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除了霍延川的運動鞋上粘着一些屎黃色的農副産品,參加找鑰匙收道具活動的全員毫發無損的回到院子裏。

通過夏輕語巧手撬開水井的鎖,霍延川玩命的開始洗鞋子,結果濺了自己一身水,在春風的吹拂下感覺不要太涼爽。

可是二傻子的小背袋裏除了一條正紅色的小內內別無他物,只能暗搓搓的跑進卧室,企圖從參加節目的另外兩個男人箱子裏順雙鞋子來穿。

畢竟小公舉心目中理想的綜藝地點是山下柒舍幾間豪華配置度假屋其中的一座,裏面應該配備包括睡袍洗漱用品在內的各種設備,誰知道居然是一所年久失修的護林人住的破房子。

想到這個,霍延川更加堅定了要先下手為強的信念,偷走其他人箱子裏的生活必需品,最好是傅岑漓的,這樣既方便了自己,又能讓傅岑漓出醜。

作為唯一一個不知道隐藏攝像機存在的純真少年,霍延川覺得自己特別機智。

另一邊,已經拿到工具的其他人齊聚廚房,看着草棚裏亂七八糟粘着鍋灰的器具發愣。

“既然東西是一起找到的,做飯任務是不是應該重新分配,比如砍柴。”葉一舟提議。

“誰會。”藍淨鈴沒有直接拒絕,只是問出了問題的核心。

“我腰椎間盤突出,大概幹不了重體力活。”傅岑漓說得一本正經。

你爬山的時候明明跑得比我們都快,葉一舟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沒有揭穿。畢竟在場四人中有一位身負絕技,這項任務交給她比其他人都要合适。

“我來砍柴,藍淨鈴去淘米煮飯。”默默把爐火升好的夏輕語主動接下任務,“傅大帥幹不了重活,那就由葉一舟運水涮碗燙東西,你來殺雞。”

巧妙運動傅岑漓的話,把大家最惡心的殺雞任務分配出去,夏輕語不着痕跡的假公濟私了那麽一下下。

“可以!”葉一舟第一個表贊同,拎着木桶就去壓水。

将袖子和褲腿撸到關節處,夏輕語撿了一塊木樁放在地上,拎着斧頭在手裏掂了掂,紮起一個标準的馬步。

拿着斧頭的手擡高,砍下的瞬間氣沉丹田,快狠準的将木頭從中間劈開,一分為二的切口處幹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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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圍觀三人不約而同發出感慨。

“你們想試試?”夏輕語挑眉輕笑。開玩笑,這可是自己出道時練了幾個月的絕活,就算好久不用熟練度不如從前,技巧還是記得的。

“我去洗米。”藍淨鈴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站在爐竈前光是看着夏輕語的背影也覺得莫名被帥了一臉,藍淨鈴突然有點嫉妒起自家那只腦子經常拎不清的經紀人。

所謂傻人有傻福,自己就是因為不蠢所以沒有這樣的人疼惜,藍淨鈴在心中安慰自己。

可惜那個傻人好像并沒有察覺到天後對她的情意,看着演戲一般酷炫的砍着柴的夏輕語,藍淨鈴又有些同情在尋愛路上看不到頭的某天後了。

葉一舟的運水工作也是一邊看着夏輕語一邊完成,這個擁有強大內心世界的糙漢子,葉一舟再次感慨,這期節目第三個亮點肯定是男友力突然爆表的夏輕語了。

将煮沸的開水舀進木盆中,順手燙好菜刀,藍淨鈴強壓下心中幸災樂禍的看戲情緒,等着屏幕前貴公子形象深入人心的傅岑漓去殺雞。

光是看着木頭被劈成柴的動作,傅岑漓就有種菊花一緊的壓迫感,只能皺着眉頭感嘆現在的男人真是不如女人,說得好像自己不是男人一樣。

感受到藍淨鈴目光的注視,傅岑漓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竈臺上那只被翅膀骨折的雞身上。

老母雞對生存渴望的眼神刺得傅岑漓一陣心肝疼,好像在無聲的控訴,衆生平等的世界你個紳士為什麽要吃我。

“有人會燒雞嘛?”傅岑漓決定垂死掙紮一下,完全下不去手真的不是自己的錯。

“輕語會!”葉一舟果斷将同伴出賣,“她的廚藝僅次于藍山哥制霸整個藍山傳媒!”

