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英雄出湛盧現

五人從地上起身,見到堂內狼藉一片,莊丁倒地不起,又見展昭等人,心中不由生疑。盧方、闵秀秀先是目瞪口呆的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接下來蔣平就質問展昭:“我說姓展的,你要帶走蘇虹并無人攔你,可你卻在酒裏下了藥,将我們好好的一個忠義堂,竟變成如此這般模樣?”幾人拉開架式就要開戰。

展昭未語,倒是江寧婆婆走到他們幾人面前:“你們這幾個孩子也不問問原由,就責怪人家,若不是展昭,你們現在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禍來呢。”五人一怔,江寧婆婆繼續道:“這桌案是四老鼠燒的,那牌匾是老三所為,大門不用說你們也能看出是霹靂彈所致,而這屋內的一切就拜老大所賜了,不信你們自己問問那些倒下的莊丁便知。”五人四下問了莊丁之後,面面相觑,一臉茫然。

大家四下裏忙碌起來,沐秋雨則領着兩個孩子說:“他們忙着,珍兒帶我們到後院去玩玩,我可是第一次上島,好多地方還沒有去過呢。”珍兒很開心的帶着二人朝後面走去。

再來說說展萦塵那邊,沐秋雨走後三人依舊扭打其中,蘇白借助二人前後優勢,上下夾擊,不多時,蘇虹(敏兒)劍身倒豎貼于騰蛟之上,向後一帶,左手在展萦塵腕處一擡,騰蛟借力飛出。白玉堂(莫山)雙手一按展萦塵雙肩,展萦塵坐于地上,蘇虹(敏兒)收劍,白蘇二人同坐于展萦塵之後,推掌于展萦塵,功力運于掌上灌輸展萦塵體內,一股液體從展萦塵口中流出,展萦塵歪倒下去,蘇虹(敏兒)将其扶于床榻之上。白玉堂(莫山)脫下喜袍換回一襲白裝,坐于桌前,單手一撐額頭,緩緩閉上雙眼。蘇虹(敏兒)則用沐秋雨留下的記憶棒,打在白玉堂身上,随後兩股青煙散去,蘇虹的身體也随之消失于屋內,如塵化土般不複存在。

半柱香過後,白玉堂單手一歪,人已驚醒,他站立起身,回頭看到床上的展萦塵。白玉堂坐在床邊探頭看着展萦塵,手在其臉上輕輕拍了兩下,輕聲叫道:“塵丫頭,塵丫頭,你沒事吧。”

展萦塵眉頭輕皺,感到臉邊一陣暖流,繼而便是一張模糊的老鼠臉在眼前晃動起來,定睛一看原是白玉堂。白玉堂剛要開口,便覺耳邊冷風一過,一股熱辣浮于面上。白玉堂起身指着剛剛坐起來的展萦塵道:“你個不講理的丫頭,五爺我怕你有事,你倒好,又打我。”

展萦塵推開白玉堂指過來的手,從床上蹦了下來,回道:“誰讓你,讓你,摸我臉的。”說完頭一低向門外走去,白玉堂看着展萦塵的背影,手又在臉上揉了兩下,不解道:“剛剛為什麽說‘又’呢?”說着,随展萦塵走了出去。

白玉堂走進前廳,看到廳內衆人收拾殘局,雙目不由得充滿怒火,手中的劍一緊,跑到盧方身邊詢問緣由。幾人支支吾吾,倒是蔣平見狀從地上拾起唯一一壇尚未打翻的酒,打開封口,說:“這可是幹娘的好酒啊,幸好還有一壇未倒,不然真是可惜了。”說着往口中便倒,其他三人也湊了過來掙着要吃酒。闵秀秀忙岔開話題道:“五弟,我說你怎麽把喜袍換下來了,我的弟妹蘇虹也不氣你不理她嗎?”

白玉堂愣愣的看着她,回道:“我說大嫂,你身體可還安康,我什麽時候有的新娘子,還有你說的蘇虹是誰?我認識嗎?”

