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後續
沈氏走後,莊氏見沒什麽熱鬧看了也離開,只不過離去時那微揚的嘴角顯露了她的好心情。于她而言,一個什麽都不如她的沈青青在侯府過得如魚得水,還要聽着沈氏時不時拿着她們二人比對,不就仗着是沈氏的侄女得了幾分偏愛麽?如今沈青青毀了,沈氏打了自個的臉,這讓她心底有說不出的痛快。
“大哥,你沒事吧?” 蕭雲柔皺眉道,眼底一片擔憂。
“放心吧。” 蕭雲衍淡淡一笑,看着蕭雲柔的目光裏滿是溫和寵溺。
“今天這事怕是還要再鬧上一鬧,你如今懷着身孕辛苦,可不要太費神了。”
蕭雲衍仔細叮囑,蕭雲柔雖還沒明白其中關竅也應允下來。
“總之你無事就好,早上一進這院子可把我吓壞了,這沈青青也太沒臉皮了,竟然拿這種事來算計!”
蕭雲柔幼承庭訓,自五歲起身邊就有三個教養嬷嬷,一舉一動都是端莊娴淑,內心也謹遵婦德閨訓。像沈青青這樣拿貞潔算計旁人,在她眼中就和那些意圖爬床的賤婢一樣讓人厭惡。
“大哥在你眼裏就這般不中用任由旁人算計?”
蕭雲衍無奈地敲了敲蕭雲柔的腦袋,一旁的裴淩風想着昨晚蕭雲衍做的事心底把大舅子腹诽了一遍,何止不讓旁人算計?這都把想算計他的人都算計了個遍!也就自家小妻子還在這憂心忡忡。
“柔兒別想太多,憂思太重不利于安胎。凡事有我幫着大哥,你安心便是。”
裴淩風淡淡瞥了一眼蕭雲衍,将蕭雲柔輕擁進自個懷中。
“我先送你回房休息,一會我與大哥還要出門。”
蕭雲柔看了兩人一眼,這才柔順的點了點頭。
次日早朝。由洪禦史帶頭,已家教不嚴,在鎮遠侯府內行茍且之事,更列舉出了鐘昊以往所作所為,狠狠的參奏了鐘統領。
洪禦史年近花甲,是先帝最為信任的臣子之一,因此也得了當今皇上的看重。這奏折一出,皇上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細聆聽。
原本鐘昊就是個纨绔子弟,平時霸占的女子并非高官權貴,拿些錢財就打發了。可沈青青雖然被分出了長寧侯府,但到底也在侯府教養了十餘年,論家世也不算沒有後盾。再加上蕭雲衍與裴淩風的暗中推動,将一個又一個的證據從不同人的口中在金銮殿上當着滿朝文武禀報皇上,讓鐘統領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鐘家在朝為官者,以及那些依附鐘家的臣子想出來幫忙救場,可哪抵得過禦史臺那些天天磨嘴皮子的禦史?只能眼睜睜看着鐘統領被一衆禦史彈劾毫無招架之力。
皇上雖然寵幸婉妃,但也是個明君。鐘昊禍害了好人家的姑娘就是禍害了他的子民,尤其還不止一個。更別說還有一個跟他如今重用的鎮遠侯府沾親帶故的姑娘,這讓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
“鐘卿,你可知罪?”
皇上淡淡的語氣讓鐘統領心底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唯有穩住身形不讓這炮火将自個擊垮。
“臣教子不嚴,無話可說,請皇上降罪!”
鐘統領辯無可辨,唯有跪下直接請罪,希望皇上看在他認罪态度良好,平日裏盡心盡力忠心耿耿的份上能罰得輕一些。
皇上對鐘統認罪的模樣還算滿意,他開始琢磨着怎麽處罰才能兩全其美。畢竟鐘統領可是禁衛軍統領,他信任的臣子,他的性命,皇宮的安全都是鐘統領負責,總不能因為不着調的兒子就撤了職位換一個人,這樣讓他如何安心?
皇上想了想,最後決定罰了鐘統領一年俸祿,鐘昊杖責二十,賠償鐘昊所霸占的良家女子們一家二十兩銀子。
“皇上,鐘昊此人不學無術,全靠家族蒙蔭才能如此橫行霸道。臣聽聞他捐了一個八品官身,既然身為我大錦朝官員,欺男霸女,只賠償銀兩如何能讓那些被禍害的家人心平?如何讓百姓心服?想我大錦朝臣子愛國愛民,豈容他一個鐘昊所能踐踏?臣以為應革去其官職永不錄用!”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鐘統領眯起眼死死盯着進言的洪禦史,若眼神能殺人,洪禦史已經被他淩遲多遍。他可以不要俸祿,也可以賠償銀子,但是鐘昊不能入朝為官,難道他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家業無人繼承?要知道捐官也是官,等以後運作一下未必不能慢慢爬到實權的位置。可若被皇上下旨永不錄用,那鐘昊這輩子就沒希望了……
“洪禦史此言差矣,鐘昊年紀尚輕,經此一事再由鐘統領教導定能改邪歸正,奪其官職是否太過嚴苛?”
