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TAOYAOYAO
明明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又累又困，陶窈窈今天卻醒得很早。
意識回籠的時候她先習慣性地往旁邊蹭蹭，居然發現身邊有人。
一般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床上都只有她一個人，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每天什麽時候醒。
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他的睡顏出現在她面前。
和醒着時的清冷不同，睡着的他神情柔和，有一種少年感。
陶窈窈看着他好看的睡顏，腦海裏驀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他。
原來染上情.欲的他會是那個樣子。
陶窈窈捂着臉偷偷笑，心裏有種隐秘的開心。
洞房花燭夜了呢。
輕輕從他懷裏退出去，陶窈窈支着酸軟的腿腳去洗漱，結果等她出來他還沒醒。
陶窈窈巴不得他能多休息一會兒，也不叫醒他，自己輕輕掩上門去廚房做早餐。
林祺琛的生物鐘開始運作起來時已經比以往晚了近一個小時。
他許久，沒有睡過這樣的覺了。
以前睡覺和吃飯一樣，對他來說只是生存手段。後來有了她，不管什麽時候，懷裏總是窩着一個她，睡覺這件事也漸漸變得有了意義。
而從昨晚開始，睡覺這件事之于他，意味着更多。
她通紅的眼眶，細碎的哭音，那一聲聲顫抖着卻清晰的“窈窈喜歡阿琛”，像是孩提時的童話故事，将他的夜晚變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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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祺琛覺得，他這一生大概不會忘記那個晚上。
嬌嬌軟軟的女孩子在他身下軟成一灘水乖乖的任他索取，在他進入的一瞬間嘴唇疼得發白卻依舊努力放松着自己，明明已經哭着求饒說“不要了不要了”還是一次又一次相信他的“最後一次”。
這種毫無保留的給予和信任，只有她會給他。
只有她。
曾經他以為自己這一生注定孤獨，不會有人走到他身邊，他也不會讓人進入他的世界。
可是她出現了。
她靠近他，溫暖他，相信他，偏愛他，陪着他。
食物的飯香飄進卧室，有故意放輕的腳步聲靠近，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閉上眼睛，聽着她在耳畔柔聲喊他起床：“阿琛，起床啦~”心裏的柔情更盛。
他反手把她壓進懷裏，她驚呼一聲，笑着抱住他，撒嬌 ：“幹嘛呀~”
他把下巴抵在她頭頂，嗓音沉沉：“再說一次。”
這句話，這個聲音說出的這句話，是陶窈窈從今往後最不想聽到的話。
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一時浮現在腦海裏，她拍一下他，氣憤地指責：“壞人！”
他昨天就是用這句話騙着她折磨了她一晚上，現在居然又……簡直……太過分了！
不過……女孩子低若蚊吟的聲音到底還是響起來：“窈窈喜歡阿琛。”
聽到了想聽的話，他滿足地抱着懷裏的女孩又重新閉上眼睛。
懷裏的人卻沒再依着他：“阿琛快起床啦，早飯都做好啦，再不起你要遲到啦。”
“今天不去公司，再陪我眯一會。”
他的聲音裏有從未有過的慵懶和放松，陶窈窈根本無法拒絕，便順着他的意乖乖躺着，難得他想賴床。
就在陶窈窈以為林祺琛又睡着了的時候，他突然叫了她一聲“窈窈”。
聽到她應聲，他才接着說：“爺爺沒有不喜歡你，也不會為難你，你不要害怕，你不是什麽都幫不了我，你把我照顧得很好，我的妻子只會是你。”
他的語氣很輕柔，像在哄她：“你說喜歡我，我很開心。”
又忽而帶了些危險意味：“你要記住自己說的話，不能離開我。”
陶窈窈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他要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那句話，因為在意了，就會害怕。
她把他抱得緊緊的，聲音堅定：“才不會離開你呢，阿琛是我的寶貝。”
他似乎笑了一下，胸腔微微震動，她也跟着偷偷笑出了聲。
他将她抱得更緊，第一次平靜地和別人說自己的家庭。
“我的父母是商業聯姻，和爺爺沒關系，是我父親自己想走捷徑。他們沒有感情基礎，不過很小的時候都對我不錯，只是後來他們經常發生争執就不管我了。後來發生車禍後我就被爺爺接到國外學習，爺爺在學習方面很嚴厲，偶爾會講一些道理，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冷酷無情，至少在之前，他是唯一一個會關心我的人。”
盡管他說得很簡潔，可陶窈窈知道他所經歷的是她難以想象的。
她自小父母恩愛，将她視為掌上明珠，即便剛開始工作很忙都協調着把她照顧得很周到，更不用說後來陶簡蒸蒸日上之後每天都抽時間和她一起進行親子活動談心聊天出門游玩。他們給了她這世間最堅定的愛與後盾，讓她可以無所畏懼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他，什麽都沒有。從那麽小的時候開始，就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呵護，想要的都要自己去争取去努力。
