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莫如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思緒是一團氣體,而自己這團氣體只能懸浮在一株黑色的開着紅色小齒輪的植物上。很久他都是一個人落在奇怪黑草上,即使周圍有許許多多的彼岸花但是沒有一株是同他一樣的可以交流的,他忍受着風吹雨打,日曬夜露,久到自己都要孤獨地瘋掉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

所以,當沙沙的腳步響起,那個男人玄色的衣擺拂過遍地的彼岸花來到了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的整個思緒仿佛落進了畫卷裏,覺得男人特別的讓他‘心動神蕩’,男人有着濃淡恰宜好看的眉毛,他的眸色比較淡,眼神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衣服的顏色将他的膚色襯托得如同白玉發着淡淡的光暈,他的發很長幾乎要拖到地上了,飛吹起來的時候,整個畫面都柔軟風流起來,而,那個男人也愈發地耀眼起來。

東知摸了摸面前的輪回草,臉上勾起淡淡的笑容,“讓你久等了,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輪回草莫如動了動葉子似乎在回應東知的話。

過了一會了,東知小心翼翼地挖起輪回草的根須,然後把它移到一個小小的花盆裏栽好。

“你放心,我會去尋找聖土幫你重新制作身體。”聖土是白色的它是神界天樹下的一層薄土,是天樹的落葉化灰久久沉澱下來而成的土壤,水無昧能夠用聖土複制一顆海神之心,那麽東知肯定也能用聖土幫莫如重新做一個身體。

變成了輪回草的莫如将身上的紅色齒輪抖了抖,回應東知的話。他很感謝東知,在自己最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還願意這麽費心地幫助他重鑄身體,這樣的恩情,似乎只有以後以命作答才能報答吧。

後來,

東知帶着他進入了自己的內境中,他的內境很荒涼,而且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僅僅有一個小茅屋共兩人居住,條件很簡陋。

莫如卻在屋子的牆壁上看見了一幅畫,那是一個長得特別美好的男子在花架下熟睡,旁邊彎腰站着另一個白衣男子,男子正伸手拂去美好男子頭發上的花瓣,兩人的關系很親昵很暧.昧,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關系,那個給美好男子拂去花瓣的男子跟東知一模一樣,而那美好男子同莫如自己則有兩份相似。莫如笑了,他想,也許曾經他想的那個狗血事件是真的,東知透過他在思念另一個人,而這幅畫就是鐵證。

再後來,莫如似乎控制不了自己地又陷入了沉睡,而此刻,他也有些理解了東知那段總是在他的竹笛中睡懶覺的日子。

然後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見到東知了,期間他又無數次地睡過去然後又一次次地醒過來。

那是一個早晨,東知回來了,只是他的眸子變了,眸色成了銀色的。

莫如抖了抖葉子,“你幹嘛去了?”

東知(肯定?)聽得見他說話,笑了笑,“許久未見,你想我了沒?”

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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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把身體帶回來了。”說罷,他揮了下袖子,莫如便看見自己的身體睡在屋內唯一的床上。

然後,東知把種在盆子中的輪回草又挖了出來,抖落了根須上的土壤,捧着輪回草放在了那個身體的心口上,淡淡的熒光升起,草兒整顆沒入了身體中。

再次做回了人,莫如覺得身體有點重,沒有做植物的時候輕便。

“謝謝你。”莫如擡頭看着東知很真摯道,他擡手虛撫在東知的臉龐邊,“你的眼睛怎麽了?”

東知:“別這麽客氣,反正我也需要一個真正的身體,你的只是順便。”

莫如:“......你的眼睛怎麽了?”

“在神界,我有一些關系不好的舊人,取聖土時付出了一些代價。”

“什麽代價啊?”

東知頓了一會兒,這才擡起了雙手,兩手手心各懸浮出一個白色的球,力量很巨大但是明顯沒有莫如第一次見的時候震撼,因為他發現了周圍沒有靜止,窗外有風吹得樹木‘嘩嘩’作響的聲音。

“這個就是代價,功法沒以前好用了,而且體質也變了修不了兩儀決。”

“我記得你修的是兩儀道,這下子還能修麽?”

