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本殿是犯賤
府中的一堆遭心事杜祁睿還沒緩過神來,翌日上朝,便又添煩惱。此事說來也巧,正是去年他湘州治水之時,借着與莊順侯府的關系,利用職務之便,私授地方官員倒賣私鹽之事。
想也知,他被貶為庶民時,幾乎沒有進賬來源。而二皇子府上下,除了穿得簡仆了些,奴仆并未減少,而且府中還到處改建,更何況還有不時送出的各種奇花異草。如此一想,武承帝就覺得窩火,直接将他罰俸三年,将他手中一些商談鑄造的公務一并交于齊王負責。讓他在家靜思己過。
回府路上,馬車經過西大街,杜祁睿撩開車簾,瞧見竹青,竹湘進了多寶閣,便叫馬車停下等候,也随之進了多寶閣。
掌櫃的一見是二皇子,正準備叫小二,只見杜祁睿擺擺手,低聲問道:“瑞安郡主可在?”
“這….”掌櫃的猶豫着。
“掌櫃的是怕本殿下付不起賬嗎?”杜祁睿挑眉冷哼道。
“不…豈敢…豈敢,殿下請,郡主就在三樓.”掌櫃的忙賠笑道.
眼瞧着杜祁睿等人上了樓,掌櫃的忙差了小厮去禀報齊王。
三樓是貴賓包間,人少款式新穎齊全,是以沐凝霜并不着急,正在精挑細選。
杜祁睿一上樓就看見瑞安纖瘦的背影,她靜靜的挑着,并未發現他,竹青,竹湘剛想提醒她,就被人一記手刀砍暈了悄聲拖了出去。
沐凝霜驚覺,回頭正對上杜祁睿似笑非笑的眼,冷聲道:“二殿下是要将本郡主的奴婢拖到哪裏去?”
“霜兒不必擔心,她們跟了你那麽久,睿哥哥自然不會傷了霜兒的心,睿哥哥只想跟你聊一下天而已。好久,沒人叫本殿睿哥哥了。”杜祁睿看着她意味深長的笑道。
“殿下若是願意,這允安城裏多的是女子願意,瑞安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沐凝霜不耐煩的應付道。
“本殿的霜兒長高了,也更美了。”說着,眼順着她身體的曲線掃了掃,笑的輕柔又暧昧。
沐凝霜惡心的恨不能将隔夜的飯都嘔了出來冷笑道:“殿下莫不是忘了,你犯水?”
杜祁睿的眸光一暗,轉即低笑道:“本殿道是誰?原來是我的小霜兒在使壞。本殿啊,哪裏是犯水,本殿分明就是犯賤!三番五次的栽在你手裏,卻成日心裏只想着你,做夢也夢到你,甚至和別人在床上,想的還是你!”
“呵呵….二殿下不愧是情場高手,這情話說起來,當真是順溜,連草稿也不用打.若是年年科舉的舉子們答題也如二殿下這般信手拈來.那當真是我靖雲之福了.”
“霜兒不信?”杜祁睿看着她,自嘲一笑。随後走近她,擡起左臂,只見左臂內側一道刀疤連着一道刀疤,足足有六七條:“霜兒,睿哥哥沒有騙你,他背叛你一次,和別的女人歡好一回,睿哥哥便給他劃一刀,霜兒,你看,七條,一條都沒少。”
“呵呵…二殿下又不是本郡主的誰,自是用不着本郡主操心。”沐凝霜冷笑着側過身子。
放下手臂,杜祁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陰恻恻的冷笑道:“不是你的誰?那誰才是你的誰?是齊王嗎?”
沐凝霜轉身左手一揚,五枚銀針朝着他的面門直飛過來,杜祁睿側身仰頭險險的避過:“我的霜兒越來越刁蠻了,不過,本殿喜歡!”
一把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強迫她轉過身面對自己:“霜兒覺得本殿壞,你以為齊王殿下是什麽善良之輩嗎?北梁大敗,汗王為了和談,給他準備了十五名女子。呵呵…你的齊王殿下,眼睛都不眨,全殺了…哈哈….他才是殺人如麻的那個….”
“夠了,本王是不是善良,不勞二殿下費心!”說罷,上前揮開他的手将她圈進懷裏“羅成,羅辛,帶她們走。”說罷攔腰抱起瑞安就下樓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沐凝霜坐在他懷裏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想要下去。
杜祁睿摟緊她往懷裏帶了帶,低頭埋入她頸側,啞聲低喃道:“好團兒,別動……”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吓得她窩在他懷裏再不敢亂動.
看着她乖巧可愛的模樣,他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唇.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承接着他的溫柔:“團兒….”他溫潤的唇滑過她小巧的下巴輕吻着她的頸:“團兒….除了你,風誰都不要….”