“哼!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禍害的又不是你家姑娘,若你家的姑娘被人強占了,怕是李大人就要提刀上門了吧?改邪歸正?這種将來虛無缥缈的猜測怎能作準?難道李大人還有通天之才知曉此人将來可堪大用?”
為鐘昊說話的李大人是鐘家一派,他是武将,性子比較急躁又沒有什麽心眼,從前因為與人有些誤會就追着人打了一路,如今被禦史這話一堵,臉色漲得通紅卻又無法反駁。
武将哪裏比得上言官的嘴皮子,況且這件事怎麽說鐘昊都逃不了責任。對此事,衆人心思各異,皇上看着底下臣子的神色,許久後才拍板定論。
“此事,就照洪愛卿說的辦。鐘卿,雖然禁衛軍的事情要緊,可家中子嗣教養亦不可懈怠。”
此話說得極重,鐘統領額頭隐隐冒出了冷汗。他感覺到,皇上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雖然還不至于奪了他的官職,可若還有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在鐘統領還未踏出宮門,鐘昊的事情就已經以風一般的速度在整個京城的世家中流傳開來,與鐘家交好的交惡的都開始蠢蠢欲動。前者是想着趁機在鐘統領面前露臉得到原本想給鐘昊安排的差事,後者卻是大看笑話,更是宣揚的人盡皆知,更有人将鐘昊欺壓過的百姓聚集起來在鐘府門前讨要說法。
等這些事處理完,鐘昊的名聲已經毀得一幹二淨,鐘家也因此受到連累,與他們沾親帶故的人家親事黃了不少,店鋪收益也少了許多,一時間鐘統領只能嚴厲要求鐘家人安分守己,又與宮裏因為這件事遭到冷落的婉妃聯絡了幾回,更把鐘昊看管起來,不許他踏出家門一步。
鐘昊也因為此事對沈青青恨之入骨,因此當沈青青被強行送到鐘家後就成了鐘昊發洩心中怒氣的簍子,每日每夜都将她折磨至昏厥,身上處處青紫斑斑沒有一塊好地。
鐘家的事在京城裏成了茶餘飯後的笑料,蕭雲柔因為鐘家此劫而每天多用了半碗飯。這件事她也想明白了,起因正是侯府辦宴會那天的糟心事,而此事中裴淩風和蕭雲衍定是出了力。過程她想的不完全卻也猜的七七八八,對于自家丈夫和大哥與她的目标一致,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開心的呢?
蕭雲柔心情一好,莊氏來往的越發殷勤。蕭雲柔也不在意,有人陪着說話也好,對于莊氏每日前來也都好聲好氣的招待着。
“大嫂你不知道,沈青青去了鐘家可不好過,昨兒個偷跑回沈家去了。”
莊氏幸災樂禍,蕭雲柔倒是一愣,偷跑?似是看出了蕭雲柔的疑惑,莊氏興致勃勃的給她解釋。
原來沈青青就不是自願嫁給鐘昊,尤其還是做妾。可沈父卻想着把沈青青送過去,要是能借機與鐘家攀上關系說不定能拉扯一把。可沈青青在鐘家受到了非人待遇趁着夜色偷偷逃跑了,沈父生怕鐘家人怪罪,愣是不管沈青青身上的傷,直接将人扭送回去。
“母親還想讓我這兩日過去鐘家瞧瞧呢,我又不傻,沈青青出了這事連她父親都不管,我一個外人過去做什麽?還能得了鐘家人的好臉不成?”
莊氏撇撇嘴,蕭雲柔也是一陣愣然。沈青青即使再過分也是算計的外人,可沈父這樣做未免太不将子女當一回事,着實令人寒心。
“到底是嫡親姑侄,母親定是放心不下的。”
蕭雲柔不甚在意,當天沈氏被氣得放棄了沈青青,如今又想着讓人去探視,到底是真的關心還是想知道沈青青是不是真的落魄至此,又有誰知道呢?因此事,蕭雲柔看到了沈家人的涼薄,沈氏與他們同出一脈,想必也是一樣的。
“總之我是不去的,得了空來大嫂這坐坐多好,瞧着大侄子,我可是喜歡的緊。”
莊氏很喜歡裴元軒,每每過來都會看上一看,蕭雲柔瞧着莊氏的神色不似作假,可到底有前世的陰影在,莊氏每回與裴元軒在一處,身邊至少會跟着四個自己人。
“你若喜歡就自個生一個,你與三弟成親許久,可有了動靜?”
莊氏聞言,眼底劃過一抹黯然。蕭雲柔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她自個不也是進門兩年才有孕的嗎?
“夫君說還年輕不急,這事總是要順其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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