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病

這再說,本來周淮瑾說晚上去接蔣晨的,但臨時有事出差了,這下可把蔣晨高興的,晚上去上課的時候,心情都格外的好。

只不過她剛到教室,就接到了周淮瑾的電話。

蔣晨走到小花壇邊,不甘不願的接起了電話。

“寶貝兒,到學校了沒?”周淮瑾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蔣晨面無表情的看着花壇,她知道自己無力糾正周淮瑾的稱呼,也只能任由着他去,蔣晨淡淡的說道,“我要上課了。”

周淮瑾聽出蔣晨語氣的疏離,他調笑似得說道,“寶貝兒這麽不高興,是不是因為今晚我不能去接你?”

蔣晨很想說,你他媽的臉皮可以再厚點!但最終只是無奈的說道,“我挂了。”

“寶貝兒,你可得和你們班的男同學保持點距離,不然我可是會吃醋的。”周淮瑾的聲音雖然帶笑,但蔣晨清楚的聽出了他的威脅。

蔣晨挂了電話,先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她面色平淡的進了教室。

“蔣晨,坐這邊!”一個男人喊道。

蔣晨順着聲音看去,是個長相清秀的瘦高個,帶着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

“張威?”

張威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我給你留了位子了。”

“哎呦!張威下手夠快的啊!”

“小夥子不顯山露水,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勾搭上了班花啊!”

“教我們兩招啊!”

這群同學都是社會上的老油條,平時聊天就葷素不忌,這會兒子直接打趣起來了,蔣晨感到一陣陣厭煩,朝張威笑了笑,“謝謝,我還是坐這邊吧。”

蔣晨剛坐下沒多久,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染着黃毛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教室裏有些安靜,這個男人是富二代,上課第一天就開了輛騷包的跑車,平時班上話題最多的便是他,蔣晨沒興趣參與到那些話題,所以就算上了好幾次課,蔣晨都不知道他名字。

蔣晨心裏已經夠煩的,自然不會理會旁邊多出的一個人。

“美女,你在哪上班啊?”

蔣晨在發呆。。。

“喂,跟你說話呢,裝什麽裝!”

發呆。。。。

黃毛推了下蔣晨,罵罵咧咧的說道,“老子跟你說話呢!啞巴了還是聾了。”

頓時,教室裏又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蔣晨這裏。講臺前的老師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個脾氣很壞蠻不講理的二世祖,也就沒說話,繼續在白板上寫字。

蔣晨一點不想理也不想惹這種人,就算被推了一下,仍舊端端正正的坐那,像個木樁。

要說這黃毛,也是被家裏寵壞了,以為自己家有錢有點權就可以橫行霸道,以為人人都得捧着他!如今蔣晨對他不理不睬的,讓黃毛可火了,在這麽多人面前,這女人都不給他面子!讓他下不來臺!

“臭女人,大爺跟你說話是你的榮幸,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黃毛大力的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課本震了震。

動靜太大,講臺前的老師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那兩位同學,有事出去說。”

黃毛本想罵那婦女多管閑事的,但看了看蔣晨,眼珠一轉,立刻笑嘻嘻的說道,“好,出去說。”

說着便準備拖着蔣晨往外走。

蔣晨求救似得看向老師,希望那老師能阻止這個黃毛,可那老師只擡了下眼皮,便又繼續上課了。

一旁的張威倒是想英雄救美,可跟他關系不錯的一同學拉住了他,小聲的說道,“別惹他,這男的有錢有勢,沒得連你一塊揍了。”

到底是事不關己,沒一個人站出來為蔣晨說話,蔣晨眨了眨眼睛,忍住心裏的委屈和憤怒,抄起桌子上的課本朝黃毛砸了過去。

那黃毛壓根沒料到蔣晨敢反抗,還是這麽個暴力的反抗,氣得是青筋亂跳,立馬就想走過來打蔣晨,蔣晨發瘋似得拿着書往黃毛身上砸,中間還混着手機碎裂的聲音,蔣晨管不了那麽多,趁亂就朝門外跑。

黃毛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喊道,“臭女人,你他媽要讓老子逮到,老子他媽的玩死你!”

蔣晨中學時候是長跑冠軍,這會兒子更是使了渾身的勁往前跑,連頭都不敢回,直到跑了快到家門口,才累癱坐在門口。

雖是寒冷的冬天,可蔣晨也是冷汗直冒,胳膊上一片刺痛,卷起袖子的時候,發現上面一片被捏的紅痕,可見剛剛那黃毛拖她是用了十足的勁的。

蔣晨抖抖索索的想開門,卻發現自己的小包沒拿,鑰匙手機還有一些零錢都在裏邊,她的室友出差又不在家,蔣晨坐在門口孤零零的發了一會兒呆,決定出去找人借個電話,打給段新宇,可剛往小區外面走,就發現了黃毛帶着幾個男人在南灣街,蔣晨吓的立刻又跑回了家門口。

蔣晨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跳了出來,她相信自己一旦被黃毛發現,這一生恐怕就完蛋了。

蔣晨從樓道的窗戶往下看了好一會兒,沒發現黃毛的身影,這才坐在門口,黑漆漆的樓道裏,将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有些無助的哭了起來,她想不通為什麽自己就這麽倒黴,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欺負她。

她又想到小時候弟弟還躺在搖籃裏的時候,她見弟弟可愛,便去摸了摸弟弟的臉,過了一會兒,奶奶就兇狠的過來質問她,罵她,說她虐待弟弟,說她沒人性對着那麽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她不明白奶奶為什麽那樣說,自然也不會承認,那時候奶奶不分青紅皂白,狠狠的将她推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她壓根就沒想到奶奶會動手,那一推,直接讓她的心口撞到了尖尖的桌角上,那心口本來有顆黑色的胎痣,就這麽被硬生生的被撞掉了。

