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醋壇子翻了

像是背後有豺狼虎豹,秦觀逃出宗遠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大門被關上,再沒了人打擾,易州就将宗遠拉進自己懷裏,“這回再沒人了。”

宗遠還處在自己早上那副姿态被秦觀看去的窘迫裏,惱恨昨晚沒鎖上房門。

“遠兒?”易州手搭在他的腰間,卷着他的衣擺似有若無地摩挲着他的皮膚,宗遠平日裏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是冷白色,更遑論他那些被衣物常年覆蓋的區域了。

寬松的領口大肆肆地把他的鎖骨都裸Ⅰ露在外,易州探過頭舔了舔。

“哥。”撲面而來的專屬于易州的氣息充斥着他的鼻息,突如其來的挑撥讓宗遠整個人都僵硬。

易州感覺到他的緊張,笑問:“遠兒覺得我會像你一般吃人啃出一堆牙印?”

宗遠被他調侃,拍了拍他肩膀将人推開,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幾聲。

“餓了?”易州放過可他。

他們本就起的晚,這頓吃過都到了晌午,外面烈日當空,易州靠在宗遠身邊拿着稿紙塗塗改改,手機在旁邊震動了一下。

宗遠看了他的手機一眼,眼裏有什麽情緒一閃而過。

易州拿起手機,是宗遠更新了微博。

宗遠:?

內容只是一個短短的問號,像極了他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樣子。

宗遠常年面癱臉,在鏡頭面前跟誰都保持距離,作為當紅的歌手,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人注意,更別提是這種美女投懷送抱的事情了。

一晚上的傳播直接把宗遠挂在了熱搜榜上的前幾位,大半天過去了熱度也持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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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今天早上那位女演員的微博竟然還發了一條:“抱歉,占用了公共資源。”

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帶着網友往溝裏走,易州還以為宗遠不會搭理,誰知他坐在自己身邊不聲不響地發了微博。

宗遠的手機從發微博的剎那就震動個不停,他直接将後臺關閉,擱置回手邊的桌面上。

易州随手點開評論區,路人的戾氣還挺重,倒是想宗遠的粉絲們敲鑼打鼓要取營銷號狗頭。

宗遠看他一直拿着手機,忍不住看了兩眼,“有什麽好看的。”

易州笑答,“我在看這些網友,和你一樣心疼女演員。”

宗遠一囧,回憶起昨晚把他惹生氣的話,“我沒心疼她。”

“你不心疼,就是為愛奉獻?”易州手撐在他身後的椅背,問道。

“哥,你醋勁太大了。”宗遠不願意在那個話題上糾纏。

易州當然知道宗遠不會真喜歡女演員,只不過他面冷心熱,對別人總太心軟,到頭來吃虧的總是他。

“吃你的醋,你也不願意?”易州後背靠了回去。

宗遠沒回話了,他哪有不願意的道理,易州喜歡他這件事,昨天他都沒敢想。

易州見他憋着話不說,又拿起紙筆繼續寫起來。

電視裏放着低智的動畫片,宗遠看了一會兒沒什麽勁,頭倚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再一覺睡醒已近黃昏,易州還在專心寫着,宗遠探頭看了眼,他腳邊丢了好幾個紙團,紙上畫着密密麻麻的譜。

“醒了?”易州聽到動靜頭也沒擡,跟他搭話道,“夢裏饞什麽了,流了那麽多口水。”

宗遠下意識擡手摸了摸唇角,沒有半點黏膩的痕跡,知道自己被騙了。

易州擡頭看他的動作,輕笑一聲,将手裏的稿紙放到一邊,“等太陽落山了出去走走吧,在家窩了一天。”

宗遠自然沒什麽意見,飯後與易州在園區裏逛了逛,夕陽西下,晚霞暈染了半邊天,兩人并肩而行,帶着煙火的氣息,是在他夢裏出現的場景。

洗去外面帶來的灰塵和一身汗跡,易州把下午寫的稿遞給宗遠,“試試看?”

宗遠接過,他之前公司宿舍裏的那架電子琴讓人搬了過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他對着曲譜看了會兒,十指擱置在琴鍵上。

易州坐在他身邊,看他優雅的動作,把簡單的電子琴彈成了古堡裏珍藏的昂貴鋼琴的感覺。

琴聲流淌,易州側耳傾聽,被彈奏出來的感覺比他寫曲時想象的還要好,或許是因為彈奏的人,本就散發着無與倫比的魅力。

易州注視着他,看他偶爾皺眉,再慢慢舒展開,細微的表情變化結合他寫的曲譜,一一記在心裏。

“你覺得怎麽樣?”琴聲停止,易州問他。

宗遠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太矛盾了,熱烈的過于熱烈,沉靜的過于沉靜,沖擊太大,只怕聽者接受不了。”

“所以填詞就拜托你了。”易州對他十足的放心。

宗遠聞言眼裏一亮,他剛剛彈奏的時候,其實已經本能反應地去體會去想詞了,易州肯交給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剛準備說話,手機響了起來,宗遠拿起看到屏幕上的字,眼神裏閃過一抹嘲諷。

“宗遠,我之前告訴過你不要登錄微博,由我打理,你現在反悔了?”