“可是…”傅岑漓尋思着要找個什麽理由擺脫殺雞的命運。

“想不到堂堂傅大帥也有不會做的事情。”霍延川的聲音适時出現。

“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傅岑漓辯解。

“那就是不敢了。”藍淨鈴不大的聲音直戳傅岑漓心窩。

“你以為自己是紅綠燈嘛。”臉上挂不住的傅大帥禍水東引,開始攻擊霍二傻的扮相。

“不好看嘛?”霍延川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從葉一舟箱子裏翻出來的果綠色及膝沙灘褲,搭配挂在夏輕語箱子上的明黃色大拖鞋,霍延川覺得自己獲得了新生。

“那鞋子是給狗剩睡覺抱着啃的,你這樣挑釁他真的合适?”通曉事理的葉一舟及時提醒。

原本趴在地上無聊打盹的二哈聽到自己名字,一個縱身跳躍出現在衆人眼前,發現自己的玩具居然被人踩在腳上,發出威脅的咆哮聲。

又是這個魚唇的人類,居然敢跟小爺搶玩具!

“好好好,給你就是了。”好人不跟狗争,霍延川無奈的将拖鞋脫下,慢吞吞的放在狗剩面前。

又是一個響亮的鼻息,霍延川的臉受到口水夾雜鼻涕的洗禮。有了第一次的經歷,第二次反倒不覺得惡心,黏稠稠的像面膜一樣,霍延川發現自己可能被玩壞了。

“為什麽你矮了一截?”藍淨鈴再次發現問題。

“我就說怪怪的,原來是拖鞋沒有內增高。”葉一舟恍然大悟。

“你出門不穿高跟鞋!”被踩到軟肋的霍延川炸毛。

衆人心照不宣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底,都是平底運動鞋,且沒有裝增高鞋墊。

“二傻子你這麽閑的話快去把柴火搬過來。”完成砍柴工序的夏輕語上線,“所以這麽半天,你們飯也沒煮雞也沒殺,光站着聊天了?”

“師姐我覺得你簡直帥到沒朋友,所以我決定要做你的朋友。”喜歡就說是大小姐的做人準則,藍淨鈴吐露心聲,稱謂自動升級。

“…”其他三人無語望天,毫無節操毫無立場的大小姐。

“不用,我不需要豬隊友。”夏輕語果斷拒絕。

“不,我會努力成長為神助攻!”藍淨鈴堅持要同眼前這個不只有外表的朋友結交,“碰到不開竅的頑石,沒有助攻是不行的。”

“你有點無聊。”顯然,天後聽懂了小新人的話,瞬間變軟的語氣表示妥協。

始料未及的聯盟達成,在場和屏幕前的人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傅大帥你是真的不敢殺雞對吧。”話題回到原點,藍淨鈴再次提問。

“也不是…”傅岑漓企圖委婉的扳回顏面。

“靠不住的雄性生物。”夏輕語鄙視得不加掩飾。

鄙夷的話剛說出口,直接招來在場三位男性的不滿,然而在看到夏輕語手起刀落的一瞬間,滿腹牢騷只能塞回肚子裏。

如此血腥暴力且不可描述的場景,讓夏輕語的形象從孔武有力的砍柴小能手,升級為手有殺雞之力的勇猛劊子手。

接下來的時間完全變成夏輕語的主場,除了需要換熱水時偶爾需要葉一舟的客串,從殺雞到清洗最後剁成塊裝盤,耗時不過三十分鐘,看得衆人心悅誠服。

“做菜不會,切菜有沒有人會?”天後高傲擡頭,甩出世紀難題。

四個腦袋齊刷刷左右搖擺。

雖說夏輕語的廚藝水平只是在可以吃的範疇,可是常年打下手練就了一手漂亮的刀功,切出來的蔬菜整齊劃一大小一致,偶爾賣弄的小花刀也是看得人們嘆為觀止,嘴型統一成可以塞下雞蛋的哇字形。

