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埋下的伏筆
用,我早就把我姐勸好了。”他學着宋理羸弱又随意的語氣:“你像個老婆婆一樣唠叨也沒用,你得把她變成你老婆才行。”
宋理的臉詭異的紅了起來,無力的丢了一個抱枕過去,羞惱了:“閉嘴!”
宋財神動也不動,任由枕頭拍在自己臉上:“你知不知道我姐為什麽一直都沒嫁出去?”
小卓忍不住說:“為什麽?”
秦潔好奇道:“財神你知道麽?”
宋財神誠實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還想問你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小卓,你過來。”宋理徹底無視自己脫線的弟弟,對小卓招招手,小卓想了想,站起身挪了幾步,坐到她身邊。
宋理拉着他的手,半閉着眼睛微笑:“宋家一直都人丁興旺,不像現在,真正的宋家嫡系只有財神一個。我和財神是同母異父的姐弟,我的父親死了,財神的父親一直不認他。我們沒有收入,財神在學校裏賣各種東西賺錢,我在黑門診裏打工。我們一直都很窮。直到後來,財神的父親臨死前留下遺囑,包括財神在內的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都有繼承權,但財産不可分割。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個人沒有放棄繼承權、沒死、身體完好智力也沒損傷的人,那就是宋氏集團的繼承人。”
小卓暗暗贊嘆,心說:財神他爹真是用自己的生命來坑人。不過能勝出又沒被抓進監獄的人,一定很有實力。
秦潔面有得色的補充道:“現在除了財神以外的三個兒子三個女兒,非死即殘。這事兒所有人都知道。”
“我本來身體就不好,那段時間精神太緊張,生怕我弟弟會遭遇意外。等到他成功之後才徹底放心下來,然後就大病一場。後來身體每況愈下,稍稍勞累一點或者生氣就會虛弱幾天。財神家總是人來人往,應酬很傷神,所以我就搬出來了。”宋理溫和的看着小卓:“你雖然年紀不大,卻比很多成年人更強。你願不願意幫我一點忙,訓練一下保護我的人。”
小卓知道她的意思。保護宋理的人都是宋財神的人,她的話裏雖然都是為了她自己好,可最終的得利者卻是宋財神。小卓不想點頭,可是他又什麽辦法能不點頭呢?他喜歡宋理這種母親似的感覺,也喜歡宋財神對宋理的保護。
宋財神暗暗觀察着小卓的表情。可是他沒有表情。
小卓是個小孩子,是個奇怪的小孩子,有着雙奇怪的眼睛。就連笑的時候,這雙眼睛都是冷冰的,就像是死人的眼睛,沒有情感,也沒有表情。
只有在長久的注視着宋理時,他的眼中才會偶爾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依戀和溫柔。
宋財神站起身往外走:“好了,沒我事兒了。秦潔跟我走,咱倆算咱倆的賬去。姐,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宋理強撐着坐起身,笑着揮揮手:“快走,別唠叨了。”
宋財神走到門口,回頭大喊一聲:“縱欲傷身啊,姐,保重!小卓你看着她少喝酒!多睡覺!多喝粥!”他在宋理說話之前快速而輕柔的關緊門,笑道:“我早就想這麽喊一嗓子了。繼續給我姐物色男朋友去。”
秦潔奇道:“你都管小卓兄弟叫姐夫了,怎麽還要給他戴綠帽子?”
宋財神翻了個白眼:“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姐今年三十過一點,小卓現在才十歲!才是個小孩子!四五年之後他才長大到能用,我姐得等的多着急啊。他願意等我姐還不願意呢!”
