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埋下的伏筆
她就住在店裏,無處可去。
秦潔看着如珠簾墜地的雨簾,手裏攥着宋理送給他的短刀,心裏想的是和宋理在一起的一切一切。她喜歡宋理,非常喜歡。喜歡得到她的贊許和肯定,喜歡為了保護她而去坑人騙人殺人,喜歡替宋理找出一個又一個的奸細,然後斬于刀下的痛快。
這雨實在太大,就算‘瓢潑’二字也不足以表達。但街上偶然有一兩個披着蓑衣、打着雨傘的人狼狽路過,他們的衣服全濕了。
從早上看到下午,天上慢慢的開始下起冰雹,湯圓大小的冰雹從天而降。坐在屋內喝着小酒的秦潔,也不由得覺得被砸到會疼。
她忽然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來這裏吃過一次面,叫的都是最簡單的白菜面,這個少年話非常少,穿着山野農夫那種自己紡線、自己織布、自己縫制的粗布衣裳。對于自己驚人的豔麗,他像個正常人一樣癡迷,卻又羞澀回避。
這個年輕人不是很帥,也不是很有錢,卻有種陽光、強健而明快的魅力。看待世界的目光,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清澈好奇,無論看到了什麽,都很喜悅。似乎……似乎還不懂得人世間的醜陋污穢。
秦潔又看到了這個年輕人,他在冰雹中走着,手裏抱着一個用油氈紙包住的籃子,蓑衣下的衣服已經濕透。
秦潔頗為高興的站在門口揮了揮手,年輕人走了過來,對于她坦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胸膛注視着:“老板娘,你叫我有事?”
秦潔忽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被雨水淋濕之後,身姿比平日裏更加挺拔好看。她笑的媚氣,招招手:“進來呀,我給你燙點酒,煮碗面。左右又沒人,你陪我聊聊天吧。小兄弟,這麽大的冰雹打在身上,你不覺得疼麽?”
“不疼。”年輕人走了進來,卻沒有坐下,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我晚上必須得回山裏,要不然師父會擔心。”
“你真是個孝順的乖徒弟呢。”秦潔像個小女孩似的嬌憨的晃了晃身子:“你等我一會,我給你煮碗面。”
年輕人非常坦然的說:“不用。我的錢都買東西了。”
“算我請你?”秦潔無所謂的說:“不過十幾文錢而已。你要是不願意讓我請,先賒賬呗。”
“好,謝謝。”年輕人忽然有些調皮的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我家住在哪裏,我要是跑了,你怎麽要賬?”
“說的也是。”秦潔也笑:“你叫什麽名字?我也好記得去要賬。”
“我叫小高。”年輕人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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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孕的寽小錢在心驚膽戰的看着丈夫發瘋般的尋找宋理,以及他的極度暴躁和兇悍之後,更加疑惑不解。
宋財神坐在地上,抱着放了一封信和二百萬美金的保險箱眉開眼笑,他叫妻子走開,抽出一張錢,寫道:“姐,用不用我把你的東西挑重要的給你送過去?就算是你的手術刀和其他珍藏,也可以用數千度的焚化爐燒給你。要什麽書?要不要槍?需要什麽東西盡管寫給我?姐,如果可以,把你男人的資料和那邊世界的資料給我一份好麽?你知道應該寫哪方面。用那邊的年代沒人認識的字體來寫,譬如說姐姐您那全是錯字母的英語。你寫的英語,除了我以外沒人看得懂。你侄兒快出生了,你什麽時候回來?要是不想回來,就給你侄兒取個名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上榜最後一天!6天2.1萬字!你們爽不爽?
