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yozi ②
“哦，謝謝你。”
夕柚從旁繞開他的手臂，跟這些混混沒什麽話好說的，道完謝就走了。
白嘉洛伸出食指勾住可樂罐的拉環，仰頭灌下冰涼的可樂。
眼角餘光裏，女生純白校服的身影漸漸遠去……
“咚——”可樂罐在空中劃過弧線，準确落入垃圾桶內，哐當哐當的聲音消失在安靜的植物園裏。
“原來附中的妹子這麽好看，皮膚白得跟牛奶一樣。”袁園這時突然出聲，白嘉洛和季小川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季小川直打哈欠，“好看是好看，看着不像咱北方的。”
“可拉倒吧，這你都能看出來？”袁園掀起籃球背心不停地扇風，剛才去小賣部給洛哥買可樂，跑得他出了一身汗，尤其對于他這種胖子來說，随便動動都能出汗。
季小川一副深谙世俗的模樣分析，南方那些氣候濕潤的水土養出來的姑娘，皮膚水嫩細滑，就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
“啧，南方妹子啊，難怪說話嗲。”袁園像模像樣地學習女生說話的尾音，音調有點微微上揚，各種a、ai的押韻，“哎喲，我他媽學都學不會，哈哈哈……”
季小川跟着笑了幾聲，轉眼一看，白嘉洛一個人早已走到前頭。
季小川喊了聲。“洛哥，你去哪？”
“籃球館。”
“哈？這麽早過去？”季小川撓了撓頭頂的黃毛，他記得比賽前所有表演活動，白嘉洛從來不感興趣，他總喜歡找一處清靜的地方抽煙，直到正式比賽時才出現，剛才過了圍牆正巧遇上，讓他倆帶一瓶可樂過來。
“比賽前那些活動，您不是不看嗎？”季小川奇怪地問，看白嘉洛沒有作聲，估計是被教練催煩了，心情有點不太好。
“那什麽跳得跟體操似的啦啦隊，洛哥不是說忒傻逼？”袁園擦去臉上的汗，喘氣跟了上來。
白嘉洛抽掉嘴裏的煙，忽然扭頭問，“老子說過她們傻逼？什麽時候的事？”
“也就一刻鐘前吧。”季小川清楚地記得，李老師喊白嘉洛在啦啦隊出場後，站在前排跟她們互動擊掌，展現同學們有愛團結、積極向上的運動精神。白嘉洛當着那些清一色短裙的女生面前，丢了句‘傻逼’，甩臉就走了。
白嘉洛：“……”
夕柚匆忙趕到籃球館時，彩排早已經結束，她站在主場館的大門外，裏面彩排的人群像是魚貫而出。
站在門外的她成了一只逆流的魚，被人群撞得左晃右晃，差點摔倒。
人群擁擠中，她眼尖的發現了師大附中啦啦隊的女生們，大家都換上了表演隊服，盤着整齊的頭發，眼角旁統一貼了閃閃的亮片。
夕柚身上還是附中的校服，心裏不免有些着急，她逮住啦啦隊的一個女生問，“王老師在哪？”
這女生發現是夕柚，連忙朝同伴們喊，“來了來了，柚子她來了，總算不用重排隊形了！”
其餘女生都往她這看過來，平時排練大家相處愉快，關鍵時刻夕柚掉鏈子，有些人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我們都以為你不來了。怎麽現在才來啊。”
“彩排你不在那個位置上，害我錯了好多地方……”
女生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平時夕柚跟隊裏女生除了排練，私下不怎麽熱絡，生疏的距離也讓不少女生覺得她很高冷。
夕柚抓住校服褲沿站在一旁，手心隐隐沁出汗水。
她緘默地站在那，一個人接受所有批評，是她的錯，她不應該遲到。
最後出來的是這次帶隊的王老師，一手兜着黑記事本，另一手正在打電話，看上去有點焦頭爛額。
