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療傷
目送齊然離開後, 虞清月問:“絡聽弦是誰?”
“是與我同族的妹妹,六年前死于宮鬥。”絡冰輪躺回鳥巢裏,輕描淡寫地解釋, “的确如齊然所言, 是我間接害死了她。”
“聽聞你與四公主關系不合, 便是那時結下的仇?”虞清月撈過她的褐色發絲, 纏在手中把玩, 見絡冰輪點頭不語,又道,“你似乎不願意告訴我詳情。”
“是,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過錯。”絡冰輪看着她的手指, 平靜地道,“我對下毒者恨之入骨, 但她若是為了給聽弦報仇……我接受。”
“我不會讓你死在齊然手上。”虞清月立即道,聲音轉寒。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絡冰輪撫起她的羽毛,“我理解她的怨恨, 也請你莫要為難她。”
将她眼中的內疚看得真切,虞清月重重一哼, 摟過她道:“既然你們都對絡聽弦抱有愧疚之心,自己人傷害自己人, 這有什麽意義?依我看,不如直接将矛頭對準四公主,她才是罪魁禍首。”
她摟得極緊,絡冰輪埋在她懷裏,幾乎要透不過氣。
絡冰輪還是第一次知道,虞清月的懷抱有那麽滾燙。烏黑的發絲盡數垂在她頸間,癢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時機未到。”絡冰輪喃喃, “不過,快了。”
柳紛雲的意識在黑暗裏待了很久,冷不防進入了每夜都去的那座大殿裏。
她正坐在地上,靠着殿中的書架,一轉頭,看到蓮衣站在身旁,兇巴巴地瞪她。
意識到自己被黑化的貓貓下了回去的言靈,柳紛雲生氣的同時,心裏又莫名有暖意蕩漾。
冷靜下來之後,她覺得自己的選擇實在是太莽撞了,如今她即将結出妖丹,留在獵場裏确實危險。
“殿下要把我困在這裏嗎?”她起身問。
“當然。”蓮衣輕哼一聲,“我可不喜歡勸人。”
柳紛雲哭笑不得。因為勸不動她,所以幹脆用強了?
她看了眼系統面板,眉頭微皺。蓮衣的黑化值已經升到50點,并且沒有下降的趨勢。
唯一可喜可賀的是,蓮衣沒把她關到那座幽暗的囚室,在這裏她好歹還能看書。
懷中一暖,蓮衣主動挨過來,緊緊抱住她。
“不要想着離開。”蓮衣道,“事情解決之前,我不會放你出去。”
柳紛雲壓根沒打算再返回獵場,低頭正要解釋,見蓮衣面色蒼白,雙唇也失了血色,忍不住問:“殿下的傷怎樣了?”
蓮衣在識海裏可以用自己原本的人身,毛發皆是雪白,一雙眸子則是幽藍色,貓耳朵和尾巴都放了出來,看上去非常像二次元裏的美型妖精。
如今蓮衣因為身體被絡冰輪打傷,連帶着識海裏的模樣也變得虛弱。
蓮衣脫口要說“小傷罷了”,見柳紛雲面露擔憂之色,眼珠一轉,壓着嗓音道:“你還記得我受了傷呀?”
經她提醒,柳紛雲想起自己當時一心只惦念師父,還讓受傷的貓貓獨自回去避難,頓時很是尴尬,而後又不禁擔心起蓮衣的傷勢。
畢竟那時蓮衣都吐血了。
“那……那我出去之後只給殿下療傷,不回山上,這樣可好?”柳紛雲小心翼翼地問。
懷裏的貓貓卻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
她寧可用慢點傷愈,換阿雲平安無事。
柳紛雲見她如此,知道短時間內恐怕是沒法出去了,索性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輕輕撫她的背。
蓮衣趴在她身上,感受她的手順着脊梁骨一路往下,附近的皮肉皆酥酥麻麻,不禁眯起眼,發出舒适的呼嚕聲,貓尾巴從裙下鑽出來,擺了又擺。
她就喜歡阿雲把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
柳紛雲揉了會兒貓,擡頭見貓尾巴在眼前晃悠,忍不住伸手捋了一下。
蓮衣正享受,冷不防被她這麽一捋尾巴,渾身和觸電一樣抖起來。
“你幹嘛突然捋人家尾巴!?”蓮衣驚得一巴掌朝她手上拍,拍完聽柳紛雲哎喲痛呼,又後悔了,捉過尾巴塞過去,“你、你要碰可以跟我說……”
她不自地放軟聲音,甚至還搓了搓柳紛雲的手,小聲問:“打疼你了麽?”