希望還能繼續上榜!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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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的談話
黑黑的烏雲頭上堆,滿頭首飾把花團捧,金簪半卸,随蓮花步顫顫巍巍亂晃。一雙柳眉長又清,杏核眼水波流,懸膽鼻子櫻桃口,嘴唇上點的胭脂是貢品,耳上帶着八寶如意鈎,水綠色湘繡羅裙如波蕩漾,金絲銀線繡的是山巒疊翠,兩條絲縧垂在身側,肩膀上搭的是雲水綢披錦,白布衫兒袖口有點瘦,露出十指尖尖範桃紅,外罩着青菊描金大袖衫,帶了個赤金镯子金絲編就,十分風流。打扮的霧霭雲鬟,粉妝玉琢。
宋理非常不爽的扯了扯袖口:“袖口太寬了。喝酒很不方便啊。”
卓東來飲着美酒,賞玩美人,淡淡道:“吳婉要和你争奇鬥豔,你可不能拒絕。”
“老子為毛不能拒絕!”宋理伸手去輕輕掐他的手臂:“是你替我答應下來的!我根本不稀得和女人比漂亮,鬥酒打架才是我的長項!打扮成大美女我不介意,但沒必要打扮的這麽淑女吧?和那種小丫頭鬥,我要贏也得成熟妩媚取勝!我手大,手指頭也粗,不适合這種擋住手的窄袖。吶,我去換一身,叫她見識見識什麽叫妖豔。哼!”
卓東來根本不加阻攔,任由宋理像只花妖似的跑進更衣室中。
宋理咯咯笑着,跑了出來,站在他面前舒展兩臂:“這套怎麽樣?”紫紅色齊胸襦裙,外罩蝶戀牡丹團花大袖衫,雲鬓松挽,眉目風流,唇如點朱,膚白如雪。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濃如醇酒的、看不見摸不着卻又醉人心脾的女人味。卓東來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宋理把裙子又往下拽了拽:“我比她胸大,哈哈哈哈~女人的資本就是胸啊~”
卓東來不緩不急的逗她:“蝶舞是天下第一美人。”
宋理歪着頭想了想,嘻嘻哈哈的敷衍道:“胸和腿差不多啦!只要好看就是資本!”
卓東來輕輕的笑了起來:“什麽資本?”
“勾引男人,叫女人羨慕的資本啊。我雖然懶得勾引男人,也沒力氣和女人互相擠兌,但我也懂的。”宋理笑嘻嘻的說:“難道不是麽?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可每次都盯着秦潔的大胸和白腿看個沒完。別人也是一樣啊~”
卓東來臉色不變,道:“你之前認真調養,卻身體虛弱精神萎靡,怎麽突然就好起來了?宋財神給你弄了特效藥?”
宋理驚訝的挑眉,随即極其爽朗明快的哈哈大笑,她的笑聲清脆善意,叫人聽着只覺得這人生性直白毫無心機。宋理道:“那丫要是能弄到特效藥,早就給我弄了,哪至于熬到現在?我就是閑下來就柔弱,有事可鬥就精神了。”
她歡快的跑到鏡子前,轉了個圈,頗為滿意的點點頭。歪着頭笑眯眯的看着卓東來:“你真會轉移話題啊!你的武功怎麽樣,我不清楚。但在轉移話題這件事上,你卓東來肯定是天下第一。”她不待卓東來開口,就繼續說話,精力旺盛的像是吃了興奮劑:“寶貝,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累出病了?越靜養越沒精神沒勁兒,要是安安靜靜的養上一個月,我就羸弱的演林黛玉不用化妝了,看起來虛弱疲憊簡直是要死了。一有事做,立刻就恢複了年輕和活力。”
卓東來不再說話,靜靜的喝酒,聽她說話。
宋理道:“你不給我吳婉的資料麽?我只知道她是西北武林世家的女兒,她和司馬超群的兒子兩歲了,她剛剛回家給父親守孝四十九天才回來。據說她是個溫和本分,待人寬厚的女人,很少離開所居住的小院。除此之外呢?”
“你不妨推測一下。”
“要我推測?”宋理往臉上撲了一點胭脂,笑的眼睛眯成一線:“據說我是個性情開朗豪爽的普通女人。”
卓東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宋理在鏡中看到他的表情——似乎什麽意義都沒有的表情,立刻懂了些什麽。
到了約定的時辰,卓東來帶着宋理去花園中赴約——或者說是赴宴也可。
司馬超群的容貌英俊的近乎完美,身材高挑強壯,昂貴華美的白衣恰到好處的襯托出英雄氣概。他站在霧氣昭昭的湖邊,身後的是一望無邊的蓮葉荷花,很帥!他身邊站着一個一身杏黃,溫柔沉默如同初春桃花的少婦。這少婦雖然稍有憔悴,卻難掩其風華絕代。微紅的眼圈,略有些哀愁的面容,更顯得她沉靜迷人。這是他的妻,吳婉。
卓東來道:“總镖頭。夫人。”宋理在接近二人時,刻意落後了卓東來半步,斂容正色,婷婷下拜。
司馬超群非常誠懇的說:“東來和妹子,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他是真的不喜歡卓東來這樣客氣恭敬,但他沒法反駁卓東來這樣做的理由。司馬超群道:“婉兒,這是卓夫人。我一直相認她做妹子,她不願意。”
宋理很斯文的笑了笑:“總镖頭厚愛,宋理本不應辭。只是宋理年近不惑,歲數上多有不便。”她臉色不變,心裏暗罵一聲:臭不要臉!誰是妹子?我是姐姐!趁着我不方便說你就占我便宜!
