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太叔傲天

說是提前打通大陸通道是有緣由的,007曾明确指出這打通大陸通道都是有機緣加成的,也就是說不是随随便便湊湊物品就能做到的,而在和薛凡插科打诨的歲月裏加之上輩子的回憶,安清明确地知道任勞任怨打通這大陸通道的只有他一個人,同時時間也起碼是在他,也就是薛凡元嬰之後,而且打通的是潛龍大陸和流玄大陸的通道。

之後自然是在流玄大陸逛了一圈後才打通了流玄大陸和藏虎大陸的通道,再從藏虎大陸打通到卧鳳大陸,卧鳳大陸一圈又回到潛龍大陸,整個圓形不要太完美地符合對稱美學!

然而現在出現了意外,安清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咧嘴一笑:迷之爽感油然而生啊!這人啊歲數一大,還是喜歡睡睡懶覺,聊聊天,嗑嗑瓜子,看看年輕人的努力拼搏和發展!安清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老年人心态适應得那叫一個惬意自然!

抱着安清卻一直注意着安清的薛凡沒有錯過安清的咧嘴一笑,順手從儲物戒指裏掏出一枚昊天塔裏摘下的水清果,水清果長得有點像青芒,但是小小的,還可以連皮吃,味道是淡淡的甜味,還蘊含着淡淡的靈氣,安清現在雖吸收不了靈氣,也是很喜歡吃的。

安清就捧着水清果坐在薛凡手臂上,背靠着薛凡,“咔嚓咔嚓”地啃着,汁水充足,特別甘甜清爽。

這“咔嚓咔嚓”的細碎聲音讓一旁滔滔不絕誇贊自家師傅功績的男人講話一頓,然後面色一凜,沉聲道:“道友,你可否聽到有類似鑽地鼠的聲音?”

薛凡果斷搖頭,沉默表示他只聽到清兒啃水清果的歡樂聲音。

安清聞言,不緊不慢地啃完一個并不算大的水清果以後,看了一眼黃黃的核兒,極其順手自然地露出一道縫,将核兒準确無比地扔到男人的腦袋上,不得不說常扔爆破符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瞧瞧這準确度。

神色凜然的男人用着嚴肅的表情一邊防備着,一邊伸手将腦袋上的暗器拿了下來,定睛一看,臉有點僵,怎麽可能只是個核兒?!鑽地鼠攻擊不都用毛粗刺的麽?怪不得觸頭的感覺不一樣!

男人拿着黃黃的不知名的核兒,一回頭就看見了一條毛絨絨白白的尾巴,尾巴上還躺着一個小家夥,長得小小嫩嫩的,眼睛卻很漂亮,還是紫色的,當即就是一聲怪吼:“欸喲喂!道友這是你兒子啊?剛剛我都沒見着!”

……突然多了一個爸爸也是情感複雜,最突出的還是想笑,可惜現在自己精力不夠不能捧腹大笑。

然而安清還沒決定要不要耗費體力笑出聲的時候,額頭就感到一陣溫熱,然後,薛爸爸,不,薛凡一本正經地對着男人說道:“童養媳,你懂麽?”

安清眨巴了兩下眼睛,覺得自己有點沒睡醒。

男人又是一陣怪叫:“道友,選道侶從小選起是你們流玄大陸的習俗麽?真是聽起來好有道理啊!”

薛凡面無表情地對着男人說道:“剛剛逗你的,傻子。”

傻子的腦回路總是不大正常的,他的第一反應是:“道友,講講理,我不叫傻子,我叫縱煜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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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閉眼,啧,行走的污名,縱。欲。期,轉眼就把童養媳這個玩笑抛擲腦後,連帶着那個額頭的輕輕一吻。

薛凡沒有回答,而是轉話題問道:“有月亮麽?這裏。”

月亮這種如同太陽一樣的存在,其實不特意去注意總會不經意被忽略,特別是在修真界這樣可能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晴天的情況下,環境永遠都可以是不變的布景板,所以安清還真不記得藏虎大陸有沒有月亮了,至于薛凡,上輩子他忙着精分搗亂,忙着偷。窺,你問他月亮?那是什麽?又不能渡劫!

