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堂審展俠穎

天亮了,這會是一個新開始嗎?此刻這便是展俠穎心中所想,不久,開封府內傳來一陣“威武”聲,展俠穎被兩個牢婆押往大堂,這一路上路途雖近,對于展俠穎來說卻是如此遙遠。來到堂上,展俠穎跪叩包拯:“民女見過包大人。”

“展俠穎,本府問你,兩日前李府滅門血案可與你有關,你與李府又有何淵源。”包拯開口便直入主題。

“民女一年前曾受人之托将一物品送往京城,并結識李大人一家。民女與李府家眷頗為投緣,相處甚佳,故民女絕無理由殺其全家,民女冤枉。”

“那你為何在案發現場?”

“那日夜裏府內有人闖入,民女追将出去,卻被引入現場,民女到時府內已血流成河。怎料此時官差趕到,見民女身有血污,便誤會民女為殺人兇犯,民女冤枉,望大人名斷。”

“那你身上血污從何而來。”

“民女那夜追至北城,突有一人抓住民女衣裙求救,此人乃李府下人,民女身上所染血污便是此人留下,若民女真為兇犯,依逝者之致命傷口,血當漸于民女衣衫而非裙擺。”

“包拯,你們開封府難道就這麽審案嗎?想此女子牙尖口利,倘若如此問下去,就是拖至明日也審不出個結果,本太師認為理當用刑。”龐吉故意刁難道。

“開封府向來以理服人(打這句的時候好像笑,覺得和方世玉他岳父的那句以德服人很像),怎可刑訊逼供,何況堂下乃一名女子那裏受得了如此重型。”包拯回道。

“太師所言及是,本王亦贊同用刑,況皇上命本王與太師監申此案,我等自有用刑之權限,包拯你如此阻攔,難道意欲偏私不成。”襄陽王此言一出,包拯已感語塞,看了一眼展昭,展昭見包拯已是進退兩難,面露難色,只得示意包拯“一切由大人做主。”包拯見此一手拿起桌案上的堂木用力拍下,口中言道:“杖刑二十。”

“人言開封府乃為民伸冤之地,今日卻也用此屈打成招之法,展護衛,這就是你所守的一片青天嗎?”展俠穎言間,撇了展昭一眼,那眼神充滿忿恨不平與滿心的失落。

正當差人欲行刑之際,堂外堂鼓響起,外面有人進來道:“禀大人,堂外有一名女子擊鼓明冤,聲言其有重大案□□奏明大人。”

“暫緩行刑,将那名女子帶上堂來。”包拯聞聽此言,立覺此人來的恰好,便借機阻止對展俠穎用刑。

此時進來一位身着藍衣女子,進得大堂随看了一眼展俠穎道:“民女乃展俠穎之表妹,名喚沐秋雨,此番擊鼓便是為我表姐平冤而來。“

“沐姑娘即出此言,可有證據。”包拯問道

“沒錯,我不僅有證據還有一位證人,不知大人能否傳喚沐秋雨之随從将證人帶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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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證人本府自當應允,傳。”包拯吩咐差人傳喚證人,不久有二人擡上一副擔架,擔架之上一人身蓋白布,腹部已無起伏,可見此人已死。

“大膽,竟以死人來擾亂審案,難道這死人也可作證,笑話!”此時龐吉已面帶怒顏,站起身來指着堂下的沐秋雨大聲喝道。

“這位大人果然聰明,這便是我的證人,你們均說我表姐身染血污便是兇手,而此人便是那夜唯一一位見過我表姐的人,不信包大人可将我表姐血衣拿來驗證便可。”

“展護衛,請将展俠穎姑娘血衣取來。”包拯吩咐之後,展昭将血衣取來交予沐秋雨,自己低下頭看向展俠穎,見其平時一雙靈動的雙眸卻是如此黯淡,想是對自己已失望至極。沐秋雨接過血衣,用雙手展開,将裙擺之處對向包拯,言道:“此血跡若驗證為逝者所留,是否可證明我師姐當日曾見過這位老者。“

“當然,只是此人已死,如何證明。”包拯露出不解之情。

“血液如同大人之濃墨,一旦粘附在紙張或衣物上便會留有一個濕痕,時間久之血液幹涸所印之圖案自會留在其上,而現在此血衣上所留的便是那老者之手掌紋路,人之掌紋各有不同,故如果此紋路與逝者掌紋相符,就可證明那夜此老者見過我表姐。”沐秋雨振振有詞道。

包拯命馬漢取墨汁塗于死者手掌,用宣紙印下,并取回血衣兩者進行對比,果然其中一掌紋與血衣相符,公孫策連連點頭,以示贊賞。他怎料到堂下女子年齡不過二十,确能精通此法。

“想必只是巧合吧,況堂下此人即與嫌犯早已相識,相互串供也未可知。”襄陽王見包拯似已相信,忙言道。

“王爺,本府自當名查。”包拯回道。

“原來這位便是王爺,我本是昨日進城欲與表姐會和,不料剛一入城便聽聞此事,故一直忙于查找證據,今日才是我與表姐剛剛重逢之時,之前并未見過。至于這掌紋一事,若是王爺不信可讓您随從一一按下手掌比對,若是各有不同便可證明民女所言非虛。您不信民女總該信服身邊之人吧。”

“即使如此,王爺還請見諒,為求明察此案,包拯不得不得罪王爺了,張龍取紙張為王爺随從逐一查驗。”

張龍取驗之後一一比對發現所留之掌紋均無一相同,且具于血衣之紋路不同,襄陽王見此只得言道:“掌紋之事雖可确認是死者留下,卻不能完全證明她并非殺人兇犯,聽聞包拯你還有一證物為疑犯佩劍。”

“那麽民女想知道,我表姐佩劍如何成為證物的?可有依據?”