展萦塵利劍一指白玉堂,道:“白玉堂,你少裝傻了。說,是不是你故意放走了蘇虹,還在此假裝失意。”

展昭上前用劍撥開騰蛟,對展萦塵低聲道:“我了解白兄,他若有意包庇,早已帶蘇虹遠走高飛,不至用此方法,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或許他當真失意了。”

白玉堂見展昭和展萦塵竊竊私語,反而怒道:“丫頭,你少在此污蔑你家白爺爺,什麽紅紅綠綠的,我可不認識。倒是我懷疑,這忠義堂是你們毀的。”

展萦塵憤憤不平道:“姓白的,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們幹的?”

白玉堂用劍指指展昭等人,說道:“哼,你們開封府的人中少了一個,一定是她們毀了忠義堂就跑了,怕我白爺爺不會放過她。她就是任——炘。”

還未等他人說話,蔣平正灌下的那口酒,脫口而出,正噴在徐慶臉上。徐慶用手把臉上的酒一抹,說道:“四弟,你這是怎麽了,我不就是和你搶口酒喝,不至如此吧?”

蔣平連連搖頭,走到白玉堂旁邊,拽着他的衣袖道:“五弟啊,我們好像忘了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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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看看蔣平,還未回複,展昭走了過來對蔣平說:“看蔣兄剛剛的反映,可是知道家妹身在何處?”

蔣平眨着眼睛,“恩恩,啊啊”了半天,卻未說出什麽。此時盧珍和李絲雨從後面跑過來,盧珍拉着江寧婆婆說:“婆婆,有點心嗎?”

冷戀戀問道:“怎麽珍兒餓了嗎?”

李絲雨搖頭說道:“是我家大姑姑,她被人關在後山山洞之中,受了傷,而且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說完瞪了一眼白玉堂和蔣平。

展昭聽罷直奔後山方向跑去,展萦塵一指白玉堂道:“好你個白玉堂,扣住我家姐姐,竟然還敢在此信口雌黃,她若有事我就真的平了你們陷空島。”

江寧婆婆用拐杖敲着地說道:“你個奶娃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冷戀戀瞧瞧五鼠等人,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随他們幾人離開。

展昭來到山洞之中,看到沐秋雨正在給展俠穎塗藥,展俠穎看到展昭忙用衣袖遮住臉道:“大哥,小妹在此被關一夜,面容想必甚是不堪,炘兒不想看到外人。”

展昭抓住展俠穎的手慢慢移開,說道:“大哥又不是外人,何況炘兒的臉和平時并無兩樣。倒是你的腳受傷了。”

展俠穎回道:“就是扭到了,不嚴重,不信我起來給你看看。”說着扶着展昭,欲站起身來,卻被沐秋雨按坐在地上,沐秋雨說道:“扭傷不假,只是延誤了治療,現在腫的甚是厲害,恐怕暫時都沾不得地了。”

白玉堂等人也來到洞中,一眼看到地上的牌子和牆上那兩行閃閃發光的大字,又聽到沐秋雨的話,心中甚是懷疑,說道:“真的傷至如此的話,那牆上的字又是怎麽回事,哥哥們還是讓我來驗驗真僞吧。”說罷,畫影出鞘,直朝展俠穎面門刺來,展俠穎心下一橫,閉上雙目,一旁的展昭放開展俠穎,巨闕在手上一轉,身體一側靠在白玉堂的身上,劍尖在畫影下面一擡,将畫影震開。展昭說道:“白玉堂你不要欺人太甚,人是你們關的,你們卻一再懷疑與她,是何道理。展某一向不喜歡與人一較高下,但若是有人想對我家幾位妹妹無理,展某願意奉陪。”

白玉堂回道:“好啊,我正求之不得。”說罷亮開架式,一條繩索飛過打在畫影之上,白玉堂回頭看見江寧婆婆道:“娘,你怎麽總是向着他們展家的人。”

江寧婆婆眉頭一皺說道:“我向來是幫理不幫親,人家一家人剛剛幫了咱們,你們幾個奶娃子就打算這麽回報人家嗎?”

白玉堂不解道:“幫忙,幫的什麽忙?”