知道貓尾巴是蓮衣最敏感的地方,柳紛雲笑着搖頭,揉了揉她的腦袋。
雪白的發絲從她指縫裏穿過,不一會兒,蓮衣便将貓耳朵貼在她的掌心,主動蹭了蹭。
覺察到柳紛雲含笑的目光,蓮衣擡眸看她,彎起眼睛:“喵嗚~”
柳紛雲笑容一滞,托着貓貓臉頰的手不由得擡起,等她回過神,人已經捧起蓮衣的臉親了下去。
約莫是因為不會被人看見,識海裏的蓮衣更粘她,撒嬌的時候露出的笑容單純而無害,搭配她那惑人心神的模樣,瞧着只覺身心都被治愈了。
蓮衣将柔軟的舌探進來時,柳紛雲恍惚一陣,莫名覺得此情此景頗為熟悉。但這種感覺只是持續了一瞬,便消散得再也捕捉不到。
“殿下待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親完貓,柳紛雲忍不住道,“湯藥記得提前放到水裏燙,喝完了就吩咐弦姑娘煎藥,她煎藥沒有那麽苦。”
蓮衣又埋進她懷裏,應聲時,聲音貼着她的皮肉,一路傳到骨頭與內髒裏。
二人又膩歪了片刻,蓮衣感到外界的身體有些不适,受傷的部位又開始作痛,只好依依不舍地挪開,臨走前,還不忘抽了一本書,塞進柳紛雲懷裏。
“好好看,夜裏我要來檢查。”
夜裏?
柳紛雲瞧了眼殿外的天光,識海裏此時正是白天。
“這要怎麽檢查?”柳紛雲又看向手裏的書,不用翻,她也知道內容大致是哪方面,胡亂猜測道,“背誦文本嗎?”
“實踐檢查。”蓮衣說完,閃身消失在她視線中。
幸好不是背誦,柳紛雲松了口氣,翻開書看了會兒,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貓貓剛才說什麽檢查?實踐??
念着她們神魂相交已不是第一次,柳紛雲深吸一口氣,反複默念“我可以”,苦着臉開始閱讀書中內容。
識海外,晨星殿中。
給柳紛雲掖了掖被角,蓮衣獨自去書房閉門打坐,皺着眉慢慢為自己療傷。
她原本以為只是輕傷,然而平靜下來之後仔細一看,渾身經脈竟有六成受損,髒器到現在都隐隐作痛,放着不管還會出血。
蓮衣一聲不吭地運轉妖氣。方才她在識海裏裝得很好,沒讓阿雲看出不對勁,不然阿雲就得央她放自己回到現實了。
打坐了足足一個時辰,蓮衣才收功,張口吐出些淤血,好受不少。
她吐血正趕上弦梨花蹿進來送水,這副慘狀吓得弦梨花貓毛炸開,慌忙化人,給她遞帕子。
“蓮衣大人為什麽不告訴柳大人?”弦梨花端着水,焦急不已,“要是有柳大人照顧……”
“我怕她離開這裏。”蓮衣擦了擦唇邊血跡,低聲,“梨花,她雖愛我敬我,可與我……多少還是有些疏離。恐怕是我們的相處時間太短,她不會下意識想到我。”
而是先想到她的師父。
這本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虞清月自柳紛雲幼時就伴在她左右,如同親人一般。然而蓮衣每想到此事,便會氣惱。
她總會隐隐覺得,明明是她先陪伴阿雲度過了更多時光,可她并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喝了溫水,蓮衣感覺好受多了。
她什麽都沒表露出來,弦梨花卻為她感到不值。但她深知這位大人的性子,張了張口,還是什麽也沒說。
傍晚時分,入山的除妖師們折返,帶來了虞清月葬身妖腹的噩耗。
蓮衣正陪剎如琅給下屬們喂貓薄荷,聽聞這個噩耗着實愣了一下,叮囑剎如琅不要出門,喚來弦梨花為自己更衣,而後讓她陪自己去桂枝殿看看。
一路上,她還能聽見侍從們議論虞清月。
“那位虞醫師怎麽就死了呀?真可惜!”
