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哥,”他壓下內心翻湧的恨意,“這裏離鳳凰關大約多遠?”

“你去那鳳凰關幹啥?”大哥一屁|股坐下,“大哥給你說,鳳凰關正在打仗,根本沒人去,要不是俺經過,你們就埋雪地裏沒人理。”

“還在打?”齊國不是已經戰敗了?

大哥難得沉默,過了會兒道:“俺不知道,”說着站起來要往外走,走到門前又停下來道:“哪哪都不安全,你倆還是老實養傷。”

他沒吭聲,大哥搖搖頭走了。只剩姜樞靜靜坐在桌前,腰背挺直,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握住,面上平靜如水,不知在想這什麽。

***

清醒時他從未經歷過那什麽白夜露發作,也只是休息了一天,醒來的第三天就跟着吳大哥上山劈柴打獵,用來抵做各種費用。

傅慕一直沒有醒來。

“你放寬心,”從主城回到吳家村的路上,吳大哥安慰道,“你看看你今天打的獵物就比昨日的少。”

姜樞坐在牛車上,聽了這話張張嘴想解釋,最後也只是含糊的應了過去。

到了地方,他跳下牛車往房間走,剛打開門餘光就見一道寒光閃過眼前,姜樞眉頭一皺,迅速往旁邊一躲,寒光接至,他不退反進,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鬧什麽?”不見惱怒,倒是多了些寵溺。

傅慕冷着臉掙開并不大力的鉗制,反問道:“你是誰?”

姜樞倏地瞪大眼睛:“我是誰?你問我?”

“不然?”傅慕沒有放下防備,他盯着眼前的人的一舉一動,“還有第二人?”

老天爺啊,這是失憶了?姜樞心裏只想罵娘,勉強道:“不然個屁!”

傅慕皺眉:“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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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樞心頭一擊,頭昏腦漲不知所謂咬牙道:“哼,你他娘的看好了,老子是你丈夫!丈夫懂嗎?你是我媳婦,是要給老子暖床端水擋槍擋劍的媳婦!要是你能生,你還得給老子生娃!”

傅慕聽了,臉色蒼白,魂不守舍:“我才十七,尚未加冠,如何,如何……”

姜樞急不擇言道了一大通,此時回過神來,他也臉色蒼白道:“你才十七?”見傅慕點頭,他瞪大眼:“十七?”

真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姜樞倒退兩步坐到床邊,看着一臉防備的傅慕無奈的嘆了口氣,難不成帶這個失了憶的人去南疆?

傅慕消化着自己已經“被已婚”的事實,姜樞煩惱着來日的南疆一行,就在兩人沉默相顧無言時,門外突然有人道:“唉,我說姜老弟,媳婦說說也就行了,你可別上手啊。”

傅慕一臉不敢置信看着姜樞,姜樞捏捏眉心,大聲回道:“行,謝謝吳哥了。”

“我與你,”傅慕通紅着臉看着姜樞,“真的是……”

他突然心情大好,挑着眉看着他通紅的臉:“是啊,三跪九叩,明媒正娶。”

原本紅着臉的傅慕聽了卻是冷笑一聲:“明媒正娶?長雲不再留我,如何來的明媒正娶?”

糟糕,原來已經離開長雲了?姜樞依舊笑着張臉:“莫非雲亭你要反悔?”

“我不記得你,你這般便算作是欺詐。”

逗了許久,他終于正色起來:“我并未騙你,如今是四年後,你也不再是十七歲,剛及弱冠,此時也不是什麽鳳凰關涿州,而是雲城吳家村。”

他依舊冷着臉,仿佛剛才那個談起親事面露紅色的少年郎從未存在。姜樞見狀嘆氣,自暴自棄道:“行,那這般,接不接受随你,但如今你我是拴在一起的,你總不能……”

“我如何得知你的好壞?”傅慕打斷他的話。

“我,”姜樞顯得有些疲憊,“唉,你還欠我救命恩情,只要你的命還是太過便宜你了。”

他聽了皺眉想着,許久一臉奇怪地看向姜樞:“你逼我,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姜樞聽了都想拍着大腿仰天長笑,可惜他也只是親了一口,還把人親失憶了。想了想,他作一言難盡狀道:“你……唉,你如今不記得了,也怪不得你。”

傅慕大驚失色:“我如何?”

“你,你碰了我。”姜樞一閉眼,一狠心快速說了出來。

見傅慕整個人如被雷劈中般呆滞在原地,手裏的短匕|首也掉落在地,姜樞準備再下些狠料:“弄的我好疼。你真的不打算負責嗎?”

“驚喜”有點大,重傷未愈腦部受創的傅慕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姜樞趕緊上前将他扶起來,這料有點猛,人都吓懵了。

**

傅慕再次醒來就看見了姜樞……躺在床上的他微微一扭頭,抿着嘴不說話。

“……你這是不想見到我啊。”姜樞端着碗米粥幽幽|道。

傅慕一動不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姜樞決定要做個窯洞裏的王寶钏了,他“嗑”的一聲放下碗,繼續幽幽|道:“是不是也不要負責了?”

床上的人動了一動。

“你忘了,可我還記得,那個晚上,我是百般求饒,而你卻還是強硬的扯開……”

傅慕忍受不住看着他:“你能不能矜持些!”

“矜持?”姜樞挑眉問,想了想“哦”了聲,一臉不懷好意,“你不就是想說我浪。”

被戳中心思的傅慕正色道:“胡說八道。”耳朵卻變紅了。

唉,還是修煉不到家,十七歲還是有十七歲的好處的。姜樞感慨一番,也不枉他編的小黃文,雖然講了個開頭就達到了目的。“我哪能胡說?有朝一日你所能想起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這般,這般……”

“輕浮。”姜樞好心提醒道。

“這般輕浮!”傅慕瞪了他一眼,“我怎會看上你!”

終于問到點子上了。姜樞咳咳兩聲:“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你如今閑的沒事,還是能聽我說上一說,十月初,正是黑夜,在前往華山的一片不知名的小樹林,你被一群黑衣人追殺,而我正巧路過,施與援手救下了你。當然不是見色起意。”他瞥了眼傅慕。

傅慕幹脆閉上了眼。

姜樞繼續道:“我背着你徒步跑了一個晚上甩掉了追殺,而後你醒了……寶貝,你還記得嗎?那個晚上我還給你烤了山雞和肥兔子。”

傅慕不為說動,依舊冷着臉:“之後?”

“你吃了我的山雞和兔子,而後你道你也去華山,于是我二人一起結伴,之後趕了幾天路你我便到了華山山下,定了兩間客房,也就是在那個雪天,你答應我,要替我擋槍擋劍暖床端水伺候我……”說的他自己都有些感動。

傅慕睜開眼,直勾勾盯着姜樞,姜樞讓他看得一愣,就見這人起身盤坐在床上,神情冷清:“我為何要去華山?如你所言,今年便是華山論劍,告訴我,我為何要去!”

姜樞定定看着他,十分幹脆且是毫不隐瞞道:“長雲沒了。”

“長雲什麽?”傅慕臉色又白上一分。

他看得有些心疼,然而還是堅持道:“長雲沒了。‘本是救世之名,到頭來竟是沉重悲戚的下場’是你告訴我的,‘幸得上蒼眷顧,一切還有希望’也是你說的。”最後他望進他的眼裏,“你還記得嗎?”

作者有話要說:

傅慕:一覺醒來媳婦都有了!感謝爸爸!

樞寶:辛苦編的小黃文還沒講完呢,可惜……

謝謝支持,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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