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撿到一只珍稀神獸
嗚嗚……好痛哦……
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睜開眼，一片蔥郁的綠色映入眼簾，仔細辨認了許久，發覺這裏竟然是我記憶起點的山上，忙向四處看看，有沒有第二本天書給我……
怎麽每次都是在這裏醒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擡頭看天，一道金色流星飛快地劃過，繼而隕落。
有哪位神仙死了嗎？
在仙界，每死一個神仙或者每當一個神仙被打入其他界，都會有這樣耀眼的一顆流星劃過天際，而每當仙界大戰之時，無數神仙失去元神，天上就會爆發一場空前絕後的流星雨。
唉，地上的人兒啊，流星你們看起來倒爽了，也不知道，神仙也是不好做的。
誰讓神仙多呢。像我這樣的人都能當神仙，地上更是散仙無數，數量多，死幾個也就不稀奇了，什麽東西一旦多了起來，争鬥也就多了。
居然還有人傻傻地對着流星許願……唉唉唉……一個快隔屁了的神仙，還能滿足你們什麽願望？
許願許願，我也許願，我承認還是傻的，于是對着那道還未消失殆盡的流星許下願望——
希望我不要像你這麽倒黴……我可不想死啊……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以流星為鏡，可以預防一種死翹翹的方法……
這個神仙嘛……我分析着流星中包含的最後一絲信息……
這道流星……竟然是星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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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悅死了？！剛剛她還和我一起喝酒來的？是誰……出手這麽快？
一身冷汗。
我再次拜天，連着磕了幾個響頭。
幸虧老天爺把我轉移到這裏，我才幸免一死啊……不然我也要跟着那死鬼一起變成流星了……
不過說來，居然有人敢在天庭不遠處，太上老君的家旁邊殺神仙？這位神仙……也未免……太太太……
太牛逼了一點吧！
說粗話就說粗話了，反正我現在不是真武大人家的貓了，想怎麽粗俗都不要緊，不會有人來扇我的貓嘴巴。
既然已經淪落成野貓，不得不自求多福，到處尋找起食物起來。
蔥郁的樹木之下，一道亮光閃過，花了我的眼。
如此之亮，讓我眼前空白了半晌，才慢慢看見東西。
什麽東西這麽亮？難道有寶物？我懷着一顆貪財惴惴不已的心，撥開草叢和灌木，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唯恐驚動了寶貝。
一直一直走過去，竟然發現在一處洞口前面，擺放着一顆很大的蛋。
山洞前倒是蠻寬敞的，雖然生了一些雜草，但是感覺，這處山洞曾經有居住過的痕跡。那麽這只蛋，是誰的？
這只蛋居然跟我腦袋一般大，外表呈金黃色，點綴着點點綠色的斑塊。外形詭異，蛋殼上的斑塊好像在緩緩流動一般……
好奇地摸一把，嗯，手感絕佳，好光滑，不禁想起執明老家夥的皮膚，我曾經偷吃過他的豆腐，皮膚滑膩得不得了，好像把手粘在上面一樣挪不開，直到他一腳把我踹飛，我才發現，原來是可以挪開的啊……
呵呵……我承認，根本就是可以挪開的，只是我不想罷了……哈哈……
咦……這蛋好像有動靜？
一道裂痕，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聲音，兩道裂痕，三道裂痕，彙集成網狀的裂痕……
哎哎哎……不會是被我摸壞了吧？
“嗷——”一只大腦袋從蛋裏面突然躍出來，吓得我當場摔倒，向後退了好幾步。
一只莫名的動物，向我張着占腦袋一般的大嘴，笑着。
而它的腦袋，占了身體的一半。
也就是說，這是一只嘴占了身體四分之一的怪物，你說我的算術多好。
說實話，這頭動物還是蠻可愛的。至少我看它挺順眼。
心裏一陣喜歡，我壯了壯膽子，伸手摸摸它毛茸茸的頭頂。
“吭哧！”它毫不客氣地把我的手一口吞進去。
這麽就吃了啊！至少你應該感激地看着我，祈禱一番，然後歡快地喊道“我開動啦，多謝款待！”之類的也行啊！
沒禮貌的家夥，你看神仙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咳咳，貌似我就是一只病貓……
二話不說，一掌甩開，再補上狠狠的一腳。
那只大頭大嘴的動物骨碌碌地滾了好遠，直到撞上山石才停下。
“嗚嗚嗚……”仿佛是受了虐待的小孩，它居然委屈地哭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反倒是我這個不讓它吃得舒心如意的食物冷血無情。
唉唉唉……我總是看起來是比較壞心的一方啊……曾經有一次，學堂裏的一位同學欺負我，被我反過來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之後，她居然委屈得嚎啕大哭，硬是讓班上所有人都指責我弱小欺負強大，你弱小就弱小了呗，弱小就老老實實地讓強大者欺負個夠就好了，居然反擊，還把強大一方弄哭，真是罪上加罪。