司馬超群很糾結的看了眼卓東來:我一直都希望有個妹妹,然後把她嫁給你。而且宋理才三十五啊!
卓東來回給他一個眼神:你太無聊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說。
司馬超群立刻就正經了,用目光詢問:什麽事?急不急?有多重要?
吳婉的聲音柔嫩端莊,道:“請問卓夫人,當真年近不惑麽?姐姐真是駐顏有術,依我看,倒和我年紀相仿,只是剛過桃李之年的樣子。”吳婉一向是個很溫柔的女人,溫柔而優雅,說話的時候通常會先說一個“請”字。她側開身子,微微伸手:“卓夫人請入席。司馬,我把你和卓先生的酒席安排在那座湖亭裏,以便說些正事。”
宋理和吳婉聊天喝茶,宋理耐住性子,盡量讓自己的性格不要太顯露出來。否則在吳婉這樣優雅有禮的世家小姐面前,大大咧咧的實在有些丢人。卓東來和司馬超群到了将近百米外的湖亭,談論那青霞托镖的內容。
吳婉一般不喝酒,在之前聽說了卓夫人身子虛弱,也沒有給她準備酒。一桌子甜酥香軟的點心,兩壺香茶,兩人雖然性格天地之差,卻也能聊到一起去。宋理有意套話,故意逗引她多說話,自己做個良好的聆聽着。吳婉溫柔優雅,說話體貼得體,心态平和沉靜(目前!還沒進入英雄無淚劇情呢!),毫無惡意,只是對‘卓夫人’有些好奇。
吳婉比宋理年輕漂亮,肌膚白皙柔嫩吹彈可破,氣度也比宋理更像個富可敵國的家族中出來的大家閨秀。
宋理風韻濃郁,氣度成熟爽朗,眉目間的笑意明快而誠摯。每一句話說的都恰到好處,讓吳婉覺得痛快舒服又雅致。她并不避諱年齡,這讓人很有好感。被拽下去,露出大片胸膛的裙子在出門前提了上去,而且提得更高。宋理知道什麽叫良家婦女,好女人之間也互相默默比拼胸部的尺寸,但不能露的像個煙花女子。‘暴露’對男人眼裏是性感,在女人眼裏是騷、浪。
卓東來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他剛剛把青霞托镖的時說給司馬超群,距離那天,已經過了五天。
司馬超群知道是卓東來命令下人不要把青霞的是禀告自己,但一點都不在乎卓東來不和自己商量就接了這麽複雜的生意,也不介意他過了五天才把這件事說給自己聽。他接過酒杯:“十三道火漆?都是些什麽樣的圖案?”
“火漆的圖案我不知道。”卓東來淡淡道:“但我知道兩年前京城十幾位王侯、三省六部數位高官,都大肆搜查一個人。”
司馬超群眼中流露出贊許而驕傲的笑意:“一個什麽樣的人?”啧啧,東來永遠都是這麽能幹!
“一個賊。”卓東來微微笑了,用一種不急不緩,卻非常令人警惕和恐懼的語調緩緩道:“他們雖說要抓賊,卻沒說賊的摸樣,沒說丢了什麽,沒敢叫私兵以外的任何人幫忙追查。”
“是這樣?”司馬超群學着卓東來那種獨特的語氣,眼中笑意盈然:“他們不敢說這個賊的樣子,不敢說丢了什麽,也不敢讓旁人看到他們丢的東西。”司馬超群恢複了正常的語氣:“我記得兩年前我們也被請去喝茶了。”
“是的。”卓東來笑了起來:“你想到了什麽?”
