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LINQICHEN
盡管陶窈窈喝咖啡的速度不算快，但是林祺琛和葉淮談的事情着實複雜，一直到咖啡見底都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陶窈窈一時閑下來，又不好貿然打斷說自己要離開，也沒玩手機的心思，就靜靜坐在一旁繼續天馬行空地想事情，間或看一眼身旁認真工作的林祺琛，心裏偷偷感嘆“認真的男人最帥”這句話的正确性。
或許是咖啡館溫度剛好，再加上最近睡眠不足，之前又在大雨裏負重走了一段路的緣故，陶窈窈的睡意逐漸彌漫，沒多久就放棄抵抗，靠着椅背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對面那個陌生的男人已經不見，只剩下身旁的林祺琛和旁邊的季白。
陶窈窈回想到這裏，雙手捂住臉頰哀嘆一聲。
她怎麽就，就睡着了呢。
一想到她醒來時林祺琛看她的眼神，陶窈窈現在仍舊想鑽進地洞裏。
是以昨天晚上季白開車送她回來，一路上她都沒好意思和并排的林祺琛說什麽，只在下車的時候道了聲謝便拎着東西跑了。
思來想去，陶窈窈幹脆開始準備做便當了。
今天中午陶爸陶媽有飯局，她想着給林祺琛送一份過去就當謝禮了，畢竟昨天自己的表現實在有些差。
然而真的到了恒啓樓下時，陶窈窈卻開始有些猶疑了。
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像林祺琛這樣的公司CEO，沒有預約是不太可能随随便便見到的。
所以就算她進去問，多半也會被回絕。
可是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又好不甘心。
陶窈窈懊惱地低頭碎碎念:“早知道昨天就要個聯系方式了，陶窈窈你真是笨到可以……”
冷不防面前投下一片陰影，伴着一聲有幾分熟悉的“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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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窈窈應聲擡頭，滿臉的疑惑頓時轉換成笑意。
居然是季白!
有這兩次她也看出來了，季白肯定是林祺琛的貼身助理，現在既然遇到了季白，找林祺琛應該會容易許多啦！
陶窈窈點頭問好，試探着開口:“可以麻煩你帶我找下林祺琛嗎？”
本來已經做好了被盤問一番的準備，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季白就意外側身答應:
“陶小姐請跟我來。”
陶窈窈雖有幾分吃驚，到底按捺不住滿心的喜悅，嘴角眉梢都是笑意，映在頂樓人的眼裏。
因為事先沒有辦法了解到林祺琛的午飯時間，陶窈窈是提前了一些時間過來的。
所以這個時間恒啓裏的工作人員在正常上班。
也就有不少人親眼看到“季白從頂樓下來後，把公司門口的一個女孩子帶進來，一起走進了總裁專屬電梯”這件事。
要知道總裁專屬電梯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尤其是女性生物。
這下沉寂許舊的“恒啓八卦群”很快叮叮咚咚熱鬧得不得了，尤其是艾特“季助理”的消息，停都停不下來。
而把陶窈窈送進總裁辦的季白的好奇心同樣蠢蠢欲動——
剛剛他去送材料，大BOSS就站在落地窗前，吩咐他去樓下接人，結果公司門口那個身影果然是他猜的那位。
再聯想到前兩次的經歷，季白覺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不過作為首席助理，季白還是有一定的職業操守的，只在群裏高冷地回了個［閉嘴］的表情便再沒參與讨論了。
當然總裁辦的兩人對外面熱火朝天的讨論全然不知。
季白帶着陶窈窈進來的時候，林祺琛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聽到聲響破天荒擡眼看過來。
門口的女孩子翹着嘴角，揮揮手和他打招呼。
然後腳步輕快地走到他面前，像初次見面那樣問他:“我可以請你吃便當嗎？”
又抿抿嘴解釋道:“昨天真的很謝謝你，不僅請我喝咖啡，還送我回家。可我估計幫不上你什麽忙，就……只能這樣啦。”
林祺琛依舊“嗯”一聲應下，起身走向沙發。
陶窈窈跟着他走過去，取出便當放到矮機上。
“這兩個有一個是和上次食材差不多的，一個不太一樣 ，你要哪一個？”
