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楓露每天都會陪着肖天涯說一會話，為她講一些自己遇到的開心的事，氣惱的事……可肖天涯基本沒有反應。
就連柳青依的電話她也不接，這樣的肖天涯讓林楓露感到惶恐。
林楓露試着給她找一個護工，卻發現肖天涯對自己不熟悉的人非常的抗拒，來過一個，肖天涯将自己鎖在卧室一天沒有出門，一天沒有吃喝。
這讓林楓露徹底斷了給她找護工的打算。
中午林楓露上班回不來，她請人把飯做好，然後送到房間。
只是肖天涯每次都吃的很少。
林楓露偶爾會推着肖天涯到下面散步，可當有一次，她聽到一個小女孩對着她母親天真的問道：“這位阿姨是不是傻了，眼神怎麽怪怪的？”
從此以後，林楓露再也沒有帶着肖天涯出過房間。她不喜歡別人在背地裏對着肖天涯指指點點，更不喜歡肖天涯被人當成傻子。
在她印象裏。肖天涯是個懶散但充滿智慧的人……
只是現在……
林楓露靜靜的陪着肖天涯過了三個月，終于某一天，她的家人給她打電話了。
林楓露不知道，是怎樣的疏離，才會讓對方想起給自己給自己三個月未聯系的女兒打個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找天涯嗎？”按照慣例，林楓露接起了電話，客套而又疏遠的問了一句。
“奧，你是~”顯然對方沒有想到是別人接的電話，顯得有些不适應，聲音有些怯懦。
“我是她朋友，請問哪位？”
林楓露看了肖天涯一眼，握着話筒輕聲問道：“你母親，要不要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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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會拒絕，林楓露都要開口拒絕了，可肖天涯竟伸出了手。
“喂，”長期的禁聲，讓肖天涯的聲音變得非常的幹澀和沙啞。
“怎麽了，沒睡好？”顯然對方也察覺出了異常，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象到事情的真相。
“嗯，有點感冒。”肖天涯的聲調有些輕緩和慵懶。這讓林楓露想起第一次聽她與家人通話時的情景，母女間的那份淡淡的疏離，讓林楓露不解二人的相處模式。
“你最近這兩個月怎麽回事，怎麽一下子寄這麽多錢過來？”電話那方不疑有他，扯到了正事上。
“怎麽了？”母親的話讓肖天涯有些納悶。自己這三個月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何曾寄錢，自己以前設置的自動轉賬，每到月底都會像母親名下的一張□□轉過1000塊錢去，所以自己已經很久沒動手轉過錢了。
“你連着這三個月，每個月都寄四遍錢過來，一次1000，兩次2000，一次5000，到底怎麽了？”女人在電話那頭問到。
“奧，最近結了一筆單子，老板發的獎金不少，我就多給打了幾次。下個月就沒那麽多了。”肖天涯扯謊的功夫果然無人能敵，短短一瞬間，肖天涯就明白了大概，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奧~”女人顯然有點不信，可又想不出其它的解釋，只能接受：“你一個人孤身在外，用錢的地方多，我和你爹老兩個花不了那麽多錢，你攢着，以後總有用的着的地方。……”她又在電話裏囑托了一番注意身體之類的話，才把電話挂斷。
肖天涯挂斷電話，走到電腦前，開機，找到中國銀行的網址打開，輸進一連串的號碼後登入了個人主頁。
那是他給她母親辦的□□，因為老人不懂網銀這些現代化的東西，所以肖天涯就一直保存着。查詢了近三個月的流水數據，肖天涯心中有了一絲了然。
那5000 應該是林楓露打的，另外2000 分別是柳青依和王煉山。
他們知道自己每月都會給家裏打錢，只是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會打多少……
看樣子，他們已經察覺出了自己的異常……
她默默的将電腦關上，靜靜的回到沙發上。
“天涯……”見到肖天涯這樣子，林楓露不免有些擔心，她的反應太過詭異了。
她将肖天涯攬入懷中，肖天涯難得沒有反抗，順從的将頭埋到林楓露的胸前。
沒過多久，林楓露感到了胸前一片溫熱的濡濕。
林楓露想推開，為她擦一下眼淚，卻被肖天涯死死地抓住，将頭深埋在她的胸前。
林楓露放棄，心疼的将她緊摟在懷裏，希望自己可以溫暖一下眼前的人。
那天肖天涯哭了很久，不是毫無顧忌的嚎啕大哭，而是趴在她的懷裏，無聲的抽噎，如果不是胸前的濕熱還有懷裏的微顫，林楓露甚至不相信她在哭。
這猶如江南梅雨時節的細雨，壓抑纏綿，勾起人心底最深處的哀思。
猶如她的性格，連哭泣都這樣的隐忍，這可能是她第一次在人面前流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林楓露一直陪到，直到肖天涯心神俱疲在自己的懷裏沉沉睡去。
林楓露将她橫抱到床上，肖天涯要比她想象中輕得多，入手之處甚至可以感到骨骼硬度。
