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通過方才的眼神交流,練如檸和郝箋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她迅速地靠到郝箋的後方,防止劉淑有任何異動。

辛婷雖然還未完全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比起陌生的一家子,她自然是更相信郝箋和練如檸,也随手抓了點雜物在手裏當防身的武器。

“你做什麽!”李長當即便停下腳步,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

李歌也回過神來,見自己的親媽被郝箋挾持着,他又急又氣,道:“外面有喪屍,你确定要跟我們在這裏內鬥?”

他們不知道郝箋是什麽時候看穿他們的心思的,但是可以想到,郝箋一直裝虛弱,便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同時将注意力放到別人的身上,好讓她偷偷地将瑞士軍刀拿到手。

這多功能的瑞士軍刀在便利店裏是有出售的,只有兩把,他拿了一把,剩下一把在劉淑的手裏。

想到這裏,他看着劉淑。後者也是一臉茫然,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空空如也,顯然是在她給郝箋拿熱水喝的時候被給偷了去。

郝箋冷笑:“呵,你們有想過讓我們活下去嗎?如果你們想過,就不會想方設法讓我們處于你們的控制之下。”

雖然她經過觀察發現這兄弟倆确實孝順,所以她選擇了挾持的目标是李老太而不是兩個小孩,但是她也不敢對這個結論太有信心,于是不得不眼觀四方,耳聽八方,要防止兄弟倆有異動,還得想出最佳的逃生方案。

“你放開我媽,有什麽事可以好好說!”李歌說。

“行啊,你們出去解決了外面的喪屍,我就放開她。”

李長拎着斧子又逼近了她們:“我就不信她敢動我媽!”

突然,李老太哀叫了一聲,卻見她的脖子留了一絲血出來。李長雙眼都紅了,憤怒又陰狠地瞪着郝箋。

郝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而此時她的腦海裏,系統似乎有些激動:“宿主要殺人了嗎?殺人可是有10經驗和200積分的!宿主剛才兌換了一個飯團和一包壓縮餅幹用了15積分,還只剩下10積分而已,你确定不考慮增加一下積分?”

郝箋沒搭理系統,但是有那麽一瞬,她确實想使勁戳下去,切斷那正在跳動的動脈。

鋒利的刀尖眼看着要戳進李老太的脖子裏了,李長和李歌都急了,他們可不敢小瞧這個看起來純良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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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麽樣?我保證不動你們了還不行嗎!”

練如檸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道:“除非你們将我們的武器拿回來,否則,大家同歸于盡吧!”

李長和李歌都猶豫了,外面有喪屍,他們能出去嗎?出去還不是死路一條!

“你們這又是何苦的,我們本來真的沒打算傷害你們!”李長耷拉的肩膀,開始試圖博取練如檸的同情心,“你們三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沒有男人保護是很難活下去的。不如你們跟我們在一起,大家有個照應不好嗎?”

練如檸曾經是個善良的人,但是她不愚昧,顯然李長将她當成未出過校門的單純學生來哄騙了。

“難怪你三十多歲了,也沒個女朋友。”郝箋扯了扯嘴角,“是什麽讓你産生我們只能靠男人保護的錯覺的?”

自認膽小的辛婷聞言也插了嘴:“那個……我們憑借自己的能力解決了五個喪屍。如果不是你們,我們興許已經繼續趕路了。”

“而且你們本來的打算是,即使要離開這裏,也給你李長先找個女人,你們再回鄉下去,到時候死了也算是沒有遺憾了的吧?這一路來,有你們這種想法的人,我見得多了。”

李長握着斧柄的指節都泛了白,他真想弄死郝箋。

本來他看上的就是練如檸,對于另外兩人的死活他也不會在意。

因為郝箋太強勢了,不好掌控;辛婷又太懦弱,只會拖後腿;只有練如檸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面對喪屍時也不會畏懼,但是又不具備反抗他的能力。

可是現在他們的心思被戳穿了,他就想着是不是要舍棄親媽的一條老命。可是想到郝箋那個狠勁,難保她不會将喪屍引進來,與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你們為什麽一定要到南方城去呢,那裏的人口已經是用千萬來計算的,喪屍一定會比這裏多很多,你們去了,只能算是羊入虎口啊!”李歌仍在幫李長勸服她們。

她們要去南方城是他從辛婷的口裏打聽出來的,當然,辛婷對練如檸和郝箋也不算太了解,就沒有說太多。

郝箋打斷他的話:“行了,別費口舌了。現在給你們三條路,要麽把斧子和刀給我們,放我們離開;要麽你們去消滅外面的喪屍再放我們離開;最後一條路,大家一起死。”

“東西給了你們,我們怎麽辦?”李歌氣憤道。

“你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是誰害的呢?”

就在他們讨價還價的時候,櫥窗突然發出一陣響,他們放眼看去,卻見兩個喪屍正貼着櫥窗,嘴裏發出了怪叫。

“啊!”小女孩吓了一跳。

眼看小男孩也要哭叫了,劉淑趕緊捂住他們的嘴巴,拉着他們藏到了被貨架圍住的角落裏去。

“別出聲,我們會沒事的。”劉淑安慰着兩個孩子。

郝箋一點也不着急,她挑了挑眉毛:“現在只有兩個,可是很快就會有更多的喪屍被它們的聲音給吸引來,你确定要放棄活下去的機會?”