“虞醫師可是天字醫師!放眼整個人界,有幾個天字醫師啊!”
“流織國那裏怎麽辦?虞醫師雖然被妖吃了,但到底死在咱們境內……”
“與其為死人考慮,還不如想想怎麽侍奉那只大妖。”
“說的也是,那只妖似乎和大祭司定了契,要當三年護城靈獸。等春獵結束回了城,她就要住進祭司殿了。”
“……”
濃郁的妖氣自桂枝殿裏飄來,蓮衣只嗅了嗅,就知道虞清月其實是假死,恐怕是故意放出自己吃了“虞清月”的消息,然後大模大樣用妖身示人。
弦梨花也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扯了扯她的衣袖,“大人……”
“回去罷。”蓮衣轉身,聲音聽不出情緒,“可以喚阿雲醒來了。”
她想起自己剛奪舍七公主那會兒,大祭司可是召集最好的除妖師到公主府,往死裏對付她。
她忽然為七公主不值。七公主好歹是大祭司的親傳徒弟,被大祭司從小帶到去世的,怎麽死後要被師父這樣怨恨?
哪怕是身體被妖奪舍,奪舍她的妖既不是故意,又不是幹壞事的,就只是一只貪圖貓窩和一日三餐的大白貓而已。
想到這,蓮衣不禁又為自己感到委屈。
柳紛雲剛醒就聽到師父的死訊,呆坐半晌,忽然甩了甩腦袋,長籲一口氣:“師父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蓮衣盯着她問:“你睡傻了麽?我說虞醫師已被大妖吃了。”
柳紛雲搖頭,她只是看到師父的坐标回到了桂枝殿,代表光點也變成了妖族。
“殿下別慌,信我。”她笑着捏了捏蓮衣的臉,“師父和大祭司應該已經在一起了,你要是不放心,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桂枝殿看看?”
蓮衣沒有說話。她本想用虞清月的死訊試探柳紛雲,誰知就這樣失敗了。
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襲來,蓮衣扯出一絲笑,捉住她的手,輕聲道:“不必,你一心惦記師父和絡冰輪在一起,是不是忘了和絡冰輪交手時,她怎樣針對我?”