我怎麽看起來都不像是好心的人啊……悲嘆一下，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禁氣從中來，我拾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那奇怪動物身上。
“哭？再哭我就把你烤了吃！”我狠狠的咒罵着：“娘的，就你一個餓嗎？老娘我也餓了很久了！被人抛棄了扔出來，下頓飯還沒着落呢！”
仿佛被我震懾住了，它怯怯地揉了揉眼角的淚花，乖乖地縮成一團，不再嗚咽。
我氣勢洶洶地向它走過去，它看見我可怕的殺氣，以為我要吃它，連忙緊閉雙眼，兩只小爪子緊緊地抱住頭。
我摸了摸它長滿絨毛的腦袋，然後把它抱了起來，越看越覺得可愛，于是把它高高地抛上天，又穩穩地接住。
如是幾次，怪異動物睜開了眼睛，似乎很享受被我扔起來的感覺，随着我的動作尖叫歡笑不已。
我想：它一定是神獸。不過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骨碌碌……”神獸的肚子響了，它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從我懷裏掙脫了，獨自一人，啊不，獨自一獸腳步不穩地向山石爬過去，一屁股坐下，抑郁地面壁思過，畫石充餓。
唉……我嘆氣，走到它身邊，把帶着刺青的胳膊放到它嘴邊，它愣了一下，轉過來看我。
“餓了就吃我吧。反正我是神仙，你吃完了我很快會長回來的。”
它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雙爪合十，嘴裏咕嚕咕嚕一陣低吼。好像在做飯前祈禱。
我仿佛聽到它最後一聲吼叫，好像某個遙遠的國家漫長禱告最後的結語：阿門。
它好像真的很餓。捧着我的胳膊啃個不停，不消片刻，我的右臂已經變成一條可憐的白骨了。
“你還算夠義氣，把骨頭給我留下了。”我縮回手臂，掐指念決，一層新的肌肉又開始生長，小家夥看我的眼神又興奮起來了。
“等我長好了你再吃。”瞟它一眼，無限鄙視。
你個餓死鬼投胎的。
唉……今天我倒是效仿佛祖，來了個舍身飼獸。什麽時候我這麽好心過？你們就當我剛剛從仙界掉下來的時候腦袋撞地上傻了吧。
喂了十多次，它總算帶着幾分歉意地把胳膊還給我了。
“吃好你再來。”我仿佛一位招呼顧客的飯館老板，唯恐這樣的大肚食客流失。
“嗷——”它幼嫩的小爪子伸出來，在頭頂上飛快地點了一下，意思好像在說：我很中意你的味道，以後不會光顧其他家了。
啧啧……一位食客給了廚子和食物最上的評價。
不過即使愚鈍如我，也對這位牙好胃口好，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的大肚漢有所了解了——這家夥絕對是饕餮無疑。
唉……幾近滅絕的珍稀兇獸啊……
就因為吃的太多，招致滅頂之災，天庭為了不把整個仙界都淪為饕餮們的口中餐，對它們大加殺戮，直到控制得似乎滅絕的時候，才幡然悔悟，覺得饕餮的滅絕會毀壞神獸生物多樣性的食物鏈條，破壞仙界平衡，在大概七千年前，又将這種兇獸列到保護名錄之中，和麒麟、鳳凰、貔貅等等等等神獸享有不被獵殺虐待的優上待遇，并定下法令，任何神仙、任何人都不能捕殺，違者将施以重罰……
說實話，我是法盲，我只知道殺神獸和饕餮有很重的刑罰，但是具體是什麽，我真的不清楚。唉……別讓執明老頭子知道啊，不然恐怕他又會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大摞法典來給我惡補了……
口口聲聲說養我如同養貓，誰見過給貓講課補習不讓貓曬太陽睡懶覺的？
算了算了，不提他了，一提起這老家夥我就火大，反正現在跟他一拍兩散，我也該好好想想以後的生計問題。
我得走，去人界，找一處熱鬧的地方，幹點什麽養活自己才行……不過我能做什麽呢……不管了，先走了再說！實在不行就給自己找一家人類飼主。
“小濤濤，我走了啊，後會無期！”我向這位白吃霸王餐的饕餮大爺拱了拱手，為什麽叫它小濤？諧音啦！拍拍屁股，走人。
饕餮愣了一下，急忙幾步跑過來，死死地抱住我的腿，我以為它又餓了呢，等了半天它卻遲遲不下口，原來他不是來嘗我的腿肉新鮮與否的，我低頭看他：“你這個意思，是要跟我一起走嗎？”
它點頭。
“你要做我的寵物？”
小饕餮再次點頭。
唉。自己的飼主還沒找到，拖油瓶倒添了一只。我無奈地攤手：“我去找下一任主人，就怕主人不養你啊。而且有你在，我就好像帶着孩子再嫁的遺孀，很難找到婆家的。”
小濤濤倔強地搖頭，它是不依啊，而且就吃定我了。
“算了吧。我帶着你找主人吧。我盡量找一個也願意把你一起養的主人，這回行了吧？”
買一送一，多劃算。
小濤濤高興了，眼睛露出開心的光芒。
我抱起小濤，走下山去。突然一個聲音驀地響起：
“下任主人……你選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