主辦場地在一中，負責人也是一中的老師，起初溝通時并未提到電視臺的人過來拍攝。因臨時改地點，彩排時間提前，還在化妝的隊員差點亂了陣腳，加上隊裏又少了一人，彩排排得實在是沒眼看，還不如不排。
看到夕柚終于出現在籃球館內，王老師根本沒工夫罵她遲到，塞給她一包衣服讓她趕快去更衣室換衣服，又繼續回附中校領導的電話。
夕柚把表演服的尺碼翻過來檢查，XS號不是她的號，又問還有沒有S號的？其餘女生都搖頭。
這是大家挑剩的一件，夕柚又望了一圈隊友，沒看到閨蜜的影子。
她問隊裏的女生。“悠悠在哪？”
“啊，馮悠悠沒回來？剛才還看見她在走廊裏跟許從聊天來着。”
許從。
聽到這個名字，夕柚的心髒一下子收緊，她看了眼手表時間，沒再繼續問。
籃球館一樓更衣室一共四間，有兩間都被一中啦啦隊的女生占了，另外兩間給籃球隊隊員使用。
這裏是一中的地盤，名校學生多少有點傲氣。夕柚剛敲幾下門，聽見裏面女生不耐煩地喊，“催你媽的催！等會！姐們隊服還沒穿呢！”
夕柚解釋道，“門上貼着附中學生專用。”
“專用不能借用啊？你他媽長沒長眼睛？隔壁不是還有更衣室嗎？”
隔壁男生用的更衣室你們為什麽不用？夕柚攥緊手裏的衣服，幹脆跑去女廁所裏換。
一口氣沖進廁所，将門栓搭上，門又自動往外開。
門竟然壞了……
趕時間她根本沒在意這些，迅速脫去校服外套，雙手往後解開內衣紐扣。
上身衣物褪去，她用手指頭勾住內褲兩側，往上一提，粉色內褲包裹着臀部，圓潤挺翹似一只水蜜桃。
表演服挂在右側的挂鈎上，夕柚轉身正要去拿衣服，身後門砰的一聲撞擊，她吓了吓，連忙說，“有人。”
外面女生沒有答話，倒是幫她抵住了廁所門，讓整張門關緊得沒有一絲縫隙，夕柚以為人家是要拉開門進來，沒想到把門給拍嚴實了。
她繼續套上衣，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煙味。
師大附中女廁所裏經常有女生抽煙，一中也一樣吧。
夕柚快速拉上後背拉鏈，百褶裙下面穿了防走光的安全褲，拉鏈也拉到了底。
她全部仔細檢查完，将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正打算出去，沒想到門被外面的人抵住了。
那個女生還在外面？夕柚詫異了一下，敲敲門說，“我好了，要出來了。”
聽到門外迅速走開的腳步聲，夕柚拉開門，猜想那個女生去了旁邊的隔間，下一秒，她突然撞見進來上廁所的男生……
她的腳步一頓，腦子也頓了一拍。
完了，走錯了！！！
夕柚窘迫極了，低頭避開這些男生，急忙走出去，卻不料男生們全擋在她面前，目光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
拉拉隊服穿上後非常貼身，美女胸大腰細腿又長，皮膚比雪還白，整個人白到反光的站在這群男生面前，讓這些男生個個眼睛都看直了。
一中男生跟附中那些男生有什麽區別？
都是一群青春期的豬。
夕柚迅速将校服外套穿在身上，謝絕豬們的觀賞。
“你哪班的？以前沒見過你啊。”裏面有個男生對她來了興趣，眼睛總盯着她的大腿看，另外一個男生跟着起哄，“傑哥，你看校服就知道不是一中的。”
夕柚又說了一遍，“同學，我要出去。”
聽她的南方口音，‘要’的ao音念得有點上揚，男生們壞笑着學她的口音起哄，“不報名字，不要你出去哦，哈哈哈……”
夕柚正要說話，突然身後‘哐當’一聲巨響，被踹爛的複合板門哐當掉落在瓷磚地面，揚起四處灰塵，她吓得往旁挪了好幾步，驚恐的目光再往上看，踹爛門的正是剛才植物園裏那個很帥的男生。