“我只想知道你要不要弄開盒子,看看我們猜的對不對。”司馬超群道:“我猜盒子裏是一些及其重要,價值超過幾十萬兩白銀的東西。或許是些來往的信劄、禮品單、記錄的秘密的紙。”
“是的。”卓東來道:“只有這樣的東西有與體積無關的價值,才能裝進小盒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司馬超群和卓東來這樣相處的态度!感覺很幸福啊!
看過原著的妹子請注意:現在是原著的兩年前!所以每個人和原著都是不一樣的。吳婉的設定是原著的設定,她在和卓東來爆發沖突之前,一直都是個溫婉漂亮優雅的女人。
我想,二十多年風雨共濟中,司馬超群不知有多少次似這樣把酒交談,他們的兄弟之情,深刻的信任,極度的默契……非常令人羨慕!
☆、準備出發(書頁不顯示?)
司馬超群道:“那位青霞姑娘現在在哪兒?”
“她已經死了。”卓東來微微皺起眉頭,露出一種不相信的神情,淡淡道:“酒後失足落水而死。”
“什麽時候的事?”
“在她托镖離開的當天。”卓東來又皺了皺眉頭:“屍體在昨天被發現。容貌栩栩如生。”
“夏季在水中泡了四天的人好像不應該栩栩如生,死了幾天的人,和活着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司馬超群道:“就算沒有腐爛變質,也應該腫脹的認不出來。”
“服毒而死的人能夠容貌不變。或者,死的不夠徹底的人,是不會變化的。”
“東來?你覺得她沒有死?”
“當然。”卓東來道:“青霞的身份神秘,出身如同謎團。她不僅身懷上層武功,而且輕功超群。”
“你是指她能在十丈高臺上,在玉盤上拈花起舞的絕妙舞技?我曾看過一次,手如拈花顫動,身形似風輕移,她和蝶舞不相上下。”
卓東來道:“青霞歌舞雙全。蝶舞差了許多,她只會舞,不會歌。”
司馬超群笑了笑:“但我聽狄青麟說,蝶舞的身體,要比青霞姑娘的身軀曼妙幾分。”
卓東來不願讓司馬超群多知道關于蝶舞的問題。因為他知道,自古以來美人鄉是英雄冢,尤其是蝶舞這種女人。她雖然在自己的控制中,但毒藥就是毒藥,和這杯毒藥被誰拿在手中毫無關系。他道:“狄青麟昨天來拜訪你,說了什麽?”
“他要在大镖局托镖。要送到他在江南的侯府。”司馬超群有些迷惑不解:“他的镖裝在沒有封口的紙包裏,我打開來看了,是一枚四四方方的小金印,可以用來印在火漆上的金印。”
卓東來似乎有些吃驚,道:“金印?”他恢複了平靜,沉穩的語氣:“什麽樣的金印?”
司馬超群晃了晃手中描摹着十三枚圖案的紙,嘆了口氣:“印出來的圖案就是第一枚火漆的樣子。”
卓東來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他接過紙,用一種冰冷而銳利的目光審視着。
司馬超群非常輕松惬意的往後一仰,喝了口酒,笑道:“東來,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卓東來忽然想到了什麽,擡起頭看着他,臉上露出一絲細微的笑意,柔聲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司馬超群驚訝的挑眉:“會有你卓東來不知道的事?”
“當然。”卓東來有一種‘你知我知’的态度說道:“司馬,你知道麽?”
司馬超群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他笑了一陣,道:“東來,這趟镖誰來壓?”
卓東來道:“青霞的镖是暗镖,你去送。沒有人會想到司馬超群能親自押镖,畢竟你最近一年多沒有公開押镖。目标是古天水郡,今天水縣,城東十裏堡的醋廠,送給看門老王。”
司馬超群道:“我去年去過天水縣,那裏沒有醋廠。這樣說來……重點在路上?”
“又要辛苦你了。”卓東來道:“順便處理幾件事,首先去貫穿三省的太行山,把鴻運镖局徹底收服。”
司馬超群點點頭,笑道:“那可不順路。”
“然後去西北甘寧州,去見一見莫愁郡主。她前些日子來信,說是這些年都在惦念你。”
莫愁?李金兒?那甘寧郡王的女兒,一天到晚淚眼汪汪扯着自己袖子叫司馬哥哥的矮個小淚包?司馬超群無奈的看着湖水。
卓東來好像一點都沒有發現他的尴尬,他臉上浮現一絲柔和愉快的笑意:“五年過去了,莫愁現在十四歲了。這年紀的女孩子正是春心萌動,再過幾年就要出嫁了。據我所知,莫愁郡主在你走之後文武兼修,有了很大的變化。”
“停!”司馬超群瞪了他一眼,臉上微紅:“說媒是女人的事!東來,去甘寧有正事麽?”
