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男主的夙敵(十八)

慕安言其實過得還挺不錯的。

他當天就在漫天風雪之中發了燒,素什錦畢竟不是凡人,竟然也就讓他燒着,連大夫都沒給他看。

然而慕安言卻不知為什麽,他全身上下的負面狀态好像都消失了,神智異常清醒,除了身嬌體軟不能走路不能動外,竟然連一絲寒冷都感覺不到。

慕安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感覺還真的挺好的。

然後素什錦就禽獸了。

他将慕安言抱在懷中,看着他嫣紅面容,迷茫眼眸,身下蠢蠢欲動,眼神頓時就暗了。

他設了一層禁制,把慕安言抱了進去,褪去了他的衣裳,慢慢地從那細長的脖頸吻了下去。

因為血氣虧損,慕安言的皮膚蒼白如紙,還很容易留下印子。

素什錦有些愛不釋手,慕安言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用驚懼的眼神看向他,虛弱地說,“你想幹什麽?”

素什錦淡淡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慕安言的眼角,發現自己還挺喜歡這人這幅模樣的,随後他就壓了下來。

慕安言就又被上了。

進入之時,慕安言愣了愣,随後他仔細回味了一下那長度,那技術,震驚地問道:“你、你是——”

他的身體異常虛弱,被素什錦抱在懷中,竟然輕得好似一把骨頭,素什錦有些難耐地喘息了一聲,他唇邊帶着某種奇妙地笑容,做出了默認的樣子,把慕安言按了下去。

慕安言條件反射地開始掙紮,被素什錦一只手就壓制了下來。

當天,那床榻停下來時,慕安言早已經疲憊得睡了過去

他醒過來的時候,難掩震驚,四肢無力掙紮,眼裏含着淚水,顫抖着聲音質問道:“你是魔修?!你是魔修——”

素什錦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咬得滲出了血來,他慢慢把那些血舔幹淨,一邊說,“慕少主說什麽呢,魔修,可不就是你麽。”

慕安言剛剛睡醒,實在是想打個哈欠,他倒在床榻上,雪白長發落下來,遮住了那張面容,他把臉埋在被褥之中,一邊打哈欠一邊說:“怎麽會這般……”

素什錦以為他是在哭,不由笑了起來。

到底還是有懂分寸的人在,拿來了凡人能吃的東西。

都是大魚大肉,低階修士的食物,吃掉之後,就會在體內轉化成靈氣。

雖然不适合現在的慕安言吃,但是到底還是吃的東西,素什錦蹙着眉看慕安言艱難地把那些東西都硬生生塞進了口中,從儲物靈器之中,取出了一些飽含靈氣的泉水。

慕安言的身體實在太弱,竟然是連辟谷丹都無法食用。

素什錦有些不滿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新的樂趣。

當晚,慕安言就因為喝了太多水,忍耐不住想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落雲宮擡個大床其實只是為了裝逼。她們有雲舟乘坐,在飛了一天之後,就收回了床榻,取出了雲舟。

雲舟之上皆修士,自然是沒有夜壺一樣的東西,就算是有,慕安言也不可能自己用。

素什錦就拿來了一個花瓶,他把慕安言摟在懷裏,說,“尿吧。”

慕安言神色凄慘,他說不要,不要,畢竟這個花瓶看起來好值錢。

素什錦握着他的前面笑了,說好啊。

慕安言還在疑惑他這一次為什麽這麽好說話,就被素什錦扒了衣服又給上了。

過了好一段時候,慕安言實在忍不住了,他聲音又細又軟,哭得凄慘極了,最後還是尿在了那個看起來就價值連城的花瓶裏。

他就又這麽斷斷續續地哭到了天明。

之後,慕安言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整日萎靡不振,只有看到素什錦時,才會做出一些反應。

素什錦很滿意他現在的樣子,卻不喜歡這人一看見他就條件反射地爬走的模樣。

慕安言如果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會冷笑,這個禽獸一天到晚都在發情,他要是不逃,早晚會死于腎髒衰竭。

素什錦給慕安言穿的衣服,都是那種輕輕一拉系帶,就會全部散開的衣裳,甚至,他都沒有給慕安言穿上褲子,寬大長袍之下,一撩起來就是光溜溜的兩條長腿。

于是,似乎剛剛有些從在別人手中尿出來的陰影之中走出來的慕安言,就又被這件事情受到了暴擊。

這樣淫靡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素什錦回到落雲宮。

慕安言被他蓋上了一件大氅,旁人只能看見他雪白的長發。

被勒令不能出落雲宮一步的絕妃九早已經聽到了慕家少主乃是魔修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素什錦的住所,卻看見了那一頭白發的人,正被素什錦抱在懷中,哪怕是衣衫整齊,她也能看出來他們到底在做什麽事情。

絕妃九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直截了當地問:“阿言呢?!”

