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回不來了。”
“哪來的仇？萌萌幾個月前還回來過，她說要去盒子城給靓靓幫忙呢。”說完這話，靓靓的父親終于看向靓靓，看見靓靓用手捂着臉，已然生無可戀。
萌萌幾個月前說要去盒子城給靓靓幫忙？
醜醜半眯眼瞅着靓靓，做賊心虛的靓靓慌得腦門子快冒汗了。醜醜盡量冷靜地思考問題，越想越覺得萌萌之前的表現很奇怪，尤其是帶着她在外面瞎晃悠的時候。
這一切都是靓靓設的局！醜醜猛然醒悟，靓靓又在耍她！
醜醜很生氣，但這次真的沒有那種情緒大發脾氣，連對靓靓質問的語氣也平淡至極。
“說吧，你究竟要怎樣？”
這下父母們才知道自己給靓靓闖禍了。
昨日确實疲憊不堪，并非與父母交代計劃的最佳時機，靓靓本打算今日餐宴之後偷偷和四位長輩把事情說明白，誰也沒想到醜醜會在這種時候提起萌萌。
靓靓聰明，聰明得有些自負。她以為，所有的事情都能通過設定好的步驟實施，然後達成，包括感情。她花了小半輩子時間來經營自己追求醜醜的計劃，從前欺負醜醜，和醜醜搶東西，和醜醜打架，現在對醜醜好，把一切都給醜醜，保護醜醜，這些都在她的計劃中。
然而，醜醜最介意的，正是靓靓成天想着法子把她玩得團團轉。這也是醜醜一開始不敢答應嫁給靓靓的原因所在。
現在……以往或許算了，再糟不過醜醜約靓靓出去打架，現在……有了感情牽扯，醜醜豈會輕易原諒靓靓？
25.
和所有女人一樣，醜醜進入了“我不聽，我不聽”的狀态。看着醜醜生氣離去，靓靓也束手無策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狼一樣的對手……”話說一半，靓靓一雙死魚眼将在場的父母四人都看了一遍。
醜醜的母親自告奮勇說：“知女莫若母，我去幫你勸！”
Advertisement
半柱香時間不到，親娘的勸說宣告失敗。
一個娘不行，那就兩個！靓靓的母親也去了。醜醜倒是給她面子，聊了兩刻鐘。再之後父親母親輪番上陣，靓靓一個人在院子裏焦躁不安，不得結果。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靓靓買通了醜醜的父母，讓她半夜翻進醜醜的屋裏。
“要把生米煮成熟飯嗎？！”不知為何，說這話的時候，醜醜的母親捂着臉，特別興奮。
靓靓一頓無語，心想果然只有親媽才說得出來這種話。
等到深夜，一切就緒，靓靓準備了一肚子好話去讨好醜醜，可是醜醜早料到她有這招，提前找來東西把房間門窗全釘上了，她進不去。無奈之下靓靓只好上房揭瓦，揭完跳下來竟發現醜醜根本不在這裏。
靓靓失落極了，灰溜溜地回了家。等到第二天一早，她急忙又跑到醜醜家去，這回得來的消息卻是醜醜天沒亮就起身回盒子城了。
醜醜的父親給靓靓出主意：“你就跟在她身後，晚她一日兩日的路程，等你到了盒子城，她大概也就氣過了。”
靓靓忙點頭，連聲感謝岳父大人。醜醜的父親聽着“岳父大人”這稱呼，當然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們兩邊父母多擔心你們不能走到一起。你倆可是指腹為婚的，奈何醜家的孩子一代醜過一代，看着醜醜一天天長大，我們都不敢告訴你這曾經的約定了……後來她離家出走沒了音訊，我們想，就将此事作罷了……”
“她不醜！”靓靓冒火得很。萌萌這樣說，她可以打萌萌，可是醜醜的父母這樣說，她無可奈何。
醜醜的父親和母親不禁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懷疑起了靓靓的欣賞水平。
靓靓說：“你們不信，是因為你們沒看見。江湖上的瓜衆可都親眼見過的！”
醜醜的母親趕緊打圓場。“不管怎麽樣，你喜歡就好了嘛。”
言下之意是不肯相信了？
“真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父母！”
靓靓怄得很，扔下這句失望透頂的話便回家收拾行囊，和自己父母道別，慢悠悠地跟在醜醜後面回盒子城去了。
26.