她身上還在痛,療傷藥吃了不少,傷勢卻恢複得很慢。
注意到她面色不好,柳紛雲立即收斂笑容,披衣下榻,找出藥箱。
“殿下過來。”她放好藥箱,拉着蓮衣在桌旁坐下,給她診脈。
蓮衣一直沒有說話,柳紛雲讓她做什麽,她就配合着做。
診完脈,柳紛雲嘆了口氣,神情凝重。
“為什麽不早些喊我療傷?”她說罷,伸手朝蓮衣的肚子輕輕一按,蓮衣頓覺疼痛很快蔓延開來,忍不住弓起身體。
“殿下的妖氣,此時大都在我身上。”柳紛雲見狀,更是心疼不已,“七公主的身體本就虛弱,沒了妖氣的滋養,這種傷勢要想恢複,起碼得一個月。”
她找出好幾瓶藥,倒了五顆藥丸,喂蓮衣一點點服下,而後抱她回到榻上,又研墨執筆寫起藥方,寫完拿起來晾了晾,找來弦梨花去抓藥。
蓮衣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恍然感覺又回到了冬月,房間裏皆是苦澀的藥味,柳紛雲一手拿着藥碗,一手拿着糖塊,哄着勸着喂她喝藥。
她雖怕喝苦藥,每逢喝藥卻還嫌棄柳紛雲像個老媽子,然後收獲了柳老媽子毫不在乎的傻笑,以及一個帶聲音的吻。
蓮衣捏了捏被子,莫名有些心虛。
她們結婚之後,阿雲一直都很在意她,反倒是她一直在奇怪的地方吃醋。
但正是因為這份在意,她更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分走柳紛雲的注意力。
阿雲是醫師,懸壺濟世,也許心中還能裝着天下人,可她只有阿雲了。
再沒有旁人能像阿雲這樣待她。
弦梨花很快帶了一包藥回來,敲門進來之後,面色卻很難看。
“柳大人,那位大妖……齊然來了,說要見你。”弦梨花提着藥包,說話時,小心翼翼地關注着蓮衣。
柳紛雲很是意外,她和齊然的交情僅限于給她治了傷,不曉得此妖是為了什麽找上門。
“我去見見她。”柳紛雲點頭道,“你先給殿下煎藥,不要耽擱了。”
她剛挪步,忽被蓮衣一把拽住。
猜到她大概在想什麽,柳紛雲又坐回床沿,看向蓮衣,對上她的目光,“殿下好好休息,養傷期間最好不要走動。”
“我不亂動。”蓮衣緊了緊手中握着的胳膊,眼中汪出淚,“你快去快回,不然我定會來找你。”
她以為柳紛雲多少會先安撫她,沒想到柳紛雲應了一聲,小心掰開她的手,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蓮衣咬了咬唇,抹去險些就要撲簌掉下來的眼淚,喚來弦梨花,“去盯住她。”
惦念着貓貓正含淚等自己回去,柳紛雲腳步又加快不少。
齊然是化了人形來的,此時笑着正和剎如琅說話。聽到柳紛雲的腳步聲,齊然止住話,轉過去看她。
“巫醫大人安。”齊然笑容燦爛,柳紛雲卻從她眼中看出不甘心。
她吩咐一只貓妖去看茶,帶着齊然去待客廳,開門見山問:“出什麽事了?”
“我那日送給巫醫大人的解藥,可是被大人交給虞醫師了?”齊然收起情緒,卻拐彎抹角問起別的。
“确、确實。”柳紛雲沒想到她是來問這事,“不瞞你說,虞醫師是我師父……”
“我知道。”齊然截住話,“那瓶解藥本就是我給大人的醫藥費,如何處置是您的事。”
柳紛雲張了張口,很想問她究竟來找自己幹什麽,貓貓還在等她回去呢。
只見齊然拍了拍臉,換上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
“聽聞大人擅長制藥,不知能否為我做一份藥引?”
柳紛雲:??
“具體病情說來聽聽?”柳紛雲詫異道。
她記得師父說過,齊然是她的同門師妹,醫術應該不差才對。
“也沒什麽病情,就是……”齊然吞吞吐吐道,“有人給我下了血契蠱,藥引必須要半妖的血。我這不是找不到半妖嘛……”
人界确實不好找半妖,柳紛雲沉思片刻,讓齊然報了藥方,邊聽,邊動用系統資料庫查了查,确認和解血契蠱的藥方能對上,才點頭:“可以,但制藥需要七日,七日之後你來聖女殿找我。”
她的血不能給別人,誰知道這個時代還有沒有其他自帶系統的穿越者,或是以血為媒介的巫師蠱師。
齊然連聲應下,起身要走,被柳紛雲叫住:“這回你打算拿什麽當醫藥費?”