最終抱着她和衣而眠……
也許那是一個契機，哭過以後，肖天涯的情緒好了很多，對于林楓露的接觸也不似之前那樣的排斥。
第二天，當林楓露将熬好的藥遞給肖天涯時，肖天涯眉頭微皺，當着林楓露的面把藥倒入了馬桶。
“我要喝粥！”抗議道。
對于肖天涯的任性行為，林楓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面露喜色。
肖天涯有了情緒，有了靈魂，她有了喜好，不再是之前的木偶狀态。
相比較，那藥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在林楓露的細心照顧下，肖天涯的身體在迅速的恢複。期間還主動給柳青依打了幾個電話。對于她的改變，林楓露感到很欣慰。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某一天，肖天涯突然問道。
林楓露一愣，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思考了一會兒，“如果當初你死了，我會自責一輩子。你讓我感到很心疼，讓我忍不住的想憐惜你，可能在我心裏，許久以前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妹妹或者是親人了。”
“不是朋友嗎？怎麽又成了親人了？”肖天涯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調侃道。
“都一樣。”林楓露一愣，理所當然的說道。
對于林楓露的回答，肖天涯撇了撇嘴，不再接話。
肖天涯沒過多久開始了對自己身體的康複訓練，林楓露認識的那個肖天涯仿佛又回來了，只是林楓露知道，一切就像肖天涯腹部那條十厘米長的猙獰傷口一樣，并雖然愈合，但依舊會隐隐作痛。
肖天涯現在自己偶爾會出門買一些東西，甚至還會聯系跟着林楓露一起來到林氏的Angel出來逛街。
在S市再一次見到肖天涯，Angel仿佛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從楓語那邊得到消息：肖總可能出事了。
現在她真切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肖天涯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眉宇間多了一份兒自己不曾有過的滄桑。
Angel不知道肖天涯經歷了什麽，能在眼前這人的眉頭刻上這份與年紀完全不符的滄桑。
“肖總！”Angel對與這個年紀比自己小的人充滿了尊敬，她的能力得到了自己的認可。
肖天涯聳聳肩，“我不做肖總好久了，無業游民倒做了大半年，今天你請客，我沒錢！”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肖天涯無恥的一面，Angel有些一時難以接受，不過這樣的肖天涯讓她感到更親切。
“好，當然沒問題，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我的肖總，能請你吃飯是我的榮幸。”Angel爽快的答應。
肖天涯也不客氣，領着Angel左拐右拐，才找到了一家自己看着滿意的自助餐廳。
Angel原本以為要破費一番，沒想到肖天涯會領自己來這種地方。
在她印象裏，肖總應該出入于各種高端場所，而不是眼前擁擠的大衆“食堂”。
看肖天涯自得的在人群中搜尋着各種自己喜好的食物，Angel覺得自己或許對這個年輕的女孩缺乏一定的了解。
“Angel……”肖天涯的英語貌似不是太好，每次喊魏正然的英文名字時，口音總給人怪怪的感覺。肖天涯頓了頓，似乎對剛才的發音不是很滿意。醞釀了一下又喊了一遍“Angel~”
感覺還是不對，像是一個認真的學生，努力學着自己頭疼的口語。
Angel被喊了五六次以後，終于不再淡定了，用字正腔圓的美式發音糾正到：“是A-n-g-e-l”
她有些納悶，肖天涯以前是絕對不會關注這些東西的，否則也不會用那蹩腳的發音叫了自己大半年。
看到Angel疑惑的眼神，肖天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對英語不是太擅長，以前上學那會兒，有時間都鑽錢眼裏去了，也根本沒有聯系過英語，所以你不要見笑。”
關于肖天涯的過往，Angel并不知道，但從她眼神中偶爾閃動的那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成熟，讓Angel相信，她的經歷絕對不會簡單。
Angel笑了笑，并不在意。通過不到一年的接觸，Angel知道肖天涯很懶，所以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她在等着肖天涯的下文。
“Angel，以後教我英語怎麽樣？”果然沒多久，肖天涯就用亮晶晶的眼睛瞅着自己。仿佛黑夜中來了精神的貓，眼睛通透明亮，讓人不忍拒絕。