“我現在只能修單儀道了,沒以前方便,但問題不大。”

莫如:乃心夠寬......

莫如想,東知為他付出了這麽多,以後他也得好好修煉,然後再一直陪在他身邊守護他吧。

☆、太古仙人墓

而後,

莫如內視了一下,驚喜地發現自己現在已經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了!

他笑了笑,“我也沒做什麽,就是變成了一顆草,現在我居然有金丹後期修為!東知!謝謝你。”

“你确實應該感謝我,因為聖土畢竟不是人間的泥巴,捏出來的人有些修為是肯定的。”

莫如點了點頭,“是的,是的,你說的是,我決定了以後我要跟着你混!”爾後他發現自己變成了土靈根。。。

“額,但是有一個問題,我以前的有些法術都白修煉了,現在我是土靈根了。”

東知點了點頭,“那是,畢竟不是原來的身體了。”

爾後,他們便回去了修真界,路過一個曾經走過得有些印象的小村莊時,莫如愣了一下,因為他發現曾經那顆小小樹苗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而樹邊的那個小茅屋已經變成了小樓房,廊檐下坐着一位胖胖的曬太陽的老人,旁邊有一只老白貓也懶洋洋地在曬太陽跟他的主人神态同步,不遠處有三個小孩在玩泥巴,一個婦人在喂雞,一個男人在砍柴火。

莫如對這個地方印象深是因為這家屋旁邊有個很像葫蘆的小池塘。而現在沒有變的也是那個小池塘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昔。

坐在東知的四季卷上莫如問道:“這到底過了多久啊,你看那個老頭,我還記得他小時候追貓嬉狗的樣子呢!”無怪,那老頭嘴唇正下方長了一顆痣特征比較明顯,莫如才這般說的,因為這老頭小的時候看着特別有福氣又胖胖噠,那時候他留意了一眼。

也就是他們這說話的片刻眼前的風景已經變了,沒辦法四季卷飛得太快。

東知掐指算了算,“嗯,有一百多年了。”

莫如:.......我居然都不知道你還會掐指算挂。。。

時間跨度有點大,讓人不好接受。。。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修仙修着就過去了一百多年呢!想想還有點讓人激動。

行至眉公城外的時候,見此處到處種了銀杏樹景色不錯,正好也有點想吃東西了,于是,兩人決定下來去城中吃餐飯。

正值金秋,眉公城外有一條長長的河流,河流兩岸種着清一色的銀杏樹,起風的時候會吹落金色的葉子,葉子一離開樹枝,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矮屋的黛瓦上,還有的落在河流的水面上,景色十分的美麗。

走在地上腳踩着厚厚的樹葉,沙沙作響,感覺很有味,進城出城的人也很多,有的是平凡的普通人,有的則是修仙之人,東知和莫如走過來的時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人甚至因為看莫如的外貌看到撞了人。

莫如不由得勾勾了唇,他喜歡自己光芒四射的樣子,只是迎面走過來一個穿着湘妃色衣裙的年輕女修她長得也很是美便吸引走了一些視線,莫如自然看見了她,而她也看見了莫如,于是兩兩對視着越走越近,擦肩而過是還各自扭頭繼續看,他們同時見狀不由得相視一笑,都是美.色.惹的笑。

莫如先開口了,道:“唐突了,我是七情宗莫如。”

女子笑笑,“我是崇雲宗沈曼麗。”

莫如一聽是崇雲宗的又姓沈,不由得想起了沈青梅來,便道,“如此便巧了,我有一位故友也是貴宗的她拜在清溪真人門下,名喚沈青梅,不知姑娘可認識?”

沈曼麗點了點頭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又馬上放出溫婉笑臉道:

“自然是認識的,我們還是一個村裏出來的呢,不過我的資質沒有青梅好,只是外門一名小小修士。”

若不是她很有幾分姿色又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領,被一位內門師兄看上作了妾吃下了駐顏丹,直到如今還沒有築基的她只怕早已人老珠黃了,而那同村出來的沈青梅便不一樣了,一進宗就直接收到了清溪真人門下,過着被衆位師兄弟捧着的日子,如今更是已經築基後期修為快步入金丹期,着實讓她心中不甘,真真是同人不同命,兩人之間居然是雲泥之別!遇見沈青梅,她還要趕着巴結!特別氣人!更更可恨的是,她的夫主暗戀那個姿色沒她好看的沈青梅!