秦潔嘆氣:“我怕宋理的身體不好,就算是過個四五年也禁不住年輕男人的折騰。”
宋財神的臉色又變得沉重了,他冷冷的說:“你就住在她旁邊,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釣凱子。你應該做的是保護好她,盡量讓她多休息。我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她陪葬。”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你來了》,完結。
下一卷是《又走了》。
☆、大費周章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而痛苦的日子卻往往沒有止境。在十天之後。
宋財神蹲在沙發上,狠狠的抽着一支煙。小卓很沉靜的坐在他身邊,端着一杯茶,靜靜的喝了一口。
秦潔穿着文胸和內褲坐在他們對面,她袒露在空氣中的身上上布滿觸目驚心棒傷、大片擦傷和淤青,顯然被人用木棍毆打過,又被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用力拖拽過,再或者是被擒住按在地上的時候奮力掙紮導致了擦傷。她的臉有些青紫色的傷痕,一只眼睛上裹着滲血的紗布。她咬着嘴唇坐在沙發上,雖然身上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痛,她卻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身上的疼痛。因為一件更為嚴重的事情,讓她的心沉沉的痛着,難以控制。
宋財神的私人醫生給她打了好幾針抗生素,又打了個吊瓶。然後開始清除傷口上的石屑和泥土,開始包紮。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極度緊張,冷漠又有千重殺氣的氣息。宋財神和小卓的臉色都很沉重,像是看到了一個死人。
不,比看到死人更嚴重。宋財神并不是在正義、陽光和公正下成長起來的孩子,他見過血,為自己和姐姐的生命拼搏過,打架的時候人拼過命,在宋理工作過的黑診所裏也見過屍體。他絕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小卓更不是。他在很早以前就殺過人,在他還是個很小的小孩時,就在義父的命令下殺過人。在這天地間,沒什麽事能讓他露出恐懼的神色。可是他現在的确在恐懼着,為了……為了宋理。為了總是笑着的宋理。
宋財神放下煙,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去抖:“秦潔的眼睛還能保住麽?”
秦潔的聲音極度無力,她強撐着,急急的催促:“你管我的眼睛幹什麽!去把宋理救回來啊!”
“我盡力了。”醫生冷漠的陳述:“眼球被刀子切成兩半,神奇的是沒有傷到大腦,這個人的刀法很好。”
“現在沒有線索。如果是綁架,那就等着對方來聯系我們。如果不是……”小卓很冷靜,他的手沒有抖,聲音也和平常一樣,可他的眼圈是紅的,面無表情,臉色蒼白的像鬼。“在哪遇襲?”
“在河邊散步的時候,在第一個渡口和第二個渡口之間,是一艘小型貨輪。”
小卓又喝了一口茶,很冷靜的說:“對方有多少人?用了幾個人把你打成這樣?”
“十個人。”秦潔有些激動的說:“國際殺手榜單上排名前十的都來了!有八個人襲擊我,帶走宋理的人是排名第一的‘哈迪斯’和排名第二的‘毗濕奴’。‘哈迪斯’是巴基斯坦人,‘毗濕奴’是南非人,詳細資料和財神要。”
宋財神問道:“你被裝在麻袋裏送到公司門口,是被打昏的?還是被抓住的?”他忍不住想起十分鐘前發生的事情。他剛走出公司大門,心裏計劃着今晚上和女友一起去宋理家吃飯,忽然看到一輛八手的金杯面包一個蕩漾的飄移,停在自己面前。車門一開,一個黑人丢下一個裝着人的麻袋來,然後金杯以飛快的速度奔馳而去。整件事情在一分鐘之內完成,一輛破金杯愣是開出頂級跑車的速度來了。叫保安來拆開麻袋,才看到幾乎被打死的秦潔。
“我是被打昏的。”秦潔羞惱道:“如果不是昏了過去,我要麽把宋理救出來,要麽就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小卓仍然強撐着,一絲驚慌都沒露出來:“你在麻袋裏的,有沒有聽到除了這十個人以外的說話?什麽口音?”
秦潔身子一動,道:“你是說,幕後主使很可能也在船上?”