要是被貓貓知道她無償給別的妖看病制藥,黑化值估計又要上升了,之前的50點還沒降下去呢。
“瞧我這記性!”齊然馬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小瓷瓶,輕輕放在桌上,“這是我師父的療傷聖藥,我吃過一點,效果特別好,現在全歸您啦。”
柳紛雲拿過來一看,白瓷藥瓶上畫着青色的蓮花紋,瞧着和藥園裏的青鬼蓮有些像。
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她下意識收起小瓷瓶,好像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一樣。
送走齊然,柳紛雲把小瓷瓶挂在腰帶上,趕緊快步回寝殿去。
蓮衣已聽弦梨花彙報過二人的談話內容,見柳紛雲呼吸急促地回來,倒沒有為難她,只是讓她坐到身邊,給自己按摩一下背部。
柳紛雲給她揉捏按摩時,蓮衣瞥見她腰間的小瓷瓶,尤其是看到上面的青色蓮花,心中一驚,先前在青鬼蓮幻境裏見到的人,瞬間被她回憶起來。
“這是齊然給你的?!”她一把拽下小瓷瓶,“是誰給齊然的?”
柳紛雲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擔心瓶裏的藥倒出來,慌忙護住小瓷瓶,“是她師父給她的療傷聖藥,殿下莫急,我這就帶它去藥園檢驗……”
“她師父又是誰?”蓮衣喃喃,緊緊握着小瓷瓶,“我……我見過這個小瓶子的……主人……”
“主人”二字如同一個炮仗,嘭地在柳紛雲心裏炸開。
她第一時間想起了蓮衣背上的蓮花印記,可那朵蓮花是粉色,而非青色。
“殿下別多想!”柳紛雲趕緊把小瓷瓶收到藥園去,摟過蓮衣,讓她枕在自己懷裏,不停地提醒她,“殿下乖,你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蓮衣怔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卻是抽抽搭搭哭起來。
“我是你的……嗚嗚……”她抓着柳紛雲的衣服,淚水将柳紛雲的衣襟打濕,“這話……你要一直記得,不可以讓別人把我搶走了……”
柳紛雲幾乎要把她捂進身體裏。
她的貓貓哭了,哭得這麽傷心。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驟然宣洩,蓮衣哭得止不住,柳紛雲哄都沒用,最後還是她自己哭累了,頭一歪睡過去。
柳紛雲抱緊她,心念一動,兩個人一起出現在藥園裏。
齊然給的小瓷瓶,剛才就已經被她收進研究所裏了。柳紛雲将蓮衣抱到一棵樹下放好,踏進研究所,換上白大褂,打開小瓷瓶,開始驗藥。
“資料庫裏有這個瓶子的記載嗎?”她問系統。
系統查了查,語氣有些為難:“有,但宿主的好感度沒有到達查看的權限。”
柳紛雲拿儀器的動作一頓。
系統向來對她有問必答,直到好感度面板出現後,開始有了一堆需要提升好感度,才有權限查看的資料。
而那些資料的內容,大多和青鬼蓮有關。
“我想看看開花的青鬼蓮。”柳紛雲改了主意。
這回系統倒沒有拒絕,一幅蓮花圖很快出現在柳紛雲“眼前”。
柳紛雲迅速将它和小瓷瓶上的蓮花圖案做了個對比,相似度接近百分之百,不過蓮花圖案的線條非常簡單,更像一個标志。
她穿越前的世界裏,确實有國家的宗教将蓮花作為聖物,很多建築物和裝飾上都有着蓮花紋樣。柳紛雲關掉圖片,繼續檢驗藥物成分。
看樣子,這個蓮花紋樣應該就是小瓷瓶主人的标志。
她要是想幫蓮衣找回遺失的記憶,或許得去見見齊然的師父……也是她師父的師父。
念着師父來人界就是為了找齊然,以後肯定有回妖界的日子,柳紛雲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藥物成分沒多久就檢測完畢,的确是療傷藥,且對妖族的效果更好。
柳紛雲放心地将半瓶藥倒進自己的空藥瓶裏,把剩下半瓶藥連同小瓷瓶一起鎖進研究所的冷藏櫃,出去給蓮衣喂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貓貓一直都是柳柳的】
看過我舊文/系列文的客官應該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新入坑的客官別急,後面慢慢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