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房子的事情沒有人再提了吧?”

“舅爺正好要我來問,房子怎麽辦。”

李孜說:“我是不想動那個房子的,也不差那點錢。”

“但是要拆遷了呀,要是周圍都拆了,咱們不能留下來做釘子戶吧。”

“我知道。他們是怎麽個拆法兒?”

郭綏坐下來給他剝桔子:“舅爺說,要麽拿錢,要麽拿房子。拆房子肯定有補償款的,但是錢肯定不會很多,咱們這兒不像是大城市,一來地價就沒有那麽貴,二來人家也只是給你個心裏安慰,又不是做善事的,開發商總不會吃虧。一家按着拆遷的平米數來算,咱們這兒大概能有個二三十萬。我說不行,肯定少了,現在二三十萬能買什麽呀?稍微好一點的地方屋子上瓦都揭下來也不止二三十萬的。”

李孜笑笑:“那要拿房子呢?他們還願意補給你一套新的?”

“新的可以補,但就不是原來那個地兒了,肯定要挪地兒,而且不會有原來那麽大。”郭綏啧聲:“所以舅爺發愁嘛,房子拿了可以呀,關鍵是地方太偏僻拿了也沒用。”

“那就要錢吧,三十萬也行。”李孜想着今天跟楊學海看的房子,三十萬足夠付個首期了,十五年房貸那真要是還到退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都快五十幾歲的人了還巴巴地數着十五年的房貸期未免太心酸:“真是要拆那就沒辦法了,你跟舅爺說,開發商來要是簽什麽合同文件通通不要自作主張,我去找人給他看,免得又出什麽岔子。三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賈原把牛奶熱好了才叫賈小伍起床:“小伍,喝牛奶了。”

大好的天氣,外頭陽光照得玻璃窗戶暖手,和風滌蕩。賈小伍的腦袋縮進被子裏,他翻了個身抗議:“我要睡覺!”

賈原掀開被子,把曬得暖融融的蟲寶寶給他:“蟲寶寶來看,這個賴床的懶豬是誰呀?”

小伍嗅到了太陽的味道,他心動地伸出手來抓他最愛的玩偶,賈原一縮手就把他逗出來了:“蟲寶寶都起床了,我們小伍也要起床了,好不好?”

賈小伍扁着嘴巴,眼角紅通通的:“哥哥疼。”

賈原知道昨天晚上折騰得狠了,他有點不好意思把人摟過來:“哪裏疼,告訴哥哥。”

賈小伍指着屁股後面:“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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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原蹭到他唇角被咬破的地方,湊近去舔舐:“嘴巴也破了,痛不痛?”

賈小伍煞有介事地點頭。賈原的手從褲子鑽進去,把內褲扒下來“摸排”,後面那個小洞腫了,裏面的嫩肉微微外翻,還有殘留着淡淡的血腥氣。賈原一只手指插進去,賈小伍嗷嗚低叫,緊致的腸道立刻夾住手指,怯生生地縮着。賈原暗暗抽氣,按捺不住欲念洶湧。賈小伍地小屁股在他手心下顫巍巍地抖動,他忍不住想起這個銷魂洞夾着他的時候,是怎麽樣的舒适。他覺得自己快要硬了,趕緊把手指抽出來,下床去翻櫃子裏的藥膏。

賈小伍聽到他慌亂的腳步,大驚失色:“我的屁股怎麽了?”

賈原本想安慰,又被他的語氣逗笑,故意吓唬:“你乖乖地呆着,哥哥去給你買藥。不準下床,要是亂動屁股以後就不能用了!”

賈小伍臉色慘白,吱溜鑽回被子裏,可憐兮兮露出一個腦袋來:“哥哥,那你快點回來。”

賈原走過去親親他的額頭,把牛奶遞給他:“先喝牛奶。”

他下樓找了個藥房,買了東西回來。賈小伍還抱着杯子維持着姿勢,兩只黑洞洞的眼睛毫無神采地對着門口,一聽到他回來就說:“哥哥我要蟲寶寶。”

賈原把玩偶給他,檢查他的牛奶杯:“屁股轉過來,給你擦藥。”

賈小伍乖巧地趴到他大腿上,賈原沾着膏藥的手指碰到他幹澀熱辣的小口,清涼的膏體讓他一哆嗦,張嘴就往哥哥的腿上咬。賈原疼得龇牙,把他的腦袋移開就看到一個深深的牙印。

“小伍,哥哥也會痛的。”他哭笑不得。

賈小伍只好咬着蟲寶寶,緊張地問:“我的屁股還能用嗎?”

