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償還

說幹就幹，白帝讓啞巴湊近一點，站在窗口的位置，就将手伸過去，摸了一下。

啞巴驚得往後躲，一臉羞紅。

白帝被逗得發笑：“晚上來我家，做飯給我吃，我家保姆今天走了，我會給你工資的，放心。”

後來想了一下，又問：“你會做飯的吧？”

啞巴乖乖點頭。

白帝不曾想他真的會答應，心情大好：“我家裏還有其他甜點，你晚上可以帶點回去。”

啞巴搖搖頭，不好意思再接受。

到了晚上，沒曾想啞巴真的來了，手上還拎着蔬菜，白帝看了有點郁悶：“我家冰箱有東西，你帶的這些菜我都不吃的，丢了。”

白帝去搶他手中的袋子，啞巴抓住不放，他生怕白帝真的丢了。這些菜都是他在菜市場花了好多錢買回來的。

“你丢不丢！”白帝看着那人緊握的手，力氣居然還挺大。可這些菜他真的很讨厭，香菜，芹菜，還有大蔥，都是什麽鬼東西，啞巴的口味也太奇特了。

啞巴依舊搖頭，狠狠地拽了一下袋子，趁着白帝松手的勁，趕緊把袋子藏在了身後。

“不就是一把菜葉子嘛，有必要嘛。”白帝被拖得踉跄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頭，“我不丢就是了，趕緊去做飯，餓死了。”

啞巴乖乖地去了廚房，牆上挂滿的和桌上擺滿的餐具還是讓他受到了驚吓。做個飯而已，怎麽會有這麽多大大小小的餐具，很多東西啞巴都不會用。

啞巴只是拿了菜刀和砧板，從冰箱裏拿了其他食材，洗菜，切菜，然後下鍋炒。都是家常的菜式，白帝站在外面，看他有板有眼的，雖然不是很懂，但味道聞起來，确實挺不錯的。

“啞巴，你的手藝挺不錯的嘛，很香啊。”白帝贊揚到。

啞巴笑着點點頭，他在家裏要照顧弟弟妹妹，兩個哥哥平常也要下地幹活，也就他一個人在家洗衣做飯，這廚藝自然也是不差的。

“啞巴，你現在住哪兒？我成天看你待在那保安室，什麽時候回來都見你在那，難不成你早班晚班一起上？”白帝好奇。

啞巴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他知道，自己比劃了，白帝也不懂，還是做飯要緊。

白帝習慣了啞巴的不問不答，只當他是沒聽見，坐在餐桌旁等飯吃。

啞巴做好飯菜，都端到桌子上，連筷子都幫白帝收拾好。白帝傻乎乎地接過筷子，心想：“想不到還挺會疼人的。”

“你別光吃菜啊，這牛肉好吃的很。你可不是每天都有機會遲到這麽好的菜的。”白帝夾了一塊肉給他。

啞巴看着碗裏的菜，鼻子一酸，眼淚就開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這是來北京之後，第一次這麽正正經經地吃飯吧。

白帝看他掉了淚，吓到了：“怎，怎麽了，我沒欺負你啊。我就是說這菜挺好吃的，诶，你不喜歡吃嗎？不喜歡吃的話，那，那就丢了好了。”

說着，白帝趕緊用筷子把他碗裏的肉夾到自己碗裏。啞巴看着他的動作，卻笑了。

“诶，你這人，怎麽陰晴不定的。比女人還善變，怎麽又笑了。”白帝遞給他紙巾，看着他哭紅的鼻頭。

啞巴的鼻頭容易紅，只要吹點風，或者留個眼淚，打個噴嚏，鼻頭也能紅彤彤地。白帝看了覺得可愛，忍不住調侃：“啞巴，你鼻頭紅紅地，像個小醜似的。”

啞巴不知道小醜什麽意思，一臉疑問。

白帝更是被看的心癢癢，站起來，手抻着桌子，頭湊過去，就把人親了。

啞巴剛哭了，還沒消停呢，這被白帝一吓，打了個嗝，就把白帝給嗆回去了。

“我靠！這種時候你打毛線嗝啊！”白帝端起桌上的被子，趕緊喝了口水，之後憤懑地坐下：“媽的，從來沒這麽浪漫過，都被你給毀了。”

啞巴慌亂地道歉，一直點頭哈腰，白帝雖然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假裝不開心。也不吃飯了，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啞巴坐在餐桌那邊看他，知道他生悶氣，可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桌上的飯菜太香，啞巴肚子早就已經餓的咕咕叫。摸摸肚子，想叫白帝過去吃飯，卻又不敢。

白帝看啞巴那麽乖地坐着，覺得好笑。這啞巴怎麽就沒有脾氣呢，明明是自己親了他。到頭來，卻因為自己生了氣，也不敢追究。

“好啦，我吃就是了。”白帝重新坐回到餐桌上，看着啞巴吃的香，一頓飯下來，自己居然也吃了不少。

白帝不喜歡幹活，也不會，碗筷自然是啞巴收拾的。見他收拾幹淨了，坐在沙發上的白帝從包裏掏出了200現金，打算給他。

啞巴推脫着，表示不需要，其實能吃到這麽好的菜，就已經很好了，哪裏還敢指望要錢。

白帝不喜歡這樣推脫的人，更不喜歡違背他意思的人，最後說了一句：“你不會是想要我用肉體來償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