Angel想了想，自己的直屬上司現在正處于流放階段，而作為她的親信自然得不到重用，反正時間多的很，見肖天涯一臉求知欲的樣子，Angel不忍拒絕，輕輕的點點頭：“可以，我們定一下時間……”
肖天涯擺擺手，示意不用那麽麻煩：“反正你現在在公司也沒什麽事做，以後就用上班時間吧。”也不管Angel詫異的目光，直接拍板決定。
“奧，對了，昨天我去林氏面試了，林楓露的助理，已經應聘了，下周一上班，到時作為前輩你要多提攜提攜。”
Angel聽林總說過要找個助理，但她沒想到會是肖天涯。
肖天涯與林楓露詭異的關系讓Angel好奇。但她懂得适可而止。最終選擇将這份疑惑埋在心底。
對于Angel，肖天涯還是很放心的，在林氏能夠抵住各方勢力的拉攏和誘惑，始終站在林楓露的身後。否則以她的能力，她早就已經在林氏飛黃騰達了。
“Angel，這段時間各方的勢力沒少對你出手，你為什麽始終站在林總這邊呢？”肖天涯吃飽喝足，毫無形象的揉着肚子。吃太撐了，腹部的傷口傳來了隐隐的痛，這讓肖天涯原本還算愉快的晚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
“我相信林總，他們最終都不是林總的對手。”Angel說道這裏，幽幽的看了肖天涯一眼：“肖總當初建議林總帶我來總部，不就是因為我對林總的忠誠嗎？”
“呵呵~”肖天涯一副你別逗了的表情，Angel不是王煉山，她非常的精明和圓滑，忠誠這種東西對她來說一文不值。
“我讓她帶你來，是因為你足夠聰明，你知道你要什麽，而你要的東西只有林總能給你，所以你不會背叛她，但是将來如果她不能給你，你還是會選擇其他人。”
Angel被肖天涯說中，也不感覺不好意思，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這個人有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就像當初招聘自己時一樣，只是看了自己的檔案一眼，簡單的詢問了幾個問題。
但面對那雙眼睛，Angel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時隔一年，她再次看到了那雙眼睛，面對它，任何的演技都是多餘的。
“是這樣的。”Angel坦然的承認。坦誠是應對這雙眼睛的最佳方式。
“你會一直幫着林總嗎？”Angel鄭重的問道。
“她對我有恩，兩次救命之恩，有生之年我不會背叛她，我會盡自己最大能力去幫助她。”肖天涯的眸子有些低垂。
“那我也不會背叛她。”Angel堅決的說道。
肖天涯眉頭一挑，她不清楚Angel要鬧哪樣。
“你們是我見過最完美的搭檔，如果有你的幫助，林總的舞臺将是整個世界，我不會放棄這樣的一步登天的機會的。”
“你太看得起我們了……”肖天涯沉沉一嘆。
肖天涯又像Angel仔細的詢問了公司內部的一些潛規則和勢力分布，人員性格。Angel基本都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面對肖天涯驚訝的眼神，Angel得意的一笑，“我這三個月可不是一直在吃白飯，随時準備着你們前來攻占高地呢。”
“謝謝！”
距離下周一還有接近一周的時間，肖天涯也開始了新生活的準備。
再次回到H市，肖天涯的心情有些沉重。關于這三個月的經歷，只有林楓露知道。肖天涯不擔心她會告訴別人。
林楓露不放心肖天涯，硬要了一個出差的機會，陪着她一起回來了。
肖天涯将房屋退租，将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快遞回S市。
馬叔見到肖天涯，眼神中多了一些慈愛和探究，雖然林楓露沒有說，但通過林楓露這幾個月的表現來看，他的猜測是真的，而且嚴重的以致于林楓露到現在還不放心，跟了回來。
二哈歡快的圍着肖天涯打轉，拼命的搖着自己的尾巴，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肖天涯蹲下，将一直撒歡的二哈抱在懷裏，用力的掂了掂，竟變重了不少。
馬叔，捋了捋二哈的毛發，有些不舍的說道：“幸不辱使命，二哈在我這裏沒有受到委屈。現在終于到了将它還給你的時候了。”
肖天涯用下巴摩擦着二哈的腦袋，眼神中帶着些許留戀和不舍：“我從它還是幼崽的時候就開始和它在一起。對我來說，它是我的家人。現在的我，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有哪有能力來照顧它，很幸運，它遇到了你們，能給它堪稱完美的生活。”
似乎察覺出了肖天涯情緒的波動，二哈變乖了，用頭輕輕地摩挲着肖天涯的下巴。像是在安慰肖天涯一般。
“我今天不是來道別的，如果你們不嫌棄，請你們收養二哈！”肖天涯誠懇的望着馬叔。
“我們能收養二哈當然求之不得，只是，你舍得嗎？”肖天涯眼中的不舍，馬強看在眼裏。
“嗯，不舍，但它喜歡這裏，我感覺的到，我不能給它想要的生活，所以我會放手。”肖天涯的眼神有些暗淡。
“你是不是對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持這樣的态度。”林楓露複雜的說道。柳青依是，二哈是。她永遠把別人放在第一位，可她把自己放在哪裏。
