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私通
蕭雲柔點點頭, 贊同道:“會些食補确實好,謝小姐,若你不介意,我想向你讨一個藥膳的方子, 你也知小孩子最不喜歡喝那些苦苦的藥了。”
謝琦自然應允, 蕭雲柔又是一陣道謝。
開席後, 蕭雲柔和薛夫人坐在一個桌子上,看着薛夫人臉上的疲憊和愁容, 蕭雲柔嘀咕着難不成薛琳病的很重?
“薛夫人, 薛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薛夫人一怔,繼而笑道:“難得病一回确實嚴重了些,還要養些日子。”
蕭雲柔微微颔首,不常生病的人病起來可不是嚴重麽?
“過年的時候我得了一株百年人參, 等回了府讓青瓷給薛小姐送去, 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薛小姐活潑, 要早些養好身子才好,這好些日子沒見倒是不習慣了。”
薛夫人沒有推辭,笑着接受了, 只是蕭雲柔覺着薛夫人似乎有些難言之隐, 不過她和薛家關系并不親密, 能送些心意也就足夠了,旁的事不該她多問。
寧國公府的宴會素來是京中頂尖的,前來赴宴的人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當然,今年的新科是炙手可熱的人才,便也在邀請之列。蕭雲柔吃了些宴會上的菜肴,等着正午的宴席結束, 女眷都被迎去了花園內搭着的戲棚,一邊賞花一邊聽戲。
寧國公夫人最喜歡聽戲,戲班子裏的新曲頭一回都是被寧國公府包下來。為了今天這場宴席,戲班子又排了兩出新戲,就連蕭雲柔對戲曲沒什麽興趣的也聽得津津有味。
“國公夫人這的戲真真好,旁的地方可沒聽過,下回您要是又排了新戲可要預上我一份。”
蕭雲柔笑意盈盈,寧國公夫人也笑道: “這不是怕你們年輕人坐不住,親家母你也不常出門,下回排了戲你和你媳婦一起過來,咱們樂呵樂呵。”
沈氏跟着笑起來沒有反對。蕭雲柔是知道的,沈氏從前和寧國公夫人有些不愉快,但時間太長了她也記不太清,今兒有這樣的臺階,她自然會踩上去。
“到時候母親你就跟娘,大嫂他們聽戲去,兒媳可坐不住,我得拉着柔兒陪我去書房品畫。”
寧國公夫人瞪了眼裴菀玥,裴菀玥笑眯眯的指揮丫鬟婆子添茶水。
戲曲聽到一半,就見國公府的丫鬟急匆匆的跑過來,在世子夫人耳邊說了什麽,世子夫人臉色大變,知會了寧國公夫人一聲匆匆離去。這的動靜都被人放在眼裏,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Advertisement
寧國公夫人臉色也不大好看,看着忍不住蠢蠢欲動那些夫人冷哼一聲,那些夫人聽到立馬停住了嘀咕聲,只是眼神都望着世子夫人離去的方向,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一看究竟。
沒過一會,有個綠色衣服的丫鬟哭喪着臉走了進來,在越國公夫人耳邊嘀咕了幾句,就看着她臉色瞬間黑如碳底,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就被那丫鬟後面的人搶了話。
“夫人,二小姐方才喝多了幾杯便去了國公府的後院歇息,可不知為何有好些公子都過去池塘那邊說二小姐與人私相授受,被抓了個正着,可二小姐一直好端端的在廂房,還是奴婢聽到了才慌忙叫醒了她。這會二小姐去了池塘,說要自證清白,看看是誰要如此惡毒的污蔑她。”
蕭雲柔看着說話的人竟是紅鸾,那是蕭雲雅的貼身大丫鬟。蕭雲柔猛的回頭一看,果然沒有蕭雲雅的影子,又瞧着不遠處蘇氏着急的模樣,不免也急了起來。
越國公夫人被紅鸾搶了聲也顧不得了,推開丫鬟直接走了出去,都不曾和寧國公夫人打聲招呼。這下子那些夫人們的心思都活絡起來,寧國公夫人也知道若是今兒這事沒處理好,到時候寧國公府少不得讓人不斷的打探失了體統。
“今兒這熱鬧是一出接一出的,事關女兒家的清譽,衆位夫人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衆人夫人雖然壓制着,可臉上的興致勃勃做不得假。寧國府夫人雖然十分不悅,還是帶着人走到紅鸾說的池塘邊上,蕭雲雅正面色蒼白地站在一邊,神色十分冷淡。蕭雲柔和蘇氏立馬上前将蕭雲雅護在身後,看向面前黑壓壓的人群。
因為寧國公夫人的到來,人群讓出了一條道,清晰可見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二人只着中衣,女子身形與蕭雲雅相似,地上散落的衣裙也與蕭雲雅今日打扮有些相似,可若仔細看卻是大不相同。只不過如今這女子衣衫不整,肚兜隐約可見,還有肌膚上那些青紫印記。男子脖頸間有類似于指甲的刮痕,那褲子腰帶甚至都沒有打結,一看就知方才在這池塘邊是何人在颠鸾倒鳳。
“混賬!竟然在我國公府做如此龌龊之事!” 寧國公夫人原以為只是被人抓到兩個年輕人偷偷見面送些東西,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境況。
“越國公夫人,這就是你們越國公府的家教?在我寧國公府的地盤上白日宣淫?”
