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37薛冉來啦
薛冉聽說薛嘉卉加入球隊十分不贊同,這弘文學院與同安學院的比賽将會有不少朝中官員參加,如果薛嘉卉以女子身份參賽可能引起軒然大波,因此觸碰到舊朝勢力,到時候薛家的麻煩就大了。
他讓袁皓提醒薛嘉卉未果,只好親自來弘文學院一趟,誰知到了正好趕上柳傲天應諾接受挑戰之日,球隊隊員都在校場圍觀,只剩下女生們在排練舞蹈,薛冉推開教室門就見到聶文星和程墨。
聶文星,薛冉自然不會忘,只是他身邊這位女子,薛冉想了好一會兒直到劉二妹的笑容在眼前浮現,才恍然大悟這位就是新來的程先生。
“見過聶先生,程先生。”
“薛兄有禮了。”聶文星笑着走來,“薛嘉卉參加球隊訓練去了,并不在此。”
薛冉颔首,環視一周忽然道:“怎麽沒有看見慕容月?”表面上是對慕容月關心,實則在心裏感嘆,慘了慘了,她不在拿什麽擠兌嬌花啊,真愁人。
“慕容月并未參加這次活動。”程墨順口就說了一句。
那日一別再無薛冉的消息,但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竟在她心中揮之不去。薛冉一進門,她就偷偷打量着他,誰知他開口就問起慕容月,程墨這随口一答倒有了告狀的意味。
薛冉聞聲挑眉,将目光移到程墨身上,心中又是感嘆,這女子比薛嘉卉大不了幾歲竟做起了先生,真是了不得。他忽然眼神一亮,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程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扭過頭更專注于糾正大家的動作,但發現其他人的目光都盯着薛冉看,心思完全不在跳舞上。
程墨撇了撇嘴,便道:“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裏,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女生們一陣歡呼,時不時偷瞄薛冉幾眼,見他往自己這邊看,連忙轉過身去叽叽喳喳地議論起來。
薛冉洋洋得意,他這資質扔在長安絕對是标準的高富帥,可惜薛嘉卉不在場,否則一句話就能打壓他的氣勢——前提是三哥薛彥不在。
程墨在一旁看着實在理解不了這些少女懷春的心思,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到教務室去,誰知薛冉在身後叫住她。
“程先生,我想去校場看看,你能否領我過去?”薛冉故意這麽說,與程墨熟悉起來之後才能全方位地打擊薛嘉卉,他強壓住心中的竊喜,面上裝得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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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聶先生剛剛說要給他們送茶水,你和聶先生一塊去吧。”程墨才不想跟他走在一起,成為衆矢之的,她淡淡一笑對着薛冉福了福身,轉頭就走了。
聶文星圍上來與薛冉寒暄幾句,兩人提着茶水就往校場走。
“聶先生對我們家嘉卉,可有什麽指教的地方。”薛冉一方面是懷疑聶文星與舊朝勢力有關,另一方面則是幫薛嘉卉打探,根據袁皓彙報的消息,再加上他對妹妹的了解,多半是對聶文星動了心,他更需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人。
“薛嘉卉雖愛闖禍但是她勇敢仗義,不愧為将門之後。”
“先生謬贊了,舍妹頑劣,總是不讓人省心,還需要先生們時常提醒、督促,這次好好地她偏去參加什麽蹴鞠比賽,我感覺很不妥,這才來找她談談。”
“訓練玩玩便可,正式比賽不會上場,我們有足夠的球員。”聶文星笑了笑,薛冉話中有話,他應當也是料到如果薛嘉卉以女子身份參賽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薛家就不好收場了。
剛想到這一層時,聶文星沒有直接出面阻攔薛嘉卉,他就知道薛冉護妹心切,不會袖手旁觀,通過這件事再次看看薛家的态度也好。
“那是那是,女子上場成何體統。”薛冉忽然笑着看向聶文星,“聶先生博學多才,聽聞一手書法更是出神入化,不知先生是否打算入朝為官?”
“聶某一心只為教育,并未有此打算。”
薛冉一笑:“聶先生這種奉獻精神,在下好生敬佩!”
他們走着走着,遠處傳來歡呼聲,校場這邊柳傲天順利通過範大同的挑戰,經過路雲霏三天魔鬼式的訓練,他順利過關。
忽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聶先生來了,大家都圍過來排隊領取茶水,薛嘉卉和袁皓也發現了薛冉。
“二哥,你怎麽來了?”薛嘉卉梳了個男子的發髻,衣服上全是污泥,臉上也髒兮兮的。
薛冉忙拾起袖子幫她擦了擦臉,一邊擦一邊嫌棄地說:“你看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子,所有女生都在學跳舞,你跑來踢球!”