順手将廢棄的蘿蔔根雕了只小兔子也是惟妙惟肖,由小夥伴再次升級,變成夏天後腦殘粉的藍淨鈴第一時間将兔子收入囊中,對于經紀人不開竅腦子的苦大仇深情緒高漲到前所未有。

時間在折騰中流淌,不知不覺太陽就要落山,鏟屎官們終于在晚飯時間點之前,飯菜的香氣總算在院子裏飄散。

肉末茄子、小炒黃瓜、紅燒雞塊、宮保雞丁、西紅柿蛋湯和散發着鍋巴香氣的米飯,四菜一湯的廉價配置換到任何時候都能讓在場的人們掀桌暴走,卻在餓了一天之後被視為無上美食。

将飯菜端到屋子的餐桌上,屋子裏黑漆漆的只有一盞瓦數極低的日光燈,需要靠蠟燭照明也沒有人提出異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食物上。

“我們應該幹杯感謝今天最大的功臣夏輕語。”霍延川無不遺憾的看向藍淨鈴,“本來讓我帶瓶可樂進來也好啊,鼻子那麽靈光幹嘛。”

“這裏有米酒。”夏輕語招呼衆人過去。

牆邊有個小隔層,将磚瓦掀開,裏面存了幾罐釀好的米酒。剛打開蓋子,香氣四溢了整個房間。

“卧槽你是不是作弊,你怎麽知道!”霍延川再次提出陰謀論。

“以為你不能跟狗剩溝通,其他人都跟你一樣智商常年不在線問不出話了?”藍淨鈴反駁。

“馴服寵物需要道具。”夏輕語指了指帶來的小箱子,裏面全是寵物用品。

一小根火腿腸就讓狗剩帶着夏輕語找到了紙條的出處,順便發現磚瓦裏暗藏玄機。

“等等,你說那箱子裏面的是狗零食?”霍延川驚訝的睜大眼睛,而後又像掩飾什麽的笑了笑,“快來吃飯,我要餓死了。”

“牛肉幹少了半袋,是你吃了吧。”夏輕語似笑非笑的一語道破。

“怪不得味道有點奇怪。”尴尬的撇了撇嘴,霍延川實在想不出什麽可以糊弄過關的話,索性破罐子破摔。

一天的相處好像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加上餓着肚子奔波勞累了一整天,晚餐變成毫無節操的搶食時間,場面之慘烈,讓不少一邊看直播一邊吃晚飯的觀衆食欲大增,也有不少心疼偶像的粉絲留言勸導屏幕上衆人快回家吃藥。

“我說,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酒足飯飽,葉一舟癱坐在板凳上靠着牆納涼。

“做完飯沒洗鍋?”吃飽了就犯困,霍延川眯着眼睛跟着葉一舟的思路回憶。

“我洗過了。”夏輕語的女子力和男子力同時迸發。

“你偷穿別人的褲子不要想裝傻不還回去。”藍淨鈴适時提醒。

“他帶的褲子多,沒關系。”霍延川為自己辯解。

“洗漱用品呢。”藍淨鈴繼續逼問。

“我帶了兩套,給他用呗。”夏輕語難得沒有嫌棄豬隊友。

“那就沒什麽事了。”傅岑漓總結發言。

做壞事果然要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屋內五人福至心靈的揚起一絲惡作劇的笑容,徹底将某個格格不入又毫無貢獻能力的人抛之腦後。

多了個心眼的某天後暗戳戳只身走出房間,早在進院子時就看到沒辦法讓懶懶上樹的童言自己爬到了樹上卻下不來,故意無視不幫助她,因為知道節目組肯定會派人來解救參加節目的嘉賓。

而首當其沖的金牌跑腿王,夏輕語看着樹下偷偷摸摸搭梯子的幾個人露出在黑夜裏也難以忽視會發光的笑容,果然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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