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鲛人展覽會

鲛人展出會定在了東城最大的水族館當中。

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見到鲛人, 只有手持邀請函的各界名流才能出入展會。

下午四五點鐘, 水族館外已經是人滿為患, 大家都很好奇,鲛人是否真的存在。多多家媒體等在展廳外, 雖然只有兩家媒體有采訪全權, 但這絲毫不影響其他媒體的工作熱情。就算拍不到鲛人,拍一下來參加展會的名流也算有噱頭啊。

這次鲛人在華國展出的時間只有兩天,展會結束後, 東野公司就會立刻帶着這個鲛人飛往世界各地,舉辦全球展覽。

從現在的門票售出情況來看, 只這一年,靠着鲛人展出收入可過兩億。更別提, 鲛人本身蘊含的價值以及後續合作的商機。

古書當中記載着, 鲛人滴淚成珠,歌聲惑人。就不知道,這只鲛人是否也是如此。

不得不說,作為曾經的娛樂大頭公司,東野傳媒的營銷做的非常成功。短短一周時間裏, 就成功吊起了民衆興趣, 鲛人這個神秘的生物, 被炒的大熱。

陸年一走進水族館走廊裏,就聽身邊好多人在讨論,說鲛人能不能滴淚成珠。

“就算能,那個鲛人不哭, 咱們也看不到啊。”

“怎麽看不到?我可聽說,為了讓那個鲛人哭,水箱裏面特意通了電。甭管那個鲛人脾氣再硬,兩百三百伏的電流那麽一過,保準他哭的哭爹喊娘。哈哈哈哈......”

“啧啧,會不會太殘忍了點,哈哈哈......”話雖這麽說,那人臉上卻是一臉興奮,電不電鲛人他不在乎,他只在意能不能看到新奇的東西。

“陸哥......”夏皮皮臉脹的通紅,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跟那兩個人理論一番。被陸年眼疾手快拉住,他的力氣沒有陸年大,一米九的大高個子,只能委屈巴巴看着陸年。

“我們沒必要,跟這些人類計較。我麽今晚的唯一目标,就是把東哥救出來知道嗎?”

夏皮皮當然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能吞下這口惡氣,紅着眼睛跟在陸年身後往前走。

兩人很快來到展會門口,那裏不僅放着安檢儀,還有人坐在那裏挨個掃描邀請函上的二維碼以确認身份。

陸年握着邀請函的手不由緊了緊。事實上,他跟夏皮皮都不可能收到邀請。他們手上的邀請函,是陸齊打了個電話讓人做的。本以為就只是簡單看個樣子,可是照這架勢是查的很嚴,要是過不去,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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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陸年的時候,工作人員接過邀請貼。先是看了一眼他的臉,認出這是誰,心下不由有些詫異——公司邀請了明星不假,可是陸年這個咖位,夠格嗎?

工作人員面帶微笑,拿着陸年的邀請函就要去掃碼。就在陸年心裏亂作一團的時候,就挺機器“叮”的一響,綠燈一兩表示可以通過。

“陸先生,請進。”工作人員臉上帶着笑意,雙手送回邀請函。陸年接過說了謝謝,等着夏皮皮的掃完後理理西裝,一起走了進去。

諾大的展廳布置成了一個宴會廳,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熟人。觥籌交錯,言笑晏晏,只等今晚的重頭戲開始。

展廳的最中央,立着一個超級大的水箱,足有十多個立方大小。外面罩着一層黑布,看不見裏面的情景,但是在座的都知道,那個鲛人,應該就在這個水箱裏面。

晚八點一到,展會就算正式開始。主持人宣布,東野公司的執行總裁東野上臺,發表開幕儀式。

臺上燈光亮起,男人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到了麥克風前。他的五官俊朗,帶着上位者的冷峻疏離:“今天有幸請到在座諸位來參加鲛人展示會,袁某感到非常榮幸。這十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鲛人這種生物到底存不存在。為了這個疑問,我花了十年時間來調查。今晚,這個謎題将揭曉答案!”