醫生放下鑷子,把一瓶雙氧水都澆到她身上,怒道:“不要亂動!我正要夾你傷口上的碎石子!鑷子差點□□去。”
宋財神冷冽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小卓,你繼續說。”
小卓點了點頭,輕輕放下茶杯,淡淡道:“對方不可能預料到你會陪着宋理去散步,把你放回來這種事也不可能是被雇傭的人自作主張。如果幕後主使沒在船上,那他們就一定要和他聯系,問一問怎麽處置你。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秦潔搖搖頭:“在我從麻袋裏醒過來之後,到被丢下車,我醒了四十五分鐘左右。一點交談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宋財神和小卓把所有能問的問題都問了,到最後,兩個人都看着秦潔,艱難的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勇氣問出心裏最想問的那句:“宋理沒事兒吧?”害怕聽見那個讓他們害怕的消息。害怕秦潔會搖頭,害怕宋理會出事。
醫生把最後一處傷口用紗布包好,然後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處理好了。我走了,你們可以開始談重要的事了。”
宋財神搖搖頭:“你也不用走。咱們兄弟一場,我知道這事兒肯定和你沒關系,你留下了出出主意幫幫忙也好。我心裏亂……”
醫生微微動容,嘆了口氣:“宋理出事兒了,我也一樣擔心。可是……”
秦潔看了醫生一眼,推了他一把:“去忙你的吧,你還沒出追訴期,被別人發現了。”
醫生點點頭,拎着箱子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他拉開門就看到了一個剛剛走到門口的人,忽然一愣,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震驚、惶惑和驚喜混雜着。
“你。。。”
小卓道:“怎麽了?”
醫生一把抓住站在門口的人,把她拽了進來。這人剛一進屋,就讓一直盡力忍耐的小卓猛的站了起來,開心的輕聲道:“宋理!”
宋財神大叫一聲:“姐!”
秦潔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在沙發上跳了起來:“宋理!你被放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宋理進來的時候沒有笑,微微有些傲氣的看了幾人一眼,淡淡道:“讓你們擔心了。沒什麽事,誤會而已。”
秦潔看她不笑的冷淡樣子,想想自己身上的傷,心裏有點不舒服,道:“什麽誤會能把我打成這樣!”她通常來說都是成熟又穩重的,但是在宋理面前卻總是像個小孩子,不僅會耍脾氣,有時候還會無理取鬧一下。
“有個朋友要見我。看你攔着我不讓上船,他們以為你是監視我的人。”她微微緩和了一下:“你別生氣。”
小卓的态度已經冷靜了下來,鎮定而冷靜。小卓盯着她,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掌心分泌出的冷汗。
“我能不生氣麽?”秦潔道:“誰要見你?他就這麽見不得人麽?我在你身邊那麽長時間,你有什麽朋友是我不認識的?”
“別問了。”宋理從進門到現在為止,始終都沒有笑過。她淡淡的有些不耐:“能告訴你們的事情我會說的。”
小卓盯着宋理看了一陣子了,看她的眼神,看她的态度,看她的牙齒,看她站立的方式,看她垂在身側的手。他忽然站了起來。
宋財神喜形于色的說:“秦潔,別說了。姐你回來就好,沒事就好。”他有些抱怨的說:“你怎麽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呢?”
“我忘了。”宋理話音剛落,小卓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背後,從背後抱住她,非常親昵而暧昧的輕聲道:“老婆,你吓死我了。”
宋財神似乎見到了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瞪大眼睛看着小卓。秦潔也陷入了震驚中,她天天都和宋理、小卓在一起,卻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關系。他們兩個都知道,宋理不是戀童癖,她絕不會允許小卓這樣放肆,小卓因為尊敬她也不會做這種事。
而且,小卓是個沉靜內斂的人,非但鮮少表露出自己的感情,平日裏就連表情和聲音都很少有變化,雖然在面對宋理時會不小心流露出一種依戀的溫柔,但他這樣不正常。小卓從沒有這樣對宋理說過話,他更不會用‘老婆’這種會讓宋理抓狂的詞稱呼她。
這樣絕對不正常!
和宋財神、秦潔的震驚、愕然相比,宋理現在的冷靜卻更加不正常。她非得沒有批評他,反而拍了拍他的手,柔和道:“我沒事。”
小卓擡起頭,臉上既沒有柔和微笑也沒有冷漠警惕,甚至連眼睛裏都沒有一點表情。他的手心裏藏着一枚硬幣,一枚被他親手磨開刃的、當做金錢镖用的硬幣。他舉起手,在宋理散在肩上的頭發上輕輕撫了撫,幾絲頭發不知不覺的落在地上:“家裏不太安全,去財神家裏住一段時間吧。”
宋理輕輕點點頭,臉上半笑不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說:“好啊。財神,可以麽?”
