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護妻
“說起來,有沒有什麽提高好感度的辦法?”
時辰還早,柳紛雲睡意全無,望着帳頂問系統:“最好是短期起效的那種。”
系統沉默幾秒:“有,但宿主恐怕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接受。”
柳紛雲道:“沒事,你先說說看。”
“妖族的占有欲和征服欲都很強,宿主可以做個零試試。”系統的聲音好像帶了點笑。
柳紛雲:……
好的,她明白了。
的确是她暫時還不能接受的辦法。
哪怕她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但心理接受和生理接受是兩回事,她取悅蓮衣時,從未探過那片禁忌之地,更不用說被蓮衣探了。
即便……即便她現在已能心生渴望。
頸上忽然擱來涼意,帶着冷香。柳紛雲不用看也知道,是蓮衣伸來的胳膊。
貓的睡相總是奇奇怪怪,貓妖自然不例外,昨夜柳紛雲就見識過了,把蓮衣的胳膊擺正,将她抱在懷裏。
穿越前,柳紛雲睡不着的時候就會玩手機,這時則玩起了系統。
這個系統的功能繁多,但在聯姻之前,許多功能都沒有解鎖,直到柳紛雲入了七公主府,才得以使用這些新功能。
“你說你明明是個‘神醫系統’,又不能提供情感相關的功能,怎麽裏面會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教程?”翻看一遍教程庫,柳紛雲有點懵。
“不是神醫系統,是‘司醫之神專用系統’。”系統糾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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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沒太大區別,反正你也不是什麽正經系統。”柳紛雲撇嘴,關了資料窗口,設置完鬧鐘,“我睡了,半個時辰後喊醒我。”
蓮衣沒想到,這天寒地凍的冬月裏,她竟能被熱醒。
她嫌棄地推開抱緊自己的柳紛雲,盯着女子揚起的唇角看了片刻,又将她拉回懷中。
不曉得她做了什麽美夢,竟笑得這樣開心。
順勢撫了撫柳紛雲的臉,蓮衣起身掀開紅帳,瞧完窗外天色,搭在柳紛雲臉上的手立即用力一捏,疼得柳紛雲嗷了一聲。
“該起了。”蓮衣撈過衣袍丢在她身上,想了想,趁着柳紛雲半夢半醒時,俯下臉在她唇上輕輕一印,“早安,阿雲。”
蓮衣剛穿戴完畢,忽然感應到同伴的氣息,忙去開窗,一只三花貓正蹲在窗臺邊,一見她就将前爪搭在心口,向她行禮問安。
“窺天居可有情況?”蓮衣問它。
“沒有,但昨夜芳華宮的柔妃死了。”三花貓向她彙報,“是病逝,不過有消息說是服用湯藥之後突然吐血,沒半刻鐘就咽了氣,然後祭司殿查出來,那包藥是柳大人抓的,藥渣裏有劇毒。弦姐姐怕柳大人有麻煩,讓我過來告訴您。”
聽罷,蓮衣冷哼一聲。
“辛苦你了,回去罷。”蓮衣揉了揉它的腦袋,目送它翻牆離開,這才關上窗。
妖族之間有特殊的語言進行交流,柳紛雲因着有系統做自動翻譯,已将三花貓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聽得她心中一緊。
師父的培養,讓柳紛雲有了記下病人及其藥方的習慣,柔妃的那包藥,藥方的成分和配比沒有任何問題的,那麽柔妃服藥而死,開方子的醫師便沒有責任。
而她抓藥時也不可能接觸到毒物,估計是有人要趁着她初來乍到之時,設計害她。
老套路了。
念着洗脫罪名的最好辦法是抓出元兇,柳紛雲正要找蓮衣商量,卻被蓮衣扯過胳膊,推回帳中。
将手撐在她兩側,蓮衣俯下臉道:“我早該提醒你,莫做藥師,這才任職一日,麻煩便來了。”
柳紛雲怔了怔,苦笑道:“要是真有人想找我麻煩,哪怕我人在家中坐,也會天降一口鍋。”
“天降一口鍋?”蓮衣聽不懂。
“就是無緣無故背黑鍋、被嫁禍啊!”柳紛雲解釋,而後明知故問,“殿下能否告訴我,這回又出了什麽事?”
看着柳紛雲懇求的模樣,蓮衣抿了抿唇,有些內疚。
大祭司絡冰輪對柳紛雲有敵意,她自進宮拜見君上那時,就看出來了,昨天卻仍去挑釁絡冰輪,害得柳紛雲遭受牽連。
聽蓮衣将柔妃的死訊重複一遍,柳紛雲托着下巴想了想。
“那我們先去太醫院,看過屍體再說。”她道,“宮中勢力複雜如蛛網,依照殿下獲得的情報,柔妃生前又遍地樹敵,也有可能是她的仇家趁機嫁禍。”
她的聲音十分平靜,聽得蓮衣皺起眉,“你還敢去太醫院?不怕被當成嫌犯抓走?”
柳紛雲搖頭。她并不是不怕,只是想去弄明白情況,早點澄清自己,不然同事和上司以後怎麽看她?
