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猜猜我是誰十八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飯還是要吃的。

陳念帶着滿臉的不情願坐在桌,他看了一眼桌上綠油油的青菜,再看了一眼那條即将出鍋的魚,他低着頭不斷戳動着手裏的筷子,最後還是選擇了直接悶頭啃飯。

等到廚房裏的男人端着魚走來的時候,陳念已經捧着碗慘兮兮吃了好久。他單手解開圍裙,魏遼看着青年的樣子,突然輕飄飄說道:“難怪你長不高。”

于是剎那間,咀嚼聲停止了。

嘴裏的飯它突然就不香了。

嘴角還沾着一粒米,陳念捧着碗氣鼓鼓問道:“你說什麽?!”

“我也不矮多少。”

他的音量漸漸小了下去,陳念舉着筷子盯了那條魚好久,試探性得伸出手去,但是一想起那細小的魚刺,他抖了抖身體,最後還是重新扒拉着米飯。

算了。

現在吃也不長個。

等等,這是游戲裏他能長屁屁的身高?

一下子就想通了這層道理,陳念這下更加心安理得起來,心裏對于挑食而産生的最後一絲愧疚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于是他加快吞咽速度,一張臉直接被碗給擋了大半。

真怕他突然噎死,魏遼這般想着。

男人吃飯的速度很快,但是舉手投足間卻并沒有顯示出粗魯的意味,甚至還給人一種斯文的感覺。

“吃完了就去洗碗。”魏遼放下筷子,看向坐在一旁因為吃太快到打嗝的陳念,站起身朝他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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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打開卧室的門,在一片漆黑當中找到牆角的電腦,直接蹲下身背對着陳念開始忙碌起來。

被突如其來的任務砸得有些懵,陳念一邊拍着胸口,一邊打着嗝,認命般開始收拾起桌子。他用餘光瞄着大門,回憶起剛才在吃飯的時候自己看到的那把鑰匙。

“嗝。”

可是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差點把思路給抖沒了。

陳念捧着碗筷走到廚房裏,他打開水龍頭,找了一圈周圍,卻沒有找到洗碗用的道具。

不是,洗潔精呢?

這是讓念念真正憑借着自己的雙手洗碗的節奏麽!

視線在廚房裏仔細掃過邊角,陳念用手在碗筷上敷衍抹過,心裏倒是覺得魏遼除了這裏,應該還有別處的房子。

而他今天之所以回到這裏,無非是因為這裏是上上一個案發現場。

警/察有很大概率不會再來這裏偵查一遍。

水流嘩啦啦穿過指縫,陳念看着煤氣竈邊上的窗口,仔細看去就發現那邊的木板被人硬生生掰掉了一小塊。

外面的天已經有了些許昏暗,再加上老城區沒有路燈,從那一角縫隙裏望出去,入目的全是破敗的樓房。

那些窗戶一個個正朝着自己,黝黑又老舊的輪廓在此刻看來更為詭異。

陳念把手裏的碗筷輕輕放在一旁,在确保沒有任何聲音之後,他踮起腳把眼睛覆蓋在縫隙處,打算好好看看外邊的模樣。

老城區的三樓是一個很尴尬的高度,在統一五層樓的小區中,你擡頭看是對面的窗戶,低頭看就是地上的綠色植物,而偶爾往左右兩邊看,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瞥見些許其他建築的風貌。

比如說老城區的初中。

而初中的顯眼之處除卻建築不同,眼下更重要的一點便是那裏燈火通明。

警車烏拉烏拉停靠在操場內,不斷閃爍着的藍紅警示燈差點沒把陳念眼睛給看花。

初中的後牆是距離這邊最近的地方,粗粗看去大約只隔着三棟樓的距離。

那邊隐隐約約站着好幾個人,甚至還有人嘴裏叼着手電筒彎腰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

由于是靠着水池站着的,為了看着方便,陳念上半個身體整個往前探去,他踮着腳拼命調整着視角方向。

腰部被水池硌得有些疼,陳念便用手撐着臺面,再度把自己往前面拉去。

原本的衣服已經換了下來,早已被整整齊齊塞在背包裏。所以現在陳念身上穿的,就是魏遼的衣服。

嫌棄袖口太長,陳念早在吃飯間就把它往上卷了好幾次,可如今他左手垂着,在重力的作用下袖口便又滑了下去。

甚至連帶着一并往下滑落的,還有盡管扣着紐扣,卻對于陳念而言仍然寬大的領口。

可這當事人一門心思全放在外邊,陳念眯起眼睛,他看着此刻在學校裏的某個又在摸魚打電話,随後還跑到警車邊上偷吃外賣的的警/察。

吃外賣!

還吃得那麽香!

念念就只能啃白飯!心裏暗自給杜衡記了一筆,陳念轉着頭就跟着那個人影一起移動着,直到杜衡站在一個女孩面前。

所以...

方離還活着。

也就是說,死的人就是那個穿着淡黃色長裙的女人。

死命抑制住腦子裏自動播放的rap,陳念無端松了口氣。

就目前來說,方離是個好隊友。

沒了方離,單單靠他和林康,或許還走不到現在。

只是方離在游戲裏的身份,對她來說既是保命符,也是送命符。

若是魏遼在最後念及他們之間的兄妹情,或許還能放她一命。

可是,在那個時候被母親抛棄的痛苦和父親無止境的虐待,再加上成長過程中一系列的殘酷,魏遼心裏早就變态了。

陳念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在觀察到那群警/察已經陸續有人離開的時候,他也終于跳下水池,隔着衣服摸着肚子上被磕着留下的印子。

可能又要紅好幾天了。

他低頭趿拉着拖鞋往前走去,可能是被杜衡的外賣刺激到了,陳念現在滿腦子都在幻想那些香脆脆的煎餃、吸收着濃稠雞湯而胖乎乎的香菇、以及一口咬下去肥嘟嘟的五花肉。

腦子裏的美食和自己仿佛是隔着銀河的牛郎織女,陳念嘆着氣垂頭正要出門,迎面就撞到了一堵肉牆上。而對方順勢攬住了他,只是一只手順着青年的後背來到他的後頸處,正在慢慢撫摸着他脖子上的腫痕。

嘴裏的口水适時咽下,“咕咚”一聲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異常有存在感。

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魏遼低頭看着青年捂着他撞紅的鼻頭,正一臉控訴擡起頭看着自己。

“你幹嘛!”

魏遼擡手推開胸前的那顆頭,他抿着唇命令道:“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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