宋財神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但他始終很願意讓宋理住到自己的豪宅裏,連忙點頭:“好啊,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又走了
下一章神展開~
我争取在世界末日前在更一章,哈哈哈哈~
☆、宋理的下落(慶12.21)
一艘大型游輪在海面靜靜的行駛着。游輪中有一艘小貨輪,恰恰就是劫走宋理的貨輪。
宋理就躺在游輪的船長室裏,靜靜的躺着,靜靜的昏迷着。她現在身體沒有力量,精神上昏睡不醒,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無力掙紮的魚一樣淡淡的呼吸着,躺在大紅的被單上。是的,整間船長室布置的如同婚房,紅豔豔的。
她的瓜子臉,五官立體,皮膚偏白,比較像那種生病的倦容,因為宋理以前就身體不太好,所以那種病态的表情,只要不夠清醒就會表露出來。她的嘴唇,微微凸出,雖然有塗上唇蜜,不過還是看得出來比較沒血色。她的眼睛,大眼睛,看起來很有神,就算只畫眼影,那妩媚動人的勾魂眼神,好像吹口氣,叫你去死你也甘願。
那副總是開朗大方,總是帶着微笑的美麗臉龐在眼角眉梢間有着成熟少婦的韻味,這是一種沉靜中暗含着妩媚的特殊韻味。宋理總是微笑着和人說話,笑起來會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牙齒,讓人想親吻她的嘴。
她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躺在大紅的緞面床單上。一個穿着鬥篷、戴着頭套和手套的男人坐在她身邊,靜靜的癡迷的看着她。僅僅是看着而已,在脫去她的衣衫之後,什麽都沒做,似乎他被宋理豐滿、雪白、性感的美體迷惑住了。
坦露在燈光下的無暇酮體,被輕輕的翻看着。這個男人可以确定,最漂亮的是宋理的胸部和臀部。胸部比較大感覺只要捏一下裏面就會有水會流出來,臀部翹而不長,飽滿而不肥大,總之性感有餘,讓人有說不出來的沖動!
小腹部有一點點柔軟豐腴的小肚子,在很多男人看來這是缺點,但我卻認為這讓她看上去更具成熟女人的韻味。
“宋理,宋理,你醒一醒。”他懷着一種朝聖似的心情,露出面罩外的嘴唇輕輕的吻了吻宋理的手臂。宋理毫無反應,她像團柔軟的棉花一樣,像一團雲朵一樣輕柔的躺在紅色的緞面床單上。他十分體貼的用一床柔軟輕薄的毯子蓋住她的身體,似乎生怕她在醒來之後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這個看不到容貌身材的男人拿出一小瓶水,顏色純淨的水,輕輕的喂進宋理嘴裏。“你還不醒過來麽?”
“是,是你?”宋理震驚的坐了起來,顧不得薄薄的毯子因為她的起身而滑落:“怎麽會是你?你明明死掉了!”
“我的确死掉了啊。”鬥篷人在宋理醒來之後,沉寂而深情虔誠的目光忽然變了,變得充滿仇恨。他溫和暖糯的聲音忽然大變,變得高亢而瘋狂。他用極大的力氣把宋理按在床上,撕碎了她身上僅剩的綠色背心,瘋狂的吻着她的脖頸和胸膛,擡起頭盯着她的臉:“宋理,我那時候是多麽的愛你啊,你這個我最大敵人的姐姐。”
“你為了你弟弟,是不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鬥篷人撤掉了鬥篷,露出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他的臉上帶着同質地的面罩,露出一雙飽經風霜、愛意和仇恨交織在一起的眼眸,他的嘴唇上缺了一塊,這是一個永遠彌補不了的傷痕。他終于一件一件的脫掉了衣服,顯露出那些從未在人面前路出過的肌膚和缺痕。
他的身上白皙的驚人,完美的像是一塊玉石,沒有一絲一毫的疤痕,就連痘痘和粗大毛孔都沒有一顆。可是他的臉上手上卻有很多被魚類啃掉小塊肉的痕跡,那些坑坑窪窪的傷疤,無論愈合了多久也無法痊愈。
宋理呆呆的看着他,有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恐懼。她已經知道了這個人是誰,知道的很清楚。這是宋財神同父異母的兄弟。是曾經對她追求很久的單純少年。也是被她親手插入一把刀子,推進海裏的宋財神的擋路石。
“你為什麽要怕我?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就算死,我也沒傷害過你。是你一直在傷害我。”宋財神的兄弟,這個在衆人眼中已經因為失足落水而死去的、名叫宋天佑的蒙面人雙手捧住宋理的臉,瘋魔似的吼叫:“你為什麽不笑了?我最喜歡看你笑,只要你笑起來,無論讓我做什麽事我都願意。當年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你為什麽不笑?宋理。我看着你對宋財神笑,對秦潔笑,對認識不認識的人笑,對你的小丈夫笑……我每天都在看着你!”
