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節

一路上禾秋也的笑就一直沒停過，一個人在傻樂呵樂呵的。江原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江原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了，具體是什麽原因呢？那還要往後說。

一下車，江原阻擋了禾秋也去拿行李的念頭，吩咐道：“華陽，麻煩你幫我把行李拿上去吧。”

“好的先生。”

禾秋也落得兩手空空倒是自在輕松，現在才打量起來這個叫做華陽的男子。

“他是誰啊，怎麽這麽年輕？現在的司機都這麽的年輕嗎？”

這個男人确實年輕的過分，還頂着一張娃娃臉，幸好他膚色比較黑，如果不是的話禾秋也都不敢相信這人要是白起來得看起來多小了。

“他不是專業的司機，他還是一個學生，年紀二十出頭。”

二十？那不就跟自己同齡呢？自己還沒想完就被江原潑了冷水。

“應該要比你小六歲。”

呵呵呵，禾秋也現在只能苦笑了，為什麽蘇醫生的年紀這麽大！

“你這話很明顯的在挖苦我的意思，好吧，就算我比你還大那麽一兩歲的，但是我就跟二十歲的小姑娘一樣，看上去天真又爛漫的。長得還十分的呆萌呆萌的。”

“前面的字我可以認可，但是後面的字有待參考。”

禾秋也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江原已經拄着棍子離她遠遠了。

這是在說自己是呆，不萌嗎？

以前怎麽不知道他是一個這麽腹黑的人呢？不行，以後要找老蔣打聽打聽江原是什麽底細。

禾秋也将東西幫江原放好，江原如約的将車鑰匙給了禾秋也，禾秋也無比虔誠的接過，然後就被江原趕了出去。

得虧他是江原，不然禾秋也現在肯定是一拳一腳的飛向他，往死裏揍。

有了車，以後去老蔣哪裏可就方便很多了。這麽想着禾秋也的心情也就好了不少，走起路來都是活蹦亂跳的，一路回家的路上還五音不全的哼着小曲。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香味，心情更是愉悅了幾分，活蹦亂跳的走在桌子前坐下，看着一桌子好吃的，禾秋也忍不住贊嘆：“小白，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要去什麽廚藝學校進修一下，畢竟你這麽年輕，況且那種學技藝的又不怎麽需要文憑，我覺得你很合适啊。你穿上廚師服一定很帥。”

小白端着一盤可樂雞翅從廚房出來，臉上帶着笑意：“是嗎？”

“對……啊……小白你怎麽了？”禾秋也忙從椅子上起身，從桌面上抽出了紙巾捂住了小白的鼻子。

“這是怎麽回事？”禾秋也拉出椅子讓小白坐下，想起了江原說的話不讓他仰起頭。

“我不知道，可能是上火了吧。”

“怎麽可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如果是的話，我們立刻就去醫院。”

小白苦笑：“這種病不是醫院都沒辦法嗎？”

禾秋也楞了楞，一時無言。對啊，現在是小白在代替她承受着痛苦，承受着這本來就不屬于他的痛苦。

“對不起。”

小白忙揮手解釋道：“姐，不要誤會，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不痛，只是頭有些暈，我習慣了。”

禾秋也錯愕：“習慣了？”

小白自知說錯話了，幹脆沉默着。

“這種情況發生很多次了？”

“沒有。”

禾秋也有些惱火，說話聲音也大了幾分：“你說實話，不要總是想着欺騙我行不行？”

小白微微嘆氣拉過禾秋也的手，帶着幾分的安撫：“偶爾會，一周會流一次鼻血吧，頭暈的情況是每天都會有的，但是不嚴重，只是幾分鐘就好了。這些都不痛，您不用擔心。”

……

“你他媽就是一個瘋子。”禾秋也甩開了他的手，氣沖沖的跑了下樓。

外面燈光璀璨，天氣冷，外面都是冷冷清清的。

當時禾秋也剛棄學獨自一人流浪，看見了酒吧門前的招聘啓事，工資還很不錯，于是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面試，當時跟她一起面試的還有年僅十四歲的小白。禾秋也比他大了三歲，可是禾秋也身高比較矮，看上去像是同齡人，那時候的禾秋也還不知道原來小白年紀這麽小。兩人都往成熟的方向去打扮，看上去倒是不顯小，可是禾秋也剛從學校出來難免會帶着幾分的書生氣，而熱小鬼大的小白将禾秋也當做是競争對手肯定是沒什麽好臉色看的。

