并不放棄,親了下他的頭發,在他發作之前,趕緊拿起筆裝模作樣的練字。
時間久了,他也發現了,徐子佩性子比以前軟了很多,所以越發肆意妄為起來,晚上每等徐子佩睡着了,他就偷偷摸摸黏上去親親。
他對接吻這事的熱衷程度,好比瘾君子對毒品的迷戀,他不會說美好的打動人的話,只想通過親吻告訴徐子佩。
——哥哥,我太喜歡你了,真的特別喜歡你。
每晚都偷偷摸摸的幹點壞事,親親徐子佩的嘴唇和臉,又咬咬耳朵在脖子上吮出痕跡,手伸進他衣服裏順着軀體游走,沉迷這種親密的接觸樂此不疲。
可得不到徐子佩的回應,他也覺得挺沒勁兒的,就不停的在他耳邊呢喃,“哥哥,哥哥。”
徐子佩夢裏都是他在喊哥哥,連着做了些難以啓齒的夢後,終于被徐子衿成功的弄醒了。
黑暗裏,他捉住了被子下徐子衿的手,嗓音帶着未褪的倦意,“你幹嘛?睡覺。”
徐子衿見他醒了特別興奮,手腳并用的纏着他,胡亂的親吻着他臉頰,找到了唇才吻了上去,“哥哥,哥哥,我難受,你幫我。”
“……”徐子佩真的是怕了他了,好不容易把他給推開了,以絕對的力量壓制他撲上來,在他耳邊哄了句“乖”,側躺着從背後擁着他,“睡覺。”
徐子衿跟得不到糖的小孩似的,發脾氣亂蹬腳不肯睡覺,徐子佩無奈摸着他腰間,手探進短褲的褲邊伸了進去,徐子衿喘息加重不再動了。
徐子佩的呼吸拂在他耳根,輕聲問他,“明天練字嗎?”
徐子衿,“練!”
徐子佩又問,“以後聽話嗎?”
徐子衿,“聽!”
他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徐子佩屈膝頂入他兩腿間,兩人身體更加親密的貼合着交換體溫,還時不時咬咬他耳朵,“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麽?”徐子佩這麽跟他說話,他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了,身體的快感沖上大腦一陣眩暈,他腳尖繃直了急促的喘息着,在釋放的那瞬間喊了句,“哥哥,我愛你。”
安靜了一會,徐子佩的低笑聲打破了黑暗,他按亮了床頭橘黃色的燈,下床去浴室洗了把手,沾濕了毛巾拿出來給徐子衿擦身體。
徐子衿突然就不好意思了,拿枕頭蒙着腦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着徐子佩擺弄處理腿間的黏膩,心裏還在計較着沒得到回應的告白。
等徐子佩關了燈重新躺回床上,他才鼓起勇氣問了句,“哥哥,你剛才不是在笑話我吧?”
“沒有。”徐子佩說,“我是想說,我知道。”
徐子衿滿意了,滾進他懷裏睡覺,然而第二天就不開心,攤着本字帖愁眉苦臉,徐子佩抽空看他一眼,他才拿起筆裝模作樣。
等徐子佩檢查他功課時,他居然在字帖上默寫了,店裏所有密室的平面圖,然後撓着腦袋表示,“我真沒耐心寫字,你再逼我就要瘋了。”
徐子佩稍微翻了幾頁,線條筆直、比例完美,看得時間有點長了,徐子衿給搶了回去,“不是,我随便畫的,我們店裏密室要更新了,我看看哪裏改起來便宜不費力。”
“嗯。”徐子佩說,“畫的不錯。”
“欸?”徐子衿受寵若驚,有點不好意思,“我天天在裏面還原機關,所以都記得。”
徐子佩又問,“不想練字,那你想學畫畫嗎?”
“……”徐子衿癟着嘴,“為什麽我非得學什麽,你不是說養我一輩子嗎,我就想好吃懶做不勞而獲。”
徐子佩反問,“你不是說聽話嗎?”
“……”徐子衿說,“行,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