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幸災樂禍

要說太子爺在他的一衆兄弟當中最讨厭的，要是胤褆敢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這胤褆不但憑借着自己是長子的身份和自己争皇阿瑪的寵愛，而且依仗着有一個權傾朝野的舅公納蘭明珠處處和自己作對。

今天在乾清宮門口，看見胤褆被皇上訓斥了，保成的心情是無比的舒暢。這連續幾天來，對着雪嫣的不滿也一掃而空，對着雪嫣也和顏悅色了許多。

“雪嫣，你回來了？”康熙給的新婚假期特別短暫，一轉眼的時間就到了。胤礽也恢複了正常的上朝聽政，學習練武。而雪嫣的主要職責是每天要去慈仁宮給皇太後請安。今天剛剛請安完畢，回到毓慶宮的時候就看見小太子一臉喜氣洋洋的坐在毓慶宮的主殿等着自己用飯。

“是啊，”看見保成笑得開心，雪嫣也跟着高興，樂不可支的點了點頭說道，“殿下你今天笑得這麽開心，是有什麽喜事嗎？說出來也讓臣妾聽聽。”前幾天，胤礽為了振夫綱，嚴重要求雪嫣以後再也不能叫自己的乳名。每次想到爺這個稱呼，雪嫣實在無法将它與面前這個粉嫩的16歲小孩聯系在一塊。最後兩人商議妥協采取折中的辦法，用殿下這個稱呼。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雪嫣剛一問出口，胤礽拿着筷子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不停的抖動着說道，“今天是真正的笑死我了。雪嫣你知道嗎？今天早上上朝的時候，孤就聽見胤褆這個蠢貨對着皇阿瑪說大福晉懷孕了，而且又是個閨女。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最後，胤礽直接笑得前俯後仰，毫無形象的将筷子仍在桌子上，背靠着椅子，嘴角邊抽搐，邊語無倫次的說道。

“呵呵，”雪嫣配合的幹笑兩聲，看着胤礽在那一個人自顧自樂，無奈的打斷道，“這有什麽好笑的？大福晉懷孕了，這是喜事。大阿哥高興，告訴皇阿瑪也是正常的事。”她實在不知道笑點在哪裏。

因為心情好，胤礽對着雪嫣的內心也比平時強了百倍，控制了好久，才從自己的笑聲中鎮靜了下來，很是友愛的對着雪嫣解釋道，“雪嫣，你以前是在宮外生活的。對宮裏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這大福晉懷孕了，本來是喜事，可是，偏偏太醫說這一胎是個女兒。你知道嗎？胤褆這厮為了早點讓自己的嫡長子出生，硬是讓自己的小妾通房一個都生不出來孩子，讓大福晉先懷孕。可偏偏這大福晉是個不争氣的，第一胎是個女兒就算了。這已經是第二胎了，還是個女兒？你說好笑不好笑？這叫天意難為。哈哈哈，想跟我争嫡長孫，他還嫩點！”最後一句，胤礽說得頗為不屑。

雪嫣好笑的看着保成眉飛色舞的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終于是聽明白了。原來小太子這是在笑話人家生不出來兒子。雪嫣自己無所謂，受過了21世紀男女平等的教育，她有時候甚至覺得女兒比男孩子更貼心，更孝順。如果是她自己，她倒寧願多生幾個女兒。可是看着小太子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她實在不想掃了保成的興致。也只是幹笑了兩聲不說話。

“殿下，今天怎麽沒有叫李佳氏她們呢？”在雪嫣眼裏，不管是胤礽還是胤褆，也不過是兩個半大的孩子而已。小太子剛剛的表現，她只當是小孩子之間喜歡争強好勝，不願意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移話題問道。

“叫她們幹什麽？”小太子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以後吃飯的時候就你我兩人。她們自己在自己的房間吃就行了。”