“有。”卓東來斬釘截鐵的說:“甘寧郡王替他境內的馬賊送來了一份挑戰信,邀你去比一比誰是英雄。”
“真的有馬賊?不是他為了誘我去,所以……”
“莫愁郡主也被抓了。還有郡王印,郡王府中預備的來年貢品,全都被搶走了。”
司馬超群眯起眼睛,遲疑的說:“所以無論是真是假,我都得去。”
卓東來點了點頭,贊許道:“你真不愧是武林中人的偶像,永遠都能以大局為重。”
司馬超群面無表情,似乎微微有些的哀怨:“如果要達到你要求的以大局為重,恐怕沒這麽簡單吧?”
卓東來不搭理他的話,繼續道:“然後,去四川,夫人的娘家,這時節恰好能趕上分家。夫人只有一個哥哥,夫人娘家的産業肯定有一份是屬于你這位姑爺的。或許原本沒有,可是你司馬超群親自去了一趟,就肯定會有。”
司馬超群再次點頭。
“離開四川後,去雲南邊界找蠱王南森,接一趟镖。”
“等一下。”司馬超群道:“你怎麽知道有一趟镖要接?我聽說蠱王從不和江湖中人接觸,你認識他?”
“那位老先生是蠱王的故友。這一趟镖不是給別人的,你要把那些東西帶回來給我。”卓東來非常愉快的笑了笑。用他的‘義父’那位老先生說的方法聯系到蠱王,再從蠱王手中購得使人成瘾的無毒無解之藥,控制老先生。
“既然是東來你的東西,我肯定會去。”司馬超群笑了起來:“我還要‘順便’去哪裏?”
“順路去山西,勸說游移不定的那幾家镖局加入大镖局的聯盟。那幾個總镖頭是光明磊落的血性漢子,只有你去才合适。山西泰源柳州縣,見一個人,叫他加入大镖局,這個人的資料我過一會叫人拿來。轉道去藏地,見一見你挂名的土司兒子徒弟,指點他幹掉自己的兄弟們,成為土司。然後從臨沂轉道天水縣交镖。之後抄近路回來。”
司馬超群随着他說出一個地點,就用茶水在桌子上按着地圖上的位置點一個點。他靜靜的聽着卓東來說完話。用手指虛劃了幾下,道:“好遠的一大圈。恰好把剩餘未并入大镖局的所有镖局都圈在裏面。”
卓東來微微笑了笑,道:“是的。”
司馬超群接過卓東來遞來的葡萄釀,道:“我有幾天時間?”
卓東來道:“二十四天。你要在到日子之前把東西送到天水縣,期間的路線過程,一點都不能亂。”
司馬超群似乎很懂的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問道:“這條線路有什麽用意?”
宋理和吳婉也在聊天。宋理不是很女人,也沒生過孩子,但她養過弟弟。所以她也能和吳婉談一談育兒經。
一個少婦,一個熟女,從小孩子的衣、食、住、行、健康、學習、磨練、未來,一路談了下去。前面說的還好,互相借鑒經驗,學習兩個不同時代養孩子的方法。到了‘要不要讓小孩子過早接觸社會時’,就開始了分歧。宋理雖然心裏不贊同,嘴上卻不說,只說:“有些孩子從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學着處理一些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的事。”
吳婉似乎有些愣怔,她柔和的說:“是啊。有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但我還是希望小孩小時候不要接觸那些可怕的事,等到長大一點,堅強一點,無論遇上什麽事就都能承受。”她心說:司馬超群的兒子,當然與衆不同。
宋理輕搖小扇:“令公子能生在妹妹這樣的慈母膝下,真是他的福分。”
“這怎麽敢當。”
“很多母親都希望子女能早日成就經天緯地的大事,很少去考慮孩子受不受得了。我見過許多望子成龍的婦人,她們只讓孩子活的很苦,小樹苗還沒長大就經歷狂風暴雨,就很難長高。”宋理看着吳婉,眼神中吐露出一種溫暖誠懇的感覺:“真沒想到,妹妹是這樣真心疼愛孩子的好母親。”
吳婉臉上微微發紅。
回到紫苑之後,宋理叫人擺宴。她既沒喝到酒也沒吃到肉,為了顧忌形象也沒敢使勁吃點心,現在很餓。
宋理拉着卓東來一起吃飯,吃了個半飽,她就有勁說話了。喝了兩杯酒,臉上泛起薄紅,看着卓東來非常嚴肅的說:“我覺得咱倆也應該探讨一下孩子的教育問題了。你對于教育的觀點絕不能和吳婉一樣,她太離譜了!”
