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手術
啞巴是硬生生被白帝折騰醒的，平日在家早起的啞巴，今天睡得晚了。家裏人都想着估計昨晚和老朋友敘舊，睡得晚了，也沒多在意。
竹床依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啞巴忍者沒吭聲，估計是昨晚留在肚子裏的東西，鬧了肚子。
“你醒了？”白帝見他醒了，更是來勁。可昨晚的啞巴像是餍足了似的，沒了興致。拍拍白帝的手，讓他放開。
白帝不肯放，更是将他的腿駕到自己肩上，那一晚上不管不顧的腿，好像倒也不怎麽疼了。
肚子的疼痛，過度的肢體動作，讓啞巴有些難受，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白帝見他似乎真的沒興致，就草草結束了才退出來。
再一次留在身體裏的JY，讓啞巴有點崩潰，但也不嫌棄，趕緊穿好衣服，去了院子裏的茅房。
白帝也稍微收拾了一下，看着蓋得毯子，草席和牆上，頓時有點頭大，回頭要是被啞巴家裏人看見了，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啊。
啞巴再上樓的時候，就看見白帝跪着在牆上擦拭，都已經幹了，沒有沾水的紙巾哪裏擦的下來。啞巴紅着臉自己去打了水擦，然後把白帝照顧妥帖了。
下地走路是沒有問題，只是因為褲子沾了黃土，只能換了啞巴哥哥的衣服，多少還是有點小了，磨磨蹭蹭的，難免有點疼。
家裏人吃完飯都要下地，兩個小孩也要去上學，家裏無非還是啞巴和白帝兩人。
“回去吧。”坐在院子樹下的白帝一邊看着啞巴剝豆子，一邊勸他。
啞巴卻還在考慮，白帝給他的恩惠太多了，他有點還不起了。
“只要你做了手術，你以後想怎麽樣我都随你。就算手術做不好也沒關系，我不嫌棄。你不想結婚，我們就不結婚。你不想在城裏待着，那我們就到這鄉下來做房子。公司我接不接管都無所謂，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啞巴不懂，明明是兩個男人在一起，白帝為什麽能說的這麽自然。他更不懂，自己一個鄉下小子，什麽都沒有，白帝為什麽就肯放棄呢，為什麽不選擇瞿煜辰那麽優秀的人？
白帝握住啞巴的手，蜻蜓點水，給了一個吻：“我會和我爸說，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用和家裏出櫃，小孩的話，我們可以領養。回去吧，去做手術。”
啞巴一直低頭不說話，白帝卻沒有抓狂，兩人相處的久了，白帝也抓懂啞巴的心思了，啞巴總是猶豫不決，白帝也無可奈何，只能等。最終，啞巴還是點頭了。
“真的嗎？！”白帝立刻笑出了聲，“那我們今晚就走，我和司機聯系。”
白帝特意給了啞巴時間，讓他和家裏人道別，啞巴也不再多說。
這次把啞巴找回來，比想象中的順利。李讓庭原本還以為當初的那番話，把啞巴吓得跑回了家。任錢飛總是拿這理由揶揄他，讓他有些心理上過不去。
原本以為啞巴不會回來的，可沒想到，白帝太有辦法。
“什麽時候手術？”李讓庭問着白帝，卻是将一半注意力放在了啞巴身上。
啞巴不愛打交道，尤其是李讓庭和瞿煜辰這樣的人打交道，他也不擅長。那種能看穿人的眼神，讓他尤為害怕。
“明天吧，我會和史密斯先生聯系。”
“好。”李讓庭沒有過多的語言，他好像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啞巴了。
“不管怎樣，這個手術我不求讓他恢複聲音，只要把喉嚨裏的東西拿掉就可以，一定确保人身安全，好嗎？”白帝和一旁的輔助醫生說到，卻一直不見史密斯先生出現，有些心慌。
“您放心，會好的。史密斯先生會直接進手術室，他需要思考，您不用擔心。”看出了白帝的心思，便給了一劑安定劑。
“是嗎？”白帝笑笑，有點尴尬，啞巴已經在準備了，等下就要進手術室，他今天特地推掉了會議，來醫院守着，想第一時間看着啞巴安全從手術室出來。
白帝從來沒體味過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感覺，以往沒心沒肺，自己過好就好。現在多了個啞巴，卻多了十二萬分的牽挂，心心念念地怕他苦了，怕他餓了，怕他不開心了。
啞巴的手術，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也只有白帝一個人在手術室門外等候，即便有再多的情緒和感情都無從傾訴。
手術預計是2個小時，可最後竟然拖到4個小時。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說着手術很成功的時候，白帝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還是麻醉狀态的啞巴全然不知道白帝是以怎樣的心态等着的，醒過來的時候，床邊坐着的人也是白帝，讓他覺得有些暖。
“你醒了，喝粥嗎？醫生說你只能吃一點，這段時間還是要靠輸液，所以，肚子餓的話，忍忍好嗎？”白帝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感覺他想笑，可又想哭。
啞巴摸摸自己的喉嚨處，竟然綁着紗布。白帝見他這樣，去抓他的手：“別碰傷口，疼不疼？”
啞巴搖頭，應該是喉嚨處的麻醉沒有過，還沒什麽疼痛的感覺。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如果之後難受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白帝說的很認真，認真到，就想第一次兩人相遇，白帝說不想欠人情，一定會把錢還給他一樣。
“真好。”白帝忽然抱住啞巴，将臉埋進他的肩頭。
“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手術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手術不成功，你就這麽走了怎麽辦。”
啞巴卻是想象中的淡定，他知道，白帝說這個手術很簡單，是騙他的。喉嚨裏取東西，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呢。可他不知道，原來白帝真的這麽擔心他。
“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陪你，你不用擔心。等你手術好了之後，我們再談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啞巴不是很理解其中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