可他把一切都做得很好。
他雖然看上去冷漠但其實很善良，他成績優異能力出群，他一手創辦的恒啓有不可估量的發展前景。
他這些年該有多不容易。
昨天紅了一晚上的眼眶再度染上紅色，她就是很心疼很心疼他。
所有人說起他來，都只誇贊他年少有為事業有成，卻從未有人關心過他是不是累了，倦了，難過了。
陶窈窈突然就知道，為什麽他們初遇時，他就那麽答應了她突兀的請求。
或許他心裏，是渴望有人能夠給予他年少時缺失的溫暖與愛吧。
這樣看來，她的确能幫到他呢。
“我會和爺爺好好相處的，昨天是我誤會了，下次我和他好好聊天。”陶窈窈悶聲做着保證。
對你好的人，我也會努力對他好。
“我……”正要接着說什麽，被客廳裏傳來“愛我你就抱抱我”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陶窈窈推着林祺琛的胳膊要起身，“是爸爸媽媽的電話，我去接一下，不然他們又要說我好吃懶做給你添亂了。”
自從她搬過來和他住，爸爸媽媽就幾乎每天都要給她打電話發消息了解他們的情況。剛開始媽媽還會傳授她一些經驗讓她別那麽實心眼，結果後來不知怎麽在他們回家吃了幾次飯後就慢慢轉變了風格要她好好地做個賢妻良母。
陶窈窈把這歸結于丈母娘對女婿的奇妙情感上。
畢竟事實擺在那裏，比如上回回家媽媽就一個勁兒地嫌棄她切菜切不好刷完刷的慢，反而對什麽都不做只和爸爸聊天的林祺琛特別好。
果然，一接起電話媽媽的第一句就是：“今天中午祺琛有時間嗎？我和你爸今天不去公司，你們回來家裏吃午飯吧。”
陶窈窈故意吃醋：“媽媽你這麽只問女婿不問女兒呀？我有沒有時間難道不重要嗎？”
陶媽并沒有把女兒的質問放在心上，只淡淡反問：“你整天游手好閑能有什麽事？”
陶窈窈好氣哦：“您還是我親媽嗎？什麽叫我游手好閑？我每天也有做很多事好不好……”
陶媽對女兒的反應見怪不怪：“行了行了別耍寶了，看你這樣子就知道祺琛肯定有空，你們記得早點回來，挂了。”
挂了？
陶窈窈和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面面相觑，哀嘆着走進卧室，趴在洗漱間門框上向林祺琛告狀：“阿琛你看！媽媽現在都不愛我了！她眼裏只有你這個女婿！我好傷心嗚嗚嗚~”
洗漱後一身清爽的林祺琛沒有說話，直接一個吻落在她唇上，帶着牙膏的清香。
她頓時笑了，得意洋洋地：“不過沒關系，她女婿眼裏只有我！”
經過昨天晚上的“錘煉”，陶窈窈覺得自己的臉皮厚了一點點，像這樣蜻蜓點水的吻已經不能讓她害羞了。
可聽到林祺琛清咳一聲說“一會記得穿件高領衣服”的時候她還是落荒而逃了。
起床那會她就發現身上基本沒什麽好肉了。
腰上腿上還算輕的，只有零星的青紫痕跡，胸前卻滿是斑駁的指痕，脖子上就不用說了，那一片片紅色密密麻麻的，看一眼就知道發生過什麽。
而且夏天的衣服領子都不高，最後陶窈窈好不容易翻箱倒櫃找出一件領子還算高的POLO衫，把所有扣子都扣得緊緊的，這才勉強擋住那抹春.色。
***
簡寧對林祺琛态度的轉變并不是單純的因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緣故，而是因為她看到了林祺琛言行舉止裏流露出來的對陶窈窈的心意。
其實從第一次他們一起吃飯起她就注意到林祺琛似乎對自家女兒隐隐有些縱容，幾乎自家女兒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們結婚後，因為挂念女兒所以經常叫他們來家裏一起吃飯，接觸得次數多了，就更能發覺他的縱容。
縱容比妥協，更難得。
他從不會因為對面是她而讓步，因為一直都是她說去哪一面他就在哪一面。
陶煜和林祺琛在外面聊着什麽，陶窈窈在廚房給簡寧幫忙。
簡寧正嫌棄地數落她：“越來越不懂事了，這麽熱的天兒你包裹這麽嚴實幹什麽？穿長褲就算了，最上面的口子不能解開嗎？你不悶得難受嗎……”
陶窈窈有苦說不出，只能打哈哈試圖糊弄過去：“不悶，我這不是怕曬黑嘛，而且我以前也都是把扣子都起來的，媽媽你就別在雞蛋裏頭挑骨頭啦好不好……”
簡寧瞪她一眼，好歹把這茬揭了過去。
陶窈窈心裏松了口氣，誰知道簡寧一錯眼看到什麽，指着她胳膊裏側問：“這兒這是怎麽了？”
陶窈窈順着看過去，那塊地方有一個泛着青色的指痕。
……大概是昨晚她實在受不住把兩條胳膊擋在胸前試圖反抗時被他留下的。
陶窈窈心虛地支吾着：“……沒事兒……可能是不小心在哪碰到了……”
說着她就要溜走：“這個湯還要炖一會，我去看看阿琛和爸爸在做什麽……”
可簡寧是誰，她不僅是個經歷過情愛的女人，更是陶窈窈的媽媽。
本來她只是随口一問，現在一看陶窈窈紅撲撲的臉和這躲躲閃閃的樣子，便什麽都知道了。
她用很平常的語氣：“昨天晚上？”
陶窈窈正要離開的腳步一頓，半天還是“嗯”了一聲。
他們結婚了，這是很正常的事。
簡寧沒再說什麽，只讓陶窈窈幫忙給她取一下廚房吊櫃最高層上放着的幾個盤子，說是自己不好夠，又總忘記讓陶爸取。
陶窈窈沒多想，踩着廚房裏的一個小凳子踮着腳尖去夠那幾個盤子，上衣随着她的動作提起來，将印着幾處青紫的腰肢暴露在簡寧眼裏。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字數最多的一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