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見歡

站在窗下,叩了叩窗棂,久不見回音,杜祁風有些擔心的翻窗跳進房,剛一進房,便看到屏風上女子曼妙的剪影。團兒,他感到心跳得厲害,忙轉過身,一雙手更是無處安放。

“是竹青嗎?還是竹湘?”沐凝霜擦拭着長發,淡淡的問道。

他頭腦發熱,腦子裏一片空白,一時反應不過來。

“誰?”沐凝霜冷聲喝道。一把桃木彎月梳擲了出來。她迅速的扯了件衣服裹住自己。

回頭本能的接過桃木彎月梳,杜祁風就見她手握長劍怒氣沖沖的沖了出來。但見她,柳眉倒豎,面頰緋紅,濕濕的發貼着她的面頰,芙蓉粉的綢衣長至腳踝,腰間僅束一根腰帶。

“團兒,是我….”他的眼注視着她,低啞的嗓音讓她心慌.

沐凝霜沒想到竟會是他,她長劍都準備好了…..

杜祁風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劍,無奈的笑道:“團兒是要謀殺親夫嗎?”說罷,上前拿開她手中的劍,将她拉入懷中:“團兒,讓我抱一下。”

他的心跳快如擂鼓,沐凝霜縮在他懷裏,羞得低下頭,不敢看他。他男子的陽剛之氣包裹着她。

杜祁風一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打橫抱起她,向床榻走去。沐凝霜緊張的抓緊他的胳膊:“風…..”

杜祁風戲谑一笑,掀開被子.将她溫柔的放下她,為她掖了掖被子:“夜裏涼,莫要凍着。”說罷拿了個厚帕子輕輕地為她擦拭頭發。正擦着,竹湘在外喊道:“郡主,奴婢可以進來收拾了嗎?”

杜祁風一聽,吓得趕緊繞到床後脫了鞋,鑽進了她的被子,沐凝霜強忍着笑意對外間喊道:“進來吧。”

杜祁風縮在被子裏吓得不敢動。

竹湘進來,麻利的将浴桶裏的水放了,将地面都收拾幹淨,臨走時發現她之前為沐凝霜準備的貼身小衣服還原封不動的放在哪,有些奇怪:“郡主今天不喜歡穿這套嗎?要不竹湘為您再換一套。”

被子裏杜祁風無意碰到一段滑膩的雪膚,驚得他趕緊縮回手,沐凝霜面上一滞:“拿過來吧,放在床邊就好。”

竹湘依言将衣服放在床邊,便端着木盆出去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杜祁風方才放心的将頭探了出來,看着床邊的小衣裳,在想想剛剛碰的那段滑膩,一時覺得身上特別熱:“團兒.....”他深邃的雙眸猶如深深的漩渦,引人沉淪.

“嗯?....”沐凝霜低着頭,躲開他火熱的目光。

手指挑起她的下吧,低頭輕輕的吻住她的唇,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得到鼓勵,他摟住她,手指難以自控的撫上她誘人的曲線,酥麻的電流頓時傳遍全身,引的她顫栗不止.他穩了穩心神,溫潤的唇輕輕含着她柔嫩的耳垂:“團兒,我該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她微微睜開眼,甕聲甕氣道:“好....”

杜祁風迅速的整理好,離開了永寧公主府,他害怕和她再待下去他會情難自控: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齊王府,清風閣內杜祈風一身祥雲暗紋提花黑色的長衫慵懶的斜靠在矮榻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冊子細細的查看着:“上次邪一查到的情況怎麽樣?”

“回禀主子,上次太子殿下太華殿所有可疑的物件屬下都查過了,并未發現什麽不妥之處。這期間,皇後娘娘之前也派人暗中查過,皆未發現有何異常。”邪二據實禀道。

“你們都查過哪些東西?”杜祈風淡淡的問道。

邪一遞過一份單子,只見上面,大到被子,小到一個茶碗蓋都沒有放過。突然,幾個陌生的詞引起了主意:青梅酒,妖月幽蘭、碧心盤盞蓮,墨菊....

“這些東西哪來的,當時你等可是采用什麽方法查的?”

“回禀主子、這些但凡能吃能喝的,皇後娘娘皆命宮中太醫查驗過且命太監、宮女試吃,皆無礙。”

“既然單獨驗查不出結果,不若将幾個組合,看看有沒有變化?”邪二聞言,眼睛一亮,捧着冊子退了下去。

“春風堂,有何情報傳來?”杜祈風揉了揉太陽穴,淡淡的問道。

“回禀主子,麗娘傳信來,最近武國公府與二殿下經常私下碰面。

杜祈風文言,冷哼一聲:“本王倒要看看武國公府到底有多少個女兒可以搭進去也是時候給太尉府的蘭大公子通個信了:花開堪折還是趁早下手的好,莫待名花易主空自傷!”