“哦哦，”雪嫣也沒有問為什麽，沒有外人她倒是感覺到自在了很多，随手拿起筷子給胤礽夾菜道，“殿下辛苦了一早上了。來來，多吃點。”

“不辛苦不辛苦”保成接過雪嫣遞過來的菜，依舊笑眯眯的說道，“雪嫣你知道嗎？這胤褆打小就和我不對付，處處和孤作對。今天看見他在乾清宮那副喪着臉的樣子。孤實在忍不住高興啊高興！”

胤礽雖貴為太子，但只要他沒有當上皇帝的那一天，他也只能算是臣子。這胤褆再怎麽說也是皇長子，能夠在後來分封爵位的時候直接拜王，除了他自身的表現這與皇上的偏愛是不可分割的。小太子這樣毫無顧忌的在毓慶宮這樣說人家，雪嫣擔心會被有心人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對小太子不利，于是故意轉移話題讓胤礽先吃飯。

誰知太子殿下這會兒興致正濃呢，壓根沒有要吃飯的意思，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說着，“小時候，孤特別聰明。所有的東西只要一學就會，這宮裏的人哪個見了我不是誇贊兩句？可是偏偏胤褆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我學得快是因為皇阿瑪親自教我的。後來，後來你猜怎麽着？”說道最後，胤礽故作神秘的眨着兩只眼睛對着雪嫣忽閃忽閃的問道。

“後來怎麽着？”本想敷衍他幾句，可是看慣了小太子平時那副冷着臉不茍言笑的樣子，雪嫣徹底被他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給萌翻了，故作配合的問答。

“後來我就騙皇阿瑪說我想和大哥一塊學習，”保成投了雪嫣一個“我很聰明”的眼神說道，“讓皇阿瑪一塊教我們？可是那個蠢貨居然連最基本的詩詞都不懂。皇阿瑪給我們講相同的東西，孤只要聽一遍就懂了。哈哈哈，可是他居然聽好幾遍都不懂！笑死孤了。自那以後，他再也不敢笑話孤了。”

康熙初年，兒子夭折衆多。皇上受打擊嚴重，于是學習漢人賤養孩子，胤褆剛一生下來就被抱到了宮外撫養，直到五歲多的時候才帶進宮來，教育跟不上是很正常的事。而胤礽除了天資聰穎之外，這與他從小養在康熙身邊，康熙對他的早期啓蒙是密不可分的。雪嫣好笑的看着小太子一個人在那自賣自誇，不說破。

“不過，”小太子說完又開始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會兒，接着說道，“胤褆這厮倒是天生的蠻力大。在文學方面的造詣他比不過我，就開始把心思放在了騎射上。在這點上不管孤怎麽努力就是趕不上他。”說道最後，小太子面露苦惱之色，繼而又說道，“不過皇阿瑪說我出生時皇額娘難産，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太子出生時，皇後難産而亡。這點，雪嫣早就知道了。這也導致了後來胤礽總是在騎射方面的技術與胤褆相差一截，助長了胤褆的野心。

“殿下，寸有所短，尺有所長。我們做為人也各有各的長處，就像殿下擅長文學，大阿哥擅長騎射一樣。”雪嫣真的很擔心這裏有康熙的探子，萬一傳出去對太子不利的話，但又怕自己說胤褆的好話，太子發飙，只好左右逢源道，“但不管是殿下還是大阿哥都是皇阿瑪的兒子，而且各個很優秀。”

“哼！他有什麽優秀的？”果然，雪嫣猜的沒錯，剛一說完，小太子就開始怒了，“他那是拿自己的長處比我的短處。這點算什麽英雄好漢？雪嫣你是不知道，胤褆這厮一直心術不正，專門喜歡和我作對。”

“額？”雪嫣愣愣的看着小太子一個人在那憤憤不平，說道，“我看這大阿哥也不像壞人啊！今天早上還看見他在慈寧宮門口等自己的福晉回家呢？懂得疼媳婦的男人肯定是個好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