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者不善
“主子,你之前讓我查的人有眉目了。她暫住在姜拓軒家,之前被姜拓軒所救,常帶着面紗,最近跟一家成衣鋪有聯系,跟其他人沒有什麽往來。”
客棧裏一個清靜雅致古香古色的房間裏,一個男子尊敬地跪着,等待着眼前那個鬼魅妖異的男人的下一步指示。
“好,明日我們就去見一見這個姜拓軒,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才能叫二哥三番四次前來探訪。”
那個男人身着墨色交領大袖長袍,領口和腰間裝飾有金色寬邊花紋,看起來十分華美。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俊逸,一雙漂亮的狐貍眸子勾魂奪魄,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菱唇似血。
他只一擺手,那個恭敬跪着的男子就很快消失了,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第二天,蘇岑遙起了個大早,換上昨天臨走前老板遞給她的樣衣,蔥綠撒花百褶裙外罩了一件白色梅花蟬翼紗,墨色的秀發上簡單绾了個飛仙髻,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淡雅處多了幾分出塵氣質,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再籠上一層淡綠的面紗,帶着幾分飄逸靈動。
蘇岑遙心想着自己親自來做這個模特也算是個好選擇。
姜拓軒見到蘇岑遙的樣子微微愣了眼,真誠地贊美道“遙兒你今天這身真好看。”
內心默默想着遙兒還是更适合顏色鮮豔點的衣服,下次多給她準備幾件,很滿意這個決定,殊不知蘇岑遙希望的是姜大哥給她準備的都是素色普通的衣服。
蘇岑遙跟着姜拓軒出了門,這次她明顯感覺到幾個充滿敵意的眼神,看來都是姜拓軒的擁護者,誰讓他這般溫潤如玉又孤高卓絕,連她這個見慣了帥哥的人都微微愣神,他不似楚雲初的冷酷俊朗,也不似楚墨言的俊美如華,更不似楚流泓的妖嬈邪魅,她不得不承認皇帝的基因确實不錯。
來到藥廬,跟昨天一樣還沒來什麽病人,沒想到卻等到了一個身份尊貴的人。
“聽聞姜大夫妙手回春,可否幫本公子醫治一下頑疾。”
一個笑吟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一位衣飾華美的男子身後跟着兩名侍從踏門而來,一雙狐貍眸子勾人魂魄。
蘇岑遙一眼就認出了他,他不是三皇子楚流泓嗎,怎麽會在這裏?
蘇岑遙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認出自己就是江遙岑,如果這樣她就不能報仇了,她低着頭,想隐去自己的存在,可還是察覺到那刺眼的目光打量着她,她的頭彎的更低了。
姜拓軒看到蘇岑遙一副害怕的神情,目光冰冷起來,他的語氣不卑不亢:“我看公子氣色紅潤,容光煥發,倒是不像生病的樣子。”
“姜大夫你還沒給我診脈呢,不如先診了脈再定奪吧。”
楚流泓微挽袖口,伸出手示意姜拓軒診脈,一雙狐貍眸子盯着低着頭的蘇岑遙。
姜拓軒的手輕輕附上他的脈搏,接着慢慢蹙起眉,“如果我沒診斷錯,公子恐怕是身中奇毒,時日無多。”
怎麽可能,聽到這個消息蘇岑遙都震驚了,他是四皇子普天下誰敢害他,況且也沒聽說四皇子中毒了…難道下毒的人四皇子也不知道,而且他還不敢伸張?
楚流泓還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好像是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又好像是生死與自己無關,“姜大夫果然是神醫啊,不知姜大夫可有解救的辦法?”
“這毒不是尋常人所下,我先前聽聞東方家有一奇毒,無色無味,會讓人心衰力竭器官衰亡而死,但外表看不出什麽異常,跟公子你中的毒有幾分相像。”
姜拓軒說到,聲音從容溫和。
“說到東方家,世人皆知東方連珏是三皇子楚墨言的座上客,你的意思是三皇子想害我?”
楚流泓原本還帶笑的的臉突然收斂嚴肅起來。
蘇岑遙聽到東方連珏臉色一緊,之前楚墨言也隐約說過東方家的毒酒,自己喝下的不正是那毒酒,不知身上的毒解了沒,姜大哥也沒跟她說過,等楚流泓走了之後她一定要好好問問。
“這我不敢斷言,三皇子與公子可有結怨?又或是被有心人偷去想要陷害三皇子。”
姜拓軒沒有站在哪一邊,對他來說他早就知道來者的身份了,不過他對這場帝位争奪沒興趣。
“姜大夫說的也有道理,我也不能輕易斷三皇子的罪,況且三皇子與我素不相識。那姜大夫可有解救的辦法?”
楚流泓又換上之前那張臉,讓人不知深淺。
“公子不如取龍涎香再佐以雪蓮鹿茸,加上熟地黃、雞血藤、墨旱蓮為輔,每日服用兩次,服用半個月,便能解公子的毒。”
姜拓軒似乎對這個毒有幾分了解,沒多久就說了個處方,神情還是一副淡然流逸。
“那就先謝過姜大夫了,本公子一定照姜大夫所言好好吃藥。不過,沒聽說姜大夫成家了,不知姜大夫身旁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楚流泓眉眼一挑,一雙狐貍眸子又轉到她身上,蘇岑遙都覺得自己身上又多了幾分惡寒。
“這是我表妹,名叫蘇岑遙,近日來落楓鎮游玩暫住在我家。”
姜拓軒對他的目光有幾分不悅,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原來是表妹啊,這表妹帶着面紗,倒是讓人想一探究竟呢。”
楚流泓一副相信剛才說辭的語氣,但蘇岑遙知道這個狐貍可沒這麽簡單,估計早就偷偷調查過了,還好最近她也沒露什麽馬腳,只要不把她和江家聯系到一起就行。
“公子若沒別的事就可以離開了,我還要為其他人醫治。”
沒想到姜拓軒竟然先下了逐客令,蘇岑遙有些驚訝。
“你竟然敢對我家公子如此無理。”旁邊一個侍從憤憤地說到。
楚流泓擺了擺手示意他住口“诶,不礙事,姜大夫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不得無禮,那姜大夫我就先走一步了。”
随即從腰間掏出一錠黃金擺在桌子上,慢慢悠悠身影從門口漸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