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仿佛是在逗我笑？
飲水思源。
當卡洛斯曬幹所有的羽毛，又和沃倫互相抹上油，伸展着那對蓬蓬松松，又油光順滑的小翅膀，拉着沃倫和科特，一起站在鏡子前頭臭美的時候，他的內心對托尼充滿了感激。
于是，他決定去幫托尼一個大忙。
比如，犧牲自己，幫忙維護斯塔克一家三口完整美好家庭計劃什麽的。
（才不是打扮收拾好了，因為美色計劃進行二次告白去了，這次是為了高貴的友情。）
當晚，他敲響了美國隊長卧室的窗戶。
也就是這一次。
在史蒂夫自動過濾了小孩子的‘玩笑’二次告白後，他終于知道了那個‘可怕’的謠言，以及托尼斯塔克對自己惡劣态度的原因所在。
“你和霍華德叔叔真的已經沒可能了。”
卡洛斯表情非常真誠的站在美國隊長的床上，讓自己能夠平視對方後，才侃侃而談：“我知道，你一定很傷心，甚至痛徹心扉，恨不得日夜啼哭。一段感情的淡去，總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治愈的，我都理解。但是我也聽說過，治愈失戀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始一段新感情。”
“我想來想去，整個學校，誰能有這個魅力，讓一個失戀的人獲得新生！那必然是我啊！”
史蒂夫：……
他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盡力去聽去理解對方話語中的含義。
但整件事情，包括之前莫名其妙的流言，無論是理解，還是接受起來，對于一位七十年代出生的老人來說，都有點兒太過荒誕和難解了。
他呆了好一會兒，才在卡洛斯的拍打下回過神來。然後，溫和的張開屬于超級士兵的健壯手臂，将這個赤着腳站在自己床上，表情鮮活的小家夥抱進了懷裏，暖乎乎的小火爐一樣，翅膀上的羽毛摸起來也很蓬松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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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注視着卡洛斯，努力使表情看起來親切又認真，以自己的方式和理解，來試圖解釋的說：“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卡洛斯。但我和霍華德，真的沒有謠言中的那種關系。”
“我理解！”卡洛斯立刻面含同情的利落回答，他還發誓說：“如果心裏不舒服，你可以直接在我懷裏哭一場，我保證出去之後，什麽也不會亂說的。”
這一刻，卡洛斯覺得自己簡直表現的太棒了！
滿分，不能更好！
他擡手理了理自己那頭金色卷毛，心裏充滿了歡樂。
自覺每一句話都說的異常漂亮，行為也表現的風度翩翩又不失委婉體貼，他信心十足，對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
史蒂夫心中無比的迷茫，對整個世界都有點兒懷疑了，忍不住的長長嘆了一口氣。
可看着自己懷裏這個耀武揚威的小豆丁，藍色的眼睛中，又不禁閃過一絲哭笑不得的笑意。他戳了戳卡洛斯軟軟的小肚子，語帶調侃的說：“讓我在你懷裏哭，這可有點兒難度啊，小東西。”
卡洛斯的笑容僵硬了一秒，打量了一下美國隊長那過于高大魁梧的身材。
他眼珠轉了一圈，抿了一下唇，嚴肅的說：“我以後會長大，比你高，比你壯的！”
“是的，是的，你會長大，比我高，比我壯！”史蒂夫微笑着哄他：“那要喝牛奶嗎？”
“甜的？”
“可以。”
“那我要。”卡洛斯又一次被帶偏了注意力。
看來，二次告白也不會有什麽太好的結果了。
更不會有什麽好處……唔，除了……他賴在美隊懷裏，睡了一宿。
确切的說，應該是聽美隊講過去的故事，不小心聽睡着了。
在講故事這方面，美國隊長明顯沒有查爾斯拿手。
不過，第二天早上，他用鋼筆在筆記本上簡單的畫了一個卡洛斯的肖像畫，作為彌補。
哄完了孩子，接下來，就是解決謠言的問題。
史蒂夫一直是一個內心極為堅強的人，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诋毀，有些事情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沒必要去和不相幹的人解釋。
比起說，他更喜歡直接的去做。
這就好比當年戰争時期，無數人質疑他過于俊美的容顏，質疑他的能力，質疑他的戰術戰略思想。
而他的回應，就是帶着咆哮突擊隊打出一場又一場精彩的勝仗，直接将自己輝煌的戰績扔到那些人的辦公桌上，直到他們閉上嘴巴。
但霍華德這件事不太一樣。
別人怎麽說，他可以不理，但事情波及到了好友……
霍華德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剩下的幾個老朋友了。