李歌思忖了片刻,過去問李長要斧子。李長不肯松手,李歌又勸了他兩句,他才松了手。李歌将刀遞給郝箋:“這樣吧,刀你拿着,你們如果想要離開,必然要先對付這兩個喪屍,但是你們力量怕是不夠,所以這斧子我拿着幫你們。”

練如檸接下了刀,又看着郝箋,後者并不言語。

“我發誓這次脫離險境後不會再對你們動手!”李歌又連忙立誓。

郝箋松開李老太,拿了刀,又把瑞士軍刀交給練如檸。

她揮了下這把刀身只有十幾厘米長的鋒利小刀,說道:“這裏地方大,但是沒有後門,也沒有休息室,所以離開的出口只有一個。現在兩個喪屍守在門口,周圍又被潑了東西阻擋了我們的視野,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外面還有沒有更多喪屍。”

“那你說怎麽辦?”李長沒好氣地問。

“請君入甕。”郝箋也不賣關子,“這裏面什麽都不多,就是貨物架子和紙皮箱多。将裏面的貨物架子擺好防護陣,用紙皮箱包住關鍵部位,再開門将這兩個喪屍引進來,利用架子牽制它們的動作,我們再往它們的弱點處下手。”

形勢不容李長和李歌來再猶豫,他們将信将疑地按照郝箋的方法去做,練如檸和辛婷也紛紛将脖子、胳膊這兩處最容易被抓到的地方包起來。

李長拆下一個貨物架子,用鐵板組裝成了一個半米大小的護盾,他與李歌商議說:“到時候我防着它們,你小心點。”

李歌鄭重地點頭。李長瞥了郝箋一眼,又吸了一口氣,然後過去打開了門上的鎖。

喪屍聽見動靜時已經擠在門縫處準備對獵物伸出爪牙了。李長的心哆嗦了一下,一邊頂着門,不讓它開的太快,以至于給兩個喪屍都跑了進來。

玻璃門滑,而喪屍的表面也已經腐爛,它向裏面擠的時候,玻璃門上便留下一坨痕跡,很是惡心。

李長與那卡了半身的喪屍僅隔了三十公分,若非他用盾擋着,怕是就要被喪屍抓到了。

李歌迅速地揮出斧子,将那喪屍的腦袋都砍了下來。

李長松了一口氣,卻被另一個喪屍趁機跑了進來。

“它進來了!”郝箋叫了一聲,松懈了的李歌連忙手忙腳亂地揮出了斧子。

只見斧子落下,卻只砍到喪屍的肩膀。李歌面色一白,正要後退,郝箋從側邊沖過來,抓過他的斧子和李長的盾,直接鎖住喪屍的動作,再狠狠地往它的腦袋上砍下。

“……”李長和李歌癱倒在地,他們難以相信自己剛才差點就完蛋了!

練如檸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她迅速走到門邊觀察,發現外頭又多了一頭喪屍的影子。

“外面又有一個喪屍過來了。”

郝箋當機立斷,走出外面:“我去解決它,你和辛婷去撿起我們的武器。”

練如檸跟在她的身後,剛喊出一句“你小心點”,便見她已經朝那喪屍沖了過去。

練如檸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擔心郝箋,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她如果沒有拿回武器,那她們就只能喪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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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李歌砍下的喪屍腦袋滾到辛婷的腳下時,她險些沒尖叫出來。饒是郝箋她們想好了對策,可是她依舊會感到恐懼,這是從骨子裏發出的,無法控制的恐懼。

郝箋和練如檸都沖了出去時,她也想跟出去,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

她看見癱倒在地的李長、準備起身幫郝箋她們的李歌,以及躲在角落裏,捂着嘴巴不敢出聲的老弱婦孺。

這短短的半日已經讓她經歷了死亡的威脅,又見識了人性的醜陋,如果她還是未能改變,那她就趕不上郝箋和練如檸的步伐,也會被李長和李歌他們認為,她就是一個需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弱女子。

于是她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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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殺喪屍,經驗+5,積分+10。”

“擊殺喪屍,經驗+5,積分+10。”

“救人一次,經驗+1,積分+2。”

郝箋解決了那個喪屍,可是又有兩個喪屍不疾不徐地向她們跑來,而在它們的背後,是聽見動靜而趕來的更多的喪屍。

“郝箋!”練如檸将撬棍遞給郝箋,而自己則抓着水果刀向逼近的喪屍砍去。

像是積攢了許久的情緒的爆發,又像是帶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覺悟,練如檸的動作比起之前更加堅毅果決。

李歌在後面暗自慶幸他哥還沒來得及對練如檸做什麽,否則他們的下場應該會跟這些喪屍一樣吧!

他也沒空再發呆,趁着郝箋她們在對付喪屍,他也要想好接下來的路了。正如郝箋所說,這裏永遠都不會缺少喪屍光顧,便利店裏的東西吃完,他們就只有等死了。

不過……

“哥,快讓媽她們出來,我們開車回鄉下!”李歌對跟出來的李長悄聲說道。

李長疑惑:“我們哪兒來的車?”

李歌笑了笑:“我們答應放她們走,但是沒答應不搶她們的東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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