慕安言身體頓時一僵。

素什錦又頂了他一下,說:“你來找他有什麽事?”

絕妃九說:“當然是看他有沒有被你做什麽事——”

後半句話被硬生生掐在了喉嚨裏。

素什錦掐着慕安言的下巴,把他的臉轉了過去,讓那張絕妃九熟悉到極點的臉對向她,他說:“他不是就在這裏麽。”

慕安言看到絕妃九,似乎已經徹底崩潰,他滿臉淚痕,伸手捂住臉,說:“別看我——別看我,求你了——”

絕妃九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她僵在那裏,除了看着,什麽都做不了。

慕安言掙紮着,從素什錦腿上趴了爬了下去,他掉在地上,又掙紮着爬起,向屋子裏間爬去。

他想要保持自己最後一點所謂的尊嚴,看起來可笑又可憐。

素什錦用憐憫的神色看着他,卻只是看着,他揮揮手,就把絕妃九送了出去。

絕妃九失魂落魄地呆呆站着,她喃喃地說,“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

一直站到了晚上。

慕安言被素什錦直接壓在了地上,他崩潰一樣的哭了起來,眼裏滿是絕望,他說:“為什麽,為什麽要讓她看見——”

素什錦說:“因為我不喜歡啊。”

他心中有似有似無的感覺,誠實地回答了慕安言的問題,卻只換來更加崩潰的哭聲。

素什錦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眼中像是落滿星光,慕安言朦胧間,竟然在他眼中看見一抹柔軟。

慕安言毫不猶豫地把這歸咎為錯覺,因為素什錦明顯是恨他的,柔情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出現呢?

素什錦掐着他的腰,又把慕安言糟蹋了。

從這天以後,素什錦和慕安言竟然進入了一段融洽的日子。

素什錦本想把慕安言帶到青年才俊的宴會之上,卻不知道為什麽,有些舍不得,慕安言長得越來越好看了,他十七歲到達金丹期,容貌再無變化,如今修為被廢除,漸漸長了開來。

他不願意讓現在這般模樣的人再出去,被其他人看見。

素什錦給慕安言帶來了一把輪椅,還有許多話本和畫本,這些東西都是他親自準備——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喜歡有人觸碰到慕安言,哪怕是随便一件東西都不行。

冬日将過的時候,素什錦已經收攏了從慕家叛出的大部分勢力。

他一回到暖閣之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素什錦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淡淡道:“慕家主。”

慕劍流看起來很疲憊,他也确實很疲憊,慕家聲望一落千丈,被名聲大漲的落雲宮步步緊逼,瑤池西母不知為何毫無反應,慕劍流前去詢問,才被人告知瑤昭化早已經閉關三載。

他察覺不妥,進去查看之時,才發現瑤昭化已經沒了生息。

她欲要突破渡劫一層未成,逝去了。

這些年有慕安言做潤滑劑,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有所緩和,他以一己之力壓下了消息,避免瑤池動蕩。

皎玉本應該還有千年世界可以成長,她将将突破了元嬰期,無法壓制一衆瑤池長老。

不過區區數月,慕劍流就先失子,後失妻。

這對他打擊巨大。

這一次來,他就是為了帶回自己的孩子。

素什錦聽他說完條件,說,“可以啊,但是慕家主,您要拿什麽東西來換呢?”

慕劍流取下了自己腰間玉佩,遞給了素什錦

素什錦眼神微冷,這就是素家掌管秘境的那一半鑰匙,現在終于被他拿了回來。

兩個人之間,再沒有多做交談,素什錦收好玉佩,領着慕劍流走進了暖閣裏間。

慕安言正坐在輪椅上,手中拿着一本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慕劍流看得心酸,他走上去,按住了慕安言的肩膀。

慕安言還以為又是素什錦來了,他身體一僵,卻聽見一聲低低的,“言兒。”

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慕安言驚訝道:“父親?”