江寧婆婆嘆了一口氣道:“除了你那幾個只會惹事的兄長,随便問一個島上的人,都可以作證,包括我老婆子在內。”

白玉堂看看幾位做望天狀的哥哥,一時也覺不妥,頓時語塞。展俠穎看着沐秋雨,眼眉一挑,心道:“你剛剛幹嘛把我的傷說得如此誇張,我現在想動動都不是了。”

那沐秋雨本就是寄托在镯子上的靈物,與展俠穎早已心意相通,當下一笑回音道:“不這麽說,能幫你出這口怨氣嗎?你就瞧好吧。”

沐秋雨站起身來對白玉堂說:“你們繳了我表姐的劍器,她又怎能刻字于牆上,你仔細看看,那是出自我的降魔之手,是我剛剛刻上去的。”

五鼠等人一同朝牆上望去,只見上面寫道:“錦鼠藏身陷空島,捕者捉至通天窟。”

盧珍問道:“錦鼠是什麽意思?”

五鼠咬牙切齒未作回應,倒是李絲雨一旁拍手跳腳道:“哈哈,好一幅對聯,橫批應該是天經地義吧。”

趙清雪、展萦塵和冷戀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展昭忍笑回頭看了一眼展俠穎,展俠穎條件反射的避開目光,一邊偷笑着。江寧婆婆白了一眼白玉堂說道:“恩,你們這叫自作自受,還不把佩劍還給任姑娘。”

蔣平搖着扇子說:“這劍不是我繳的,我不知道在那裏。”

白玉堂說:“你們說的什麽我都不知道,別來問我。”

展俠穎心下明白此刻的白玉堂已經忘記了蘇虹,自然與她在一起發生的事情也一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只得說道:“這純鈞劍乃展家家傳之物,不想竟在我手中遺失,我真是愧對義父義母。”

展昭看着滿臉委屈的展俠穎,來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抱起,展俠穎一愣看着展昭,面頰上微微泛着緋紅,輕輕的說了聲:“我能走。”

展昭側過臉惬意的一笑,嘴角上的弧度再度泛起,展俠穎躲開他的眼神,頭發從展昭臉龐掃過,一股淡淡的幽香飄來,展昭突然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随将頭轉過對白玉堂說:“此事就此為止,展某不想再提,家妹也累了,展某要帶她回客房休息。婆婆見諒,恕展昭此刻不便行禮之過。明日展昭帶她們離開陷空島之前,自會再向婆婆告辭。”

江寧婆婆點點頭,展昭離去。趙清雪看在眼中,心裏卻也似翻倒了五味瓶,萬般滋味不知該從何說起。展萦塵瞥了一眼白玉堂道:“白老鼠,你最好以後都不要去開封府了,否則看我怎麽修理你的。哼!”

白玉堂畫影收起抱于懷中,臉貼到展萦塵耳邊回道:“怕你,我就不是錦毛鼠——白玉堂。”

沐秋雨從白玉堂身邊走過幸災樂禍的瞟了他一眼,心道:“活該,你誰不好惹偏偏惹我表姐,算你倒黴,呵呵。”

白玉堂回瞪她一眼,心想:“任炘、沐秋雨,我白玉堂記下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李絲雨一路上說着今天發生的事情,順便提到了那位少年,言道:“大姑姑你不知道那個叔叔好厲害的,而且他有一個怪怪的名字。”

展俠穎問道:“他叫什麽啊?”

李絲雨摸着頭回道:“對了,他好像叫‘咪咪’。”

沐秋雨笑道:“你還真像他們展家的人呢,有着一樣的遺傳毛病,就是喜歡臆測別人的名字啊,哈哈。”

展萦塵問沐秋雨道:“遺傳毛病是什麽意思?”(那個朝代還沒有遺傳這個詞哦)

沐秋雨吐吐舌頭,展俠穎看了她一眼答道:“沒什麽,秋雨開玩笑呢,那都是她家鄉的土話,很難解釋清楚的。”

展萦塵“哦”了一聲便沒再問,倒是李絲雨很是開心的樣子,說道:“總之像就對了,因為我也是展家的人啊。”

展萦塵說:“恩,沒錯,展家的人你也該回去睡覺了。”一家人開心的歡笑中。

深夜,陷空島湖邊一片寂靜,一淡粉色的身影立于湖邊好似等待着什麽。她回過頭問了一句:“秋雨,東西取到了嗎?”