沈曼麗心中的彎彎繞繞莫如哪裏清楚,而且此時他身邊的東知見他跟個女子羅裏吧嗦的心中已然不快,掐了掐他的腕子。

沈曼麗見狀了然笑笑且目光往遠處望了望,又将目光轉回看了看莫如道:“我還有事,便不同莫公子閑扯了,若是公子要找青梅師姐便去城內的如意客棧找吧。”

“多謝。”莫如話還未說完,東知已經急不可耐地拉着他進了城去。

沈曼麗表面笑笑,心中則在罵髒話,表示對兩人關系的不恥,在修真界的這些年她聽說過有男男修士結成道侶的,此刻見到這兩個男的拉拉扯扯相互糾纏,她便有此猜測,更是對莫如的好感一降再降。在心中讨厭了一翻又講了些難聽的話,她便不在想着些亂七八糟的,加快腳步去尋她的夫主,因為她是個會讨好人的,且就在出發前,她從夫主那裏打聽到了他麽宗派這一行人來眉公城的目的——為了尋找太古時期仙人墓的入口。

太古時期的仙人墓一聽就很厲害,裏面肯定又許多的奇珍異寶,她感覺自己的機緣來了,費勁一翻心思讨得了夫主的開心,才尋得一個跟來的機會,要不是昨晚被壓榨得厲害,她哪裏會睡晚,這才被另一個小.妖.精.搶了先,跟着夫主去找入口去了!

☆、眉公城郊外

眉公城郊外,沈曼麗施展靈力去尋找過了好一半天,終于找到了她的夫主謝多禮。

此處的景色十分的迷人,謝多禮正和另一個小妾蘇白梅煮茶賞景,不慌不忙的樣子哪裏有一點尋找仙墓的焦急感。他見到沈曼麗找了過來,勾起嘴角笑了在蘇白梅清淡的表情下調笑道:“這才一個上午沒見,曼麗便思念為夫了?”

沈曼麗嬌羞地低下頭,如同一朵被風吹過躲在荷葉間的粉蓮,看得謝多禮一陣受用,連招招手,叫她來自己懷裏來。

沈曼麗很是識趣小鳥依人地靠在了他懷中,她輕輕地擡眸,眼中暗欲流波,紅唇輕笑,“謝郎你可真讨厭,這般毫無顧忌地說出來,叫奴家好生羞臊,真是沒臉見人了呢。”她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冷豔高雅的蘇白梅,見她一臉暗恨又不敢當着謝多禮發作的樣子,更加甜膩膩地嬌笑起來,同謝多禮眉來眼去挑了半會兒情才疑惑道:“謝郎你怎麽一點也不着急,和蘇姐姐在這裏喝茶,不是說要去找仙人墓麽?”

謝多禮摸了摸沈曼麗光滑的小臉,溫柔道:“這仙人墓的入口不難找,只要到了晚上,那白尾靈犬現身,到時候我們跟緊它就可以找到入口了。”

沈曼麗雖然對那白尾靈犬的事不怎麽明白,但見謝多禮成竹在胸的樣子便不敢作蠢多問,連連将蘇白梅倒好的茶端起來喂謝多禮喝。

月亮挂上了柳梢頭。

身着素衣的青梅坐在梳妝臺前梳理着自己的頭發,窗外的桂花香一陣一陣随風的傳過來。

她的皮膚十分的細膩已然不需要脂粉點妝,她的容顏在夜晚的燈下看起來就更顯動人了。

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看了一陣,心裏不由得問自己,為什麽她這樣的女人,不能夠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人呢,要資源有資源,更有大把的人追求,外貌也過得去,心地也夠善良。

她如此想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輕輕秀秀的面容染上幾許哀愁,更顯得惹人憐惜。

松散地挽起自己的發,她從梳妝臺上的首飾盒裏拿出一朵剔透的散發着點點光芒的琉璃制造的玫瑰花別在了發間,左左右右照了照,覺得滿意了才從大衣架子上拿起一件月白色的披風給自己披上。