齊高陽今天在陪陸興言拍攝電影,一整天都沒顧上留意網上的動靜,照他的推算事态演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是網友接受地輕松便維持下去,就算反應太大接受無能,他也能立馬洗清。

只是他沒想到,宗遠會記得賬號密碼,心血來潮爬上去發言。

和之前微博內容截然不同的風格,網友一眼就能分辨這次是宗遠的手筆。

“我怕我不說,就會多了個女友。”宗遠譏諷道。

他箭弩拔張的樣子太明顯,對面的齊高陽都沒料到他會這麽說話,“你別不識擡舉。”

“我當然識擡舉,之前接到的行程沒被取消,我感謝齊總。”宗遠眸色淡淡的,話語中沒什麽起伏,出口的話卻紮針帶刺。

易州很少看到這樣的宗遠,他多半是冷漠的,溫和的,羞澀的,卻不會是這樣滿臉寫着平靜無争,又沾染着人世間哀與怒的。

“你們都是我手下的藝人,我自然不會苛責,茵茵不過是和你聊天時被人拍了照片,你就要這樣讓她下不來臺?”電話那頭的齊高陽知曉宗遠遇強則強,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改變了策略。

宗遠果然沉默了幾秒,在易州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他聽到宗遠嗤笑一聲,“讓她下不來臺的,是你。”

齊高陽本以為他就要妥協,誰知道開口便是這麽一句,“你守着那點清白有什麽用,連逢場作戲都不肯,真當這樣就能如願以償?”

宗遠看了眼易州的方向,眼裏泛起些許暖意,“他總能看得見。”

他油鹽不進,齊高陽沒了再跟他說下去的打算,嚴令他不要再攪和。

宗遠發了那條微博以後本就沒再打算做什麽了,聞言敷衍地答應下來,挂了電話。

他還在齊高陽手下,合約哪怕只有一年多,齊高陽不會真舍得放過這麽久壓榨他的機會,所以他不擔心齊高陽會在現在把他放在風口浪尖,被他這麽一攪和,更大可能會借勢而下。

“批評你了。”易州見他眼裏都是冷意,伸手揉了揉他的柔軟的頭發。

宗遠臉色好看了些,“沒事兒。”

“我聽見了。”易州彎腰,将他抱到桌面上,親了親他的額頭,溫聲道:“遠兒做的,我都看得見。”

宗遠手肘撐在桌面上,仰着頭一雙黑眸凝望着他,“你就算看不見,我也心甘情願。”

宗遠這張嘴不說話就罷了,說起情話淨挑他的軟肋去,易州心軟成一灘水,“我怎麽舍得。”

他湊上去給了他一個纏綿的吻,聲音中帶着喘息,“可以嗎?”

宗遠勾住他的脖子,無聲地回應他,頭頂的吊燈在易州的遮擋下交錯光影,他帶着涼意的身軀從他的懷抱裏汲取着溫暖,額頭上逐漸滲出汗意,染濕易州的胸膛。

一夜不知道有多長,宗遠醒醒睡睡。

第二日早晨蘇醒時身上是被清洗過的清爽,宗遠已經記不得他何時做了收尾工作。

撐着手臂坐起身發現腰肢還酸軟着,低頭看冷白色皮膚上還未褪去深深淺淺的痕跡,有些出神。

易州進門時就看見宗遠這副模樣,重回淡定的他和那個忍耐到最後婆娑了眼叫哥哥的遠兒仿佛不是一個靈魂。

初次體驗就沒剎住車,易州怕給他留下心理陰影,略帶心虛地湊上前去,“哪裏不舒服?”

宗遠擡眸,想說自己哪都不舒服,可對上易州讨好的雙眸,嘴唇微動,搖了搖頭。

只是下床的時候,腿軟差點沒磕到床架,幸好易州伸手扶了一把他的腰。

“遠兒得多鍛煉了。”易州笑道。

宗遠松了口氣,反駁道:“我運動方面一直很好,是哥太記仇。”

如果知道扶了一把女演員就會引來這樣的“災禍”,宗遠覺得當時他就應該退十米遠。

誰知道易州白日裏面上不顯,夜裏卻是将打翻的醋壇子都報複到了他的身上。

“正好讓你記得深刻些。”易州沒有悔改的意思。

宗遠自知理虧,也不再抗訴他。

陪他吃過早午飯,易州在鄭淮一再催促下離開,臨走前還依依不舍的,看得鄭淮滿臉黑線。

“你看宗遠嫌棄你的表情。”剛扣上安全帶,易州就聽身邊鄭淮嘲諷他道。

易州不甚在意,有宗遠人前的清冷作對比,與他相處時的溫情就更添甜味兒,洋洋得意道:“鄭哥你這種單身狗,多說多錯。”

鄭淮差點沒一腳踢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易州:吃到了!

宗遠:體能告急。

鄭淮:是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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