慕劍流說,“是我,爹來接你回去了。”

慕安言張了張口,有些欲言又止,他想說爹你別犯傻,我在這兒過得挺好,可千萬別和這人做什麽交易,可是看見慕劍流疲憊的眼睛,他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慕安言安安靜靜的被慕劍流抱進了懷裏,他眉目低垂,縮成一團。

慕劍流看見了他身上的痕跡,所有的話都已經說不出口,他說,“我們回家,言兒,我們回家。”

慕安言慢慢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安靜得幾乎死寂。

素什錦看着這一幕,頗覺礙眼,他保持着完美的笑容,送走了兩人。

随後便取出了那塊玉佩,這玉佩被素家人世世代代煉化,只要是素家血脈,就能認主。

素什錦用了最穩妥的辦法,他用神魂,與這玉佩結契認主。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卻是,有一道煙霧彌漫而起,緊接着,他就被拉到了一處幻境之中。

素什錦微微蹙眉,他以為這是慕劍流做的手腳,十分不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融入這場幻境,從始至終,都像是一個旁觀者。

素什錦眉頭蹙得更緊了,他試圖出手,脫離幻境。

然而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場景忽然變化。

桃花林之中,有兩個青年正在對弈,這兩個人,素什錦都十分熟悉,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慕劍流。

穿着寬大袍子的素千修嘆息着說:“如若是我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千萬不要涉及。”

慕劍流蹙眉,他說:“你到底招惹上了什麽麻煩,怎麽會惹來這般大禍?”

素千修苦笑:“不是我惹來的大禍,是天機閣……上界派人來,向我要什錦,說什錦乃是天定魔子,将來必成大禍!”

慕劍流冷哼道:“什麽天機閣!上界不過是靈氣充足,随便一人便能成仙,現在到我荒元之中來,還敢提出這般無理要求,殺了便是!”

素什錦卻是悵然地道:“你不懂……”

接着,他親手将玉佩交給了慕劍流。

素什錦心中有些不安,他莫名就是知曉,這裏記錄的東西,都是真的。

那這麽說,難道這玉佩,真的不是慕劍流奪去的?

緊接着,又是一卷畫面展開。

場景之中,都是慕家長老,以慕劍流為首,将一群人團團圍住。

被圍住之人中,有一個女子尖叫道:“該死!下界蝼蟻!你等竟然敢屠仙?!”

慕慕劍流傲然立于空中,他手持長劍,神色淡淡,冷冷道:“什麽狗屁上界,我在荒元之中,尚可成就渡劫,你們的真元,甚至不如我族分神子弟凝煉,不過占了仙器的福。”

緊接着,屠殺開始!一道劍光劈閃!

被圍困之人艱難抵抗,祭出仙器,卻被慕家之人斬殺!

素什錦呼吸驟停,這是……這是他素家被屠那一日!!

慕劍流是去追殺那些要他性命的上界之人!

……那豈不是,素家根本不是慕家所屠?!

怎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場景再變。

“孩兒拜見父親。”

這是……慕安言。

慕劍流的眼神變得柔和,他說:“言兒,到我這裏來坐。”

素什錦心中莫名惶恐起來,他知道,這些事情絕對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之後,或許就會有什麽事情,徹底變得不一樣……

然而那幻境之中的聲音,卻如蝕骨之蛆,從四面八方,鑽進他的腦子裏。

——“是,雖然素哥對我……但是素叔叔對我極好,素哥他喜歡劍,我想着,便也練一練。”

——“你不要想太多,這也是命,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我想見一見母親……”

不,不對!!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素什錦雙眼赤紅,他幾乎要瘋狂!

不是慕家滅了素家麽?!不是慕家人殺了他麽?!怎麽會,怎麽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這樣的真相,難道不會太可笑了麽?!

他不由想起幼時,他用長劍,狠狠抽在了慕安言身上,他下手極恨,不會有什麽隐晦,卻是能讓人疼得痛哭流涕。

那小小年紀少年就被他壓制着打,慕家有桃花林,他折下一枝桃花,勉強安撫那人,那桃花枝卻被小小的少年踩在了地上,随後,他又用了桃花樹枝,抽在了他身上……

還有那些最廉價的靈藥,每一次那人身上被自己打得遍體鱗傷之時,他就取出那些靈藥,他曾經自己也使用過,那刺骨的疼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忍受,何況是一個孩子?!

——“言兒,不要太重感情,修煉一途,你注定要抛棄許多東西。”

——“父親,孩兒明白,這是最後一次,可好?”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分明欺你辱你打你戲弄于你,可是為什麽還要幫我……

——“父親,我派了一些下屬,您看要多高的修為,才能不引起東域勢力的注意?”

——“那便用金丹修士吧,為那孩子開路……”

不!!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素什錦心中生出巨大的惶恐和不安,他想起每一次強行與那人結合時,那雙滿滿盛了死寂絕望的眼睛……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因為我喜歡啊。”

我恨你怨你,折磨你,踐踏你,侮辱你。

見你一念白頭,卻只是心中歡喜……

只是一瞬,心口劇痛,素什錦怔怔地站着,流下了淚來。

緊接着,他猛地噴出一口心頭血,跪倒在地。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父親明明說過,他明明說過!!

——是了,是他自己沒有相信,沒有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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