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為時霏夾了一筷子食物以示清白,夏輕語表示狗剩的突然襲擊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雖然心中已經默默為自家的狗點了三十二個贊。
所謂養狗千日用狗一時也不過如此。
“車上有備用裙子。”時霏第一個做出反應。
“老款撤下去了,新款還在修改中。”夏輕語事不關己的開口接話。
“怎麽辦…”顧不上還未完全消滅的晚餐,時霏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造型師被自己好心遣散去吃飯了,只留下化妝師随時待命苦逼的在待機室啃着工作餐。
依照羽甜現在的狀況,時霏只能說,狗剩沒有在酒會開始之後闖進來真是太好了,不然新人靠走光搏出位真是個可怕的緋聞。
坐在地上的羽甜也是一臉懵逼,始料未及的第一次被撲倒,對象居然是夏輕語家的一只單身老狗。
看着自己被撕成條狀的裙子,羽甜認定犯人只有一個,肯定是夏輕語看自己不順眼,指示那只成精的動物來搞破壞。
如果做到被一只狗撕咬受傷的只是裙子,羽甜簡直可以去現身說法。
“今天春季流行流蘇。”不用照鏡子,夏輕語也可以明确知道,自己的臉上一定寫着幸災樂禍。
“可是今年并不流行露屁股。”藍淨鈴淡定接受當前狀況。
原本蓋住腳踝的裙子破到腰上,一條條的碎布不要太整齊,也不知道夏輕語是怎麽把狗剩訓練成這樣的。
“然而酒會必須出席。”葉一舟仿佛回到了某次頒獎典禮,自己也是這麽被夏輕語家的狗剩惡整了一番。就連現在夏輕語臉上暗藏得意的神色,也和當時一模一樣。
女人的報複心理好可怕,葉一舟決定明哲保身,不揭穿夏輕語的惡行。突然發現今天的菜很好吃,不愧是私人會所的産物。
“一舟,我記得你不吃大蒜。”時霏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心思顧及餐桌上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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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葉一舟說了一句話便開始埋頭猛吃的表現看來,情況很不一般。
按照時霏對葉一舟的了解,能讓看到八卦不要命的影帝沉默,在場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夏輕語。
眯着眼睛仔細觀察夏輕語,無辜的表情表現得非常到位,毫無破綻的演技大概就是最大的破綻。
“你這麽看着我,不怕我忍不住幹壞事?”接收到探尋目光的天後決定先發制人,主動貼過經紀人的耳邊,若有似無的吹着氣。
耳朵一向敏感的時霏憑空升起一身雞皮疙瘩,明目張膽的影響自己思考,果然是心裏有鬼的表現。
“你居然在懷疑人家。”天後眨巴着眼睛,眼看着就有水汽湧出,受傷的樣子簡直見者流淚聞者傷心。
“好癢…”心猿意馬的經紀人果斷在第一時間忘記初衷,只是本能的想躲開對耳垂的刺激。
光天化日當着手下的面調戲良家少女,叫自己這個資深經紀人的面子往哪裏擱。時霏在心裏默默抗議,身體卻不自覺的想往旁邊的人身上湊。
“當前應該做的不是聯系人把備用的衣服送過來嘛。”藍淨鈴表示看不下去兩人若無旁人的虐狗互動,出聲将隔着餐桌也能感覺到的暧昧氛圍打破。
“呃…對,我去打電話。”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時霏默默唾棄了自己的見色忘義,連帶夏輕語一并嫌棄,這家夥明知道自己對她沒有抵抗力還故意使壞。
“差不多小懲大誡就可以了,再鬧下去不好收場,畢竟我們未來都是時霏的搖錢樹。”藍淨鈴早已看穿一切,輕聲提醒。
“你會後悔今天沒有讨好我。”羽甜也覺得被狗咬不是單純的意外。
看着夏輕語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羽甜皺着鼻子向夏輕語做了個鬼臉,尋思着什麽時候把一直藏在心裏的大秘密告訴時霏。
“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夏輕語不甘示弱。
“你惹上的,可是你終身無法戰勝的人。”這樣說着,羽甜的心情逐漸好轉,似乎已經可以想見夏輕語有口難言吃癟的樣子。
“看誰等級高了。”天後無所謂的聳肩。
打了個電話召喚韓欣,夏輕語原本也只是想象征性的吓唬一下羽甜,其實備用的裙子早就讓助理準備好了。
只是這個備用的裙子,原主是夏輕語,一個拍照不用修圖也能自帶兩米八大長腿特效的人。
到夏輕語腳踝的裙子,換到身材和聲音一樣蘿莉範的羽甜身上,直接變成大擺拖地長裙。