走在寂靜雅致的小院中,心頭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如今這太古仙人墓這麽大的事件,即使她的莫如哥哥正在閉關得到了這麽個重大消息也應該會聚集過來吧,如此她就又可以見上他一面了,說起來,自從百年前他面見上的那一面,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期間問憂真人好幾次來他們崇雲宗做客也沒見真人帶莫如哥哥過來,問她,卻說莫如哥哥出去歷練了,歸期不定。真真是叫她思念了一百多年啊。

思索間忽見他們崇雲宗的傳訊靈鳥到了靈蝶在青梅周邊飛舞着一邊飛一邊有一個男音道:“青梅師妹,我已找到仙墓入口速來!”

話音一落,那靈鳥便往回飛去,青梅也不多想,緊緊跟上了靈鳥的步伐。

趕到仙墓入口時已經有好幾個門派的弟子聚集在此,各們各派各顯神通,找到入口的人不少。

其中有的人更是拿着地圖過來的,想必是哪個促狹的修士靠賣仙人墓入口地圖在掙錢財!

莫如也在仙墓入口處,在酒館吃飯時,東知因為見到一個故人,讓他在眉公城等他處理完事。閑來無是聽見有人賣仙人墓入口地圖,莫如便買了一份過來了。他來時就特別悠閑還是提着一盞燈一邊欣賞夜景一邊慢悠悠地走過來的。

青梅一見到他,就跑到了他身邊驚喜道:“莫大哥,沒想到你能過來。”

一百多年不見,他長得更加好看了也變得清冷了,烏黑的長發半束着披于腦後,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眼若點漆,眉如墨描,真真是個讨人愛慕的好容顏!一襲深顏色的華服更是将他的極致好容顏點妝得更出彩!她心中也不由得對自己的空戀生出一些自豪來,不愧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莫如彎了彎眼勾勾唇,“好久不見,你長漂亮了,果然是女大十八變。”

青梅見莫如誇她,心裏既害羞又高興,她這模樣讓旁邊一直黑着臉的謝多禮見了不由得心裏翻酸不是滋味,走了過來,“在下崇雲宗謝多禮,不知閣下是哪位厲害人物,膽敢在我師妹面前出言調戲!”

在他身後,蘇白梅冷冷地站在一旁如同一座玉雕,沈曼麗則悄悄地瞅了她一眼,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到一絲同仇敵忾的氣息,畢竟她倆的情敵——沈青梅出現了。自剛才尋着白尾靈犬找到仙人墓入口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見着找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被啪啪打了臉的謝多禮臉色可一直不好看來着,這會兒又見了沈青梅搭理一個美麗男子看都沒看他一眼,臉色更加難看。沈曼麗在心裏嘆息了一聲,她的夫主什麽都好,就是一遇見沈青梅,就跟魔障了一樣,做事總不經過腦子,發蠢!她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這時候,蘇白梅瞄了她一眼,沈曼麗回過目光,蘇白梅目光早就移走了,于是,沈曼麗覺得剛剛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旁邊一些停在此處商量進去後要注意些什麽的修士們見此處有如此狗血的場景發生,不由得停頓了一下,聽見那謝多禮說莫如調戲沈青梅,有幾個小聲交談起來,大意是明明是郎情妾意,卻殺出來個推翻醋壇子的。

另,早有見謝多禮左擁右抱倆美女的修士見他不順眼道:“傻逼,不進仙墓尋寶,在這占地兒!”這話帶了侮辱性,謝多禮眉角的青筋跳了跳扭過頭來尋找那個罵他的人,遞給那人一個看死人的目光,他心中已有決斷,等到進入了仙人墓,他便要解決掉此人。

莫如頓了頓,明顯感覺到了謝多禮的敵意,他回答道:

“厲害不敢當,在下七情宗莫如。”

謝多禮!“原來是你!”

