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弄巧成拙

鐘意在原地沉思了足足有一分鐘。

果然,她還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趁人醉酒然後做出些不和諧的舉動,單單是想想就覺着很不好。

鐘意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一直都是聽父母話的乖寶寶。認真學習,不談戀愛。

可如今——

她看着床上的梅蘊和犯了難,該怎麽辦才好?

她最後決定給他挪個地——衣櫃裏還有備用的被褥,大不了床讓給他睡,自己在懶人沙發上貓一貓好了。

大概是因為羞愧,鐘徽剛才只把梅蘊和往床上随意一放。現在梅蘊和斜躺在床上,半邊身體幾乎要倒了下來。

睡熟了的梅蘊和,眉目舒展,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格外安靜。

鐘意咬着唇,想伸手把他往床中央推一推,以免他摔下來。

誰知道手還沒碰到他,梅蘊和突然睜開了眼睛。

鐘意吓得打了個哆嗦,張口叫他:“梅——”

先生兩個字沒有出口,她的手腕被梅蘊和攥住,拉到了他的懷抱裏。

鼻間萦繞着濃郁的酒氣,他喝的應當不少。衣服是涼的,臉貼上去,鐘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這是醒了?還是醉的?

鐘意不明白,她手忙腳亂,想要爬起來。腰肢被人掐住,下一秒,她就被壓在了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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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蘊和眉骨泛紅,微眯着眼睛——他眼睛原本就深邃,原本只覺難以接近,如今看她,卻滿滿的都是柔情。

鐘意覺着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給蠱惑了。

梅蘊和沒有說話,他抿着唇,手指探進了衣物中。

涼的她顫抖不已。

鐘意推他,企圖讓他清醒過來:“梅先生,你冷靜一下——”

也不知道梅蘊和是不是聽進去了,他停止了動作,歪到旁邊躺着。

梅蘊和一松手,鐘意就急忙跳下了床。

梅蘊和仰面躺在床上,伸手捂着額頭,聲音有些啞:“小意,對不起。”

“沒事沒事,”鐘意頭搖的像撥浪鼓,“該我說抱歉才對。”

梅蘊和沒有回應她。

柔和的燈光下,他指節泛白,抿着唇,一言不發。

良久,他才坐了起來,深呼吸,也不看鐘意,依舊是一副喝高了酒的模樣:“我去客房休息。”

他真的是喝醉了,臉頰是不正常的嫣紅,站起來時踉踉跄跄,幾乎要摔倒在地上。

鐘意想扶他,被梅蘊和不動聲色地避開。

他似乎在有意拒絕與她的肢體接觸。

鐘意呆呆地看着他。

梅蘊和緩了緩,聲音幹澀:“我自己可以過去。”

他頭也不回出了門。

鐘意沒有跟出去,她站在房間裏,聽見梅蘊和和自己父親交談,似乎在問客房在哪裏。

鐘意把門關上。

床上還殘留着淡淡的酒氣,合着若有似無的檀木香氣,并不是多麽令人生厭。

他一定發現了自己與父母的險惡用心了吧?他肯定會覺着自己家裏人都不好……

鐘意拉起被子蓋住臉。

她心裏存着這個事情,翻來覆去,好久才睡的着。再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這一夜,宮繁與鐘徽心裏也不好受。

想生米煮成熟飯,結果失敗了。雖說第二天梅蘊和醒了酒,仍沒事人一般,他們自己心裏卻存了個疙瘩。

好在梅家那邊沒什麽反應,這兩位的心才慢慢地落回了肚子中。

但梅蘊和很少過來了。

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過于下三濫,鐘徽宮繁兩人都不再提起,鐘意也把這事藏在心裏。

連雲凝月也沒有告訴。

鐘意心裏不是沒有惱過自己的母親——她們這次做的也實在太過分了!哪裏真的有這麽急不可耐把人送到女兒床上的?

她也惱自己,畢竟有那麽一瞬間,自己被男色所迷,差點也動了手。

鐘意在這裏懊惱不已,宮繁心情也不太好。

經過趙青松一事,宮繁突然意識到,原來像個軟團子一樣的鐘意,也長了一根反骨。

只不過以前沒有逼急她罷了。

不然,真正的軟包子可不會因為窺見了和前女友繼續聯系就要取消訂婚。

宋文典昨天出現的時候,宮繁提心吊膽了很久,就擔心鐘意再鬧出個什麽事情來。

還好鐘意沒啥反應,不過也沒什麽表示。

宮繁私下裏和鐘徽一合計,幹脆生米煮成熟飯,一方面,別再讓女兒起了動不動就散的心思;另一方面,也籠絡梅蘊和的心。

畢竟,錯過趙青松,來了個梅蘊和,是鐘意的福氣;可要是錯過了梅蘊和,就找不到更好的了。

這事情沒成,宮繁只是遺憾,心裏面還策劃着,怎麽能讓女兒對梅蘊和熱情點。

不然,就這麽個不鹹不淡的性子,梅蘊和再好的耐性也都得用盡了。

鐘意自己除了羞愧,就只剩羞愧了。

不過這幾日梅蘊和沒有再來尋她,她自己心裏倒有種失落。

可若是去尋找這種失落的根源,她自個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覺着,好像心裏面缺了一塊,空蕩蕩的。

再見梅蘊和,是東關小學舉辦的老師家長座談會,不談學生的成績,只交流他們最近的表現。

梅蘊和姍姍來遲,座談會都開到一半了,他才走進教室,在一群媽媽的襯托下,愈發顯示出他的不尋常來。

前排的位置已經滿了,他自己坐在了角落裏,也不介意,就那麽等着。

旁邊有和鐘意交流完了的家長米鳳,因為鐘意剛誇了她兒子上課認真聽講,她心裏暢快,看見這個男的坐在這邊,氣質非凡,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也是來給孩子開會的?”

梅蘊和微微點頭:“為我侄子來的。”

米鳳看看他,又瞧瞧講臺上的鐘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難怪。

鐘老師年輕貌美,脾氣又好,聽聞還是單身,不外乎別人眼饞。

這叔叔巴巴地替侄子來開會,恐怕也是看上鐘老師了吧。

米鳳在一家國企工作,最熱衷牽橋搭線;她湊過去,和梅蘊和攀談起來:“我和鐘老師熟悉,要不要我替你搭個橋兒,約她出來吃頓飯?”

梅蘊和看了看她,彬彬有禮地笑:“那就麻煩您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

米鳳笑的只見牙不見眼:“米鳳,你叫我一聲米姐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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