賈原揉揉他的臀瓣:“每天擦藥就會好起來的。”

做弟弟的舒了一口氣,他為自己的屁股開心了一會兒,又想起賈原折騰他的場景:“哥哥我們算是有重大突破嗎?”

賈原沒聽懂:“什麽是重大突破?”

“我們發現了男生和男生性交的方式,沒有人發現過的,這是重大突破。”

賈原莞爾:“這不是重大突破。很早很早就有人發現了,只是他們不說出來而已。”

“為什麽?”

“因為……他們覺得男生和男生不應該性交。”

賈小伍啃着手指頭,竟然還聽懂了:“那到底應不應該呢?”

賈原摸摸他的頭,轉移話題:“中午要吃什麽?”

“随便!”賈小伍大手一揮,蜷回被子裏去了。

楊學海在駕校收了個紅包,他琢磨着還是交給了經理。經理把他單獨拉到外面,笑笑:“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兒有不少這種事情,下次人家給你就收着吧,都不容易。”

晚上幾個司機師傅聚餐,互相之間攀比收禮的數目,那口氣很狂。楊學海私底下向旁邊的人遞煙:“不是說禁止向學生收紅包麽?上面也不管?”同事笑話他,低頭比了個手勢:“這個數,你只要肯給,保證能過。有本事您就真考,沒本事花錢也是一樣的。上面的收得更多。”

既然是生态環境,楊學海深知入鄉需得随俗。他不再多問了,誰跟錢過不去就是傻瓜。

一晚上他被灌了不少酒,回家就把紅包甩到李孜身上:“給你了!”

李孜趕緊把人往樓上扶:“喝了多少?”

“六個人,兩瓶西鳳。”

李孜算算,一個人好歹也有小半斤:“錢哪兒來的?”

“學生給的紅包。”楊學海笑:“就我老實,還想着上交,人家在那兒互相較勁誰收的多,公司也不管,慣得這群人嚣張得要命。小地方他媽的油水就是他多。考一趟車得花多少錢。”

李孜給他把鞋子襪子脫了:“去年讓小郭去考車就花了小一萬,那還不算多的了。”

“過來給我親親。”楊學海把他摟過來,張嘴就要親。

李孜差點吐出來:“你自己聞聞自己什麽味兒?”

楊學海讨好:“刷牙,刷個牙總行了吧?”

“起開,我沒幹完活兒呢。”李孜推他。

楊學海橫眉怒叱:“這他媽都多久了,還讓不讓人過了!”

他逮着李孜的後腰把人摔在床上,壓上去就親。李孜絞着他的脖子,被他撬開了嘴巴,那味道實在是不好,李孜忍着嘔吐的欲望給他一個巴掌:“刷牙!”這是最後底線了。

倒黴的老男人被關進廁所裏刷牙,刷得怒氣沖沖的。他回來後李孜就沒讓碰過,一開始說體諒他心情不好,後來推脫店裏忙身體累,再後來說沒準備好。這是什麽道理?十八摸都摸了多少回了你跟我說沒準備好?還要準備什麽?楊學海很不是滋味,李孜是不是還嫌棄他?

李孜好歹下樓把閘門拉了關了電,上來就感受到老男人欲求不滿的怨婦氣場。楊學海站在角落裏,貓捉老鼠似的撲過來,力道之大把他吓了一大跳,男人差點把他嘴巴都咬破,他嘲諷他:“猴急。”楊學海真的有點受傷:“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願意跟我過?”

李孜一怔,惱火:“我不願意讓你在這兒白吃白住?你交夥食費了嗎?”

楊學海自知問題問得很沒有水準,他中年危機,安全感特別低:“要過一輩子的!”