莫如正要回話,結果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莫大哥,沒想到你也在這。”

他一轉頭,看見了一身黃衫的王月冰,旁邊跟着穿同色衣裳的蘇沐雲。

來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目前為止,七情宗似乎只來了莫如一人。崇雲宗來了沈青梅謝多禮沈曼麗蘇白梅。朝霞門來了蘇沐雲王月冰。

還有一個叫天劍門的來了三名男子,一個叫王熙,一個叫江流,一個叫宋銅。

一個叫多音閣的,只來了一名女子,叫鄭好好。

一個叫般若寺的,只來了一個穿黑色鬥篷看不清面容的家夥,他不怎麽講話,也不怎麽搭理別人講話。

......

仙盟的也來了人,僅僅一個,叫陳止容,男。

那個仙盟男子來了後,其他門派自覺地讓其領頭進入入口。

陳止容在自己的掌心畫出一個陣法紋路,然後将陣法翻掌落在仙人墓的石碑之上,那掌心小的陣法一沾石碑,頃刻間化為無數的金色絲線,所以人似乎都繞納進來了,衆人只覺得視線一灰,進入了仙人墓。

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衆人耳邊道:“倘若後悔,便對石像磕頭,可出此墓;倘若深入,便要迎強敵,方可得到本仙傳承。”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封面怎麽會過期,我費半天時間做的,太無語了,唉

☆、仙墓之中的水妖

莫如摔在地上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荒山野嶺,四處沒有人煙,若不是記得這是進了仙人墓,他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呢。

整個視野都是翠綠翠綠的,看起來生機勃勃,他起身四處走了走,既沒有看見仙人石像又沒有看見強敵。但,還是有一個問題,這裏只有他一個人,連一只鳥兒,一只蝶兒都沒有。。。

一開始他還忽略了,因為有風,大自然還是有一些聲音的才造成他的忽略。可是等他發現自己有自己一個生物時,他就有點發毛了。

他因為‘死過’一次,身上的法寶都沒有了,現在通身只有一柄在眉公城剛買的低階靈劍,以及一個白色的玉佩,玉佩是東知走的時候給他的說裏頭關了他一個分神。

分神——是神化出來的靈體,可以使用神的功法,但是只能用兩次。

莫如摸了摸挂在腰間的白玉佩,心下稍安。

可這心剛放下來,忽然感覺不遠處有一塊巨石在動,他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盯了那石頭一陣,見沒有在動,更覺得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他把劍拿了出來正欲禦劍飛走,忽然覺得自己被一塊陰影蓋住了,回過頭來,就見一張巨大的血口朝他吞了過來!

莫如趕緊使出忘憂劍法抵擋,先打出一招劍決,然後飛快飛走,身形落在一處高高的樹梢上頭站着,這才看清那個怪物的樣子。

居然是長了奇怪四肢的山石!那山石表皮長了好些青苔雜草,就像穿了件衣裳一樣,但即使是這個樣子的,它居然還能任意地在身體任何地方開出大嘴!

石怪見到眼前的獵物逃跑了,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四周的土地都跟着震動了起來。無數小石頭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往莫如擊來!

莫如趕緊使出忘憂心法化出一到屏障抵擋。

又在此時,地上鼓起一個一個地土包,仔細一看,居然都是石頭怪!

莫如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實戰。見勢不妙,他準備走人,結果那石頭怪的腿齊齊快速變長,将他圍了起來,又齊齊長着大嘴朝他吞過來!

莫如閉上眼睛發起靈氣逃遁,等到周圍沒有動靜時,他才敢回頭去看,結果一回頭,便發現那些石頭怪“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來,正在互相吞食。。。

想到剛剛自己還在被那些石怪惹得頭皮發麻,現在見它們這麽蠢,他心裏忽然有點不想接受剛剛自己在怕那些蠢貨!是啊,人有的時候就是那樣,遇到一些突發的事情,就冷靜不下來思考,不冷靜又不思考那麽就可能會有一些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如果剛才,莫如知道那些石怪的智商低下,那麽就不會狼狽逃開,而是潇灑地機智應對。

此刻也有兩條路擺在他的面前,他是回去殺那些石怪鍛煉勇氣和實戰能力,還是以遵從內心的不願争鬥,小小的懦弱,又自己擡高自己,把那些當成自己是在遵從愛好和平!畢竟,事實擺在哪裏,那些石頭怪雖然有智商低下這個硬傷,但,它剛開始可是毫緣由的的就開始發動攻擊!

