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14山洞噩夢
薛嘉卉落下來以後才知道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她剛剛那一副視死如歸舍生取義的表情有些多餘,夾雜着樹根和枝條的泥流把她帶到了山中的水潭,只不過現在成了泥潭。
落水後,薛嘉卉撲騰幾下就浮了起來,當她還未劃水到岸邊時,泥流又夾着一個人滾了下來——聶文星。
“聶先生!”/“薛嘉卉!”
“叫你別來!”/“讓你等我!”
這水中相遇也充滿火藥味,不知道誰比誰更生對方的氣,他們就這樣怒氣滿滿地在水中對望着,直到聶文星提醒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先上岸吧!”
說着就準備去拉薛嘉卉,一起游上岸,她反倒撇開他的手氣鼓鼓地說:“我又不是不會游泳,你先顧好自己吧。”
天像破了一個大洞一般不停潑水下來,他們拖着沉重的衣衫終于爬上岸,在岸邊兩人隔了幾尺遠各占一邊,相互瞪着對方,彼此都成了落湯雞還怒氣不減。
“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什麽石頭、山洞之類的。”聶文星看着天快黑了,他們這麽坐下去也不是辦法,從半山腰滑下來,這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找個地方避避雨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薛嘉卉爬起來不滿地嘟嚷着:“山洞又不是為你家開的,哪能這麽容易就找到啊~~”
聶文星斜着看了她一眼,她這才沒說話連最後一點聲音都消失,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走,忽然幾步擋在聶文星面前。“诶,話說應該我來帶路啊,聶先生!”
結果沒走多遠還真被他們尋到了一個山洞,雖然不大,但雨水還進不來也算是個暫時可以落腳額地方,天黑下山更加危險萬一再碰到泥石流,不知有沒有這麽好運下面有個水潭接着他們。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到天亮再回去吧。”見到雨勢沒有半分減小的意思,聶文星一邊說一邊往深處走。
“這怎麽可以!金仁彬還急着需要那些草藥呢……草藥!”薛嘉卉才想起她把草藥挂在那棵樹上了,現在她和聶文星都滾了下來,這一趟采藥算是白來了。
“我發現這山洞裏有樹枝和火石!說不定是哪個守山人留下的,今晚我們有救了!”聶文星神色激動地說,走回來時候手裏還捧着他尋到的木材何火石。
但薛嘉卉沒有搭話,她還在為那一筐草藥心痛不已,忏悔着自己應該早點出門,就不會遇上着該死的大暴雨。
Advertisement
“你怎麽了?”聶文星見她不太對勁,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體溫還算正常啊,你怎麽了?”
薛嘉卉面帶委屈道:“我把草藥弄丢了……”
聶文星松了一口氣,但胸中另一股怨氣騰了起來:“丢了就算了,但你怎麽一個人就上山了?實在太胡鬧了!”
上山的決定确實欠考慮,薛嘉卉想反駁他但開不了口,只知道這次她肯定又闖禍了,就垂着腦袋一直沒吭聲。
聶文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于嚴厲,見她一句話也不說,他抿了一下嘴唇,緩聲道:“草藥丢了人沒事就好,金仁彬會懂得你的心意的。”
“嗯,知道了……先生,這種粗活我來幹吧!”薛嘉卉低着頭從他手裏搶過火石和柴火,廚藝幾乎沒有,但用打火石這基本的行軍技能她還是會的。
不一會兒樹枝間就蹿起火苗,薛嘉卉又添了些柴圍成一團。
火越燒越旺,他們圍坐在火堆旁取暖,各自擰了擰外套的泥水,薛嘉卉的額發怎麽甩也沒用,總是滴下水來,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也很難受。
薛嘉卉忽然建議道:“衣服沾滿了泥水,這麽一夜下去肯定會生病,聶先生你先把衣服脫了烤一烤吧。”
聶文星聞言詫異地看着薛嘉卉……他真的沒聽錯吧!
“當然沒聽錯啊,我可是習武之人,身體很強壯……哦不,健壯的,先生你不脫難道我脫麽!”薛嘉卉一臉嚴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聶文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薛嘉卉笑着點點頭:“我在旁邊把外衣烤幹就好了,我這麽強壯……哦不,健壯,怎麽會生病呢!”說完,示意地指了指山洞深處。“別扭扭捏捏的,我守在洞口不會偷看的啦!”