李孜的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聲來:“行行行,我就說這麽一次,你聽好了啊。”

楊學海認認真真看着他的臉,聽他說:“我覺得我挺幸運的,你從來也沒瞧不起我是個瞎子,我覺得你尊重我,惦記着我好,這些我心裏清楚,我也沒有瞧不起你,潮起潮落大家都有,熬過來現在不是也挺好。咱們倆好歹還有個三四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對我來說也夠了。我就希望後半輩子,你能在我身邊好好的,陪我多看看這個世界,日子好還是壞都不要緊,咱們倆能在一起就是行。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他真是說不出再肉麻的話了。楊學海親吻他的手,嘴巴哆嗦:“我愛你。真的。我愛你。”

李孜心酸,抱着他的背:“我也愛你。”

他趴下去鑽進被子裏,給他口交,手裏上下撸動那個器官。楊學海仰起頭陷在枕頭裏,發出舒服的嘆息,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摩挲。李孜握着莖體吞入嘴裏,不忘安撫下面兩顆肉球。他很少替人口交,長久不做有點不适應。鼻子裏都是腥臊的味道,有點呼吸不過來,口水也來不及吞,弄得滿嘴都是。到最後他覺得嘴巴有點酸了,楊學海還屹立不發,他只能吐出來到床頭櫃去找潤滑劑。

楊學海把他扯回來,嘴巴撕了保險套的帶子,自己套上,手指沾着潤滑劑兩下插進去。李孜有點疼,但是還是願意給他這麽幹。兩個人癡纏在一起,口水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次。

楊學海沒有急着翻身上位,他很少用仰視的角度看李孜,一般都是俯視或者側試,這個角度對他來說很新鮮,即使稍微有點逆光,真真假假有點像幻覺,李孜的表情是隐忍嚴肅的。但楊學海居然還從這嚴肅裏看出那麽點性感來,他是心慈面冷,楊學海體會了很久終于嚼出味道來。李孜好像從來都是這樣,做醫生是這個樣子,做老板是這個樣子,做伴侶也是這樣。楊學海想,他是先救了自己,然後學會了救人,最後又渡了楊學海。

所以總是有客人說,你李老板是在立功德啊。還是局外人看得最清楚。

楊學海摸着李孜的臉,愛人兩鬓沁出汗來,他擡起頭去吻他的眼睛、鼻子、嘴。然後他們在深吻中結合。楊學海插進去的一瞬間李孜的身體疼起來,但他舒了一口氣,很長時間沒有疼了,疼得挺好,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炙熱的器官讓他身心愉悅,欣喜,狂喜,強烈的存在感充滿他。他覺得自己是新鮮的,熱乎乎的,很真實又很快樂。

兩個人都在喘息。

楊學海沉迷在他的身體裏:“李孜……李孜……”

“嗯……嗯哼……在這兒……”李孜鼻子裏哼哼:“繼續……快點……”

楊學海得意,終于翻身做主,暢快地享受。李孜被他插得痙攣,一條腿擡起來被抗在人的肩上,動起來驚天動地的,他受不了,“你慢點慢點……啊!楊學海!我操你大爺!啊啊啊啊——”過一會兒他聲音小下去,“嗚……你輕點……不行了受不了了……”再過一會兒他就剩下,“嗯嗯……哼嗯……”

正面對着做了一次,背過身去又做了一次,兩個人熱汗淋漓。滾燙的器官在窄小的甬道裏捅進去,再捅進去,再捅進去。李孜爽得不行了,放聲大叫,他腸道收縮,楊學海掰開他的屁股動作強硬霸道,腿也不管了,捧着屁股怎麽舒服怎麽來。他睜着眼睛盯着李孜死寂的眼睛,幹得狠了他仰起脖子閉上眼睛舒服地嘆息,腦海裏是一個黑黢黢的洞,濕淋淋的,緊密高熱,同時異常溫柔,把他吸住,往裏面扯。他喘着氣,深入,深入,再深入。最終李孜尖銳地叫出來。楊學海他的屁股死死按在自己的胯部,腸道緊緊夾着他,快感導致一瞬間的腦窒息,直通高潮。

床事持續了四十分鐘。被子隆起的大包消了下去,裏面還有哼哼唧唧的聲音。

楊學海摸着李孜滾燙的皮膚,像是毛孔都在然手。被子裏是一團熾烈的熱氣,你的我的分不出來。荷爾蒙的密度極其高,高到人像是嗑藥了一樣神經持續興奮。李孜太陽穴突突地跳,口幹舌燥,渾身是汗,他聽不到什麽,除了自己的心跳,呼吸像是在吼,他皺着眉頭想,怎麽喘得這麽厲害,完全失了神,簡直是拼了命的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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