他單肩挂着校服，嘴裏咬着煙，倦懶的斜倚在門框邊，似乎不關他什麽事。
抽完一口煙，白嘉洛朝其中一個男生問，“楊傑，你他媽閑得在這聊天？”
空氣一下子靜了，靜得能聽到沒關好水龍頭的水滴聲，滴答滴答。
那個叫楊傑的男生低咳兩聲，說話聲音比剛才小了不少，“洛哥……原來你在這呢，還沒比賽？”
“沒到點，比賽還沒開始。”白嘉洛往那要掉不掉的門合頁上彈了點煙灰，事不關己的淡淡語氣，看不出他要發火，但那些男生好像集體吞咽了一口毒，臉色僵硬成了石頭。
門合頁就在這個時候掉落，砸在瓷磚面上的金屬聲，叮叮當當。
白嘉洛将煙咬在嘴邊，眼睛掃向前面女生短裙下一截白大腿，皮膚光滑白嫩，他腦海裏也就過了那麽一句“跟雞蛋殼剝開似的”。
“楊傑，記得把這弄幹淨再走。”他的視線又回到那幾個男生身上，被點名的楊傑苦着臉對旁邊的男生打眼色，這意思那扇壞掉的門讓他們賠了。
“還站着這幹什麽？不嫌臭？”耳邊傳來男生低沉的聲音，夕柚詫異轉過頭，對上他那雙深黑的眼，反應過來這個混混小哥在跟自己說話，她正要說點什麽，白嘉洛揣在校服褲兜裏的手伸了出來，穩穩抓住她的手，大步邁開往廁所門口走。
就、就這麽牽着她的手出去了？
夕柚驚恐地盯住這個男生，他肩上一中校服衣角随然飄起，衣襟下露出青筋的手臂，以及煙草氣息不時的擦過鼻尖，一陣微熱蔓延至她兩頰……
夕柚低着頭，心跳有些微亂，但多半是被他吓的。
第一次跟這樣恐怖的混混男同學打交道，還被抓住了手。她不是膽小的女生，但過了好一會，她才鼓起勇氣問，“同學，你知道化妝間在哪麽？”
白嘉洛停下腳步，黑眸盯住她那張素淨的臉，“你要化妝？”
夕柚抿了抿嘴唇，“我們啦啦隊統一化妝，只有我沒化了。”
白嘉洛将煙擰滅在垃圾桶蓋上，似乎他對這些女生的事不太關心，目光懶淡地瞥了一眼她的腿，也同時松開了她的手。
夕柚那繃緊的神經總算緩了緩，手指頭悄悄摩挲着手心，無意中看到他的校服右胸上的名牌寫着‘北城一中國際部’。
原來，他是國際部的學生……？想到附中國際部的那些人，多半是富人家纨绔子弟。
走廊裏來來往往不少同學，她往旁挪步，腦子裏正搜尋着要說的話，卻沒注意到，她的百褶裙裙角無意擦過身旁男生的手背。
白嘉洛擡起眼眸，盯住她的側臉，她似乎毫無察覺，而他眼眸再往下一轉……他的手背距離那條白色短裙，一指間的距離，便能觸及女生裙下的腿。
流動的空氣從走廊吹來，吹起心尖發癢。
男生移開目光，淡淡地開口，“下次別跑到男廁所裏換衣服。”
夕柚：“……”沒人想去男廁所裏換。
本想馬上離開，她忽然想跟這個幫了她的男生多解釋一句。“你們學校的女生把更衣室都占了，我沒地方去才走錯了。”
“哦，那些傻逼啊……”白嘉洛伸手往牆上一放，微俯身湊近她，一張英氣逼人的臉占據她全部的視線。
這個人帥過了這些年所有她見過的男生顏值之和。夕柚第一次不能跟帥哥近距離對視，她躲開了他的視線，低頭說，“我還有事要走了。”
矮身從白嘉洛的手臂下溜走，等她自己意識過來，才覺得這樣‘鑽’很囧。
白色百褶短裙從視線中漸行漸遠，白嘉洛蹙眉望向窗外愈發蔥茏的樹木，春天剛至，空氣卻突然燥熱得像是夏天要來了。
手機再次震動，電話那頭老師催促着，他接了電話，手指屈起嵌入頭發，腦海裏回想他走進男廁所時的那瞬間……
未合上的門向外自動轉開，裏面有個女生彎腰脫下校服褲，露出蜜桃形狀的屁股，雪白的大腿，轟然闖進他的眼裏——
操！
手掌重重拍在門板上，他用脊背抵住門，從煙盒裏摸出了煙，‘啪’一聲點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