有趣的是當時酒吧明碼标價寫着的要求年紀是要滿十八歲的。往後一看，還有一堆的人，因為價格開的很高，這份工作自然是香饽饽而兩個首先年齡就不過關的人，心裏面自然會忐忑，恰逢小白就站在了禾秋也的身前。禾秋也看着他的樣子長得就這麽高，看起來就是一個小矮子，就想着應該會好商量于是就拉了一下前面的小白，殊不知這人驕傲得要死，都不搭理禾秋也，禾秋也那時候恨不得來一個回旋踢将他踢走。

可是酒吧這奇葩還來了這麽一出，在多達三十人的隊伍中從中挑選兩人是有那一個高工資的，但是沒說是幹什麽。大家都是奔着工資去的，這肯定是堆人選擇高工資的那一份工作，因為太多人挑選了，酒吧沒辦法一個一個人的來看，後來酒吧的老板出來了，也就是南亦飛。

南亦飛現場在出了一道題，讓現場的人當衆想出來，通過者不用看任何的條件直接錄取，這對于當時年紀不夠又迫需要錢的禾秋也來說堪稱就是救命稻草。

禾秋也還記得當時南亦飛出的的那道題目是一道高數，禾秋也是理科第一，這種題目是經常見了，對于她來說簡直就輕而易舉。最後進的人是禾秋也跟小白，南亦飛如約的聘請了他們。小白為什麽會進呢？不是因為他也會做，而是因為他會偷看，禾秋也當時在一旁寫的時候，小白就拿小鏡子用這種抖機靈的方式偷看了禾秋也全部的答案，禾秋也心裏面跟這鏡子一樣的清楚，可當時就是沒拆穿他，因為期間她回頭看了小白一眼，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驚恐，像是小時候考試的時候作弊的學生被抓的模樣。一個會懂得害怕的人，肯定就不會差的去哪裏了。所以禾秋也覺得跟他搭檔還是有意思的。

南亦飛給他們安排的是地下賭場，禾秋也那時候根本就不懂得賭是什麽，後來在哪裏工作久了看着看着就會了，小白也因為那件事對禾秋也充滿了感激，說起來那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孩。

小白家境複雜，父親早年吸毒将一個不錯的家境敗得一塌塗地，後來小白的母親因為不堪重負自殺，父親因為沒錢吸毒搶劫商鋪錯手殺人入獄，小白被親戚領養，可是親戚一直對他不好，後來他幹脆自己一個人逃出來了。

還記得當時禾秋也問小白為什麽會來這裏，小白那時候只是道，因為這裏包吃包住。

兩人那時候都沒什麽追求，只是覺得這諾大的世界只要有一個容身之處就好了。不過人的欲望是會膨脹的，看着賭場上起起落落的錢。小白年紀小，禁不起誘惑，更禁不起旁人的誘導。拿着自己僅存的一些錢就往全部都往賭場上投，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他一個小孩怎麽能跟賭場上的老油條比呢？這一來二去的輸得什麽都不剩了。禾秋也勸了他很多次，他都沒聽進去。直到後來，小白抱着翻身的欲望從酒吧吧臺上偷了錢，打算贏一把的時候被南亦飛發現了，當時禾秋也正在給客人遞東西，看到賭場上出現的小白拿着幾沓厚厚的錢，直接被吓了一跳，接着身後就出現了南亦飛跟身後的人。禾秋也當時就明白是什麽情況了，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擋在了南亦飛的面前，一把推開了正想參與賭博的讓眼神示意他将錢收回去，接着自己掏出了自己身上僅存的所有錢，零零散散也不過只有一百不到，第一次站上了賭桌，靠着這一百不到的錢，贏了對面的人十萬。

是禾秋也出手救了他，在賭場上将他輸的錢全部都贏了回來。并且成倍的還給了南亦飛。也是那一次開始，禾秋也從一個小小的酒保人員搖身一變變成了南亦飛的得力助手，南亦飛将她視作搖錢樹，禾秋也從此開始了自己的賭徒生涯。卻沒想過，最後會變成這番模樣。

害了自己，連累了小白。

但是如果要問禾秋也會不會後悔當初自己站了出來，禾秋也會肯定的回答不後悔，因為當初她起碼救了小白。哪怕現在這樣，當初的結果卻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