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猜猜我是誰十二

鑒于方離下午有課,陳念出了食堂就獨自轉身往圖書館走去。

好不容易尋着一個位子,陳念将書包放下。随後他又去書架上抱回來了幾本關于A市發展的書,戴着耳機開始根據着現有的問題展開思索。

吹着書面上的灰,陳念翻閱着目錄,指尖一行行移動下去。在找到關于老城區的條例後,便抱着書,翻動到對應的頁數去。

午後溫煦的陽光打在他臉上,青年腰背挺直,握着筆垂着眼,一邊閱讀着書上的內容,一邊在筆記本上勾勾畫畫。

掩着嘴打了個哈欠,陳念揉着眼睛,目光停留在【據調查,老城區的商鋪們因上個月的碎屍案的負面影響,不得不考慮搬移問題。】

這篇報道的時間是十年前,也就是說是十年前的老城區也發生過事情。

陳念忍着困意繼續看下去,他一字一句緩緩讀下去,卻在翻頁的瞬間停了下來。

那裏有一張照片,是警方逮捕罪犯的現場報道。

而那個手被拷在後腰處,整個人被警方壓在門上的人,竟然還咧着嘴沖着鏡頭笑起來。

在筆記上記下書名和頁數,陳念開始在手機上搜索起相關的新聞。

43歲,男,叫魏聖君。

殺害的是自己的房東,理由僅僅是因為對方在收租的時候,抱怨了幾句出租屋內衛生髒亂差的問題。

魏聖君是不遠處工地上的包頭工,他在把房東割喉肢解後,就着夜色把屍塊拖到了工地上,抛擲在水泥攪拌機理,然後就和沒事人一樣回家洗澡睡覺,第二天照常騎着單車上班。

聽樓下阿婆說,魏聖君那天心情特別好,他帶着一堆垃圾往下走的時候,還難得朝她打了招呼。

只是那天下午,這小巷子裏就烏拉烏拉停着好幾輛警車。

這才知道工地裏瘋了一個人,那人照例去啓動機器,卻看見噴出來的不是水泥,而是帶着碎骨的紅色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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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新聞裏說魏聖君已經被執行了死刑,陳念都快懷疑是這個人又複出行兇了。

把下巴枕靠在手臂上,青年縮成一團,他翻閱着魏聖君的個人介紹,迷迷糊糊間莫名覺得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居然有點帥得眼熟。

果然有的人發福起來,變醜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手機在手中滑落砸在桌上,青年頭一倒終究還是低擋不住睡意。

見他趴了下去,周圍伺機已久的女生也終于開始了躁動。她們輕手輕腳收拾着動作,紛紛打算和陳念坐的近一些。

于是魏遼進門的時候就正好看見這樣的場景,他拎着包邁腿走來,只一眼就把那邊的騷動給停了下來。

男人第一時間就看到窗邊的陳念,于是在若幹驚訝的眼神中,他小心拉開陳念面前的椅子坐下。

視線落在青年耷拉下的柔軟碎發上,在往下移動到他緊閉的眼睛和半張着的嘴上。魏遼側身将筆記本從包裏拿出,他垂眼将被陳念亂擺的書給理一理,可是手指接觸到青年壓在手下的那本書時,他正好就瞥見那一頁上方顯眼的照片。

魏聖君。

将這三個字含在嘴裏,久違的記憶瞬間在腦海裏湧現。魏遼沉下眼,他默不作聲看着陳念放在手邊的筆記,手搭在鍵盤上一動也不動。

陳念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

他把頭往手肘那邊蹭了蹭,用手臂把自己的耳朵給擋起來,可等他發現鈴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發響的時候,他終于擡起頭來,睜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惱火。

是哪個憨批圖書館手機不開靜音。

陳念搓着自己臉上的紅印子,他尋找着手機想看看時間。

結果一低頭才發現,哦,自己就是那個憨批。

抖着手立馬把電話挂斷,陳念在心裏痛罵給自己打電話的林康。他的手在桌上無意間擺過,卻被體一臺黑色的筆記本給擋住了去處。

陳念眨着眼,一路看上去,最先入目的倒是小半張側臉和對方節骨分明的手。

诶,有點眼熟。

正這麽想着,對面的人也在此刻擡起頭來。于是在認出自己對面坐着的人之後,陳念下意識端正了坐姿,随便撈過邊上的書,裝作低頭學習的模樣。

“你書拿反了。”

魏遼只是抽空擡頭,他手裏的動作沒有停,電腦上的表格依舊随着他敲打鍵盤的動作而被填滿數據。

陳念紅着臉咳了一下,他把書慢慢倒轉過來,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東西已經被整整齊齊擺在了一旁。

還是分門別類,從小到大排布着的。

“魏教授,你怎麽也在這?”

“找資料,做彙報。”

魏遼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他的注意力依舊在自己的工作上,只是陳念注意到,他一向扣到下巴的襯衫扣子,此刻卻解開了兩顆。

魏教授好白啊。

思緒不由跑偏起來,好在陳念時刻銘記着對方還掌握着自己的學分,也不敢表現得明目張膽。

念念只是好奇魏教授為什麽解開扣子。

所以就讓念念再看一眼。

誰料當陳念再度往人家鎖骨上瞥的時候,就看到魏遼擡起手,當着他的面,把扣子又給擰了回去。

随後,他就聽到了當事人的詢問。

聲音平波無瀾,是一貫的疏離。

“怎麽了?”

“沒什麽。”陳念微微一頓,為了掩飾被抓包的尴尬,便裝作關心的态度,“教授你穿這麽多,不熱麽?”

魏遼聞言,終于将視線折回到陳念身上。這位時刻都把自己緊緊包裹的教授,此刻依舊是白襯衫黑褲子,外面還套着上午那間黑色風衣。

魏遼意有所指道:“那你不熱嗎?”

陳念順着他的視線低頭,下巴因此也便觸碰到了自己的衣領。

慌忙搖着頭,陳念笑着掩飾自己的慌亂,順便又把自己的領子往上拉了一拉。于是他不知道,魏遼早就在他睡着的時候,瞥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

并且由于視角的關系,魏遼看到的并不是斑斑點點的紅色,而是一整圈緊緊貼合着頸部曲線的手印。

就宛如是刻意打在獵物身上,做以标記一般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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