卓東來從善如流的開始探讨。
他雖然不急着子嗣的問題,但和心愛的聰明女人談論子女的教育,是很幸福的。
作者有話要說:據推測,司馬超群親自押镖肯定不是特別新鮮的事兒。卓東來會把她出門一趟的利益達到最大化,哪怕是路線圖也要富有玄機。
沒錯……為了表達大镖局的創業艱辛,這一趟輪到司馬超群出門拼命去了。他可比卓東來上一趟累多了,好大的一圈……
求收藏啊!請加油收藏吧~馬上就要突破700了!突破有驚喜!
☆、慶突破七百收藏!
司馬超群并沒有隐匿身份,帶着他那把令人啧啧稱奇的千錘百煉劍,帶着幾十名好手,直奔太行山而去。這幾十名好手中,有五十人要留在鴻運镖局裏,接管生意。
宋理一個人看着醫書,另一手端着酒杯,喝到陶陶然欲醉。到了晚上,她沐浴過了,穿着寬松而貼身的翠綠色軟袍,慵懶倚在軟榻上閉目養神。門開了,她睜開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回家的卓東來,伸出一只手,嬌聲膩語:“東來,我想你了~”這話說得平常,卻有不尋常的意義。眼神迷離濕潤,流露露骨的□□意味。
卓東來微微皺了皺眉:“你喝醉了?”
“嗯~”宋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手扶着頭:“有點頭暈。怎麽?不願意讓我喝酒?”
“沒有。”卓東來走上前,在她歪倒的前一秒扶住她的腰和手臂,細心的扶她坐下:“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宋理仰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有點傻乎乎的笑,人喝到酩酊大醉之後通常都有點傻。“我沒過量。”
“什麽事讓你這樣高興?”卓東來走到桌邊,拿出一罐蜂蜜和一只銀匙。
宋理想了想,笑的前仰後合,斷斷續續的說:“我看到幾個很有趣的藥名,還有方子的名字,忍不住就喝了幾杯。”
卓東來遞給她一杯加了蜂蜜的濃茶,看着她喝了半杯,忽然道:“我符合你們姐弟對你丈夫的共同要求麽?”
“嗯?”宋理沒反應過來,有些遲鈍的看着他,很快又道:“你說什麽呢?”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指尖輕輕捏住了一張錢,一張美金。卓東來優雅的笑了起來,柔聲道:“沒什麽。我只是随便問問。”他的內力就在指尖流轉,卻沒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毀掉這封信。如要毀掉,剎那間就可化為僵粉。
原本醉醺醺的宋理,迷茫的目光忽然非常清醒起來。她并非沒醉,只是對自己精神的控制達到了驚人的準确。在某些必要的時候,譬如說需要做手術、譬如說被人問及秘密的時候,她就能強制性的醒來,然後一會繼續醉。
她伸出手,語态溫和而寬容:“好了我知道了,把宋財神的信給我吧。”他說漏嘴了,是不是?所以你才會知道。
卓東來的眼神微微變了,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他把手裏卷成煙卷粗細的美金信紙用兩根手指夾着,遞了過去。
宋理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卓東來的變化讓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目光溫柔如同春水,就好比母親看到淘氣的孩子藏起自己心愛的東西,雖然有些無奈,卻只會覺得自己的寶貝實在是可愛,絕不會生出任何一點厭惡的情緒。
卓東來卻似乎受窘了,他走到一旁,背對着宋理,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宋理又笑了起來,低下頭輕輕的展開紙卷,卻沒有看到想象中關于‘丈夫标準’的內容,而是宋財神苦惱的說:“實驗的最終結果是除了紙張以外沒法傳遞別的東西。既然之前試着燒掉的近百種原料她這邊什麽都沒有收到,那麽以後就不送東西了。只要能和姐姐有書信來往,這已經是上天這些年來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了。”
宋理終究還是喝的有點多,心裏話迷迷糊糊的脫口而出:“咦?這上頭怎麽……”
卓東來面無表情的掀開香爐的蓋子,把手心中一小撮綠白色的粉末倒了進去。道:“怎麽了?”