倘若再有人同他一樣來到此處,遇到這些暴力的石頭怪,被殺了呢?

殺還是不殺?

莫如站在空中定定地瞅着遠處的石頭怪,已經有好些已經跑進坑裏,繼續僞裝成完好的土地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那些石頭怪都已經消停下來了......

莫如嘆了一口氣,朝着遠處飛走。

飛行在空中,迎面吹來的風将他的頭發吹得魔性地飄搖,灌了一臉的幹風,臉都感覺被吹皺了,見到地面上有一條湖的時候,莫如索性停了下來。

腳一落地,莫如就往湖邊走去,他提了提衣擺,蹲了下來,想用湖水洗把臉。不知道怎麽的越接近湖水,他的心裏就有一點怪怪的,似乎是悲傷,可是他又有什麽可疑悲傷的呢?

剛把從湖中捧起來的水捂到臉上,結果整個人都栽在水裏了!他使勁地往岸上爬,結果浸水的身體越來越重,漸漸的,似乎有了一個人爬上了他的背上。

冰冷的觸感,不由得讓莫如想起了當初遇到的水鬼!

他僵硬地回過頭來,看見了一張難忘的臉。

那應該是個男子,因為那貼緊他背部的胸口是平坦坦的,可是這個男子卻長了一張女人的陰柔面孔,有那麽一絲違和感。白淡淡的眸子盲人一樣,忽然讓他想起同他眼眸相似的東知來。這位男子的膚色極白,白到透明,發絲是碧綠色的,很長很長,從頭上肆意地飄垂下來柔柔地同水面融為一體——這是一個像妖精的男子,或許他本來就是個妖精。

妖精開口對莫如說了第一句話:“呵,你都落淚了,還想上岸?人家可不依。”

莫如......

莫如,“什麽鬼?”

妖精:“我不是鬼。”

可惜,此妖不是現代人,所以理所當然不知道這是個,這話不是在說他是鬼。

☆、湖底

妖精:“我是水妖胡無淚,你若是想從這裏離開,必須滿足我一個願望,我才能放你走。”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莫如的背上下來,這會他瞅見了莫如的面容,不由得勾了勾唇,心中生出一絲長相屬同類的好感。

莫如:“什麽願望?”

胡無淚:“你要将湖底封印解開,我便能離開這片湖水,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莫如:“你是被這座仙人墓的主人封印在這裏的麽?”

胡無淚點了點頭,“是的,你答應麽?”

莫如又問:“你為什麽會被封印在此?”

胡無淚:“你是我見過的最啰嗦的人。”

莫如:“...請回答,不然我不會答應你的。”

胡無淚:....

“你感覺到了吧,你的靈力正在消耗,不管我告訴不告訴你,你若不幫助我,就等着靈力枯竭最後死在這裏。”

莫如定定地看着胡無淚,然後說道:“你如果是個害人精,我是不會放你出來的。”

胡無淚:......

“我不是害人精,你放心。”

說罷,兩人一陣對視,過了一會兒,莫如先開口道:“我只有金丹修為,不确定能不能打開封印。”

胡無淚一笑,“沒幹系,沒幹系,只要人是對的就行了。”

雖然有一些聽不太懂,但,莫如還是随胡無淚走了,他現在膽子可大着呢,別忘了他手上還有東知的一個分神可以用,底氣就更是足足的了。

胡無淚拉着莫如的手往湖底游去,越往下周圍越冷,水下有許許多多的魚蝦,還有水草,湖底更有各種各樣的寶石、珊瑚,很是美麗。

莫如四處看了看,又看見了不少在水中飄搖的人體骨架......

他的心頭不由得有點發涼,這底下竟然死了這麽多的人。

他們穿過一個狹縫,又過了一片石林,面前陡然出現一個六邊形的白玉臺,白玉臺上立着一個俊秀的男子,濃眉深目,高鼻薄唇,一身華麗衣服,看起來便知是個厲害角色,只是這名男子是個細膩的彩石雕像。

來到白玉臺邊,胡無淚沒有馬上上前,他停了下來問莫如:“你可是輪回草修煉成的人?”