他的溫柔讓她忍不住顫抖,小手不由的緊緊的抱着他:“風….”
手指扶着她的頭,深深吻住她的唇:“團兒...”
她的小手緊緊抓住他:“嗯...”一聲羞人的呻/吟不自覺的逸出。
杜祈風緊緊抱着她,良久,才平複心中的燥動:“不見你,是折磨;見你,更是折磨。團兒,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沐凝霜羞的滿面紅霞低喃道:“那就不見好了。”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團兒會怕風嗎?我....”
她的小手輕輕捂住他的唇,看着他溫柔的低語:“團兒不怕,若你與那些個女人扯上關系,團兒才會生氣。”
杜祈風聽罷愉悅的笑了,親了親她的手心:“我的團兒是吃醋了嗎?”
她怕癢的縮回手,一本正經道:“團兒怕髒,你若是有了別人,團兒便休夫。”
他低頭輕輕的咬住她的耳垂,喃喃低語:“團兒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兩個月後,二皇子終于解禁上朝了。這日,與平時一樣,武承帝正在準備宣布退朝,督府長史出列躬身一禮:“臣有本要奏,去年湘河治水,四湖連通工程早就修好了,然這附近的災民們卻任然流離失所,臣去查,戶部說是去年秋就撥下了銀子,可湘州刺史言并無這項款項。”此話一出,剛剛還放松下來準備下朝的文武大臣們立馬提高警惕。
“張大人對此有何說詞?”武承帝看着莊順侯冷聲問道。
“回禀皇上,這個,這個…去年這筆款項确實已經撥下去了,治水的工程還未結束,這邊的撥款就下去了.”張之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戰戰兢兢道。
武承帝挑眉,冷冷道:“張卿家說戶部撥了款,湘州刺史卻言并未收到,難道朕赈災的銀子自己長翅膀飛了?”
張之唯吓得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請皇上再給臣點時間,臣必然查的清清楚楚。”
武承帝轉動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冷冷道:“張愛卿說的時間是多久?一年,還是一個個月。”
“回皇上,一個月,一個月即可。”張之唯低頭答道。
“不必了,朕想起來,齊王手裏的一個案子,正好在湘州附近,此事就交與齊王處理即可。”
杜祁睿擡頭看了看武承帝,心中不平。
“皇上,此事不妥……”不等李大人說完,武承帝不耐煩的擺擺手:“衆卿家不必再說了,朕意已決,退朝!”
退朝,魏公公拂塵一揚,高聲叫道。
李大人等只得作罷,嘆了嘆氣往出走。
“齊王殿下可真心急,二哥我今兒個才上朝,齊王殿下就迫不及待了。”出了承德殿,玉階上杜祁睿涼涼嘆道。
聞言,杜祁風淡淡一笑:“二殿下此言差矣,非是本王心急,而是湘州百姓再也等不得。從去年夏天湘河決堤起,他們就無家可歸,幸得太子殿下及早的安置了臨時的住所。挨過了一個寒冬也就罷了,這如今眼瞧着夏季就要到了,雨水漸多。再熬下去,只怕是水要覆舟了。”
“你……”杜祁睿氣得咬牙.
“二殿下不必激動,說不定這銀子什麽時候就出來了。”說罷,杜祁風低笑着離開了。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杜祁睿恨道:“不過是一介武夫,本殿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能耐!”
清風閣,杜祁風正在燈下處理公務,邪九進來俯身叩拜:“禀主子,賬本已經拿到了。韓大人已經派人轉移到安全地方了。節度使邱大人那兒,回風堂有兩個兄弟守着。”
杜祁風停下手中的筆,輕笑道:“只怕邱大人現在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估計兩天後戶部的宏大人就能抵達湘州,務必要好好看緊邱大人,本王可不想他給本王來個什麽死無對證的戲碼。”
“是,邪九這就去辦。”說罷,人轉眼消失在暗夜裏。
“邪一,臨西陸家,現在何地?”杜祁風看着手中的冊子淡淡笑道。
“回主子,陸家現在就在城東郊,陸顯謀了個學堂教書先生的職在做着,陸三公子現在正成日埋頭苦讀,指着好高中狀元呢!”
“如此甚好!若是陸三公子缺錢了,就送些過去,風流倜傥的陸三公子好歹也是當年允安城裏有名的才子,太落破,就掉價了。畢竟這是團兒最中意的一顆棋子,本王自是要好好栽培一番,否則只怕後面這戲大打折扣,就不好看了。”杜祁風漫不經心道。
邪一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敢情主子是把陸三公子當年豬一樣養着,指着養肥了好過年吃肉呢!當然,這話他也就只敢在心裏嘀咕一下,遂恭敬的回道:“是,屬下明白,這就去辦。”說罷,轉身離去。
“婉妃!”杜祁風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