宋理忽然閉上了眼睛,扭過頭。眼淚順着她的眼角一滴一滴的流下來,他讓她心驚膽戰,又覺得愧疚萬分。
宋天佑溫柔的擦去宋理臉上的淚珠,他眼中也含着淚,把手腳發軟的宋理用手铐铐在床柱上。拿出一小罐N20來,接上一個呼吸面罩,扣在宋理的臉上。他用一種溫柔而神經質的語氣說:“笑吧,笑給我聽吧。當初如果不是你笑的那麽美,我也不會死。”
宋理圓潤爽朗的臉龐流滿淚水,痛苦而壓抑的聲音由小變大,又由大變小甚至無力發出聲音才算完事。她的眼淚已不再流。比起剛才所受到的侮辱和痛苦來,以前她所受到的苦難簡直就像是兒戲。她簡直無法想象人類中竟有這種變态的野獸。
………………………………
宋財神叫司機開房車出來,讓秦潔躺着,叫宋理和她坐同一輛車照顧她。自己開跑車帶着小卓。發動起車子,穩穩的開在路上,他低聲道:“小卓,你覺不覺得很奇怪。”
“不是很奇怪,而是很不對勁。”小卓臉上一絲柔和的神色都沒有,冷冷道:“宋理最近在看動漫的時候都要嗑瓜子。她吃了好幾桶瓜子,把牙齒磨了一個豁口。她可以一點都不笑,但她不可能去把牙補好再回來。”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宋財神瞬間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難道現在宋理的牙上沒有豁口。”
小卓點點頭,用一種陰冷的聲音緩緩說道:“你覺得如果真的是你姐姐,我對她說那種話,她會說什麽?”
“抽你!踹你!笑着罵你!”宋財神道:“你是在故意試探她?只看了一眼你就發現不對勁了?”
小卓嘆了口氣:“她沒有笑。她走進來的時候沒有笑。而宋理無論遇上什麽時候都會笑,她總是在笑。。。”他實在說不下去,卻強撐着說:“你還記不記得十天前,你在宋理的門口,說我是你姐夫,叫我們不要縱欲傷身。”
“我當然記得。”宋財神眼圈微紅,眼睛濕漉漉的看着前方,喃喃道:“我當然記得。那是我最想說的一句話。”
“可是事情不是這樣的,宋理在你走之後嚴厲的警告我不要胡思亂想,她再三強調她和我差了二十歲。”小卓似乎有些不滿,可他的情緒恢複平靜的速度之快,簡直讓人覺得他那絲不滿是種幻覺。“但除了你、我、秦潔以外的人,都以為我是她的男友。”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
宋財神也把他話中的意思聽得很清楚。他又開了一會車:“你是不是拿了幾根她的頭發,給我,我拿去做檢查。”
小卓從兜裏掏出幾根頭發,沉思了一下,道:“檢查一下頭發上遺留的化學物質。宋理從來不染頭發,她也不用外面賣的焗油膏,她有幾罐子自己泡制的藥油。最近兩個月,她每次洗完頭之後都抹用芝麻油泡的桂花油。”
宋財神的眼神有些奇怪:“你怎麽知道?”
小卓仍然很沉靜,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也平靜的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梳頭的時候太粗暴,會掉很多頭發。最近幾個月她洗完頭之後都是我幫她梳頭抹油,當然會知道她用的是什麽油。”
作者有話要說: 封面好看吧?卓爺哦!超帥的卓爺哦!