寧國公夫人冷笑,将火氣對準了正為女兒遮掩身體的越國公夫人。越國公夫人自然也是惱怒不堪,可現在她只有忍着怒氣,還要将這件事抹平。
沐羽瑛很快在這嘈雜聲中醒了過來,她睜開一雙充滿水霧的迷蒙雙眼望着四周,等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個現在是什麽處境,不由得尖聲叫起來。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叫!”
越國公夫人氣惱不止,寧國公夫人不想看這對母女的惺惺作态,直接喚來一個丫鬟。“帶沐小姐去廂房更衣,不論有個什麽結果總要穿的體體面面的出了我這寧國公府的大門。”
寧國公夫人的話不客氣的很,越國公夫人便是再惱恨,這會也不敢維護女兒,匆匆帶着沐羽瑛去廂房換了一身衣裙。而躺在地下的男子很是眼生,寧國公夫人瞧了半晌也沒想起來這是誰家的公子。
“這是哪家的?”
男子早就背着女眷将衣服都整理好了,只是臉上的神色一看就知是與人歡好過的,讓不少沒出閣的千金都紅了臉,背過頭去。
“回國公夫人,下官,下官是今年二甲傳胪李珏,目前,在禁衛軍做七品文書一職。”
李珏忐忑的開口,擡頭的時候看了一眼在場的衆人,在見到蕭雲雅時露出震驚之色,只是很快被掩蓋下去。蕭雲柔可沒有錯過李珏的神色,她眯了迷眼眸,眼底滿是淩厲。
“雅兒,你可知發生了什麽事?”
蕭雲柔低聲問道。蕭雲雅搖了搖頭,臉上帶了幾分不平與委屈。
“我也不知道,方才席間和他們玩飛花令多喝了幾杯,在戲臺那坐了一刻鐘就覺得頭暈的慌,就讓人帶我去廂房休息。直到紅鸾叫我起來我才知道竟然有人傳我和人在這池塘做起了茍且之事,我自是不會任流言亂傳便帶着紅鸾過來,當着衆人的面把人揪了出來。母親,姐姐,雖然我被人退了親事,但絕不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舉,也不知我得罪了什麽人,就憑着一身相似的衣服把我說成不知廉恥,白日宣淫之人。”
蕭雲雅咬着嘴唇,蘇氏越聽越心疼自個的小女兒,蕭雲柔也氣得不行。但她知道後宅本就是陰謀詭計最多的地方,她猜想,或許今天本來算計的該是蕭雲雅,只是不知道怎麽變成了沐羽瑛。方才李珏的眼神,蕭雲柔肯定,這個李珏一定是個知情人,或許還是個主謀。
“蕭二小姐受了委屈,是我寧國公府待客不周,這兩人被抓了個現行,與蕭二小姐自是毫無關系,蕭夫人,二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給二小姐一個公道。”
寧國公夫人常年浸潤後宅,一聽就覺得這事不簡單,她冷冷看向李珏,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心是個髒的。
“這池塘可是在後院,你是怎麽跑過來的?□□竟然做出茍且之事!”
寧國公夫人一雙淩厲的眼眸直直掃向跪在地上的李珏,李珏額頭上隐隐冒出了冷汗,他暗暗捏緊了拳頭,顫聲回答:
“下官不知。下官中午喝多了幾杯,約摸記得是有人扶着下官去廂房,後面的事下官也記不得了。”
李珏說完也有些同期的進士附和。“确實,李兄中午被我們灌了好多酒,當時是有個小厮扶着他下去的。”
寧國公夫人聞言轉過頭看向那幾個說話的人,“那你們可是記得那個小厮的樣子?”
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搖搖頭表示當時只記得同人喝酒吟詩,沒注意過那小厮的樣子。
寧國公夫人看向那沒人把守的月亮門,臉色更差了。因為今日是賞花宴,寧國公中途讓小厮将他珍藏的十八羅漢等名花搬去前院觀賞,為此連接前院後院的月亮門守衛松懈了,沒想到竟是這樣被人鑽到了空子!
過了一會,沐羽瑛身上的衣服已經穿戴好,發髻也重新挽起,只是臉上的脂粉都沒了,臉色越發顯得暗淡,透出一股蒼白,看向李珏的眼中滿滿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