然後她媽媽過來也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她一巴掌,最後,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是她媽媽吃了芒果,而導致弟弟是吃了母乳過敏,至于她,是姑姑正巧來她家,看見她捂着心口,才将沒人管的她送到了醫院。

心口那顆胎痣掉了,卻留下了一顆圓圓紅紅的印記,像是朱砂痣。

蔣晨坐在門口,想了許多,多是小時候的事,可小時候并沒有太多的歡樂,也沒有來自父母的關愛,童年印象最深的恐怕也只有對她還不錯的姑姑。

想着想着,蔣晨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樓下響起一陣略顯沉重的腳步聲,蔣晨才驚醒了過來,她不顧已經麻掉的雙腿,手腳并用的往樓上爬,她太怕了!她怕黃毛找到了這裏!

那聲音果然在她家門口停了下來,黑暗中蔣晨捂着嘴巴,縮在上半層的樓梯口,氣都不敢出一聲。

下一秒,她家的門鈴響起,那人一遍遍的按着,按了幾聲沒人應,又開始拍門。

“蔣晨,給我出來!”

蔣晨一聽這聲音愣了一下,這聲音是周淮瑾!他不是出差了麽!怎麽會這麽晚來她家?蔣晨想想,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便繼續縮在角落,不敢說話。

“蔣晨!你再不出來,我就找人撬鎖了!”

蔣晨這次确認了,這種霸道的口氣,這種強盜式的準備登堂入室,真的是周淮瑾!蔣晨沒來由的松了口氣,這種見到熟人,雖然也不是好東西的熟人,還是讓蔣晨感覺到了可以依靠,眼淚頓時又掉了下來,她略帶哭腔的喊道,“周淮瑾。”

這邊周淮瑾正出于極度陰沉又暴怒的情緒中,冷不丁的聽見上半層傳來蔣晨嬌弱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只聽得上邊又傳來一句,“周淮瑾,我在上面。”

是蔣晨無疑,周淮瑾三步并兩步的踏上了樓梯,透過窗戶的月光,周淮瑾一眼就看到了縮在角落,仰着頭看着他,小臉上挂滿淚水的蔣晨。

看到這樣的蔣晨,周淮瑾覺得自己真的是心都碎了,之前的暴怒氣憤,這下子全都化為了濃濃的心疼,他走過去,輕輕的抱起了蔣晨,讓她的頭窩在自己的懷裏,一言不發的往樓下走。

蔣晨并沒想讓他抱她,她只是腿麻了不能動,可此刻縮在周淮瑾的懷裏,蔣晨覺得她此刻太需要這樣的臂彎,就算這個人是周淮瑾,也能讓她感覺到由衷的安全感,她雙手圈上周淮瑾的脖子,在他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說周淮瑾,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問蔣晨,可看着她舒展着眉頭在他懷裏睡着的樣子,周淮瑾到底是沒有去弄醒她。

“周院長,這個是去維京酒店還是去蓮花家園?”前座上的董秘書問道。

“去嘉人國際。”

董秘書微微詫異了一下,心底暗暗思量了一番,看來蔣晨這個小姑娘不能小瞧了。

蔣晨在門外呆了好幾個小時,又坐在水泥地上,被周淮瑾帶回家的時候,臉色已經開始發紅,周淮瑾摸了摸她的額頭,比往常要燙一些,又用家裏的體溫計給她量了體溫,倒不太高,周淮瑾便拿了顆退燒藥,喂她吃了下去。

蔣晨的手上黑黑的,衣服和褲子上都有些髒髒的,周淮瑾幫她脫了外衣外褲,用熱毛巾先幫她擦了擦臉,又用熱水給她洗了手,接着想到用熱水洗洗腳可能會好點,但蔣晨此刻沉睡着,又不好讓她坐起來,周淮瑾便用熱毛巾給她來回敷了敷腳,拿了雙自己的羊絨襪給她穿上,那羊絨襪都到蔣晨小腿了,都弄完的時候,周淮瑾又幫她脫掉了身上多餘的毛衣,只剩秋衣秋褲,才把她抱回床上,用被子捂好了。

蔣晨的小臉酡紅,睫毛還時不時的顫一下,周淮瑾看着她,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出去給董秘書打了個電話,又沖了把澡,這才回了卧室。

本以為一夜就這麽過去,誰知到淩晨兩點多的時候,蔣晨又發了高燒,嘴裏還說起了糊話,這可把周淮瑾緊張的,連夜把蔣晨送到了醫院,這會兒醫院可都是急診,看病都有些随意,董秘書害怕有所差池,又看着周淮瑾那副緊張的模樣,只能連夜把人家主任從被窩裏喊到了醫院。

周淮瑾聽着蔣晨的嘴裏,一會兒說着,“不是我,我沒有。”一會兒又說着,“疼,疼。”那小模樣要多讓他心疼就多心疼,他溫柔的說道,“乖寶貝兒,不疼不疼啊,有我在呢。”

一通忙忙碌碌過去,醫生給蔣晨吊了兩瓶水,董秘書說了兩句感謝的話,醫生又說不敢當,這才又平靜了下來。

周淮瑾就一直坐在蔣晨身邊,長這麽大,也是他周淮瑾頭一回這麽衣不解帶的照顧一個女人。

門外的董秘書嘆了口氣,發個燒還住上了院,這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過了一會兒周淮瑾就讓董秘書回去了,而周淮瑾在蔣晨拔了針之後,擠上了病床,抱着她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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