宋理有點心虛的望天,幹笑兩聲并不答話。她心說:如果不是宋財神來信問我的丈夫達标不達标,東來又是怎麽知道我對丈夫的要求和宋財神商量過呢?他固然聰明,可這種事也不可能猜到吧。我冤枉東來了……
卓東來對于宋理的沉默早有預料,他只是拿出一塊香餅放進香爐裏,然後點燃香餅和香餅下的粉末狀紙屑。沒錯,這一小撮綠色粉末,在剛剛還是一張寫滿字跡的錢。這錢上,寫的當然是宋財神關于‘丈夫标準’的話。
卓東來的目光一向銳利,他的觀察力總是細致入微。在最嚴密的事情上,也能被他那苦練過的目力發現一些最細微的破綻,更何況宋理對和宋財神的信件的安排并不十分缜密。他每天都會偷偷拿走一張她還沒來得及看的信,第二天再裝作新的遞給宋理。借此,他發現宋理對于什麽時候有信出現沒有感覺,也發現不了日期的變化。
卓東來早已發現,宋財神的信上如果提到一些和丈夫的身份有關的事情,宋理是不會回複的,而宋財神也不急。他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有九成的把握知道,宋理對于這封信會看、會思考,卻不會回複表示收到。這很好。因為卓東來不想讓宋理看到這封信,這張錢上寫的話語,據分析有一些對自己不利。
宋理把剩的半盞茶喝了,有些困倦的眯着眼睛看他,輕聲道:“東來?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只要你不想說的事,我都不想知道。”卓東來心說:因為我已經知道了。
宋理忽然羞紅了臉,柔聲道:“我有點困了,你想不想睡?”
卓東來聽懂了她的意思,看到了她眼中的‘愛’和‘欲’,心情很好的點了點頭。
進了寝室,褪去衣衫,攜手入羅維。
卓東來雙手不再客氣,從宋理的圓潤可愛的腳趾摸向小腿,再停留在她雪白柔嫩的大腿,順着臀部滑向腰腹。
寝室中紅燭高照,宋理的手放在頭的兩側,輕輕的抓着枕頭角。她輕輕咬着嘴唇,随着卓東來的手發出美妙的哼聲。
卓東來欣賞的看着她略有疤痕的身體,她體腴飽滿,最宜斜歌橫陳。她豐滿的身軀,着體便酥,手到處如同溫柔鄉。
最後雙手摸着粉頸向下游動停留在豐潤酥軟的乳肉上,宋理只覺身體一陣陣的酥麻,雪白柔嫩的肌膚,每一唇都有親熱的痕跡,也讓這素來冷靜的男人有些迷醉的享受着這母親似的溫暖和香味。
成熟陽光的面容,只有無盡的媚态,爽朗善良的大眼,不同于往日的清澈,正燃燒着熊熊的□□。
……
雖然已是深夜,但宋理和卓東來的睡意都不太深,相擁在一起說些閑話。
“有些人喜歡我,是因為不了解我。如果他們了解我,只會又怕我又恨我。就像絕大多數女人對你的态度。嘿嘿嘿~”宋理一直挂着微笑,好像她只有這副表情。她的眼神卻又不像笑容那麽溫和,充滿着冷靜及憂傷:“你應該知道的,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宋理頓了頓,伸手去摸枕頭旁的荷包,拿出一枚藥丸吃下。這藥丸味道苦澀,其中大量的冰片使味道非常提神。
宋理的舔了舔指尖上裹着藥的甘草粉,用濕漉漉的手指去摸他胸膛上并不深也很兇險的傷痕,低低柔柔的聲音如同耳語:“東來,在你十歲時你怎麽看我?現在你又怎麽看我?”
你要說了麽?關于‘标準’的事。“在我眼裏,你雖柔弱卻陽光善良,看似弱不禁風,卻比男子漢更加剛強勇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精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