安清聽到薛凡的問話也是豎起了耳朵,也睜開了眼,難得專注地看了看縱煜祺,縱煜祺見到那漂亮的紫色裏印出了他的身影,這眼睛……收回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想了一下才答道:“你說的月亮是指彌圓吧,彌圓有啊,不過要每過十天才能看到一次。”

“我們之前經過荒原大陸,并沒有看到彌圓。”薛凡說道。

縱煜祺表情帶上了驚訝:“你們竟是從荒原大漠來的?要知道荒原大漠都已經被稱為被廢棄之地了,飛禽都不屑于去那裏拉屎了,別說彌圓了。”

被廢棄之地……上輩子雖沒去過荒原大漠,卻也從沒聽過這樣一個荒涼的別名,安清有種預感,他還會再去一次那裏。

薛凡也沒聽過這個別名,但更為重要的是他其實去過荒原大漠,印象中并沒有如此的荒涼,他還隐隐懷疑自己和安清到的并不是荒原大漠,沒想到是真的,那是什麽讓那麽大一整片大漠變化那麽大呢?薛凡只這麽一想,又接着問道:“這兩天能見到彌圓麽?”

縱煜祺扳了扳手指,點點頭說道:“明晚就能見到彌圓,彌圓可漂亮了,每次都圓圓一大個,彌圓一出現就亮堂多了,連夜燈都不用點了。”

安清聞言定了定心,心裏一松,又多了幾分困倦,不由得縮了縮身子,薛凡動了動胳膊,讓安清能舒服地躺着,眼神是與冰冷的神色極不相符的柔和,令一旁的縱煜祺有些訝異,剛好奇地想出聲,就被薛凡一個冷冷地眼神生生噤了聲。

沉默下來的縱煜祺一邊跟着薛凡,一邊用着秘法傳遞着信息。

此時,古特城上城最頂城的古城,整整一個古城只有一個莊園,這是一個大得過分,也美得過分的莊園,莊園內沒有特別鮮豔的色彩,全園籠罩在各種綠色植物之中,恰到好處地分布着亭臺,游廊,雕塑,噴泉,式樣繁複,缤紛絢爛的泉水由水位的落差自然形成,綠林清泉,樓閣飛檐,幾乎就是一幅完美的風景畫,而這幅畫與那千米之下的世界截然不同。

莊園的樓閣毗鄰一個湖泊而建,清澈的湖面此刻波光粼粼,湖泊一邊有座稍微突出的樓閣,在那樓閣突兀的飛檐之上站着一個人,他墨黑的長發随風揚起,身穿大袖袍服,衣襟盤曲而下,形成曲裾,翩翩大袖一揮,湖水就畫起了圈,泛起了層層漣漪,一雙劍眉之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眼角微挑,就蘊起了一抹笑意。

……

安清醒來的時候,有些分不清晝夜,伸手觸到有些微硬的床榻時安清清醒了過來,長時間窩在懷裏竟覺得這床都硬得有些硌人,果然人肉墊的完美是別的比不了的。

從奢入儉難的安清下意識四下看了下,竟沒有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此刻竟深刻意識到他和薛凡是兩個人這個事實,無論靈魂是否相同,安清清了清嗓子,喚了一聲:“阿凡?”