她的心中，難道自己連二哈都不如？總是想把最好的留給別人，可最後自己留下了什麽？
腹部的那條猙獰的傷口，還是那顆被淩遲完畢的心髒？
“難道這有什麽不對嗎？”肖天涯反問道。
“我沒說不對，我只是想問，你将自己置于何處？”林楓露語氣有些激動，“如果你真的在乎自己身邊的人，那你不應該好好保護自己嗎？他們在你心中重要，難道你在他們心中就那麽無足輕重嗎？”
想想柳青依那些日子，焦急擔心的樣子，林楓露本來對她的怨氣早已消散。
她沒有資格指責柳青依，但她也無法苛責肖天涯，對于這種事，沒有對錯。
只是命運開的一個讓人想哭的玩笑。
肖天涯聽了林楓露的話，原本還算明快的臉色變得有些暗淡，輕嘆了一口氣：“對不起，以後……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我會努力照顧好自己的。這些天謝謝你。”
這是林楓露三個月來，第一次聽她提到那件事，也是第一次聽她說感謝。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林楓露感覺這三個月的付出沒有白費。
“不過，二哈我還是選擇留在這裏。”肖天涯摸了摸二哈的腦袋，堅持到。
林楓露将目光瞥向一旁，她只是借題發揮一下，對于二哈的去留，她并不感興趣。雖然她喜歡二哈的乖巧，可也無法改變它心中的位置——一條狗！
“小家夥，人生的路還長，不管當時悲傷也好，喜悅也好，在沒有走完之前，都算不得數，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在回頭看看之前的經歷，不管多麽沉重的刻骨銘心，都像是過眼雲煙，人生的一種經歷罷了，等到臨死的時候，生前的那些事可能會更加的無足輕重。”馬叔望着肖天涯深藏在眼底的漠然，沉沉的一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但你記得不要剝奪了自己吃藥的權利。”
肖天涯在見到馬叔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自己那次不成功的原因了。
她知道自己瞞不住眼前的人，這是一個智者近妖的存在。
馬叔的話沒有說明，肖天涯明白他的意思：“嗯，謝謝馬叔，我會吃藥的。”
馬叔深深地看了肖天涯一眼：“但我不希望你是被迫吃藥。”
“阿楓是真的擔心你，希望她的付出不要成為你的困擾。”臨了，馬叔的話帶着淡淡的警告。
拜別馬叔後，肖天涯約見了柳青依。
雖然之前肖天涯說過會照顧好自己的話，林楓露心中的擔憂不減。無視肖天涯的不滿，跟了過去。
十多年的交往，早已讓柳青依察覺出了肖天涯的異常，她能肯定，一切與自己有關。
再次見到天涯，柳青依心中泥濘一片，沒有由來的想哭。
肖天涯沖着柳青依笑了笑。
較之以往的笑容，這次變得有些明亮，只是這笑容像是冬日裏的陽光，明亮，卻遙遠而冰冷。
柳青依不敢想象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肖天涯有了這樣的轉變。
她怕師姐的預判成為肖天涯現實的經歷，她不敢想象，更不敢開口詢問。想故作不知，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努力的扯出一絲微笑，眼淚卻順着嘴角流進心底，帶着苦澀的味道。
“對不起！”柳青依哽噎的說道。
“是我自己的選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行為，自己負責。”肖天涯遞紙巾過去。看到柳青依這個樣子，肖天涯有種沉沉的負罪感，自己的這份逾舉的感情，帶給了她太多的困惱。這是肖天涯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但還是發生了。
這讓肖天涯生出一種無力感。
“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做了也是對不起老顧，看你哭的這麽傷心，難不成，出軌了？還是老顧不要你了？”肖天涯瞎扯着，試圖改變這壓抑的氛圍。
“嗯，思城要是不要我了，你會怎麽做？”不得不承認，肖天涯的瞎扯成功的轉移了柳青依的注意力。
“閹了他！”肖天涯果決的說到。
“噗~”林楓露被她這樣彪悍的話，震呆了。剛入口的水，全都貢獻到桌子上了。
不過細想，如果顧思城真的做了對不起柳青依的事情，肖天涯還真的做的出這樣的事情，林楓露心中暗自默哀為顧思城：顧思城，你可千萬別做對不起柳青依的事，否則~
林楓露打了個寒戰，不敢想下去。
一觸及柳青依的事情，肖天涯就會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而瘋子做事，沒有預見可言。
“對不起，有些失态了。”林楓露尴尬的将嘴角擦拭幹淨。良好的教養，何曾讓她像現在，有此失态的樣子。
肖天涯一臉嫌棄的将被林楓露污染的桌子收拾幹淨。
柳青依拍了拍林楓露的背，讓她別嗆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