聶文星的臉色白裏透着紅,紅裏透着黑,黑裏透着紫,看起來似乎緩了片刻才從沉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磕磕巴巴地說道:“不必了。”
薛嘉卉勉強扔來一個“随你”的眼神,看着聶文星不自覺地攏了攏衣衫後再坐下,偷偷勾起唇角。
火苗悅動,在她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薛嘉卉正在用樹枝翻動着火堆,想讓它燒得更旺一些。
仔細看過去會發現她臉上有幾道劃傷,傷口不深只是勾出了小口正往外滲血,聶文星暗自想到,幸虧着山坡下有水潭只受了些皮外傷,如果薛嘉卉這次出了什麽意外,他日後定當寝食難安。
刺啦一聲,聶文星撕下衣衫的一角,又跑去洞口沾了點清澈些的雨水,回來對着薛嘉卉道:“你的臉被劃傷了,我幫你清理一下吧。”
薛嘉卉摸了摸臉,不說他不說還真沒注意到這個,揮揮手道:“一點兒小傷沒有關系的,倒是聶先生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我挺好的。”聶文星笑道。
薛嘉卉埋下頭,聲音也越來越低:“如果因為救我,讓你……我會很過意不去。”
聶文星輕輕笑了一聲,折了折手中的布,趁薛嘉卉不備,伸手過去幫她擦了擦臉上混着泥和血的污漬。
當被冰涼的布料觸碰到時,薛嘉卉心中一驚,猛地擡起頭來卻意外對上了聶文星的視線,他微微蹙眉似乎在警告她最好乖乖地別動。
薛嘉卉也皺了眉,正準備一手拂開,但見他全神貫注地盯着自己,還如此小心翼翼幫她清理傷口,除了在她小時候爹爹和幾位哥哥有這麽做過,從未有其他男子這樣為她擦過臉。
這時,心也随着他的靠近,砰砰砰亂跳起來,薛嘉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手懸在半空中……
“我還是自己來吧。”薛嘉卉一把奪過聶文星手中的布條,側過身子不去看他,抓着布條在自己臉上胡亂地抹了幾下。
臉上的冰涼觸感沒了,倒是騰起來一股莫名其妙的熱氣,薛嘉卉假裝沒事地用手扇了扇風,視線挪到與聶文星相反的方向。
薛嘉卉靠在岩壁上盯着火堆,眼皮越來越沉,腦袋也開始歪歪斜斜,到處晃。聶文星坐在另一側笑着看她,薛嘉卉睡着了但從神色上看并不安穩,她緊緊地皺着眉頭,嘴裏不知喃喃念着什麽。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依舊是那位青衫書生,她遠遠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書生身邊竄出一位黑衣人,手持伴有寒光的長劍刺向他……
書生回頭的瞬間薛嘉卉看清了他的面容,就是她熟悉的那個雅如墨畫的男子,手執折扇,笑容如春風拂面……
聶文星來不及躲閃,眼看着長劍就要刺向他……
她失聲尖叫……聶先生,小心!
“薛嘉卉?薛嘉卉,你醒醒!”
薛嘉卉突然醒來,朦胧中看見聶文星就蹲在她面前,回想起在夢中的那一幕,情緒激動地抓着聶文星的手臂:“聶先生,你沒事!”
聶文星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又全然不知她到底夢見了什麽,好好的睡着忽然哭喊起來,這才來把她叫醒,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我沒事啊,別怕,那只是個夢。”
薛嘉卉頻頻點頭,不發一言。
外面的雨停了,山洞裏靜悄悄的,只能聽見柴火燃燒發出哔哔啵啵的聲響,等清醒了一些薛嘉卉才緩緩開口:“我來守夜吧,先生你先休息。”
“不用,再過一個時辰就天亮了,我們可以下山了。”聶文星又往火堆裏添了些柴,一夜過去衣服被烤了個半幹,他忽然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放着好好的薛家四小姐不當,千辛萬苦跑來長安求學。”
薛嘉卉一愣,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學監還說好了幫她保密呢,如今被揭穿不知再如何隐瞞,光是剛剛聽到這番話的震驚又再次洩露了她的身份。
薛嘉卉自嘲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也不必再掩飾:“來長安實屬避難。完全聽從父母的話,按照父母的意願去選擇自己的婚姻,我做不到。”
“哦?”聶文星揚眉,又轉為淡然一笑:“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先生也不小了吧,為何還未娶妻呢?不是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嗎?”薛嘉卉打斷他,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聶文星哭笑不得,她倒是越說越有理了:“那薛姑娘有何高見?”
“爹爹一生只愛娘親一人,娘親去世後也從未想過續弦。天下之大如此專一的男子少之又少,豈能單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般草率。”
說完她抱着手臂嘟着嘴,好像在跟誰賭氣一樣。
聶文星輕笑着搖頭,這将門之女真是被寵壞了,由此可以見她來長安的原因實屬胡鬧,應是與女子入學政策沒有多少關聯。
沒過多久,山洞外傳來人聲,仔細去聽能分辨出是在喊他們二人的名字。
薛嘉卉警覺地站了起來,幾步跑到洞口,回應道:“喂~~我們在這兒!”
袁皓聽到是薛嘉卉的聲音激動地揮了揮手,快速跑過來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
薛嘉卉受寵若驚,笑道:“袁小哥,我真的沒事啦!”
袁皓的臉色看起來比薛、聶二人更差,确定她真的沒有受傷後,他長舒一口氣,見到她安然無恙,懸着一夜的心終于放下。
原本計劃昨夜返回書院,因薛嘉卉的走失拖延了,除了範大同被青蛙吓暈,雨一停其他人分成幾組上山搜尋,終于在天快亮的時候找到了他們。
那竹簍竟然被元芳一隊找到,成功熬出藥湯,柳先生看在薛嘉卉一心為了金仁彬的病情也沒有怪罪她處事莽撞,但借此次事件告誡所有人事事必須三思而後行。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新坑存稿,是講天寶的哦~~悠悠沒寫過穿越,但是對唐穿有濃厚濃厚的興趣
主要更這個聶文星的,天寶那個開坑後周更,一邊看文一邊等着犀利第二季,聽起來棒棒噠~~
文案如下:
第一天浏覽微博:
艾瑪,我不要穿唐朝哦,和豬豬一起拉臭臭,真口怕╮(╯﹏╰)╭
第二天一覺醒來:
卧槽,這特麽是長安城,琉璃新月碎成渣渣,好心塞_(:з」∠)_
到了第N天……
泥煤,防火防盜防大同,吳天寶你給我站住!你別跑(╯‵□′)╯︵┻━┻
簡單說來是中齡剩女的苦逼唐穿路,意外拾到【大暖男】×1
提前收藏請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