“我的天,羽甜你是被裙子精纏上了?”打完電話回來的經紀人滿臉驚慌。
“大概只是裙子太長。”羽甜笑得有些苦悶。
經紀人大人您就不能換個更友善的詞彙,比如穿在裙子裏顯得好小只好可愛不像某人五大三粗能把裙子完全撐起來。
“明明是你的腿太短。”天後毫不客氣的吐槽。
“這裙子哪來的,怎麽看都不是你的尺寸啊。”時霏疑惑。
才說沒有備貨,只是一個電話的工夫就憑空穿在了羽甜身上,變戲法也不帶這麽快的。除非是某人早有準備,懷疑的目光再次看向嫌疑最大的夏輕語,時霏想說自己真的沒有在針對她。
“是葉一舟随身箱子帶來的。”天後機智的禍水東引。
心裏升起一絲陰霾,因為經紀人三番兩次的懷疑。就算真的是自己幹的,也應該堅定的和自己統一戰線才是,天後厚着臉皮如是認定。
“他有女裝癖嘛…”時霏聯想到把自己誤導成認為葉一舟是女人的照片,當時他穿的也是流蘇裙。
一旁自我催眠是人肉背景板的影帝無辜躺槍,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被口水噎死,只能悶聲咳嗽。
“裙子需要修改。”好不容易把裙擺撸到手上的羽甜弱弱出聲,無辜青澀的樣子完全不似方才對着夏輕語耀武揚威的姿态。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旁觀者清的藍淨鈴默默感慨。上下打量着怎麽看都不靠譜的經紀人,這麽個反應慢半拍的愣頭青到底哪裏吸引人了,灰姑娘的狗血故事不是早就不流行了嘛。
“我來!”時霏自告奮勇。
“你吃飯,我來。”藍淨鈴的嫌棄不能更明顯。
雖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把地攤貨穿成設計師私定的高端氣質,可是試鏡會上某人活生生把國際大牌改成某寶山寨的行為實在叫人過目難忘。
為了好姬友的前途,藍淨鈴深刻的認識到,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于是,藍淨鈴手起刀落,把縫衣針和剪刀玩得飛起,累贅的拖地長裙變成小巧精致的禮服,耗時不過一個小時,堪比專業服裝設計師。
時霏看向藍淨鈴的眼神已經變成發光發亮的狂熱,等藍淨鈴的粉絲基礎再大一些,也許可以出個個人時尚品牌。
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正在對自己咧嘴大笑,時霏覺得自己撿到藍淨鈴,簡直是被幸運女神一巴掌拍在了臉上,毫不含糊。
“這是迫不得已才出手,只是剛好學了這門課,我對設計沒興趣。”将工具随意的丢在桌上,藍淨鈴懶懶開口,時霏的幻想破滅。
然而,天後的內心又苦悶了起來,竟然開始懷疑起了人生。難道自己真的徹頭徹尾的體現了無才便是德的傳統思想,怎麽經紀人就從來沒有用這麽閃閃發光的眼神看自己呢。
哦不對,好像是有的。唯一一次是時霏去藍山傳媒找已經被辭退的制片人吳添談通告,錯手把人打進醫院,自己親自幫她解圍。
那個科幻的眼神真是在夢裏都不常見,時霏卻總是用這樣熾熱的眼神看向其他人,而且是其他女人!
天後哀怨的看着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默認彎成蚊香的經紀人,當初說好的來日定當登門感謝,現在就以身相許不再看其他人行不行。
輕松加愉快的晚餐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重新回到待機室換發型補妝,歡迎酒會的鐘聲正式敲響。
作為真正意義上主角的夏輕語和葉一舟乘着暗場時期出現在酒會大廳中央,羽甜和藍淨鈴則端着飲料在一邊看着。時霏左右張望,果然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您看着點腳下。”音樂響起,聚光燈打在身上,葉一舟小心翼翼的作為交誼舞的主導邁步。
“不想跳随時可以換人。”夏輕語臉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暗搓搓的踩了舞伴一腳,反正長裙看不到自己的腳在哪。
“大姐!”被高跟鞋鞋跟命中小腳趾的影帝差點破功,溫文爾雅的形象就快挂不住。
“你以為我想跟你搭檔。”天後冷淡回應。
回憶起前陣子騙着小經紀人學舞步時候的親密接觸,面紅心跳的感覺記憶猶新。反觀對面這個只有皮相勉強能看的糙漢子,夏輕語的玻璃心早就碎成渣渣拼不回去。
說到經紀人,天後臉上的笑容更深,那家夥真是胸大無腦好拐騙,分分鐘想鎖在家裏不給其他人觊觎。
眼睛越過葉一舟的腦袋,不由自主的追随那個熟悉的背影,夏輕語有些心不在焉。幾乎把葉一舟的腳背當做地板踩了個暢快,卻不能挽回漸漸變得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