他不能明知道卻什麽都不去做，幹等着時間去證明一切。因為，雖然清者自清，但給別人家庭帶來困擾，這并不是史蒂夫所願意看到的。
為了老友的家庭和諧，他決定偶爾打破自己的原則，去找當事人解釋一下。
可是，如果直接找上霍華德，解釋說什麽‘呃……最近，有人傳我和你的暧昧關系，其實我根本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你記得回頭告訴你兒子一聲，別讓他恨我了，我不可能破壞你的家庭完整的’，這也有點兒太尴尬了！
史蒂夫思來想去，也不好意思這麽幹啊。
他甚至琢磨，要不要找好兄弟巴基幫忙傳話。
如果是沒失憶前的巴基還好（大腦對記憶的美化），可失憶後的巴基，畫風一直不太對勁（不，他一直都這樣），總覺得這事交給他，不太放心。
至于另一個老友金剛狼羅根，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指揮他沖上戰場殺殺殺可以，讓他傳話，婉轉解釋什麽的，估計會把人逼死的。
算了，還是只能自己來。
但是，對着白發蒼蒼霍華德去說這個事……
在他欲言又止好幾次後，終于還是……說不出口。
史蒂夫只覺得心好累。
最終，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直接去找那個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托尼解釋清楚。
年輕人思想靈活，應該比較……好溝通吧？
并不！
號稱‘美國隊長是我偶像’的托尼，通常情況下，會和霍華德一起出現在史蒂夫面前，以粉絲親近偶像的名義，假惺惺的熱情湊過來，趁機防賊一樣的隔絕開史蒂夫和霍華德的任何接觸。
可除此以外，托尼壓根就不想理會史蒂夫。
別說單獨相處了，哪怕是走廊上面對面遇到，他都能假裝看不見的，仰頭看着天花板，一路姿勢古怪的走過去……
“霍華德的這個兒子，做戲都這麽敷衍嗎？”
史蒂夫幾次想和他單獨溝通，都被他以各種五花八門的理由拒絕。
比如：
‘哎呀我好忙，我一分鐘上千萬美元’；‘隊長你沒事吧！我覺得你也沒什麽事’；‘我對聊天沒興趣啊，無聊的話，要不你自己練個普拉提去？’；‘stop，我和老年人有代溝！’；
‘什麽！私事？抱歉，我喜歡金發大胸的姑娘，不愛金發大胸的男人！’；‘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最後，史蒂夫被他氣的七竅生煙。
因為，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混賬的家夥。
他在自己的筆記本裏這樣寫：
[每當我對這個新世界的評價稍微好一點兒的時候，總得發生點兒什麽事，或者出現點兒什麽人，來讓我的印象急轉直下。]
集中了自己所有火力，誠心來氣人的托尼。
這時候，則坐在沙發上，得意洋洋的翹起了腳，他一邊咬着瑪麗亞夫人做的甜甜圈，一邊偷偷的笑了起來：“想哄我，當我便宜媽媽，此路不通！別做夢了，老冰櫃！”
在史蒂夫和托尼打着‘攻防戰’的時候，霍華德整個人又都不好了。
起初，他懷疑托尼崇拜偶像過頭，産生了某種不可言說、也不應該産生的情感。
但考慮到隊長的正直，以及對感情的單純和遲鈍，他認為，随着時間的發展，這份得不到回應的情感，最終會慢慢的消失。
可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美國隊長好幾次試圖和自家兒子說話，偶爾聽到的只言片語，說什麽單獨相處？
？
正直呢？單純呢？遲鈍呢？說好的不回應呢？
為什麽幾天沒注意，故事情節從‘粉絲暗戀偶像’突飛猛進到‘偶像決定回應粉絲’上去了？
接下來，是不是就是兩情相悅見家長？做夢！！！
“霍華德，你幹什麽呢？”
瑪麗亞夫人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吓。
半夜醒來，她隐隐約約的發現床邊坐着一個人，驚慌的打開臺燈，卻發現是自己的丈夫霍華德。
他陰沉着臉，拿着一塊手帕，正低着頭，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一下一下的擦槍！
瑪麗亞夫人急忙坐起來問：“要發生什麽事了嗎？上帝，霍華德，你不要吓我。”
霍華德鎮定的轉過頭。
他舉着槍，如年輕時候那樣，在手裏潇灑的比劃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別擔心，瑪麗亞，這是用來殺狼的。”
“狼？學校裏哪有狼啊？”瑪麗亞詫異的看着他。
“有，金毛的大個兒狼，喜歡僞裝成溫馴的金毛狗，趁人不備，就妄想叼走別人家的孩子……”
瑪麗亞夫人無語的看着他。
半響，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霍華德，我是不太理解你的思維，這是什麽新的理工科幽默嗎？你剛剛……呃，是在逗我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