這太子新殇,估計去求聖旨賜婚是不可能了,至于該用什麽手段,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了。

暗處夜一憋着笑:教別個蘭公子花開堪折早下手,自個從永寧公主府回來,卻連沖了幾次冷水澡。

“隐風堂那邊,臨西陸家可有消息?”杜祁風盯着卷冊上的“陸程文”幾個字笑的高深莫測。

“禀主子,前些日子,隐風堂在錦南鎮找到了陸家,陸家現在已然衰落,陸顯在鎮上開了家私塾,目前也只是勉強度日。”邪二回禀道。

“臨西陸家,怎麽也算是書香門第,怎可如此勉強度日,特別是陸三公子,如此博學多才,留在小小的錦南鎮委實太屈才了。通知靜風堂接手此事,務必讓陸家回到允安城,讓陸三公子參加明年的科考,方不負這一身才華不是?”

鸾華殿中,婢女們歪倒在地。月白色的帳幔重重疊疊,杜祁睿壓着身下的美人兒,一陣颠鸾倒鳳之後,溫柔的将她摟在懷裏:“芙兒這些太可有感到身體有何變化,譬如,晨間可有惡心的感覺?”

“芙兒這幾日忙着應付皇後,倒是沒注意到此事,不過既然殿下想知道,芙兒這幾日留意着便是了。”紀月芙扭動身子往他身上噌了噌,嬌嗔道:“聽說父親想把二妹嫁到二皇子府,不知是真是假?”

輕輕揉捏着她曲線下端的凸起處,杜祁睿漫不經心的笑道:“芙兒想多了,太子新殇,不宜辦婚事,芙兒只管好好養好身子,盡早懷上皇孫才是。”

皇孫,皇孫,你們一個二個,就成天盯着本太子妃的肚子。母後是,爹爹是,現在連你也是。紀月芙心中越是惱火,面上越是柔情似水,一雙藕段般的手臂勾住他的頸,嬌聲索歡:“既如此,殿下就多寵寵芙兒可好?”

杜祁睿淡淡笑道:“房事過頻,不利于懷胎,芙兒還是好好休息,本殿下次再來看你。”

翌日,瑞安去瑞華宮拜見孝娴皇後,只見她正在給一盆花澆水。沐凝霜看罷一驚,此花不是別個,正是太子房中的那盆妖月幽蘭。雖說醫術上說妖月幽蘭是□□,可是崩管是它的葉還是它的根,皆被邪一采回去過。不論她怎麽查,都查不出這毒在哪裏。醫書本是殘頁,她查找數次,也得不到答案。如今再見到,還是忍不住好奇。“這花葉墨黑,看着倒是像是稀罕的蘭花品種。”沐凝霜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這是浩兒生前最愛的花,妖月幽蘭。浩兒不在了,本宮養着它,便只當浩兒還在身邊吧。”她說着,眼中又泛起了淚光。

“聽着像是個名貴的,不過恐是瑞安眼力差,也沒覺得它那黑漆漆的葉子有多美。”沐凝霜自嘲道。

孝娴皇後聞言,忍不住拭了拭眼角的淚笑了:“你這丫頭,倒是個直脾氣。本宮開始也不覺得它有什麽特別之處。直到,一天夜裏,本宮半夜醒來睡不着,見着這妖月幽蘭居然開花了。月光中,它墨色的葉子,黃色的花瓣,冷香馥郁,花心處的一瓣形如彎月,在夜色中亮如流螢,着實不負它妖月之名。”

難道它的毒就在這花上?如此妖異的花,難怪她一直找不到它的藏毒之處。

“如此新奇,瑞安當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厚顏請皇後舅母贈瑞安一朵,就一朵就好。”沐凝霜央求道。

孝娴皇後耐不住她軟磨硬泡:“那你可的給琉珠準備點賞銀。這花只在夜裏子時開,花一旦枯萎了就化作露水就找不到了,本宮還得給你準備個琉璃盞盛着。”

“好高明的手法…”沐凝霜禁不住喃喃自語.

“你說什麽?”孝娴皇後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見瞞不過,瑞安低聲問道:“娘娘可還記得,這花是誰送的?”

“老二,是杜祁睿….皇兒病後久不見好,本宮就曾懷疑過,太華殿的一應用品本宮都查過,包括這花.”孝娴皇後難以置信的呢喃道.

“不瞞皇後舅母,那日,瑞安見舅母為太子哥哥擔心,後來得空去看望太子哥哥時,就曾聽太子哥哥提到二殿下送的這盆蘭花,因為名字新奇,瑞安就記下了,回去一查,竟是有慢性毒,而後也找過這種藥材卻是無毒的。是以瑞安也拿不準,今兒見皇後娘娘說起它這花,瑞安方才懷疑,這毒說不準在花上。”沐凝霜說出心中的猜測。

“本宮當時也查,葉子,還有根,禦醫皆道是無毒,且是不錯的藥材,有安眠之效。本宮便以為這花是安全的了,沒想到,他的心機竟如此之深。”悔恨的淚水從她的臉龐滑落。“都是本宮的錯,若是本宮再仔細些,浩兒說不定就不會着了他們的道了。”

一旁的辛姑姑也忍不住抹眼淚勸道:“娘娘莫要自責,實在是這花太過詭異,每日只在夜裏子時開,開完了連個影都見着,所以大家才會被蒙騙過去。”

“今晚,本宮守着它開花….”孝娴皇後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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