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密宗往事

這場鬧劇一樣的游戲結束了,君無心擅長易容,即使有易羅越和張晉謙的雙重追殺,也依舊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了流火玫瑰,楚非驕先去見了阿命。

阿命原來在水牢中泡了半夜,寒氣入體,發了高燒,一直在醫院治療。

故而這場二選一的游戲,楚非驕并未告訴阿命。但是,即使楚非驕不告訴他,阿命也可以去問楚梓烈。

看到楚非驕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阿命撲過來,跪在楚非驕腿變,雙手幾乎是顫抖地抱住他的腰,讓自己的臉貼在楚非驕的腰窩。

他說:“阿驕無事便好...要是阿驕出了事,阿命也就不成活了。”

阿命自幼在楚非驕身邊,陪着他長大,楚非驕又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

阿命是真的用盡一切在愛他,比張晉謙、易羅越還要愛他,比世上任何人都要愛他。

看着阿命換在他腰間的手臂,楚非驕嘆了口氣,阿命也是他,他怎麽可能生他的氣。

“君無心跟我說,他給了你‘兩生花’?”

阿命神色一暗,卻還是柔順地說:“是。”

“給我吧!”

“阿驕要‘兩生花’,是要給易羅越嗎?”

阿命擡頭,逼視着楚非驕,眼中的倔強是那麽明顯。

‘兩生花’代表着禁忌的、至死方休的愛,那是即使堕入地獄、任由業火灼燒身軀也不能放手的愛,是安德烈抱着愛德華被火焰燒盡的絕望之愛。

阿命一開始沒有把兩生花給楚非驕,就是害怕楚非驕會把那兩生花交給易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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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阿驕對易羅越動了情怎麽辦?要是阿驕真的愛上易羅越怎麽辦?

他會克制不住滿腔妒火,他也會抱着他的阿驕一起葬身火海的!

兩生花說的,是他和阿驕啊!阿驕是他的!兩生花也是他的!他的!

楚非驕看着阿命那雙眼中翻湧的光芒,最終,他還是伸手蓋在他頭頂,無奈道:“兩枚戒指,你總不能都霸着,好歹要給我一個吧!”

阿命一頓,這意思,是不會給易羅越了?

“好!”

阿命怕楚非驕反悔,馬上站起身,回房間抱出那只小貓。小貓至今才三個月大,毛茸茸的,脖子上挂着兩枚戒指。

阿命輕輕将那兩枚戒指取下,拿着其中一枚,執起楚非驕的手,套在了他左手的尾指上。

‘兩生花’是對戒,楚非驕尾指上的戒指上是一朵向左綻開的镂空花朵,花朵正中心,是一顆明亮的鑽石。

阿命将另一枚戒指,也戴在了自己左手的尾指上,只是那上面的花朵,卻是向右綻開的。

一左一右,終生相悖。

唯有這一點,是阿命全身上下,唯一與楚非驕不同的地方。

阿命抱緊自己懷裏的那只小小的折耳貓,這樣就好,這樣就夠了。

左手尾指,代表單身,他沒有辦法将兩生花套在楚非驕左手無名指上,那就戴在左手尾指上。

寧願阿驕一生不愛任何人,也不要他屬于別人!

阿命抱着折耳,勾勒出一個柔順的笑容。

...

另一邊,回了鲲鵬大廈,張晉謙故作在偌大的辦公室內。

對面的落地窗映出遠方的景象,芸芸衆生皆在腳下,天地如樊籠,蒼生如蝼蟻,張晉謙卻沒有半分動容。

從一個血統存疑的少年,到今日張家家主,他走過太多不能回頭的路了,有今日,他有愧,卻無悔。

從廢棄工廠回來,此時正是夜幕降臨。

一片黑暗和死寂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中析出。

漆黑如墨的死寂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氣機牽引,張晉謙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驀然回頭!

誰?來人是誰?

或者說,來的是人是鬼?

以張晉謙的耳力,都沒有聽到房間內有第二個呼吸聲。

整棟鲲鵬大廈都有死衛把守,如果來人是人,怎麽可能不驚動護衛!

張晉謙活了快三十年了,生死危機他經歷過不止一次,可這是唯一一次,濃重的死亡陰影就在他身側,他卻渾身冰冷,駭得動彈不得。

那黑色的身影和牆邊的陰影連在一起,宛若一體,張晉謙這個角度,完全看不清他到底是誰。

張晉謙抿緊了唇,他那雙從不發抖的手都開始沁出薄薄的汗,手心一片濕潤。

張晉謙勉強掐了掐手心,鎮定下來。他轉動座椅,正面那處陰影。

“你是誰?”