她估摸着自己的大半輩子,都得在燭煌國的太醫院過了,醫師和藥師又是尤其不能有污點的職業,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蓮衣,她都不能讓幕後之人把髒水潑實。
誰幹的腌臜事,誰負責,借刀殺人是最下作的手段。
二人用過早飯,很快上了車。
蓮衣有心事,上車前連暈車藥也忘了吃,沒多久就覺胃中翻湧起來,不得不讓車夫勒馬停下,把藥吃了,又靠在柳紛雲肩上歇了片刻,才讓啓程。
路上這一耽擱,待柳紛雲抱着貓走入太醫院的大門,已是卯時一刻。
絡冰輪早就帶着手下到了,正靜候柳紛雲。見柳紛雲來,她擡眸便問:“柔妃昨晚病逝,死因是服食了七驸馬抓的藥。昨日七驸馬抓藥時,身旁可還有別人?”
“我在她旁邊。”不等柳紛雲開口,蓮衣冷聲回答,“夫君沒有害柔妃……”
“此事與聖女無關,還請聖女回避。”絡冰輪截住話,照例嘲諷她,“聖女的身子弱,不能在藥房久留,做不了證人,更何況你們已是一家人,誰知你會不會包庇七驸馬?”
感覺蓮衣氣得弓起身體,柳紛雲趕緊撫了撫炸起來的貓毛,朝絡冰輪和善地笑道:“大祭司只管發問吧,早些解決此事,太醫院也好早些恢複正常工作。”
“七驸馬既然這麽客氣,還請随我們去一趟祭司殿罷。”絡冰輪卻起身,候在一旁的兩名男弟子立即沖上來,一左一右握緊柳紛雲的胳膊。
“嘶,這場面瞧着還挺眼熟的。”柳紛雲倒抽一口涼氣,忍疼調侃了一句。
蓮衣看不下去了,眸光一冷,擡爪就撓人。然而男弟子們早有防備,一人道了聲“得罪”,一記手刀往大白貓的頸部切去。
“哎哎!走就走,打貓幹什麽!”柳紛雲忙去護,不顧手刀劈得骨頭疼,外袍一拉,直接把蓮衣塞進衣服裏,怒視那二人,呵斥道,“殿下撓錯了嗎?你們有老婆沒有?外人欺負你們老婆,你們不會還手啊?”
男弟子們:“……”雖然這個比喻有道理,可總覺得哪裏怪。
柳紛雲順從地跟着絡冰輪走了,途中蓮衣從她懷裏探出個腦袋,朝她看了看,又鑽回去,将耳朵貼在她心口,聽她的心跳聲。
心跳這樣快,這人分明緊張得很,表面上卻依然保持着從容。
是在逞強罷?
感到毛絨絨的貓腦袋在身上蹭,柳紛雲還以為蓮衣在害怕,忙搭上柔軟的貓毛,輕輕順了兩下,作無聲的安撫。
祭司殿守衛森嚴,氣氛十分壓抑,但柳紛雲已經來過一次,只管面不改色地繼續跟随。
帶她們到了問詢的靜室,絡冰輪吩咐賜座,而後便讓弟子們退出去。
“此處沒有外人,你只管放心說罷。”絡冰輪道。
柳紛雲一頭霧水:“說什麽?我說這事跟我沒關系成嗎?”
她只是随口一提,哪知絡冰輪點了點頭,“有柳公子這句話,便足夠了。”
柳紛雲聽了更懵,但看絡冰輪的神情,又不像是與她開玩笑。
“柔妃之死,的确與柳公子無關。”絡冰輪繼續道,“柳公子師承虞清月,又是初來燭煌國,人生地不熟的,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毀前程之事。”
“你既然相信阿雲,為什麽剛才要對她那麽粗魯?!”蓮衣聽了又生起氣,鑽出來惡狠狠地盯着她。
“不過是做戲一場,好讓真正的元兇松懈,查起來不用太費時。”絡冰輪似笑非笑,“為了讓戲看起來更真些,還得委屈柳公子在‘牢裏’待幾日。”
“絡冰輪你敢動她!”蓮衣低吼一聲,正要撲出去撓人,卻被柳紛雲摁回懷中。
“本座自然是敢的。”絡冰輪幽幽道,“不過沒有這個必要,柳公子是虞清月的首徒,本座不會為難她,即使是牢房,也收拾得幹幹淨淨,聖女若不放心,一會兒去看看便知。”
柳紛雲全程保持微笑,絡冰輪看不出她的情緒,既驚異,又有些煩躁。
此人不愧是虞清月的首徒,竟與虞清月一樣……大難臨頭,面上也不見半點驚慌。
所謂的“牢房”,不一會兒就讓柳紛雲見着了。
推開門之後,柳紛雲有些難以想象自己的眼睛。
這布置華美、立屏挂幔,還熏着上等香料的地方,哪裏是牢房,分明是五星級賓館吧!
“此處喚作‘鎖月閣’。”絡冰輪引她入內,“查出真兇之前,柳公子便暫居于此。”
絡冰輪還有嫌犯要審問,送她們到這兒後便走了。
柳紛雲還從沒見過這麽奢華的“牢房”,抱着貓轉了一圈,又走到窗邊看了看天穹,忍不住好奇地問蓮衣:“殿下,這地方叫‘鎖月’,會不會是因為夜裏月光特別好啊?”
蓮衣只是望天,沒有應。
昨天和絡冰輪互怼,并得知其似乎和虞清月有故事之後,她倒覺得,這是絡冰輪以後用來囚禁虞清月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大祭司不是反派,就一別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