薛嘉卉躲了躲,笑道:“不用啦,免得弄髒了二哥的衣服。”
“你也知道?!你看看人家慕容月,你怎麽就是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真是要氣死爹爹氣死哥哥了!”
聶文星站在旁邊偷笑,被薛嘉卉發現後瞪了一眼,他忙收起笑容過來補刀。“薛嘉卉之前也練習了跳舞,只不過她在教室,其他人就沒辦法好好訓練了……”
“喔~~其他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來對不對?”薛冉輕松地接過話,在擠兌薛嘉卉這點上他與聶文星不謀而合。
薛嘉卉給他們一人扔了一個“我懶得理你”的眼神,喝完茶水後用袖子豪放地一抹嘴,就大步走向訓練場地。
她這抹嘴動作氣得薛冉眉毛立起來,猛甩袖子。
後來,薛冉一直在旁邊看他們訓練,袁皓過來陪着他。
“你覺得學院現在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那次争執後簫遠所有的小動作都沒有了。”
“爹爹也很震驚蕭家竟然可能和舊朝勢力相連,不過想來蕭家從提親到與女子比武,倒也印證了這一點,但我懷疑還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那人是誰?”
薛冉沒有回答,袁皓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落在聶文星身上,論膽識和謀略弘文學院中除了劉傲天就只有他有可能。
既不願為官又未成家,完美到無可挑剔又毫無背景,這樣的聶文星讓人如何不産生懷疑。
沉默半響,薛冉才悠悠說道:“下藥那次的處理是我能容忍的最後底線,如果有人一定要來挑戰薛家,我們也毫不畏懼!”
但薛冉一直想不通,若簫遠真的是舊朝勢力的同黨,一向毫無破綻的舊朝勢力怎麽會派他給薛嘉卉下藥,怎麽想都是漏洞百出,若不是,這個簫遠到底安得什麽心。
吃飯時薛冉一直悶悶不樂,薛嘉卉心生愧疚,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說道:“二哥,我知道現在的局勢,比賽時候我一定不上場,你別擔心了。”
薛冉點點頭,如果不是苦于新舊相争,他當然希望妹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薛嘉卉變得如此懂事,他很是欣慰。
薛冉走前遇見慕容月在庭院裏散步,她神色黯淡沒了往日的光彩,他從薛嘉卉那裏得知慕容月落選的事情,正巧碰到她獨自一人便上前打了個招呼。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為何慕容姑娘對那次的落選如此上心?”
“只是我不想參加罷了。”慕容月搖搖頭,快步走向前想掩飾過去。
“素聞慕容姑娘舞姿動人,怎會不想在衆人面前一展風采?”
慕容月的表情一滞,回頭愣愣地看向薛冉。
“人生若無跌宕起伏,就如一潭死水般無趣,何不考慮去聽聽別人的說法,做了那麽久的紅花也可以試着當一次綠葉……”薛冉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希望這番話能讓她有所改變。
就當慕容月的表情漸漸變得緩和下來,眼眸裏也似乎帶上了笑意,這時有人在他們身後忽然哀嚎了一聲,緊接着一聲悶響,重物落地。
薛冉心中一驚,忙轉過身去看,原以為薛嘉卉又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定睛一看才知道是程墨不知怎麽摔在了泥潭裏。
他愣了,原本以為這樣的糗事只有薛嘉卉幹得出來,回過神後連忙跑去扶,關切地問道:“摔痛了嗎?”
程墨皺眉忍着痛,逞強道:“我很好……”她吃痛地站起來,臉上還沾着泥土。
怕她臉皮薄,薛冉忍住笑,拿起袖子幫她擦了擦臉,這一舉動程墨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自處,忙拂開他的手,別過臉去。
“程先生你怎麽啦!”幸虧薛嘉卉及時趕到,從薛冉手中扶過程墨,她這才被解救了。
當時程墨看見薛冉和慕容月在庭院裏談話,原本想轉身避開,誰知一心急就踩到水漬,腳下一滑就變成現在這樣子。
她在薛冉心中原本的高傲冷豔的形象,估計随着這一摔也崩塌了,往後程墨每次回憶起那一天都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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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程墨一直堅持自己沒事,但薛嘉卉還是把她送到了醫館,找了些藥酒給她抹上。
程墨查看了一下都是皮外傷,但在薛冉面前這麽一摔,真是夠丢人的。藥酒侵入皮膚,伴随而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
程墨一時還不便行走,薛嘉卉常常跟男生混在一起,室友慕容月也鮮少與她談天,遇到程墨她的話匣子一下打開了,她們坐在醫館裏随口聊了起來。
“程先生你覺得我二哥怎麽樣……”
“啊?”程墨心中一驚,莫非她的心思被人發現了。
薛嘉卉憨笑一聲,自覺剛剛的問法失禮了,連忙解釋道:“嗨,我的意思是程先生也有哥哥嗎?你的哥哥會強迫你做不願做的事情麽?”