袁野說話的時候,目光銳利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這十年,他總是會夢見鲛人。夢裏的畫面是黑色的,恐怖的,一如他從爆炸中醒來的那片刻絕望。

從醫院出來回到家,一切如常。可是袁野總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缺失了一塊。而他的生活中,也像少了一個人的存在。沒有人告訴他那個人是誰,所有的人都否定對方的存在。可是袁野就是相信,真的有那麽一個人存在——

愛也好,恨也罷。那個人于他,絕對是很特別的存在。

這十年來,袁野幾乎每天都在做夢。最開始,他的夢模糊不清,随着時間的漸漸推移,袁野的夢境越來越清晰。

夢裏那個人身魚尾巴的鲛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袁野是驚慌恐怖的。可是後來,他就盼着那條鲛人出現。

這十年來,袁野花了很多很多錢,去找尋鲛人。本以為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了,可是某天,他的弟弟袁放忽然告訴他,某個小公司的老總好像是鲛人。

因為這個,袁野刻意接近對方。盡管對方态度想當冷淡,可是袁野隐約感覺到,他是認識自己的。

揭穿他的身份并不難,麻醉qiang、一群人、一桶水.....

然而讓袁野失望的是,這個人并不是是自己夢裏的那只鲛人。他沒有金色的尾巴,也沒有好聽的嗓子,挨了麻醉針的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像只破爛布娃娃。

袁野看着這只鲛人,刻意掩下了心底那絲不忍。他是商人,懂得怎樣才能把商品實現商場價值最大化。

他甚至還想,既然他能找到這只鲛人,那麽夢裏的那只,應該也能找到吧。懷着種種目的,袁野舉辦了這次全球巡回鲛人展會。

不管他問什麽,那只鲛人都是拒絕同他交流。袁野無奈,只能放棄跟他交流。不知為什麽,每次面對那只鲛人的時候,袁野總是心裏總是悶悶的一團火。

強壓下心底的那團郁氣,袁野擡手指向那個巨大的水族箱,朗聲開口:“那麽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來欣賞下,鲛人的真面目......”

幕布徐徐掀開,露出了底下的水族箱。就在那家提起興趣等着看裏面的鲛人時,現場忽然停了電,頓時亂成一片。

“大家稍安勿躁……”

沒人在意別人說什麽,黑暗給人莫名的不安感。大家摸索掏出手機,想要開照明,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完全黑了屏,解鎖都不能。

袁野摸索着到了舞臺下,安排了安保人員去調查原因。就在大家心神不寧的時候,黑暗中有人忽然唱起了歌——

那聲音虛無缥缈,遠在天邊,又近在咫尺。沒有歌詞,只有曲調,可是這并不妨礙,大家沉迷其中。

周遭的一切消失不見,眼前是靜谧的海洋,蔚藍沉寂。星空映在海面上,星光随着海浪浮沉。他們像是魚,乘着歌聲,徜徉在海面上,舒适又惬意。

然而,越是平靜的海面,越是危險。風起浪翻,将人淹沒在深海之下。窒息的恐懼還未消退,蟄伏在他們角落最陰暗處的記憶,解除了封印,盡數逃離出來。

每個人心中,都有難以啓齒的秘密。如今,那些秘密被放大數倍突然揭開,血淋淋的真相讓人絕望。

袁野也陷入了回憶,與別人不同——他所看到的,是那部分被人刻意抹去的記憶。

十年前的他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可是他能感覺到,自己愛他。

“你會紅的,一定!”

彼時的袁野,面對那個人時,臉上總是帶着笑意。他愛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可是對方不要,他說要靠自己,光明正大,站在袁野的身邊。

兩人溫存的時候,那人細致又耐心。強勢如袁野,面對他的攻勢時,也只能像浮萍,随着他起伏……

月光透過窗,灑在床上。袁野腰酸背痛,看向他的目光帶點憤恨:“我明天還有會……”

“我知道你有會,”那人勾勾嘴角,輕輕揉了揉袁野的頭發,壓低聲音調笑,“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麽輕易放過你?”

“操!”袁野踢了他一腳,起身就往浴室走,推門的那一刻回頭,“要不要一起洗?”

“不了,我怕你會受不了。”

“滾!”袁野嘴上說着狠話,臉上卻有藏不住的笑意,這個混蛋,真特麽帶勁。打開花灑的那一刻,袁野忽然想到,對方好像從來沒跟自己一起洗過澡。一個大男人,洗澡要花兩小時。

袁野撇撇嘴,心裏盤算着,距離那人專輯發行只剩一個月,等他專輯發了,就跟家裏攤牌。

可是袁野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專輯還沒發行,兩人就出了事。等待他們的不是家長的疾風暴雨,而是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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