半響沒有回應,安清注意到這個房間很大,裝扮也很精致,床榻邊是個放着蘭草的桌案,镂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房間正中間放着褐色木桌,桌邊擺着四張翹腳的小圓椅,木桌上空無一物,再往外瞧去,是一面繡着青山綠水的屏風。

這觀景若是放在半年前,安清倒是毫不詫異,不就是個四星級往上的客棧麽,而偏偏這是藏虎大陸,這是古特城上城,不是說古特城上城出現不了這麽精致的客棧,而是他先前與薛凡約定好住在第五城黎城之下,黎城之下雖條件艱苦些,但遇事少,就算遇到了憑他和薛凡現在的修為也能應對,有助于養精蓄銳。

只因黎城之下是物資較為貧乏的,所以這麽精致的客棧絕不可能出現在黎城之下,那麽問題來了,他現在住的這是第幾城?薛凡又去了哪裏?

安清用着所剩無幾的靈力對着薛凡發了一個傳音符,等了一會,卻全無回應,安清有些坐不住,起身還沒站穩又倒了下去,紫微晶般的眼睛因為安清心中越來越大的煩躁,而顯得紫色漸濃。

心中的不安也是随着時間的流逝而一點一點地加大,這一擔憂,安清躺在床上,臉朝外,蜷縮在自己的毛絨絨大尾巴裏,有冷風透過窗戶吹在他身上,安清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地想給自己布下一個防禦陣和隔離陣。

卻無法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點東西,他的靈氣也已經耗盡了,現在的他比之凡人還略顯不足,安清無端生出一絲委屈,猛然想到若是薛凡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竟安心的連一個符陣都未曾布下,也就是說整整半年他都處于薛凡的保護之下,自然得無一絲不适,乍然失去,有的只是悵然和些微的無措。

安清垂下眼簾,他咬了咬唇,并不用力,因為他已經無甚力氣了,他鮮明地意識到了自己對薛凡的依賴,這依賴程度還有些嚴重,安清眼中甚至閃過一絲慶幸,慶幸自己這般早發現了自己的依賴,他,必須舍棄對人的依賴,過度的依賴總是伴随着會讓人難以忘記和不适的離別,比如很久很久以前,比如現在。

安清只一瞬就閉目養神,他還記得縱煜祺說過這兩天就會有彌圓,那麽他就可以抓緊時間修煉,別的再說。

不出安清所料,兩個時辰後,夜幕降臨,柔和的月光透過镂空的窗桕絲絲縷縷地灑在安清身上。

感受到久違的月光,安清一面吸收着月之精華,一面運轉着《玄陰策》,百會穴傳來熟悉的涼意,經脈中的混合氣也漸漸擰成一股,沖刷着幹涸了不久的經脈,帶着些微的疼痛,安清面不改色地飛快吸收運轉着。

一個時辰後,安清的身上閃着淡淡的光暈,而安清不過半米大的身體也漸漸變長,恢複成了原有的模樣,而那不加掩飾的容貌因為月光的照耀,仿佛鍍上了一層光。

就在此刻一人踱步踏入,安清敏銳地察覺到,布陣拿符毫不含糊,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陌生之極,卻莫名有些礙眼的臉,只因這人長得過于肖似薛凡,除卻一雙劍眉之下的桃花眼,那渾身的冷厲氣質竟與薛凡有八成相同。

安清狀似平靜地開口道:“敢問閣下夜闖在下的房間有何事?還有我的同伴去哪了?”後半句帶着安清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冷意。

來人只定定地看着安清,眼中有着顯而易見的驚豔,翩翩大袖微微擺動,出口的聲音也是像極了薛凡,冷聲而帶着些微的柔和:“跟着薛凡的果然是個美人,我竟不知道薛凡還喜好男人,不過這般容貌,也沒有哪個女人比得上了。”

安清面無表情,卻端的是一副禁欲的誘人模樣,眼中的淡漠只會讓人徒增征服的興趣,安清淡定地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長袍,心裏盤算着該用什麽符陣炸了這個不長眼的,淡淡地問道:“你是誰?薛凡在哪?”

“薛凡在黎城。我呢,美人叫我傲天即可。”桃花眼微微上挑,仿佛有着綿綿的情意。

安清心頭一跳,竟是那個穿越者,縱煜祺的師傅,太叔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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