說好的,世界末日前再來一章~
☆、等待和猜測
宋財神的宅子很大,簡直可以稱之為一個小莊園。歐式的小城堡,有尖頂的閣樓和鐘樓,占地幾十畝的花園。
宋理在客廳中呆呆的坐着,端着一杯小卓給她泡的紅花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她臉上沒有表情,眼神有些迷茫,像是沒睡醒覺,又像是困的要命。這樣表情的人無論做了什麽平常不會做事都很正常,因為‘看起來有些迷糊’。
宋財神看了眼微微笑着的小卓,道:“姐,我去給你收拾卧室。姐夫,過來幫忙。”
小卓的聲音很柔和,一種發自內心的寵溺和極度的警惕極度的矛盾:“老婆,別亂走,這裏有財神安的機關。”
宋理點點頭,微微有些局促:“我知道,我和秦潔都在這等你們。”她在聽到兩人要離開時,悄悄的松了口氣。
宋財神和小卓露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溫柔微笑,然後離開了,一前一後的走進二樓裏給宋理預備好的屋子。屋子裏全都是綠色,綠色的藤蔓,綠色的公主床,綠色的床帳,綠色的地毯,綠色的梳妝臺,綠色的大落地鏡。
宋財神坐在淺綠色的布藝沙發上,撓頭:“我記得我姐很讨厭紅花的。無論是藏紅花還是草紅花,是喝還是泡腳。”
小卓拿起梳妝臺的綠檀木的、一套五把的梳子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輕聲道:“對。宋理是個很敏感的人。就算在麻辣火鍋或是酸辣粉、紅腐乳中加紅花,她一聞就能聞出來。就算我用艾草精油滴在浴池裏,她也能聞到根本聞不到的紅花味。她寧可絕食一天,也絕不會吃進去一丁點的紅花。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但她肯定不會喝紅花。”
“現在很不對勁。”宋財神猶豫了一下,道:“我姐不大對勁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秦潔?”
“不。”小卓面無表情的說:“絕對不行。有些事情只能讓男人承擔,女人攪合進來會壞事,她們太感情用事。”
宋財神翻了個白眼,糾結的抓自己頭發:“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似的從早到晚面無表情?秦潔已經不錯了。”
小卓心說:如果不夠好,那就是不好,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應該湊合。
只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仔仔細細的看着屋子裏的布置,若有所思:“你有沒有布置攝像頭?”他在避開宋理的視線之後就不笑了,他心裏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宋理,那個對人善良體貼寬容、非常愛笑、活潑又虛弱的宋理去了哪裏?宋理現在在哪裏?
宋財神微微一愣,頓足道:“我忘了!我忘了!我只記得我姐不願意住到這裏來,就沒布置攝像頭,只有竊聽器。”
“我們進來了四分三十四秒,收拾屋子在十五分鐘左右最合理。”小卓道:“你能不能去拿攝像頭過來安裝?”
宋財神沖出屋子去,四十秒之後沖了回來,手裏拎着三個工具箱和一個密碼箱。小卓道:“在這三個點上安裝。”
“來不及!”宋財神麻利的抄起錘子、鉗子、膠槍和螺絲刀,開始幹活:“我安裝的速度是五分鐘一個。”
小卓盯着他看,看他的動作手法和他所做的一切。在宋財神安裝了一個隐蔽的攝像頭之後,他也開始安裝。籠罩屋子的三個點,相互交叉沒有視線死角的三個點,可以通過監控看到屋中發生的一切。
叫宋理進屋去休息,多躺一會,不到吃飯的時候不要起床。她居然像是對着自己的丈夫一樣順從,點了點頭。
“她好像很高興能住進這裏。但是她一直都沒有笑,她就算是個假貨,也應該知道宋理很喜歡笑。該不會她是靠整容才和宋理一模一樣的,所以不敢笑?”宋財神帶着小卓去書房裏,他叼着煙吐圈,愁緒萬千:“她的頭發已經拿去和宋理的DNA做比對了。”
小卓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開始打量屋子裏的一切。最後站在地當間,跺了跺腳:“這地方不錯。”
宋財神臉色微變:“小卓,在所有的保險櫃大師、國際刑警和巨盜中,你是第一個不動手就找到我保管櫃的人。”
小卓淡淡道:“從外面看,樓高三十米,分四層。一樓客廳高五米,二樓卧室高四米,三樓書房高五米,就算地基高一米五,每層之間的建築厚度有一米厚,閣樓稍稍小了點,坡頂高三米,還剩八米的高度。”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個不像宋理的宋理,很有可能是為了我保險櫃中的資料而來?”