“第一個。”
“不試試第二個嗎？”
“都可以。”
“……那就第二個吧？”
“嗯。”
“你真是……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可以。”
“那我再講做飯方法給你聽？”
“嗯。”
“好嘞，這個是這樣的……”
……
午餐時光結束後，陶窈窈收拾好準備離開。
兜裏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看一眼辦公桌前已經開始工作的林祺琛，陶窈窈原地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有一門專業課的老師說打算讓她下周做公開彙報，但是之前的作業有部分需要修改，希望她三點之前重新提交一份。
陶窈窈低頭默默計算時間：上午從家到恒啓大概花了一個小時，而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算打車應該也要半個多小時，而這個作業修改怎麽也得一會。
要是現在能改就好了……
陶窈窈偷偷看幾眼林祺琛，想着“得寸進尺”的可能性。
“有事？”林祺琛察覺到她的目光，問出聲。
“嗯”，陶窈窈點頭，“我可以借個電腦嗎？老師讓我修改大作業，有規定時間，我怕來不及……”
“可以。”林祺琛答應下來，“季白的辦公室就在外面，你去找他拿。”
“嗯嗯好的，謝謝你呀。”陶窈窈把包放在沙發角落裏，輕輕走出去。
轉過身關門的時候又探進半個身子，笑眯眯地低聲說了句：“林祺琛，謝謝你。”
她沒看到，門關上後，辦公桌邊男人嘴角不自覺翹起的弧度。
***
下午的陽光燦爛，透過落地窗灑滿偌大的總裁辦，無端生出幾分綿長感。
取到電腦自覺返回的陶窈窈占據沙發一角，認認真真改大作業。
偌大的總裁辦一時安靜下來。
卻不像以往一樣靜得讓人覺得孤單。
後來林祺琛被季白提醒去開會，陶窈窈一個人繼續留在總裁辦。
改完大作業後，她想着不打招呼就離開不太好，便仔細參觀了一下這個大大的辦公室。
是和陶爸辦公室完全不同的風格。
不過和他的性格大概相近叭，會清冷一些，盡管陶窈窈覺得他屬于溫和類。
等待的過程實在無聊，陶窈窈索性畫畫打發時間。
黑白簡約風的辦公室在她的畫布上一點點成型，卻平白多了幾分溫暖。
林祺琛幾乎是在陶窈窈完成畫的時候回來的。
沙發上的女孩子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彎着眼睛和他打招呼：“你回來啦。”
很像年少時，他曾經貪戀過的畫面。
“我的作業改好啦，電腦我一會兒順便還給季白叭，我得走啦。”
陶窈窈站起來，和走近沙發的林祺琛告別。
“今天又麻煩你啦，希望以後能有幫到你的機會。”
幾秒，林祺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問她：“喜歡吃烤肉嗎？”
雖然有些疑惑他突然這樣問的原因，陶窈窈還是很快答道：“喜歡！”
林祺琛又問：“今天還有別的安排嗎？”
陶窈窈想了想：“也沒什麽安排。”
“那晚上和我一起去K釜山”林祺琛出乎意料地提議。
陶窈窈有點愣神：“K釜山？……你要請我吃烤肉嗎？”
“嗯，剛好要去談點事情。”林祺琛一如既往言簡意赅。
“談事情嗎？那……我去會不會不太合适呀？”陶窈窈有點拿不定主意。
她向來不喜歡生意場，覺得為了談生意的飯局很複雜，沒辦法開開心心吃好吃的，何況她也不喜歡和陌生人吃飯。
可是林祺琛主動約她，她剛剛還又欠下一個人情，拒絕的話有點說不出口……
“不會，到時你不用管別的事。”
林祺琛語氣淡淡，“而且你或許可以幫到我。”
“你剛剛說，我去，或許可以幫到你？”陶窈窈果斷答應下來，“那我要去，總不能一直讓你幫我。”
“不過，”她低頭看看自己的紅色方格襯衫和黑色鉛筆褲，“我這樣的衣服……會不會太随意了些？”
林祺琛打量一眼移開目光：“不會，就當是普通吃飯就好。”
“好的。”陶窈窈松口氣，她還以為得專門換什麽衣服呢。
“既然之後沒安排，方便在這等我處理完工作一起去嗎？”林祺琛指指沙發。
“嗯嗯”，陶窈窈應下，想到兩個問題，“……那我可以繼續用電腦并且一會去落地窗那裏拍幾張照片嗎？”
“可以，這些不用問我。”
林祺琛一句話，給了她在這個空間的自由。
陶窈窈心裏漫出歡喜，想起什麽，點開手機屏幕給林祺琛看:“你看，我剛剛畫的你的辦公室。”
林祺琛目光落在那張黑色線條簡單勾勒的圖畫上，難得稱贊:“不錯。”
是今天她來了以後，他心裏辦公室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