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艾困意未消,砸了兩口奶茶稍微醞釀一下很快睡着,迷迷糊糊做了兩個不知所雲的夢後被程韬叫醒,睜眼一看,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場地裏音樂聲歡呼聲此起彼伏,顯然演唱會早已開始。

“還有兩首歌的時間就輪到你上場了,祖宗,趕緊去後臺準備一下,記得醒醒神,我怕你上臺之後一眯眼當場睡過去。”

“我什麽時候在臺上睡着過了?”睡得太久,嗓子都有些沙啞。

程韬遞過去一瓶水讓他趕緊潤潤嗓子:“好好好你最敬業,快起來跟我去後臺,咱們再對一遍流程,确保一會兒上臺別出問題。”

懶洋洋揉着眼睛被程韬推往後臺,餘光不經意掃過兩個身影,眼熟得不行,回頭仔細看時又發現那邊兒全是熙熙攘攘的人,別說眼熟的,随便看清個誰的臉都艱難。

“哎呀別磨蹭了快走吧。”程韬直接上手把他腦袋轉回來:“不然真來不及了。”

進入後臺,程韬讓造型師過來再把白艾頭發整理一下,然後遞給他一個話筒,送他到後臺等着。

舞臺上,魏子程一首唱跳結束,将氣氛推向最高潮,音樂停止,全場只能聽見從他話筒傳出的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大家都知道,今天會有一名神秘嘉賓到場吧?”

魏子程刻意賣個關子,故作神秘:“偷偷給大家提個醒,今天的神秘嘉賓,唔……我得叫他一聲師弟。”

魏子程和白艾所在的娛樂公司不管在圈內還是圈外都算得上赫赫有名,了解的人不在少數,而其中就數白艾名氣最盛,且無論是年紀還是簽約時間都稱得上魏子程的師弟。

于是一經提起,所有人不約而同想到的都是白艾,臺下歡呼聲震耳欲聾,再度達到新的高潮。

人群中,顧茗生意外地挑眉:“這麽巧的嗎。”

見許極依舊一副百無聊賴興致缺缺的模樣,笑着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怎麽,還是嫌吵?”

“還好。”

“那就行,哎你說這個神秘嘉賓會不會是白艾?”顧茗生摸着下巴推敲:“其實吧,我覺得不大可能是他,畢竟人都說了,會推掉這個學期所有工作專注學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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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是他。”

許極平靜說出自己的觀點,低頭借着熒光棒微弱的燈光看入場時工作人員給他的節目單,上面寫着嘉賓會在演唱會進行到四分之一時上場,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為什麽?”顧茗生好奇追問:“難道你們私底下交流過,他告訴你了?”

許極合上節目單,擡頭正想開口,狂熱的尖叫驟然響起,歡呼沖天,甚至激動得紛紛站起來用力揮舞熒光棒,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用盡全力喊着同一個名字:白艾。

目光随波逐流落在舞臺中央。

許極早在網上把白艾所有表演視頻都看了一遍,無論是活力四射的唱跳,還是安靜內斂的抒情,每多了解一些,就更喜歡一些,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但所有預想還是在親眼看見白艾站上舞臺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想,從前無法理解那些狂熱追星的人,現在他也可以感同身受了。

當那人以這樣一種光芒萬丈的姿态在舞臺發光發熱,內心的澎湃根本無法控制,沸騰得将要溢出來。

精心拾掇過的男孩兒美好得過了頭,穿着白衣黑褲随意又懶散地站在聚光燈下的模樣像極了城堡裏嬌生慣養出來王子,渾身用不完的自信。

習慣性微微擡起的下巴仿佛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幹淨透徹,又把驕傲任性都寫在臉上。

可惜,不可一世的模樣瞞不了所有人,只要略微靠近,就能發現小王子原來只是只是不自知地将所有單純可愛都藏了起來,如同最醇香的烈酒,只要洩一絲絲的香味兒,就會讓人欲罷不能,直想把整瓶的酒都挖出來細細的品,慢慢的嘗,然後據為己有,妥善私藏。

許極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臺上光芒萬丈的白艾。

他想,從這一刻開始,他很願意做這個不知疲倦的掘酒人。

現場氣氛從白艾出場開始就持續在極度熱烈中,誇張得令顧茗生咋舌:“竟然真是……看見沒,白艾人氣是真的高,你信不信今天來的這所有人,每兩個必定就有一個是白艾粉絲。只是個特邀嘉賓也能搞出這動靜,什麽叫做頂流,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也不知道魏子程會不會後悔請他過來,這算喧賓奪主了吧。”

許極微微一笑:“有沒有喧賓奪主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的上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顧茗生一時反應不過來:“哪句?”

“不是說,每兩個人裏,必定有一個白艾的粉絲?”許極略略偏過頭,仗着現場絢爛燈光的掩護,眼中的直白不加掩飾:“所以現在,我是他的粉絲了。”

……

自己已經徹底被某只惡狼盯上,白小貓卻全然不知,出道多年,自小就習慣這樣了這樣衆星捧月的待遇,無論臺下場面多混亂歡呼聲多熱烈,他都能完全無視,自顧自做該做的,不會受到一丁點影響。

按照事先的安排,他演唱的這首歌是魏子程的,前半段由他獨唱,後半段兩人合唱完成。

若無旁人唱完獨唱部分,隐沒在聚光燈照射不到的黑暗處的魏子程再次登場,兩人并肩走向舞臺最中央,都是極優秀的男孩兒,畫面堪稱賞心悅目。

白艾作為戲份極少的特邀嘉賓,原本應該很順利完成這首歌曲,功成身退。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從他走進舞臺開始,就感覺到有一道別于衆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對他肆意打量,目不轉睛。

演唱會被觀衆盯着看再正常不過,可是他就是若有若無的覺查出這道目光帶着點兒什麽其他的,他說不清楚的意味,讓他有些發慌,心生膽怯。

這是一種天生的,被天敵觊觎的恐懼。

攥緊麥克風不讓自己表現出異常,目光在黑壓壓一片的觀衆席迅速掃過,所有人都在熱情歡呼,好像并沒有什麽不同。

可能是休息太久沒有上臺表演,有些不習慣吧。

白艾這樣安慰自己,努力想要忽視無措的情緒,魏子程離他最近,敏銳地發現了他的異樣,對望時刻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白艾幾不可察地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直到魏子程的手臂按照事先預演那樣,搭上他的肩膀。

那個人的目光驟然變得直白而強烈,就像是食肉動物盯上了自己的獵物,霸道偏執地想要占為己有,不允許其他人觸碰染指一星半點。

背脊發麻的感覺從背脊瞬間竄到天靈蓋,白艾驟然睜大眼睛,好不容易才控制中聲音裏的顫抖,努力平靜繼續唱下去,只是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額頭和手心浮起一層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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