“我不知道。”小卓搖搖頭:“我就連她到底是不是宋理都不能确定,又怎麽知道她為什麽而來。”
宋財神又抓了抓頭發,煩躁道:“小卓,你怎麽能這麽冷靜?”
“因為我知道,我不冷靜也解決不了問題。”小卓冷冷道:“無論什麽問題都要靠腦子來解決,思路不可亂。”
“我腦子亂極了。”宋財神擡起頭,有些探尋和試探的說:“我接下來應該怎麽樣?照常上班還是留在家裏?”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小卓學着宋理往常的樣子揉了揉太陽穴。可是宋理平時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是無奈又有些疲憊的笑着,有時候是微笑,有時候是大笑之後。小卓沒有笑,似乎他根本就不會笑。從他每一個毛孔裏都散發出為冷漠僵硬的氣息,眼神鐵石一般。視活人如僵屍那樣掃視過去。筆直站在那裏,一點點細微的動作都沒有。
宋財神掐滅了一根只燒了一半的煙,又點起一根,他焦躁的把玩着純銀打火機:“說具體一點。”
“從現在開始,我要把宋理當做宋理,最起碼我要讓她認為,我們認為她就是宋理。”小卓終于忍不住了,他邁着矯健沉穩的步子快步走到酒櫃旁,拿出一瓶櫻桃白蘭地,用兩根手指頭尖啓開橡木塞,喝了一杯。酒還沒有下肚,他已經鎮定下來:“綁架宋理的人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麽?”
“沒有。”宋財神又按滅了一支煙,道:“我記得你才十歲多一點。這年紀喝酒早了點吧?”
小卓冷冷道:“宋理說男人應該從小開始練酒量。”
作者有話要說:
☆、可悲的宋天佑
漆黑的海面,漆黑的天空。
漆黑的海船,漆黑的鬥篷。
宋天佑穿着漆黑的正式西裝,裹在漆黑的鬥篷裏,帶着一張極其生動、和他容貌完好時極其相似的乳膠面具。他用易容術,打扮成自己。他懷裏摟着一個女人,這女人穿着墨綠色的緊身長裙,又披着一件墨綠色的戴帽披風。
“晚上的海風濕冷濕冷的,像是那年冬天我帶你去南方玩的時候,入骨的冷。只要穿的少一點,晚上肯定會骨頭痛。”宋天佑隐藏在乳膠面具後的,滿是缺口的醜陋可怕的臉上,帶有一種寧靜的溫柔,沉靜如水的愛戀。他着迷的看着慘然月色下的宋理。
她一張圓潤而妩媚的五官,配上豐盈的身段,渾身洋溢散發着一股子成熟女人的氣息,就像是能掐出水似的嬌豔,如同熟透的蜜桃
他挽着宋理,體貼親昵的攙她在船頭的長椅上坐下,又摟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給她整了整披風的前襟。
他像是個極度溫柔體貼的情人,所有情郎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當年他也是這樣的,他一直都是這樣溫柔的男人,只不過那時候他的臉端正俊俏,在濃眉大眼中能看出來是個陽光健康的男人。而他現在,根本沒法見人。
幾縷頭發飄到了宋理眼前,她剛擡了擡手,要攏攏頭發,宋天佑溫柔的手就已經替她把頭發抿到耳後。他在西裝兜裏掏出一罐啤酒,輕聲笑道:“你還和以前一樣,不喜歡臉上留有頭發,也不肯留流海。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宋理沉默着不說話,她并非不想說話,只是不知道對于宋天佑又能說些什麽。舌頭很痛,這種痛根本無法避免。
宋天佑啓開啤酒,自己喝了一口,遞給她:“我知道紮舌環很痛。但我一定要讓你記住,宋理是屬于宋天佑的。”
宋理仍就沉默。挂在舌尖上的銀環還帶着血甜味兒,她的舌頭無論動或不動,都那麽痛,不停的痛着。
漆黑的海面,漆黑的天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