女兒外出數年，回家一天，父母依依送別。
靓靓的母親哭得太過傷心，離別時不停與女兒說：“你說你有什麽用，連自己未來媳婦也留不住……追不到醜醜你也別回來了，不然我們怎麽面對醜家的人啊。”
說着說着，靓靓的母親哭得更厲害，捶胸頓足，怨自己怎麽生了這麽個不争氣的女兒。
“喂！好像是你們……！”靓靓一陣驚愕，滿腹憋屈還沒爆發，父親對她搖搖頭，給她塞了兩大疊銀票。
靓靓的父親說：“父母遠在千百裏之外，幫不了你什麽，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千萬不要節約。”
醜醜的父母……他們還在商量生米如何煮成熟飯的問題。
天底下，究竟哪家的父母能比醜醜和靓靓家的更離譜？靓靓擡頭望蒼天，默默地揣着兩把錢走了。
行行複行行，過了五天。靓靓收到江湖飛來的鴿子，腿子告訴她，由于她和醜醜長期不在江湖，盒子城別的幫派已開始謀劃吞并江湖，所以她和醜醜必須盡快回去。
鴿子有兩只，一只找到靓靓，一只自然去了醜醜那裏。
事情是嚴重的，但冷靜想想，江湖即便真被吞并，人心暫時不會全部叛離，縱使再糟糕的結果也還是能救得回來。靓靓寫了簡短幾句話的回信，将鴿子放走了。
醜醜收到鴿子後，每天加緊趕回江湖。靓靓緊跟在她後面，将最初差的兩日路程縮短到了一日。但由于醜醜走得太快，靓靓花了過多精力追趕，最後在盒子城外住了一宿，還是比醜醜晚了兩天回到江湖。
靓靓不急，江湖有大事，她必須暗中觀察一陣才能正确應對，匆匆進城反而不好。
至于醜醜，從回到江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
27.
眼前的江湖，喜慶歡天，無論是游攤還是店鋪，在顯眼的地方都挂着寫有“醜醜的”三個字的牌子。他們的鋪頭和挑擔上還有紅綢，大紅耀眼。門口堆的，筐裏裝的都是紅紅的，醜醜的。
醜醜不禁前後左右看了數遍，确定她是從西門進的江湖。西邊的瓜衆向來品味非凡，怎會用起這等大紅的俗氣的東西？怎會給自己挂這種牌子？怎麽會對醜醜這麽熱情？
“呀！醜醜回來啦！”
一個成衣鋪的老板叫住了疑惑中的醜醜。醜醜對他笑了笑，應了一聲便準備走，卻被他熱情地請進了鋪子裏。
“正好，你的衣裳我做好了，反正你在這，就勞煩你自己帶回去吧。”
“我的衣裳？我沒有請你幫我做衣裳啊！”醜醜不解，且不說她根本沒有做新衣裳的念頭和時間，即便要做衣服，又怎麽會請西邊江湖的人來做？還非得請人家老板親自制作？
老板也不賣關子，坦言道：“是靓靓送你的。”
“靓靓？她回來了？”
“沒有，但大半個月前她幫派裏的二當家親自過來跟我說，靓靓要給你做新衣。”
老板叫小工取來衣裳，醜醜一看，那衣裳果然是“新衣”，喜慶又華麗，大概用了盒子城最好的材料來制作。
“靓靓說，如果你能原諒她，那麽這衣裳總會用的上。”
醜醜看着“新衣”，很糾結，也很感動，可她什麽都沒說，只是收下衣服繼續往東邊走。
又行一段，首飾鋪的掌櫃也叫住醜醜，給她呈上一套首飾，說：“靓靓希望你能收下，等你原諒她了，這些也就有用了。”
又行一段，點心鋪的小二看見她，大老遠提着一包點心跑來給她，與她說：“靓靓說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自打江湖東西分家後，你再沒吃得盡興。從前都是她不好，但希望你能原諒她。”
路上總有人送東西給醜醜，盡是醜醜平日喜歡的。不止贈物，還要捎上一句話。
“靓靓說她知道錯了，誠心地給你道歉。”
“你就別生氣了，原諒她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你原諒靓靓吧。”
“你還沒答應嫁給靓靓嗎？”
“這一條街都是你的哦。”
自西向東，走過整個江湖，醜醜見到了自己的二當家。
二當家令腿子接下醜醜手裏的東西，告訴醜醜說：“靓靓給你備下了整條街的聘禮，也将整條街作為了聘禮……無論你是否原諒她，江湖都不會再分家了。該屬于醜醜的江湖，便就是醜醜的江湖。”
行了一路，醜醜的心情極度複雜，就連最初得知靓靓騙她的時候也沒這樣複雜過。她沒有憎恨靓靓，卻無法接受靓靓的欺騙。而靓靓用着原本就屬于她的東西來向她道歉，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