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43十天長假
當晚,吳天寶做東在酒樓辦了一場慶功宴,除弘文隊全體球員外,薛嘉卉和她的兩位哥哥也應邀參加了。
大家都在相互敬酒,述說着今日比賽如何驚險時,有一個人坐在角落神色落寞,舉杯獨酌。
比賽一結束宋文文就被柳先生叫走了,按理說比賽贏了柳先生就會遵守約定讓她留在學校,現在她仍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是為哪般,薛嘉卉決定去探探口風。
她端來一盤小菜,在宋文文身邊尋了個空位,一坐下來就嘆道:“範大同這次拼盡全力就是聽說了你和柳先生的約定,如今弘文隊獲勝,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宋文文動作一滞,反問道:“什麽表示?”
薛嘉卉湊近了在她耳邊低聲說:“比如以身相許之類?”
宋文文聞言大驚,故作淡定:“嘉卉,你說什麽?”
薛嘉卉幹笑兩聲:“呵呵,我是說若是女子當以身相許,就當我是開玩笑吧,唉,原來一點也不好笑!”
這個笑話宋文文實在笑不出來,臉色又暗沉了幾分,一杯接一杯往肚裏灌酒。
薛嘉卉在她身邊坐定,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只酒杯,拿起案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她見宋文文喝得那麽随意,便仰頭将那酒灌進去,本以為是清爽可口的梅子酒,誰知酒勁十足,竟嗆出了眼淚。
她咳了好一會兒才平複,趁這個空檔宋文文又灌下好幾杯,薛嘉卉瞧見形勢不對,這是顯然借酒澆愁的節奏,便問道:“柳先生答應你留下來了嗎?”
宋文文只是點頭,并未答複。
女扮男裝之過實乃欺君,但柳先生能允許宋文文繼續留在學院必定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能護她周全,還有什麽好擔心的?薛嘉卉越是不解,只得順着宋文文的目光看去……
對桌的範大同與吳天寶偶爾舉杯一碰,相談甚歡,在樂曲的間隙飄來的幾個詞句,薛嘉卉定神一聽竟是——小月?
薛嘉卉看看宋文文再看看範大同,此情此景,她再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便也能懂得,只怕是朝夕相處,有人動了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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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情所困的又何止宋文文一人,薛嘉卉仿佛找到了同病相憐之人,連同宋文文一起,一杯接一杯下肚,她們喝完了案上的好幾壺酒,其他人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烈酒越喝越覺得香醇,薛嘉卉原本還保持清醒,好事的薛彥跑來敬了她幾杯後就開始犯暈了,對于後來的事情薛嘉卉只知道是路先生把她扶回房間,其中經過忘得一幹二淨。
比賽過後聶文星哪有心情參加慶功會,他找了個理由溜走去見了墨瞳,回來正巧時碰見球隊一行人喝得醉醺醺地回校。
薛嘉卉也喝醉了,薛家兄弟把她交給路雲霏照料,誰知這位“海量女俠”被人扶着也不老實,一鑽到空子就到處亂竄。
路雲霏吩咐廚房準備醒酒茶離開之際,她薛嘉卉隐隐約約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便顫顫巍巍地走到他面前。“聶先生為何不參加慶功宴?”
“紙坊有批貨我去查收……”薛嘉卉一湊近便聞到滿身酒氣,聶文星連忙上前扶過她,責問道:“你怎麽喝得這樣醉?”
醉酒使她臉頰泛紅,喃喃說着:“開心,又不開心……”
“為何不開心?球隊勝利理應值得慶祝,而你作為主力隊員又受到了東方大人的嘉獎,這是旁人都羨慕不來的榮耀。”聶文星扶住她,嘴角浮起一絲自嘲的苦笑。
這場比賽确定了薛家會站在女子入學政策一邊,他們成了敵人、對頭,聶文星今日赴約,正是于墨瞳商量對策。
薛嘉卉搖搖頭,怔怔地望向聶文星,重複問道:“聶先生為何不參加慶功宴?”