張晉謙張口問道,三個字,卻用盡了他現在所有的氣力。

那個身影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的向前走去,從落地窗中穿過的霓虹燈的光線,漸漸照亮了他的身影。

一身黑衣,一雙空洞的黑眸,正是‘守墳人’以藏。

看清那雙眼,張晉謙雙瞳放大,完完全全被震驚了。

清冷鎮定如他,卻猛地站起身,甚至帶倒了身後的椅子。

“族長?”

怎麽可能?

張晉謙看清來人的那瞬間的感覺,一點都不亞于看到死人複活!

華夏武學巅峰為三道五疆一十八宗,只是歲月無情,千年來滄海桑田、風雲變幻,抹殺了曾經存在的一切繁華痕跡。殘存至今的,也唯有四大派,統稱為密宗。分別為西藏布達拉宮佛門、橫斷山脈司雲崖、南疆苗蠱毒門和長白山脈隐族張氏。

這四大密宗原本也是以宗命名的,只是在近百年複蘇之時,改了名號。

但這些傳承千載的古武密宗,都有着各自的秘密。

剛好,張晉謙就是隐族張氏的現任家主,否則,單憑他自己,又怎麽可能能在這片沃野黑土上稱霸一方?

但是張晉謙也僅僅是家主罷了。

如今時代發展,即使是密宗,也有出世入世一說。真正的密宗本部仍隐居人跡罕至的高山大川之中,但是他們卻均有旁支入世。

西藏的地理位置幾乎孤懸于整片歐亞大陸之外,布達拉宮香火不絕,又分白宮與紅宮,這就是入世與出世。

橫斷山脈的司雲崖入世一支,可謂世人皆知,那就是京門楚氏!楚非驕自幼被送反司雲崖,可以說是在橫斷山脈長大的,這也是出世之宗與入世之氏之間的聯絡。

南疆毒門同西藏佛門一樣,在那個多族雜局的南方,他們有着天然的控制力,入世一支為姑蘇氏,在劉氏控制南方之前,姑蘇氏曾與楚氏比肩。但姑蘇氏同毒門在三十年前莫名被滅,滿門死絕,沒有一個活口,南疆毒門早已名存實亡。

而隐族張氏,則分內族和外家。內族隐居長白山脈,輕易不出世,外家則執掌東北,可以說是相輔相成。張晉謙是外家之主,但內族族長,三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如今再見族長,這讓張晉謙如何不震驚!

三十年前那場巨變,姑蘇氏與毒門死絕,隐族張氏族長失蹤,當年發生的事早成禁忌,;連張晉謙都是一無所知。

張晉謙是外家家主,趁族長不在,他也沒少滲透內族,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在族長失蹤的情況下進行!如今族長歸來,連他張晉謙也必須俯首聽命。

看着以藏年輕的面容,張晉謙卻不得直視,他垂着頭,心底的震撼不言而喻。

關于隐族張氏的由來,有兩個說法,一說張氏一族皆是守墳人,長白山脈之下有皇陵,而他們這一族世世代代不得離開長白;第二個說法,到更像是傳說,這一說是指張氏皆為誤闖長白山的老獵人,因為得到雪鹿的認可,才能大雪封山之時存活下來,代代繁衍生息。

這兩種說法不論哪種是真,張氏極重血脈,因為嫡系血脈之人,在長到身體最巅峰的年齡之後,就不會老去了。即使壽數與常人無異,但是直到死,他們都保持着巅峰時期的容貌和體力。而外家的人就不一樣了,随着血脈稀釋,他們會慢慢老去,身體不負巅峰狀态。

這也是外家永遠不能壓過本族的原因,正常人巅峰狀态最多維持三年已是極限,本族人卻可以維持一生。

但是本族也有限制,那就是他們沒有辦法離開長白山脈,一旦離開,他們會朝生白發,暮至則死,真正的命如蜉蝣,就好像那些不流動的時間在一天之內都過了一遍一般。

按照第一種說法,那就是本族人依靠皇陵中的死氣維持身體狀态,血脈越純,吸收的死氣越多,活死人一樣的巅峰狀态也就維持的越久。按照第二種說法,則是被雪鹿認可,則為世外之人,與世內之人接觸,雪鹿便不再庇佑,慢慢也就泯然衆人矣了。

但是他這位族長,離長白三十載,居然容顏依舊!想想張以歸,他似乎也是如此。

“你不必驚慌,我沒有回族的打算。”以藏冰冷地開口,說:“我已經是楚非驕的下屬,三十載陳情舊事,我去了卻因緣。此身死藏長白,除此之外,我不會回族了。”

張晉謙一頓,這意思,是除死之外,都不回族了?

但是,什麽叫已經是楚非驕的下屬,這...這要隐族張氏如何自處?

以藏似乎明白張晉謙的顧慮,他說:“以後,你就是張氏唯一的主人。”

什麽?!

以藏一語驚天!

他是唯一的主人,這意思是連內族也要讓他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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