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節
想起了禾秋也說的那一句話，江原才察覺時間已經不早了，于是摸索着去打開了敲了江笙的門，江笙剛好準備去找他，這樣一來兩人都碰上了。說的也是同一個話題。
“哥你要吃什麽？”
“随便吧。你想吃什麽就叫什麽。”
“好，那我叫附近餐館的人送來，吃中餐，少油低鹽。”
“嗯……”頭突然像是有螞蟻在咬，腦袋抽痛着，江原微微晃了晃腦袋。
“對了，我叫輔導老師來家裏面輔導了，你看這樣行不行？”
“好……”眼前一陣眩暈，江原摔在了地上，江笙被吓了一跳：“哥！”
“沒事。”江原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剎白。
“你頭開始痛了是嗎？”
江原神情有些痛苦，江笙看着揪心：“哥，你有沒有想過要去做手術？”
江原捂着自己的腦袋，沒說任何話。
江笙的話語有些着急了：“其實您這樣拖着風險更加的大。保守治療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任何用處不是嗎？您最好的辦法是去接受手術，拿掉你腦袋中的腫瘤！”
“扶我起來。”江原在江笙的幫助下艱難的起身。
“我們去醫院吧。”
“不用，我休息一會就好，這件事不要跟蘇兮說。”
江笙微愣：“您太自私了，您隐瞞了她這件事，她要是知道了，您有想過是什麽樣的後果嗎？”
“我只是不想她擔心。”
“哥……”江笙的神情中帶着不解。
江原唇微顫：“江笙，以前我總想着活不活也無所謂了，遇到了蘇兮，我卻想活下去，開始留戀這個世界，不想離開。手術成功的比例只有百分之三十，我不敢冒險。你懂嗎？如果時機成熟了，我會去做手術的也會跟她坦白這件事情，但不是現在。相信我，我會努力的活下去。”
江笙聲音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眼淚從臉龐中滑落。努力的讓自己不哭出聲音來，連哭都會如此的考慮別人的感受，這就是江笙。
“乖，別哭。”江原伸手摸了摸她臉龐的淚水，臉上帶着疼惜。
江笙再也忍不住投入了江原的懷中哭得崩潰，她是真的害怕江原出任何事情，她不願意看見身邊的人受到任何的傷害。在江原的眼中，江笙從小就比別人懂事，一個太懂事的小孩遠遠會少了很多的快樂，江笙不是一個快樂的人，更談不上任何的樂觀，這件事其實一直都是江笙心裏面的一塊大石頭，因為太在乎，所以時刻都比任何人要小心。所以江原不想蘇兮在他的面前也變成這樣，做任何事情都有所顧慮，讓她自由是他現在所能給蘇兮的。
那時候在江原的眼中看來，喜歡二字就是無底線的縱容。
他們之間總是在為了彼此好，所以直到最後發生了任何事情即便自己心中痛苦萬分都沒辦法做到去埋怨對方，因為他是為了你好啊。
外面的風冰冷刺骨，禾秋也踩在雪上腳印深淺不一，雪在腳底發出了碎裂的聲音，清脆而明亮，撕裂的聲音冰冷的心，在這茫然的一片白色天際中被漸漸冰封。
“姐你怎麽了？”小白上前拽住她的手，從開始到現在她一個人已經在雪地中走了很久很久。
“沒事。”
小白氣急：“你總是說沒事，可你的樣子怎麽瞞得過別人？是不是因為江原？”
“小白，我是真的害怕。”禾秋也無力的蹲在地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喃喃道：“我是真的害怕啊。”
小白楞了楞蹲在了她的面前：“究竟怎麽了？”
禾秋也的淚水在眼中徘徊：“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他知道我原來不是蘇兮不是一個心理醫生，而是一個騙子，一個叫做禾秋也的騙子他會不會真的說走就走了？”
“不會的。蘇兮只是一個名字，你才是他喜歡的，他喜歡的是你的人。”
“你覺得他是真的喜歡我嗎？”
“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他眼睛出了問題，我跟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和他有可能會遇見嗎？他還會愛上一個這樣一無是處的我嗎？”
愛上這樣一個連自己都讨厭的自己。
遇見江原以後的每一天，禾秋也這麽潇灑的一個人竟然會時常感到自卑，只因為現在的她不夠好，而他太好了。江原說的禾秋也很多都聽不懂，他有她沒有的才華，有她所沒有的見識。禾秋也雖然聰明，可是她的學歷卻只有高中，所了解的事情個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禾秋也這麽驕傲，自尊心這麽強的一個人，在遇見江原以後竟然會感覺到自己原來一無是處。原來她一直都是這麽的自卑，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那一份藏到骨子裏的懦弱終究不會随着時間而消失跆盡。
他在瞞着她，她也在瞞着他。
小白兩人回去以後，禾秋也說自己累了，所以就沒去江家，小白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就沒說什麽獨自一人去了江家做飯。
這時候時間是六點鐘。江家吃飯還是挺準時的，午餐中午十二點，晚餐晚上七點鐘，基本上雷打不動都是這個時間點。小白一來二去也就習慣了，但是來了這邊以後發現這邊的氣氛也不太正常。
江笙在幫忙摘菜，摘着摘着好的扔垃圾桶去，壞的卻裝了起來。
小白雙手抱胸一臉憂慮的在看着江笙：“你這是想要吃這種？”
“啊，不好意思。”江笙尴尬的笑了笑，将廢棄的東西都撿出來，小白伸手奪過她的菜筐。
“行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我來就好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我來做的，你看你的手這麽好看怎能做這種粗活呢？這可是一雙彈鋼琴的手啊。”
“你怎麽知道我會彈鋼琴？”江笙臉上有些許驚喜。
“那天無意中看到了你的鋼琴譜了，然後看看你的手應該也是彈鋼琴的吧，生的漂亮，江哥應該也是彈鋼琴的吧？”
“不是，他沒彈，他學的是小提琴還有空手道。我學的是鋼琴還有畫畫。小時候我們兩人就學了這兩種。”
小白來了興趣：“從小就開始學？那不就是很厲害了？”小白對這種藝術的東西一般都是帶着仰望的角度去觀望的，因為自己從來都沒接觸過，但是每一次看電視上別人坐在那裏手上就像是巧手生花一樣，将一張紙上的樂譜彈奏出來如此動人的聲音，他都會在心底裏佩服這種人怎麽這麽厲害。
“沒有，我已經很久很久沒彈了。”江笙說這話的時候眼底中湧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哀傷稍縱即逝。
“你呢？你小時候有學什麽才藝嗎？”
小白一本正經道：“打牌算嗎？我打牌很厲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