“……”聶文星搖頭一笑,他不該與一個醉酒的人說理。
薛嘉卉忽而神色一黯,将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眼前的人哪知她的喜怒大半都牽挂在他身上。
聶文星與她對望,卻讀不懂對方的眸子裏為何黯淡無光。
一陣冷風吹過,薛嘉卉清醒了一點便推開聶文星的手,想要離開他自己走,誰知腳下一軟差點跌倒。
“小心!”聶文星又将她扶起,這時路雲霏也處理好了事情從他手中就接過薛嘉卉,與他打了個招呼便扶着薛嘉卉離開。
聶文星長嘆一聲,望着她們的背影苦苦一笑,面色比這初冬的夜色還要寒冷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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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更疊,走過夏、秋,到了深冬。
弘文學院的學生們苦了好幾個月終于能夠放假了,偏偏柳先生說這十天裏要花心思體驗生活,假期過後他會出一個考題。
吳天寶安排宋文文要去他遠房親戚家看宅子,範大同聽說以後也要同去,薛嘉卉原本也想跟去但三哥薛彥初來長安,自己收了他的禮物也落得個向導的差事。
“小月小月,說什麽都是小月,你直接去找她吧!”說完,宋文文氣呼呼地走了。
就在薛嘉卉走神的時候,範大同和宋文文不知怎麽因為慕容月的事情吵起來了,幸虧飯堂裏人少,薛嘉卉和吳天寶連忙各勸一邊,這才勸住了,不然不知他們的争吵又會被人傳成什麽樣子,使得慕容月坐實“禍水”的罪名。
“真不明白他現在怎麽動不動就生氣了。”範大同覺得很憋屈,他剛剛确實走神了,但也事出有因,他把喝醉了的宋文文扶回房間,他又跛着一條腿結果意外發生了意外。
“你們倆是怎麽了,昨天不還好好的麽?還有大同你幹嘛總是捂着嘴?”薛嘉卉眯着眼睛看向範大同,越看越覺得奇怪,別說宋文文想吵他,就他今天這個心不在焉的樣子,讓誰見了都會生氣。
“大、同!”說話的同時薛嘉卉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範大同這才回過神來:“诶!”
這一次,薛嘉卉瞪了他一眼也氣呼呼地走了。
“他們這是怎麽了?”範大同撓撓腦袋,吳天寶也是一臉不解。
薛嘉卉還未走遠,轉身又瞪了他們幾眼:“你們不懂!”
範大同和吳天寶連忙捂住嘴,薛嘉卉這才滿意地走了。
打聽了一圈,假期裏金仁彬和孫大山要去吳家賬房幫忙,慕容月将出門游山玩水,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安排,薛嘉卉暗自想到,怎麽就她這麽悲慘。
薛嘉卉因此悶悶不樂了好幾天,直到放假當天薛彥親自駕馬車來學院門口接她。
那時聶文星剛把學生們送到校門,薛嘉卉磨磨蹭蹭竟然拖到最後,心裏有話想問他但怎麽都開不了口。
她站在聶文星身旁,眼觀鼻鼻觀心,思緒亂飛,但一言不發,再回過神來看看四周,其他人都走光了,她是最後一位。
聶文星也是滿懷心事,兩人并肩站在校門邊吹着涼風,
他們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聶文星才緩緩開口:“放假了,你怎麽還不回家,是想繼續留在學院學習麽?”
薛嘉卉一驚,連忙搖搖頭:“不不不!”
看到她慌亂的模樣,聶文星輕聲笑了笑:“那快回去吧!”
“聶先生,你這些天有什麽安排麽?”
“我啊……”他遲疑了一下,面容頓時涼了下去。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喊道:“嘉卉,二哥喊你回家吃飯!”
薛嘉卉聞聲擡頭,馬兒踢踏而來,一位白衣公子駕着馬車正好停在下。
薛彥從馬車上跳下來,笑盈盈地向他們走來,對着聶文星揖手彎腰以示尊敬,聶文星也回禮。
禮畢,薛彥站定前順便打掉了薛嘉卉扶在上額的手,笑道:“二哥事忙,我來接你回家了。”
“我好榮幸哦~~”薛嘉卉的嘴角抽了抽,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人家好不容易跟聶先生搭話的時候來,語氣裏透露着埋怨。
薛彥見這架勢不對,但又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薛嘉卉,只好先與聶文星道別,然後帶着薛嘉卉走到馬車旁,誰知中途領到一記白眼。
薛嘉卉氣鼓鼓地把小包袱扔在車上,自己幾步踏了上去,随即斜躺在車內,對薛彥擺擺手道:“我們回去吧,哼!”
“是是是!”薛彥忙賠上一個笑臉,幫她把車簾放下,自己坐在前面策馬,還不忘在心裏嘀咕,啧啧,悍妹猛于虎啊!
途中,薛嘉卉得到一個好消息,薛彥近期要去漢中一趟,事務并不繁重,所以她也可以跟去,借此機會在漢中玩玩。
“但是……”
“啊,還有但是啊!”
“最近物價飛漲,長安近郊盜賊流竄,此行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薛彥就知道薛嘉卉聽到這個消息便什麽不愉快都忘了,為了給她提個醒,還是潑了盆涼水過來。
“是是是!三哥說的是!此行一定格外小心,處處低調行事!”薛嘉卉忙接過話來,生怕薛彥反悔不帶她去。
作者有話要說: 長假有大進展,之後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