“不會……我是家中獨女,并不知道有哥哥是什麽感覺。”
薛嘉卉恍然大悟,想了想又自顧自地說道:“我有三個哥哥,大哥呢跟爹爹一樣成天板着個臉,二哥就是你見過的那位,三哥與我差不了幾歲,平日裏關系最好。”
程墨不由得投去歆羨的眼神,笑道:“有三個哥哥這麽寵着護着也很好。”薛冉看似嚴厲但對妹妹的照顧無微不至,薛嘉卉身在其中未能如旁人看得一般透徹。
薛嘉卉忙擺擺手,“他們不要挖苦我就好了,成天慕容月慕容月的在我耳邊念叨,真可怕。好了,來到長安真與小月成了室友。”
提到慕容月,程墨轉念一想不如借機打探一下,便問道:“薛二哥與慕容月看起來很談得來,我路過的時候他們正在庭院裏談心。”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哥天天把如何成為大家閨秀挂在嘴邊……”
薛嘉卉心中沉了沉,如此想來,難道這是慕容月要成為她嫂嫂的節奏麽,二哥好像真的喜歡她這個類型,否則怎麽會時時刻刻以慕容月為準則來督促她呢。
只見她低頭做沉思狀,忽然眸色一亮,笑盈盈地看向程墨,薛嘉卉還未說話,程墨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薛嘉卉笑意漸濃:“不知程先生是否有心了解我家二哥,如有意願,我可在其中做媒,不知程先生意下如何?”
薛冉二十多歲還沒成親,又與女子交往甚少,就連薛嘉卉唯一知道的那個花魁娘子婉芳,也只是與他以琴會友,并無兒女私情。
今日見到薛冉以衣袖為程先生擦拭,薛嘉卉從未見到他如此對待過其他女子,當然除了自己,不過薛冉往常看她都是一臉嫌棄,剛剛對程先生則是十足的關切,薛嘉卉心中的計策由此成形。
薛嘉卉此言一出便覺不妥,這樣問一個女兒家太過唐突,便細細打量着程墨的反應。
聞言,程墨驚詫地看着薛嘉卉,面露難色,随即轉為平靜,陷入沉思。
就當薛嘉卉準備笑着把話收回之時,誰知程墨思量片刻後,飄來一聲極為冷淡的回答:“好。”聲音平淡得就像在說一件尋常不過的小事,面容也沒有起一絲波瀾。
薛嘉卉對她擠了擠眼,笑着揚起手,程墨愣了愣也擡起手,二人擊掌為盟。
這邊薛嘉卉剛剛為薛冉牽起紅線,薛冉深夜并未離校,轉去男生宿舍尋找蕭遠。
蕭遠一再挑事,薛嘉卉深知薛冉的脾性,千萬叮囑袁皓不得洩露消息,但在弘文學院薛冉怎麽會只有一名探子,他早就知曉此事,強壓怒火的同時也為薛嘉卉的隐忍心痛不已。
“今天本少爺心情大好,誰去把揍元芳一頓我就賞誰!”
不用細看,薛冉便知這狂妄的聲音發自誰之口,聽了就讓人想去揍他。
蕭遠帶着幾名跟班,趾高氣昂地走過來,忽然看到薛冉立在幾丈之外,蕭遠面色一變,轉頭就準備溜。
薛冉忽然出手将蕭遠按在原地,笑道:“蕭公子這是準備去哪裏?”
蕭遠立即摒去左右,轉身就換了一副笑顏,“薛兄深夜找我有何事?”
眨眼間,薛冉已扼着蕭遠的脖子,出招之快讓人防不勝防。 “不管你背後撐腰的人是誰,只要你們再敢動嘉卉一根毫毛,我就讓蕭家十倍奉還。”
薛冉眸中的狠戾讓人不寒而栗。
蕭遠一股氣噎在喉中,臉也因羞惱漲成了赤色,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
聶文星悄然跟在他們身後,目睹了這一幕,在薛冉察覺之前隐沒在暗處。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有木有親想要幫忙寫小劇場~~~
墨:你大膽說出來吧,我保證不打死你。
悠:我讓你在男神面前摔了……袁小哥xi救我!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