身後的人回道:“恩,表姐接着。”說完将一只瓶子抛給她,那人打開瓶子,白煙散去,兩位身穿喜袍的靈魂現身,展俠穎對着他們二人說:“今日我在此地超度你們二人,你們可還有什麽餘願未了?”

二人搖頭道:“你已經為我們二人做的夠多了,多謝。”

展俠穎盤地而坐,雙手打着手印,口述着《心經》,片刻之後二人化作點點繁星消失不見。沐秋雨看着他們消失後問道:“終于解了你的心事了,下面打算怎麽做呢。”

展俠穎回道:“兩件事,一是幫我查查那位叫趙清雪的女子,我要知道她的背景,或許她能幫我們一個大忙。”

沐秋雨回道:“這個簡單,那另外一件呢。”展俠穎看着她說:“二就是教訓你這個口無遮攔的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遺傳差點漏了我的底啊。”

沐秋雨心道不好,大喊着:“某人要發飄了。”說完跑了起來,二人在湖邊嬉戲着,卻沒有留意到一襲藍色的身影在遠處注視了他們很久。

清晨,忠義堂內,展昭等人前來告辭,江寧婆婆端坐在正中的紅木椅上,說道:“我那個不争氣的奶娃子,弄丢了展俠穎姑娘的佩劍,我老婆子從不欠他人的,今日我将這把劍送給你吧。”說着冷戀戀抱來一把寶劍,打開外面的包裹,衆人一驚,白玉堂言道:“娘,這劍您可是連兒子都不肯給的,怎麽可以給她?”

展俠穎忙道:“婆婆,此等厚禮,炘兒萬不敢收。”

展昭也道:“婆婆,此劍可是堪稱‘仁道之劍的湛盧劍,怕是家妹斷不會奪人所愛。”

江寧婆婆取過寶劍拿到展俠穎身邊:“寶劍配英雄,我那不成器的奶娃子是成不了什麽英雄了,我看你們展家倒是人才輩出,各個都這麽招人喜歡,所以給你們好過給他。”

展俠穎見狀也不好推辭,說道:“可是湛盧是一把重劍,更适合男子佩用。”

江寧婆婆道:“送給你,它就是你的了,給誰我老婆子可就不管了。”說完看了看展昭,往回走去,展俠穎會意的說道:“既是如此,那炘兒就借花獻佛了,大哥這劍更配你這樣的當世英雄,不如......”

沐秋雨插話道:“不如就和展大哥的巨闕交換一下吧。”

展俠穎抿嘴一笑,将托着寶劍的雙手擡起,看着展昭的雙眸,二人四目相對,深色眸子中映着對方的身影,二人交換寶劍,展昭接劍轉身對江寧婆婆說:“多謝,婆婆美意,展昭心領了。”

盧珍從外面抱着兩只白色毛茸茸的小東西,跑了進來,沖展昭喊道:“五叔,娘親養的四只貓,今天一早産下了幾只小貓,其中兩只是純白的,好漂亮呢,快來看看。”

展萦塵湊了上去,看着小貓,撫摸着它們絨絨的白毛,白玉堂看着展萦塵的樣子,問道:“塵兒,他們好像是一對啊,喜歡嗎?喜歡就送給你。”說着從盧珍懷裏拎了出來,交給展萦塵。展萦塵抱着兩只小家夥說道:“那好,他們一只叫‘小白’,一只叫‘小玉’,等他們長大了就給它們兩個拜堂。”說完抱着兩只小貓向外跑去,白玉堂先是點了點頭,突然頭一擡似覺有些不對,追了上去,高聲喊道:“塵兒,別走,你竟敢罵我五爺是貓?”

展萦塵一邊跑一邊回頭說:“白大哥,說你是貓就算罵你的話,那豈不是,說你是鼠就是誇你了嗎?”二人追跑着,院中之人無不哈哈大笑,展俠穎突然問了一句:“恩,什麽時候白玉堂管我家妹妹叫塵兒了。”

冷戀戀搭腔道:“不是有人也管我們五弟叫白大哥了嗎?哈哈”

忠義堂中再度回蕩起大家開心的笑聲。

(本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武俠片幾大惡俗之一的療傷被我用上了,後面還會有更惡俗的出現。

本來要删掉這段的,可是話說某人喜歡湛盧多過巨闕,還是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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