莫如有些驚訝,不知道胡無淚怎麽知道的,便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胡無淚瞪了莫如一眼,“是的話你可以活着,不是就得死。”

莫如還以為胡無淚不屑害人的人,應該是算不上壞人的,但是這下他有點後悔自己太容易輕信人了,有些生氣道:“你怎麽能這樣呢?”

說罷,也不理會胡無淚了朝着彩石雕磕頭,因為他還記得進入仙墓時聽見的話叩拜石像可以出去。

只是他三個響頭叩完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莫如這才有點慌。

胡無淚:“哈哈哈哈哈,你不會以為對着他磕頭就可以出仙人墓吧,你是不是傻,如果這樣,我早就出去了,怎麽還要費力叫你下來啊哈哈哈。”

莫如:......

他摸了摸東知給他的白玉佩,準備把東知的分神放了出來。結果他的動作被胡無淚發現了,他還沒看清他是怎麽動手的,玉佩就已經被他拿在手上了。這下子他笑得更厲害了,“哎呦,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啊,都跟你說了,我是水妖,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水下!”

莫如,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豬頭。只得妥協,“你把玉佩還給我,我是輪回草修煉成的人。”

胡無淚愣了愣,便道:“既然如此,你便走上玉臺去親吻彩像!”

莫如:卧槽。

☆、胡無淚

莫如猶豫了片刻,咬咬牙,走上了白玉臺,越走近,越發現,面前這個彩雕像真的很逼真,堪比現代那些技藝精湛的蠟像!

面前這個男子比他高,所以親吻他的時候,踮起了腳。

就在他剛剛吻到的時候,他的人就被一道力量彈開了,只見一道金色的光束從彩雕像中升起,十分迅速地消失不見,然後,面前的那個彩雕化為一片粉末融進了水裏。

莫如趴在白玉臺上眨了眨眼,有點蒙,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親吻威力這麽大!難道這就是他作為一個穿越人士的光環?

胡無淚瞅了莫如一眼道:“你還愣着做什麽,不想走了麽?”

莫如站了起來,沒有回答,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沒有再被吸走,心中松了一口氣,使出靈力,朝上頭飛去,不一會兒就出了水面。

他剛坐在岸上擰衣服的水,待要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烘幹符時,發現要間的白玉佩還在水妖手中,心中不由得一怔。

這時,胡無淚也從水中起來了,他把玉佩遞給莫如道:“謝謝了。”

莫如抿了抿唇,對這個人真的是無話可說,實在是太善變了。他接過玉佩問道,“既然對着石像磕頭不能出仙墓,那怎樣才能出仙墓呢?”

胡無淚瞅了莫如一眼,“對着石像磕頭可以出去的,只是你叩拜的石像同別的不一樣,那是他的仙體化成的。”

莫如又問:“剛才,為什麽要我親他啊?”

胡無淚答道:“你作為一顆輪回草,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功效,你以為,你為什麽叫輪回草,當然是有送人進入輪回的作用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笑了笑,“你親凡人是沒這效果的,只有仙人才有這個效果,凡人本來就能自行入輪回,而仙人卻不在輪回中,仙人若想輪回,需要輪回草的幫助。”

莫如:......

“那我以後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不能親她?”

胡無淚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能親,要輪回的一般都是死人。”

莫如:......

胡無淚見莫如一臉淩亂,似乎被他的話傷害到了,便又道:“當然,你還有別的作用啦,挺厲害的,可以作神仙修複受損身體的材料啦,這個的工序比較複雜,還要等待時機。你還可以被煉化成軀體助人起死回生啦,這個需要用你的本體行事,總而言之,你還是挺珍貴的。”

莫如:......

忽然發現自己挺危險的。。。

胡無淚又道:“你放心一般人是看不出來你和人有什麽區別的,就連我也是看不出來的,我問你是不是輪回草修煉的人也是随便問的。”

想起胡無淚在水底對他說的話,又想起水中飄着的骨頭架架,一時間心頭特別難以形容,也覺得胡無淚特別難以形容,他特別一言難盡,最後化為一句:

“...你走吧。”

胡無淚眨了眨眼,“你很讨厭我麽?”

莫如搖搖頭,“算不上,只是覺得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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