“仵作曾驗證李大人夫婦皆為一劍斃命,且依傷口可斷定此人當時正處于死者正面,而站俠影姑娘劍上所留血痕,與屍首脖頸上所留傷口極為吻合。”公孫策答道,随将純鈞出鞘:“請看。”

沐秋雨笑道:“人言開封府公孫先生擅通岐黃之書,又對驗屍頗有研究怎會如此疏忽。請問先生死者傷口即為脖頸,用劍者當由上而下斜劈所致。血雖起于劍身卻也凝于劍身而非劍鋒,倘若用劍者為由下至上用劍,血起于劍身卻止于劍鋒,從此劍血凝之處可見表姐之劍乃是從下至上用力所致,故殺人者并非我表姐。”

“一派胡言,你當時又不在現場,怎知死者傷口為由上而下造成。”龐太師插口道。

“這位大人,凡用劍之人招數不一,卻用法相近,若要一劍致命,傷口必為脖頸後側傷口深與前側,大人若不信,可親自請仵作當堂驗屍,若再不信可效仿王爺當堂驗證一番。”

“你,放肆。”龐吉心道若是效仿剛才方式驗證,難不成讓老夫也挨上一劍嗎?心中更是怒不可瀉。

“學生不才,此事卻為學生疏忽,正如姑娘所說,李大人夫婦傷口确與姑娘猜測相符。”公孫策更是賞識沐秋雨,說道“學生佩服。”

“即便如此劍上之血跡又從何而來。“龐吉仍是不可放過這整治開封府的機會。

“民女曾言那日有人入府,劍上之血污為民女刺傷那黑衣人所致,而非李大人夫婦。”(那會怎麽就沒有DNA測試呢,瞧我勁費的。)

“你可有證據證明。”龐吉問道

“我可證明,那日我躲避在密室之中,曾聽外面有人提及腕部受傷之事,并揚言報仇,可見殺我全家的兇手一定有傷在身,且有意借機嫁禍姑姑,若我姑姑手腕無傷,不就可以證明姑姑無罪了嗎?”李絲雨急忙說。

“此話有理,若是展俠穎姑娘手上無傷,本府必還你清白。”包拯話音未落,李絲雨已跑到展俠穎身邊,将其衣袖撩至小臂,一雙細滑的手腕展露出來。

“由此可見我表姐(姑姑)确被冤枉,還望大人明察。”李絲雨與沐秋雨一同說道。

“此等證據皆可證明展俠穎姑娘無罪,王爺和太師意下如何?”包拯問及趙龐二人,二人皆已啞然,“若無異議,本府判此案兇犯另有其人,展俠穎無罪開釋,退堂。”趙龐二人雖心有不滿卻也無理申辯,各自憤然離去,正當襄陽王走至展俠穎身邊,順耳聽到展俠穎撫摸李絲雨面頰時的一句話:“放心,你爹留下的遺物姑姑定會妥善保存。”襄陽王心下一驚馬上離去。

包拯離去後,展萦塵也跑過來噓寒問暖,只有展昭呆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麽,展俠穎示意妹妹自己無事,并對李絲雨說:“以後你該改叫我一聲大姑姑了,因為這裏還有你的小姑姑,和秋雨姑姑,至于這位展大人,你就叫他一聲展叔叔吧。”

“可不可以不叫展叔叔啊,絲雨已無爹娘,絲雨想叫他一聲展爹爹。”李絲雨露出幾日來罕見的笑容,那笑容充滿童稚,怕認誰也不忍拒絕,倒是幾位姐妹大吃一驚後又是大睜雙目,唯有展昭也只好說了一句:“依你便是了。”說話間已面泛緋紅。

此時展俠穎正欲起身卻一個身型不穩險些摔倒,倒是展昭手急眼快,一個箭步過去用手扶住展俠穎肩部,怎料展俠穎單手一甩将展昭推至一旁,展昭言道

“昕兒,為兄我……”

“姐姐,你這是何苦呢,你是了解大哥的,他并非不想幫你,只是這法理人情自古難全啊。”展萦塵苦口婆心道,“大哥還不快哄哄姐姐。”

展俠穎卻道:“任昕命薄,怎受得起,不勞展護衛費心,秋雨扶我回去。”

“展大哥,這牢裏必是潮濕之地,怎是女子該待之處,想必表姐是受了風寒,有我幫表姐診斷便是,順便幫你勸慰她,可否?”沐秋雨扶過展俠穎對展昭說道。

“那就有勞秋雨姑娘了。”

“展大哥這兩日忙碌案情也很少休息,看上去,甚是疲倦,有我在,展大哥可放心休息了。”沐秋雨說完,扶展俠穎一同離去。

剩下的展萦塵與李絲雨也道了一聲:“(大哥)展爹爹,我們過去就可以了,你好生休息吧。若是姐姐那邊有什麽轉機我們再去告知與你。”說完兩個頑皮的丫頭也跑了去,展昭無奈只得回房,堂外衆人也皆逐一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指紋驗證實際是源于南宋的《宋提刑洗冤集錄》是包拯之後二百多年以後的事情,劇情是源于歐陽震華版《洗冤錄》,有興許可以看看,我盜用了,不過秋雨是穿越的他自然應該知道這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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